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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沧桑巨变下消失的古国(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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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139~前122年,张骞两次西行,历经疏勒、大宛、康居,抵达大月氏,开辟了着名的“丝绸之路”。张骞西行回国时,带回了如胡麻、葡萄、胡萝卜、蚕豆这些农产品,它们都是原产于大月氏。如今,这些农产品已成为中国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公元424~428年,大月氏生产琉璃的技术传入中国,使我国琉璃的生产成本大大降低。

贵霜帝国是月氏人的骄傲吗

贵霜帝国是曾存在于中亚的古代盛国,在其鼎盛时期(公元105~250年)疆域从今日的塔吉克绵延至里海、阿富汗及恒河流域。贵霜帝国在迦腻色伽一世和其承继者统治之下达至鼎盛,曾拥有人口百万,士兵二十多万,被认为是当时欧亚四大强国之一,与汉朝、罗马、安息并列。

如此一个拥有丰功伟绩的王朝,无疑会让其先人倍感自豪,然而,时至今日,贵霜帝国到底是由哪个民族创立的,却依然没有定论。

最早流行的看法是,公元前132~前130年,大月氏迁至阿姆河北岸,不久就征服阿姆河南岸的大夏,并定居在阿姆河以南的农业区。然而好景不长,公元前1世纪初,大月氏国就分裂为五个小王国:休密、双靡、贵霜、肸顿、高附。首领称“翕侯”,贵霜即其中之一,并且实力最强。它通过一百多年的征服活动,到公元一世纪上半叶,贵霜翕侯丘就却即库久拉·卡德菲斯在位期间最后征服了其他四部翕侯,自立为王,在大夏王国的废墟上进一步创建了统一的贵霜奴隶制帝国。从目前可见的史料看,《汉书·西域传》明确地说:“凡五翕侯,皆属大月氏。”《后汉书·西域传》也明确地说:“月氏自此之后,最为富盛,诸国称之,皆曰贵霜王,汉本其故号,言大月氏云。”因此,史家认为,贵霜王朝是大月氏人建立的。

而西方的汉学家如法国的伯希和及日本的羽田亨等学者认为,贵霜帝国的建立者并不是从我国河西一带西迁中亚的大月氏族,而是由被大月氏人早已征服了的希腊化国家大夏所建立。他们认为贵霜帝国是希腊血裔民族所建立,最初在我国青海地带,后来向西占领了中亚、西亚地区与波斯。之所以会有第一种看法的误会,可能是因为贵霜帝国兴起时,汉绝西域多年,复通西域后很可能将贵霜王朝误为曾臣服大夏的大月氏所创,故仍以大月氏呼之。

究竟哪种看法更接近真实,恐怕还有待考古学证据的发现。但是,贵霜人创造出的优秀文化成果是永远值得后人珍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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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霜帝国的建立,不仅打开了南亚与中亚之间的屏障,也在无意间为佛教的东传创造了有利条件。相传最早来中国的印度高僧是迦叶摩腾和竺法兰。东汉明帝永平十年(公元67年),他们在大月氏受汉使的邀请,用白马载着佛家和佛经同来洛阳,明帝为此专门修建白马寺,从而开始了佛教在中国的流传。

乌孙人的故乡在哪里

乌孙是我国历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民族,它在公元前2~1世纪崛起于我国西北地区,后在伊犁河流域建立了一个举足轻重的政权——乌孙国。它曾经是西域最强大的国家;它曾在匈奴的庇护下复国,却不想长期居人篱下,便与西汉结盟,共同对抗强大的匈奴;它在贵族内讧中分裂,最终外患频仍,被迫西迁,流散各地,还一度被认为是哈萨克人的祖先。那么,乌孙人的故乡到底在哪里呢?

