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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北斗七星(2)

火龙蛛见许纯均有避水之法,又有宝蟾丸护身,不敢再多作停留,忙穿过楼板的缝隙,游上二楼去了。许纯均自然不能让它逃脱,飞步赶上二楼,竹简挥处,又是数道白光,可惜均未击中,白白将墙壁射出了数个大洞。火龙蛛见来势凶猛,更不敢撄其锋,便再往上飞逃。

王玄一正在二三楼之间守候,只见到水底下白光闪耀,知道许纯均已经和火龙蛛交上手了,便速在楼道上用七道黄符布下北斗玄枢阵,就等火龙蛛自投罗网。

许纯均见火龙蛛即将脱水而逃,正待去追,忽然脚下一空,木制的楼板受不了水的浸泡,竟烂塌下去,破了一个一丈方圆的大洞,他也从二楼落到了一楼。幸好分水至宝未曾掉出来,否则水从鼻子中灌进去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许纯均站起身来,正要再上楼去,忽然看到掉了脑袋的龙王像脖腔中露出一段黑色的铁链,刻满了古怪的符箓,像是锁着什么事物。他走过去,拿住铁链,拉了拉,纹丝不动,如同生在地上一般。于是伸手按住龙王像,叫了声“得罪”,掌力发出,将泥像连同神案一起震碎,这才看见铁链原来是从地面石板上一个小孔中伸出来的,大约有两丈长短,一直被封在龙王像中,若非偶然打破泥像,至今仍无人知晓。

许纯均见那个小孔黑黝黝的,也不知道通到什么地方,正疑惑间,忽觉整个文昌阁震动起来,水流也变得十分汹涌,几乎站不住脚。猛省道舅舅在上面,必是跟火龙蛛交上手了。也不去管铁链之事,急朝三楼奔去。

原来火龙蛛甫出水面,便掉入了北斗玄枢阵中,被灵气所阻,急不得出,在阵中乱撞。王玄一勉力支撑,已是难以为继,七张黄符也摇摇欲坠。他见许纯均上来,急道:“还不使玄天阵降妖?”

许纯均闻言,迅速将三宝摊于掌上,便要施法,猛然想起一件事来,急忙收住了。原来适才他在镇口已经布下了玄天阵阻挡洪水,如果此刻他将玄天阵转于此镇妖,那小镇那边势必被积累了万千倾的洪水当头压下,席卷扫平,千万人都将喂了鱼鳖。想到此处,不由得汗涔淋淋。王玄一见外甥在一旁并没有出手的意向,自然是恼怒万分,喝道:“均儿!你还等什么?”

“舅舅,我如果用玄天阵,那镇上……”许纯均十分为难,一面是至亲安危,一面是万千生灵性命,他实难抉择。

“生死自有定数,镇上的百姓该由此劫难,你勉强不得。”王玄一十分着急,大声说道,“为了降妖,牺牲他们也是没有办法,快镇住火龙蛛啊!”

许纯均知道情况紧急,但要他舍弃全镇百姓性命,也是万万不行。王玄一却是危急万分,他当日故意引火龙蛛妖火焚身骗过诸人,接着见袁度轻易便将火龙蛛捕获,虽然自己后来一时大意中了火毒,但心里始终以为火龙蛛不过尔尔,张氏父子和袁度受伤只是功力不济的缘故,自己出马必定是手到擒来。此时一交手,不觉暗暗叫苦,那火龙蛛妖力十分高强,又兼服食了金母,天下能够降得住它之人已经为数不多,王玄一虽然功力深厚,想要拿住它还是力有不逮。

火龙蛛外冲之力越来越强,又过得片刻,王玄一大叫一声俯身跌倒,北斗玄枢阵立刻消弭于无形。许纯均仗着自己有宝蟾丸护体,急步上前,运起太极清玄气,挡住王玄一,生怕火龙蛛乘机对他下杀手。火龙蛛果然不敢逼近,盘旋一阵,便朝外间飞去。

许纯均见火龙蛛退去,长吁了一口气,正想回身察看舅舅的伤势。突然只觉一股阴毒的劲力透入背上的至阳穴,全身一麻,已被人封住法力,四肢顿时酸软,倒在了地上。接着听见王玄一低沉着声音说道:“如此不听话,要你何用?真浪费了那颗宝蟾丸。”许纯均万万没有想到舅舅竟会再次向他下手,惊愕不已,直道:“舅舅,你这是为何?”王玄一冷笑道:“你服食宝蟾丸,诸毒辟易,已是火龙蛛的克星,待我吸了你的血,自然也能克制它了!”

