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妈妈急急火火地回到家,进门看见老公床上躺着,问:“喝多了?”
“没有,我没喝多。”
“你怎么躺下了?”
“等你。”
“等我干啥?”
“我得试验试验。”
“你要试验什么?”
“我得试试我吃的东西。”
“你不是吃的小野鸡吗?”
“是呀,但,小野鸡里头有啥,你知道?”
“啥?”
“有鞭!”
“啥、啥玩意鞭?”
“就是驴的那个东西,叫鞭,——我们吃得是纯驴鞭!”大宽似的一笔当,长出许多去,“一根这老长——”
“多长?”
“哦——”缩回一截去,“这长。”
“你吓死我你,——你瞧你,一股子酒味!我看你呀,真是喝多了,老规矩,今天夜里头,你不能床上睡。”
“别呀,老婆,你不知道,我有多需要你。”
“不行不行,喝多了,你必须睡沙发——”
“商量不成?”
“商量不成。”
“你真的让我睡沙发?”
“你真的得睡沙发。”
他叫:“你好狠心啊——”
“没办法!”她冷冷地说:“我们规定好的,老公,你的酒喝多了,就得睡沙发。”
“好吧,我不强求了,我实在是困了。”他无奈,只好抱着毛巾被去屋厅寻沙发。
她一直看着老公入睡。
觉得身上很是燥热。
她脱去衣服准备睡觉,回头看见HG军团的那些东西,便拿起来研究。
这东西长得像路由器,有几排按键,她不小心触动了一个,就见这东西忽地闪烁起红绿灯,“嗡嗡”低鸣起来,正满是疑惑,觉得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突然被一股风刮跑,心里害怕,不由地闭上眼。
恍惚间,风住了,睁眼一看,面前站着个俊后生···
真的,这小伙长得够帅。
挺拔的身姿、衬托着一股机灵劲。
这个帅小子不是别人,正是货车小伙郭康。
他干了一天活,很累的。晚上遇到同乡,非拉他喝酒。他抵不住诱惑,喝酒去了。喝到11点多,实在困,便告辞回来睡觉。
刚脱去衣服进入梦乡,手机“嗷嗷”怪叫。
他觉得烦,被子蒙住头。
被子似乎有了生命,见它如此,把他死死裹住,让他气也喘不过来。
他强行钻出脑袋,眼睛依然闭着,继续睡。
吱吱——
这手机,叫的声音特别的怪,极为刺耳。
声音让他讨厌,去关手机。
手机关不掉,只好由它叫。
那手机见叫他不醒,便飞起来,变成过去公堂的木板子,“啪啪”打他的屁屁。
终于打疼了他,裹着被子就蹦了起来。
木板道:“小子,跟我完?玩死你!”
他这才想起来是HG军团在召唤他,于是赶紧穿衣服。
正穿着呢,却飞起来,一下就到了宇宙间。
天空寂寥,星光璀璨。
迎面吹来的风,虽然冷,却不彻骨,宛若清冽的水正祛除身体内外所有污浊,他暗自称奇,不知不觉身上已着上银色的铠甲,头上,戴了一顶银色头盔。头盔上,一棵扎枪样的枪头,像要刺破苍穹。一颗红缨,威风凛凛束在头盔上,迎风而动。
他看了自己,呵,好不自豪!
原来,他,一个普通的小百姓,竟然在这里找到了自己。
他原来也是有价值的。
他,竟然是个将军!
心里动念,突然手里握了杆电子枪,他要试试这枪,扣动扳机,一颗颗硕大的曳光弹射出去,划亮了天空。
他不禁“喝喝”地吼开了,一时间好不惬意。
不知不觉,他来到一处所在。
这里,一看便是那古战场。
浓密的云头铺在脚下,放眼望去,依稀可见旧日的刀枪。
他心里充满豪情,就见远处云头滚滚而来。注目细观,云头里滚出一位身着戎装的女将来。
这女将是呱呱妈妈,她看着对面的帅小伙,很是纳闷,心里道:“咦,怪事儿啊,刚刚我还一丝不挂害怕碰见谁呢,这怎么,突然就铠甲上身了?”
正心里嘀咕,就听对面那位将军用电子枪对准她,叫道:“呔,对面来的,何方妖孽,报上姓名,免你一死!”
呱呱妈妈听见喝问,胆气顿增,道:“汝是何方神圣,怎敢半夜犯我边界!”说完,奇怪,说话咋变味了,咋成古代人了?为证实,又问一句:“来将,汝敢报出姓氏吗?”真的诶,咋真成古代人了?
就听对方道:“半夜犯界者,听着,若报出我姓名来,吓破你的胆!”他更奇怪,怎么说话不由自己了,就听自己说:“——我乃HG军团边锋旗鼓将货车小伙,郭康是也!”
她傲气的笑道:“哦,——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你是何人?”
“我,乃HG军团总帅是也,——怎么,见了本帅,还不跪拜么?”
郭康扔下电子枪,急忙跪拜,道:“末将来迟,请元帅责罚,——敢问,深夜召唤至此,敢是有敌犯边?”
