原来是小乞丐的头,名叫小黑。
是个小孩子,年纪十三四岁。
帽子歪歪,敞着衣怀。裤子破的不能再破,脏兮兮短到膝盖。脚上趿拉一双露脚趾的鞋,飞跑着,“踢踏踢踏”的。
这个名字叫做小黑的小孩曾出现过。
记得陈鹏曾跟他打听过消息,陈鹏说自己叫陈飞飞,还给过他铜板。他一高兴,还跟陈鹏提起过“黑洞”“大灰机”啥的。
小黑是听说长老们,阿娇都在少波城,追过来的。
只见这小黑慌忙跑进来,张口胡叫:“小姐,还有各位爸爸妈妈的长辈爷爷们,不好啊,帮主的死对头,秦聪来了!”
闻听此话,阿娇和各位长老不由都站起身。
凑长老问小黑:“你在何处见到秦聪的?”
小黑说:“我见他带着几个随从,进了袁府大门!”
“什么时候?”
“就在刚才!”
“还看到了什么?”阿娇问。
“没了,小姐。”
“下去吧。”
“嘔!”说罢便跑。
凑长老叫:“回来!”
小黑返回来,打一躬,问:“最大的老长辈爷爷,您还有何吩咐?”
凑长老说:“以后外面见了小姐,不许叫小姐,要叫元香公子,懂吗?”
“我知道!”小黑咧嘴一笑,说:“这不是在自己家吗,所以才叫小姐的。”
“在外面多留个心眼,别跟不熟悉的人瞎咧咧!”
“我懂!最大的老长辈爷爷——”小黑给大家一抱拳,道:“小姐,各位爸爸妈妈的长辈爷爷们,还有这位猪猪哥,哦,这两位不熟悉。要打仗了,小黑这里叮嘱一句:千万以我元山帮邢帮主大业为重,一定注意安全!”
“说的好!”阿娇十分感动,道:“谢谢你,小哥,我们会注意的。”
小黑跑了。
凑长老后面再嘱咐一句:“多多放出眼线,密切监视秦聪!”
“我知道——”小黑答应着,出了院子。
。。。。。。
秦聪浓眉大眼,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他是被袁腾飞邀请来的。
说起秦聪,其实本来是个被遗弃的孤儿。
荒坡野岭,野狗出没,坟冢萋萋。
那会儿,他出生不过数月,裹一条小破棉絮被子,被抛在路旁,随时都会成为野狗的食粮。
是被元山帮主遇到,才保住一条性命。
他自小长在帮里,跟着小乞丐厮混。
帮主见他聪明伶俐,便教他习练一些武艺。
不曾想,成年以后,却觊觎帮主的名位。
——帮主凭什么能做帮主?不就是因为拥有一部《大尊宝典》?
谁拥有它,谁就是帮主!
他秦聪为什么不能?
他照样能!
修炼多年,不如一蹴而就。于是故意起事,离开元山丐帮,串通一些所谓英雄豪杰,要与邢洪争夺帮主之位。
英雄帖发出去,有了先前那场打斗。
那场打斗,秦聪记忆犹新。
邢帮主那条乱敌之中勇猛异常出神入化的软鞭,始终叫他胆寒。
《大尊宝典》,是武学至尊,更成了秦聪势在必夺的宝物。
此时秦聪脚踩薄底白色镶边软靴,穿一身飘飘洒洒的绣花白色英雄锦,头扎一个白色英雄结,带着几名随从来到袁府,早有家丁禀报刘兴。
刘兴即刻出府去迎秦聪。
门外一见秦聪,便抱拳赞道:“唔,秦英雄,闻名不如见面,果真堂堂仪表,气概非常!”
秦聪呵呵便笑,“过奖过奖!”
“秦英雄,小人刘兴,里面请,请!”
正走着,忽听传来笙笛丝弦声,秦聪笑道:“袁府好雅兴——”
刘兴道:“是一些个姨娘外来的姐妹,和公子耍。”
“是赵春公子吗?”赵春回袁府的事,秦聪也听说了,因此相问。
刘兴道:“正是赵春。”
“既然是赵春公子,秦某是否可以一见?”
记得玲君庄,赵春一脚把黑蛇鲨踢上云霄。当时的景像,历历在目。秦聪早想会会赵春,他想细细看看这位传说中的英雄,是不是实有其名。
刘兴便把秦聪领至袁府小花园。
就见草地上躺了一片玩累的女人。
刘兴忙叫:“客人来了,女眷回避!”
那些女人们一个个爬起,飞跑着躲了。
独独留下赵春。
听说来了客人,站起来,傻乎乎的。
刘兴道:“秦英雄,那就是赵春!”
秦聪上去,捏捏赵春的臂膀摇晃摇晃,感觉这家伙囊肉一堆,东倒西歪软塌塌的。
赵春疼得嗤牙咧嘴。
稍微踢踢赵春的膝弯,赵春软的像面条,几乎要跪倒。
秦聪心里暗道:看来江湖所传不错,这家伙,真的没有一点武功。遂唾一口,转身离开。
。。。。。。
破屋院的长老们依然和阿娇、小猪议论秦聪。
张越似乎不感兴趣,一旁与傻二呆坐着。
小猪说:“这个秦聪,在异界与人界之间的玲君庄出现过,看来,是和袁腾飞搅在一起了!”
合长老说:“秦聪,外表光光,其实跟狼蝎一样!我们千万小心。”
“呸!”阿娇骂道:“什么东西,狼心狗肺!”
凑长老道:“我们不要管他了,小猪哥,你只管说,王三后来怎样?”
“王三失踪了。”
“这么重要的人物,怎么会失踪?”
“都怪我,当时疏忽了——”小猪懊悔道:“此人,了解很多秘密,不知道会不会泄露。”
“一定要找到他!”
“我也正要说——”阿娇道:“王三下落不明,各位长老幸苦幸苦,打问打问,看看能不能找到些线索。如能问到是谁掳走的,更好。”
“没问题!”合长老道:“我们乞丐遍地,别的本事没有,就爱走街串巷,听东问西,消息最灵。”
“还有,”阿娇说:“我们后来还从一个劫牢者手里抢过一个人来,名叫小田七。”
张越一听,竖起耳朵。
“劫牢者是谁?”
“不清楚。”
凑长老问:“小田七何人?”
阿娇道:“说是公子的朋友,他还给了我们几样东西。猪猪弟,你把东西给长老们看。”
小猪取下包裹,地上解了摊开。
几位长老看了血衣、破碗,都说东西重要。
小猪道:“我觉得,这血衣破碗,不仅仅只是物证。说不定,有更大的信息在里面。”
“有道理!”几位长老都说。
阿娇又说:“小田七还有封信,说是一个女孩子给的。”遂拿出信,交给小猪,“猪猪弟,你把信给几位老人家念了。”
小猪接过来念道:“公子蒙冤,天人共愤。血衣破碗,昭然若揭。人证物证,怎堪当前?最最该该,解药现前!急急火火,顺便顺便。咯咯不咯咯,明艳老婆婆。”
几位长老听了,都说信上说得明白,速速得到解药才是关键。
小猪说:“就是这个老婆婆,什么明艳不明艳的,实在叫人费解。”
“总会解开的!”凑长老道:“我们应该见见小田七!一定得找到那个送信的女孩子,——小田七现在何处?”
阿娇刚要作答,忽听“的玲玲”传来铃铛响。
小猪一下跳起来,大叫:“不好,我们家里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