“舅舅你疯了么?我是你的外甥啊!”许纯均大喊道。

王玄一狞笑道:“外甥又怎么了?你就跟你爹娘当年一个样,不听我的话的人都得死,你们谁都跑不掉!”说完伸首朝许纯均颈中咬下。许纯均大骇,想挣扎逃走,但是却丝毫动弹不得,只觉得脖子上剧痛,鲜血汩汩流入王玄一口中。他此刻心中悲苦万分,身体的痛楚反而感觉不到了,意识也渐渐随着失血过多而变得越来越模糊。可是他心中却始终有一个念头在支撑着,自己决不能死,那阻挡洪水的玄天阵决不能消散,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却说王玄一面猛吸,一面运起太极清玄气护身,防止火龙蛛回来偷袭。这时,忽地从左侧窗外飞进来一人,手执长剑,口中喝道:“妖道竟敢逞凶,还不速速受死!”声音甚尖,接着举剑一指,一道紫色的电芒直朝王玄一左肩劈去。王玄一认得那是龙虎山的绝学紫电青雷,不觉有些奇怪,张氏父子身中木气,危在旦夕,是自己亲眼所见,绝不可能来此救人,来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那电芒正中护身的太极清玄气,爆了一个极大极耀眼的火花,王玄一自然毫发无损,他放脱许纯均,直起身来,转头望去,只见来人身形小巧,竟是个十岁左右的幼童,身穿一件杏黄小道袍,手里拿的也只是一柄桃木剑。王玄一更感到奇怪了,适才那记紫电青雷术法精纯,虽然攻不破自己太极清玄气,但也震得肩膀微微有些酸麻,没有二十多年的功力是使不出来的。看那小童的样子,就算是娘胎里练起,撑死也不过十三四年罢了,怎会有如此功力?再细看那小童,虽然年纪甚幼,但也丰神秀异,双目中精华闪现,功力决不在张恩涪之下,只是他后背微微有些隆起,竟是个驼背。王玄一微笑道:“小孩儿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这里危险,快回去吧。省得家里人牵挂。”一面打着哈哈,一面快速地在记忆中仔细搜寻对方的来历。

那童子挥挥桃木剑,厉声道:“妖道祸害人间,人人得而诛之。龙虎山自当除魔卫道!”王玄一听见他如此说话,不觉大笑道:“小孩子家家的,口气倒不小,龙虎山又怎样,张天师都半死不活了,我看正一道也差不多了!”那童子闻言大惊,尖着声音道:“我爹爹他……他出什么事了。”

王玄一这才醒悟,原来这童子也是天师之子,瞧他年龄,应该是张元旭正妻所生的嫡子张恩溥,且看样子尚未与张元旭碰过面。于是他便对张恩溥道:“令尊木气侵体,昏迷不醒,多半是活不成了,小孩儿快去准备后事吧。”

张恩溥毕竟年幼,听得王玄一如此说,情急之下居然哇哇大哭起来。这时,倒地上的许纯均忽然用很微弱的声音说道:“天师父子没有什么大碍,我已将他们安置在镇北的水栏那边,张公子不要担心。”张恩溥听言,方止住了哭,擦了擦眼泪,问许纯均道:“若你说的是实话,我可代爹爹和大哥多谢你了。这个牛鼻子想吸你的血,必定不是什么好人,我定会诛杀他替你报仇!”

王玄一自然不会将张恩溥的话放在心上,心中暗想自己反正已经跟龙虎山撕破了脸,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一块将这小鬼做掉,也好削弱龙虎山的力量,使将来少一个敌人。当下便对着张恩溥笑道:“你怎么诛杀我啊?小小孩童,不自量力。”手一挥,一股黄色的轻烟从袖中飞出,在空中散布开来。那是他特制的曼陀罗花粉,具有很强的催眠能力,沾之立倒。王玄一随即双掌挥出,掌力带动花粉朝着张恩溥直涌过去。

张恩溥虽然不认识曼陀罗花粉,但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善物,决不允许它近身。身形后退数步,右手持桃木剑当胸一横,左手在空中快速地书写了一串符咒,大喝一声:“疾!”使了个金刚壁,法力到处,气流为之凝滞。只见那花粉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气墙,无法再靠近对方,只能在两尺开外飘浮。

王玄一见张恩溥小小年纪,法力也有如此神通,不觉赞叹不已,龙虎山果真并非泛泛之辈,天师府也并非自己所想的那样浪得虚名。

张恩溥为何会来此?原来这张恩溥字鹤琴,生于清光绪三十年(1904年),是张元旭的次子,却是嫡出。自小聪慧,两岁上便读诗书五经,诵习道教经典,并习道教之斋醮、符箓。其母万秋华又是峨嵋俗家弟子,亦常传授他峨嵋道术,因此张恩溥虽只十二岁,但已是遍习龙虎山与峨嵋山两派之法,道术精湛。唯一可惜的便是他先天有些驼背,外形不是很周正,不过作为天师府的嫡子,这小小缺陷自然不算什么。天师府避居上海后,与在龙虎山时的风光自然不能比,但倒也让他见了不少世面,开了不少眼界。偶有一日,偷看见大哥张恩涪收到父亲的一封来信,次日便匆匆离家,连招呼都未曾不打一个,心下感到十分好奇。他平日最喜欢最亲近的就是这位大哥,而张恩涪对小弟也是疼爱有加,常常陪着他一起玩耍。张恩溥知道必定是父亲叫大哥去办什么要紧之事,本想跟着去,又怕母亲知道责罚,只得打消了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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