西域很早就流传着这样的诗句:“乌孙故国何处寻,牧人遥指伊丽水。”乌孙人最早在敦煌、祁连山之间游牧,与月氏、匈奴为邻,以游牧的畜牧业为主,兼营狩猎,不务农耕。西汉初,邻国月氏人开始强大起来,袭击乌孙,将其首领难兜靡杀死。乌孙部落投奔匈奴,寄人篱下。公元前177~前176年,在匈奴的支持下,乌孙新王昆莫率领部众,击败了大月氏,乌孙人就在伊犁河流域的赤谷城建都,建立了乌孙国,更因为伊犁河流域自古以来就是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乌孙国在此发展,得以拥有了强大的商业和军事力量,国势日盛。

那么,乌孙国的疆域有多大呢?乌孙国东以玛纳斯河(在新疆维吾尔自治区准噶尔盆地南部。源出天山北麓,北流注入玛纳斯湖。长约450千米)为界,西到巴尔喀什湖及塔拉斯河中游的辽阔地区,南到今天吉尔吉斯斯坦的伊塞克湖和新疆焉耆西部天山中部草原一带,北至塔尔巴哈台山和阿尔泰山。由此可见,当时的乌孙牧地有多么辽阔。由于受到气候的影响,乌孙国有两个政冶中心,“冬都”是赤谷城,“夏都”则在今天的昭苏。

由于乌孙一直保持着四季迁徙的游牧生产方式,它没能留下更多的历史文化遗迹和遗物。如今只有那高耸于草原之中的土墩墓能让人们遥想当年乌孙人在伊犁河谷迎风策马、牛羊成群的美好图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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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孙古道是贯通南疆与伊犁之间的交通便道,它起始于新疆昭苏县夏塔乡境内,向南沿夏塔河谷、翻越冰达坂、终至南疆阿克苏地区温宿县境内。由于它北邻准噶尔盆地,南控塔里木绿洲,是贯通天山南北的咽喉,历史上许多游牧民族都要争夺这块宝地。数千年来,这条重要的要道给人们留下了无数的故事。

汉武帝为了对抗匈奴而与乌孙结好、隋唐时期西突厥控制天山统治塔里木盆地、唐代西征突厥及与突骑施的交好等,都是通过乌孙古国来实现的。民间传说称唐玄奘曾穿越此古道。清初,南疆和田、喀什、阿克苏等地区的很多维吾尔族百姓经过古道举家迁移至伊犁地区的昭苏。此古道也是国内外探险爱好者涉足的古道。

乌孙的族属到底是什么

自乌孙国内乱外患交加,乌孙人四处流散以后,乌孙似乎自此从历史舞台上消失了。这个神秘的乌孙到底属于哪个民族呢?

由于提到乌孙人种族特征的资料很少,如唐代颜师古对《汉书·西域传》作的一个注中提到“乌孙于西域诸戎,其形最异,令之胡人青眼赤须状类弥猴者,本其种也”。按此说法,乌孙人应为赤发碧眼、浅肤色之欧洲人种。但是关于乌孙的族属,向来众说纷纭,难有定论。

一是匈奴族说。乌孙人“不田作种树,随畜逐水草”的游牧生活习惯,与匈奴同俗,而且乌孙王室始终与匈奴保持密切的联系。尽管有时也兵戎相见,但有意思的是,向来独来独往的匈奴人竟然会庇护乌孙人。

二是突厥族说。主张乌孙是突厥族的学者主要是俄国突厥语学家B.B.拉德洛夫、日本学者白鸟库吉等人。他们的理由是,乌孙与突厥开国始祖的传说均与狼有关(但反对者认为,作为游牧民族,其开国始祖与狼有关是再常见不过的)。他们的第二个理由是,乌孙称国王为昆莫或昆弥,王族贵人的名字多以“靡”字收尾,以及今天仅存的一些少数乌孙语的记录,其特征均和突厥语族相同。另外,突厥阿史那氏是乌孙的后裔,乌孙分布的区域恰为后来突厥族兴起的基地。

三是东伊朗族说。20世纪30年代以来,以考古学家伯恩什坦为代表的一些苏联学者认为乌孙很可能属于东伊朗族,苏联考古学界有更多的学者认为乌孙是东伊朗族塞卡人(即中国史籍中的塞种,亦称塞人)的一支,塞卡文化与乌孙文化是一种文化的两个阶段。乌孙于西汉初期至南北朝初期游牧于天山以北伊塞克湖南岸至伊犁河流域一带。考古学、人类学材料还说明,乌孙人与天山地区塞人似为同一种民族集团。

