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情，郁闷极了。
其实，李秋芬应该想到她在孩子的头脑里印象肯定不是太好，因为她总是强制性的让呱呱干这干那。
孩子叛逆，是正常的，只是不愿意这样去想。
她的意愿中，总以为自己在孩子的头脑里是慈爱的、温良的，是最美丽的妈妈，没想到，这孩子却把妈妈搞成这个样子。
这些情景，幻灯片似得一帧帧疾迅地从李秋芬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尽管时间极其短暂，但终于知道这孩子些许的心理活动了。
对这种孩子，必须严厉一些才起作用。
所以，呱呱遭到妈妈的严厉斥责很正常。
妈妈还要继续纠扯数字问题。
她的指尖哆点着呱呱的脑壳，“说，你为什么这么笨！”
奶奶当然不乐意，当下便反驳多多妈：“这你能怨他吗，啊？你说你平日管他多少，你正经管过吗？”
“我没管过？”妈妈争辩。
奶奶问：“你管过啥？”
“她啥也没管过！”呱呱嚷。
“好没良心你！”呱呱妈妈气愤不已，指住呱呱的额头，道：“我不管你你能长这么大？”
——是奶奶把我养大的！
——但是呱呱想不到用这句话去反驳妈妈。
因为没脑筋，所以脑子转不到这儿来。
呱呱手指头还举着，听妈妈这样说，想争辩，却实在找不到争辩的话。他真不知道自己是咋长大的，于是只好收回指头背过手去。他别过了脸，自己生气。
奶奶道：“别真生气，妈妈和你逗着玩，妈妈坏。”
呱呱妈妈惹不起呱呱奶奶，只能啥也不说，干瞪眼。
爷爷赶紧说：“好了好了，咱不玩了，吃饭。”
“吃饭吃饭——”爸爸边说边给呱呱擦汗。
“不准吃，”妈妈对呱呱叫道：“把蒜送回去！”
“我揍（就）不送！”呱呱躲开蒜，不再理会妈妈。
妈妈扶起眼镜，拿出一双冒火的眼瞪呱呱。
爸爸急忙捧起蒜来，道：“我送我送，饭凉了，大家吃饭吃饭——”
呱呱妈妈即躁且恼冲呱呱发着狠，道：“你不用跟我拗，臭小子，我早晚把你这股劲儿扳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