“闹闹闹——”她说:“我只是一般的军事巡查,看看你是不是召之即来,来之嘛,是不是敢战哦,——好了,我们已经认识了,你回去吧。”
说声“回”,小伙立马不见了。
呱呱妈依然光着身子躺在被窝里,就见那路由器似的东西依然闪烁,对她说道:“请你立即组织战团,切记、切记。”
说完,它的灯光渐渐暗了下去自行关闭了。
呱呱妈妈一边称奇一边赞叹,怀揣着复杂的心情睡着了。
第二天早起,不见了呱呱爸爸。
正好休息日。
呱呱妈妈想起昨晚的事儿,立即洗漱化了淡妆走出房门去找大宝妈妈喜佳妈妈。
她先去找喜佳妈妈。
喜佳妈妈睡着,敲半天门不给开。
呱呱妈妈给大宝妈妈打电话,核实喜佳妈妈是不是在家里。
大宝妈妈说,这个时间,她肯定在家里睡懒觉呢,你大胆敲门叫她就是。用力敲,你不用力,她醒不了。
呱呱妈妈让大宝妈妈也过来,说是有重要事情大家商谈商谈。
大宝妈妈不一会儿就来了,手里提一个橡皮锤。
咣咣!
大宝妈妈不说二话,行将来,抡起皮锤子,将铁质的防盗门“咣咣”敲得山响,终于把睡梦中的喜佳妈妈敲了起来。
喜佳妈妈打开了房门。
喜佳妈妈睡眼惺忪,她把呱呱妈妈和大宝妈妈迎进屋里,重新躺回床上去。呱呱妈妈见了她懒散的样子,关切地问:“你怎么,不舒服?”
喜佳妈说:“……我病了。”
妈妈坐过去,摸她额头。“你得了什么病?”
“我得这病,怪得很,叫不上名。”
大宝妈妈说:“她得的是‘死皮赖脸麻将馆综合依赖症’。”
“耶!”呱呱妈很是惊讶,“这是啥病么,——怎么得这么个怪病?”
大宝妈告诉她:“她说他离不了麻将馆,离开这地方时间一长,一呼吸到外面的新鲜空气,就头晕恶心胸憋闷,就血糖低。”
“耶,这咋回事?”
“这不是麻将馆歇了几天嘛,她就得了个这怪病。”
“有具体症状?”
“有呀!”大宝妈妈说:“得了这种病呀,就是对麻将馆有了依赖性。”
呱呱妈妈问:“所以就被叫做‘死皮赖脸麻将馆综合依赖症’?”
喜佳妈妈有气无力地说:“这是这种病的学名。”
呦呦,还有学名。
呱呱妈妈显得特心急,“说说,怎么就得了这么一种怪病。”
大宝妈妈说:“麻将馆不是被扒了顶子吗,好不容易修好了,她呆在里面要过夜,说是捞本,谁撵都撵不走她,高低,她带着喜佳里边睡了两晚上。第三天,人家说成啥也不让睡了,说是怕罚款,她就不走,——哪怕耍死皮呢,赖着脸她也得呆在这馆子里头,所以叫死皮赖脸,——她还得吸烟。”
呱呱妈妈问喜喜妈妈:“你学会吸烟了?”
喜佳妈妈应道:“我吸手牌的。”
“还有这牌子的烟?”
“有!就是别人吐出来,我吸。”
“哦——你是抽二手烟呐。”
“——我抽二手的,专抽麻将馆二手烟!——不抽我难受。”
“你不知道,呱呱妈,她还有个毛病。”
“啥毛病?”
“她睡觉,还得听麻将响,没有打麻将的声音她睡不着。”
“呀呀,——这是啥嗜好么?”
“邪门!”大宝妈妈说:“因为她打麻将,不管孩子不顾家,头些日子孙嘉瑞要和她离婚。”
“离婚?”呱呱妈妈惊愕。
“——怎么,你不知道?”
“我没听说。”
“你看你,你把自己圈成啥了!”大宝妈对喜佳妈说:“她都把自己圈傻了,你这么大的事儿她竟然不知道!”
“喜佳爸爸真跟你闹离婚么?”
“闹得厉害着呐!”喜佳妈妈说:“他说,要是我不把病治好,再继续下去,就把铺盖卷给我搬麻将馆里,就再也别回家了!——还真就把我的铺盖给搬来了。他说他不要我了,让我跟麻将睡。”
“孙嘉瑞这家伙,心够狠的。”
“不怨人家,怨我。——怨我没志气。”
“怎么呢?”
“我想戒来,可戒不了哇!你说,我得这么个怪病,我容易么我?”
呱呱妈说:“有病,你得赶紧治,不能耽误。”
“我治来,跑了好多家医院,大夫也没办法。”
“是没办法!”大宝妈说:“没有特效药。”
“后来,喜佳爸爸看我可怜,说,算了,咱这病不看了,把你铺盖卷搬回来吧。又把我搬回来了。”
“不看病,怎么办?”
喜佳妈妈:“想辄呀!——他给我想辄。”
呱呱妈妈问:“都想啥辄了?”
“他给我分析病情,说,你不是‘死皮赖脸麻将馆综合依赖症’么,这病我给你治,我能让你呆家里头不用去麻将馆。”
“怎么治?”
“他说,我从麻将馆扯出根电源线来,扯到咱家,那头安上收音的,咱家这头安上放音的,一开开关,那麻将声就传到咱家里头了,——省得你听不见麻将声睡不着觉。”
“嘿,他还真有办法!”
“——那我抽烟呢,咋办?”
“哦,——还有这茬呢!”
“这不怕!他说,那麻将馆不是有排风扇的排风口嘛,我让大宽拿管子跟这头排风口对接上,再让管子一直通到咱家,这样,麻将馆的烟就都排咱家来了,你搁家搂住管子口,你想咋抽呢···”
“好雷呀你!”呱呱妈妈、大宝妈妈咯咯笑开了。
她俩和喜佳妈妈打闹起来。
哈哈哈!
你呀你——
你,抽成大烟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