从目前发掘结果来看,河西走廊出土的材料都无例外地显示出蒙古人种支系类型的特点,那么,具有欧洲人种特征的乌孙人或许与新疆东部的古代欧洲人种有关,或许是从新疆进入河西的。时至今日,乌孙已不能简单地直接与今天哪个民族挂上钩,但他们创造的那段辉煌历史永远值得后人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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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孙国是一个将氏族血缘组织、国家行政与军事组织紧密结合的宗法奴隶制社会,乌孙的军事组织和社会组织是完全一致的。昆弥和各级翕侯,既是军事首领,又是民政首领,牧民和首领之间,各级首领之间,都有严格的隶属关系。乌孙的军事、行政组织亦密不可分。在其“十二万户”的乌孙居民中,有“胜兵十万八千八百人”,乌孙国很有可能按户口征男丁为兵。

精绝国惊现死亡之海

在被人们称之为“死亡之海”的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有大片古老王国的遗址,你一定会很奇怪,这样一片滚滚黄沙之地,古人怎么会选择居住在此。但是据史书记载,在西汉时期这里一共大大小小林立着36个王国,其中在尼雅地区就有一个非常着名的国家——精绝国。

《汉书·西域传》曾这样记载:精绝国在距长安8820里的地方,共有480户人家,拥有精兵500人。这个遥远的精绝国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是,公元4世纪前后,这个国家突然神秘地消失,成为神秘的历史尘埃。它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国家,又为什么会神秘地消失,为什么西方人会把它称之为是东方的庞贝呢?

但是,由于史料残缺,直到20世纪初英籍匈牙利人斯坦因初探遗迹,从此掳走700多件出土的简牍、羊皮文书和精美木雕后,这座在沙海里掩埋千年的故城才又重见天日。斯坦因称这座古城为“尼雅城”。人们惊奇地得知,在荒漠的沙海之中,古代竟然有如此灿烂辉煌的文化。精绝国的发现轰动了欧洲,学者们把它称为东方“庞贝城”。

居民日常用的文字就是今天被称为“怯卢文”的文字,这是一种国际学术界公认的极难破译的文字,是公元前3世纪印度孔雀王朝的阿育王时期的文字,公元1~2世纪时在中亚地区广泛传播。根据从遗址中挖掘出来的文书,以及那些写在木板、羊皮、丝绸、纸、钱币甚至墙壁上的文字史料记载,当年尼雅居民对水的管理和使用、树木的保护都有一套严格的管理办法。水的使用是有偿的,由专人分管。若因管理不善,导致损失的要受惩罚。如有耕地发生无水干旱的情况,也要求及时调查并处理。如有人放水淹没仇家的田园、住屋要受罚。如有小麦地一熟可浇二三次水。当年的尼雅居民还很注意树木的生长和保护,形成了一套严格的管理制度,人与自然和谐相处。

精绝国在历史的天空中如流星般划过,没有留下太多的影子。今天,当你站在尼雅河出昆仑山的河口放眼望去,也只能看见一条谷地曲折北去,穿越昆仑山地向北方的沙漠延伸出去……山麓坡地之间,诉说着精绝古国的动人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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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坦因(1862~1943年)英国人,原籍匈牙利。在英国和印度政府的支持下,先后三次到中亚探险。虽然斯坦因在事业上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但是,他不分国界随心所欲的探险考古活动,侵犯了中国人民的利益。斯坦因在1907年3月来到敦煌莫高窟后,采用各种手段,尤其以“唐僧之徒”为名,骗取道士王圆箓的信任,以极少的白银,从王道士手中换取了敦煌文书的大量珍品。当他离开莫高窟时,仅经卷文书就装满了24箱,精美的绢画和刺绣艺术品等文物又装了5大箱。后经清理,卷文完整的有7000件,残缺的6000件,还有大批其他文物。斯坦因第二次来敦煌时,又以500两白银的捐献,从王圆箓手中换去570部汉文写卷。这些卷子是王圆箓专门收集的,均为完整的长卷,价值极高,但又被斯坦因卷运到了英国。

精绝国消失纯属偶然

两千多年来,精绝国掩埋在“死亡之海”中,它的辉煌和废弃一直是萦绕在人们心头的未解之谜。

当年的斯坦因闯入尼雅古城遗址时,眼前的一切,令他百思不得其解:在废弃的遗址中,当年的文书还完好地封存在屋内,储藏室里厚积的谷子还有橙黄的颜色,房厅屋宇的门还是关着的……时间看似停止,人们仿佛刚刚离开这里,一些文书藏在一个陶罐里边,就埋在自己院子里的沙子底下。似乎人们离开时还以为能够重新回来。那么,是什么原因导致了尼雅城能够像庞贝那样,在几千年后,还能给我们展示出最原始的风貌呢?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主人仓促离开了这里,还抱着重返的念头?他们为什么并没有返回?

遗址出土的小简中曾反复提到苏毗人的侵略,称苏毗人性情悍勇,经常攻击精绝州,威胁着它的安全。可见,这里的战争是经常发生的。那么,是不是突如其来的战争使这片绿洲被废弃,使精绝人被迫迁徙到其他地方?

这种情况是可能的。但是,既然是有组织的撤退,为什么撤退了的人们没有带走重要的官方文书呢?而且,在尼雅遗迹中,没有任何战争痕迹,所有出土的古尸,都是平静而又安详,并采用大礼安葬,陪葬物丰富。他们的墓葬,尽显太平盛世的风貌。所有的房屋遗址,都是完整的。如何解释这不合理的一切呢?

也有人说,精绝可能是毁于自然条件的恶化,此说与楼兰古国消失于全球气候变化类似。由于西域的气候异常干燥,沙漠化的进程非常迅速,河流也经常改道或者消失。如果养育精绝国的尼雅河改变了流向,或者水量减少,如果风沙干扰了精绝人的生活,那么,精绝人确实可能放弃曾经世代生活的土地。

但是,现在人们并没有在尼雅遗址周围找到关于尼雅河大规模改道的证据,同时也并未在尼雅河上游发现任何人类聚居点的遗迹,没有多少证据能说明尼雅河突然断流,导致精绝王国覆灭。有学者反驳,即便是由于环境恶化,精绝举国迁移,但为什么没有开封的各类文书还整齐地放置在屋内墙壁旁?如果是因为环境的改变而搬迁,精绝人就更没有理由丢弃下官方的文件落荒而逃了。

人们试图继续寻找一切蛛丝马迹,考古学家在尼雅遗址一座废弃的房址中发现一只狗的遗骸,它的脖子上拴着绳子,绳子的另一端拴在柱子上。显然,主人离去时忘了解开绳子,这只狗竟这样活活饿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主人匆匆离开,连爱犬的绳子都忘了解?或许,他以为一会儿就能回来,才没有考虑爱犬的生存问题?如果说精绝的居民真的集体迁徙了,他们究竟迁到了哪里?

难道几千精绝居民都在两千年前的某一天突然同时消失了?这样的事情又是如何发生的?来历是谜,去向是谜,精绝国给人留下太多的疑惑和不解,不得不遗憾地说,也许,我们再也无法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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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年来,在塔里木盆地的瀚海大漠之中,人们发现了一个又一个的沙埋古城:

楼兰古城,位于古孔雀河下游,罗布泊干湖盆西岸。

伊循遗址(即米兰古堡),位于古米兰河下游。

汉且末古城,位于车尔臣河下游。

精绝古城(今尼雅遗址),位于尼雅河尾闾,北距今民丰县县城150公里。

玛利塔格古戎堡,位于和田河中游。

皮山国古城,距今皮山县城东北170公里处。

上述古城和古堡遗址在地图上显示的一条痕迹,就是古丝绸之路南道的大致走向和地理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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