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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探索发现——中国古代神话传说(1)

(引子)

早在几十万年前我们的祖先便在黄河流域这一片土地上繁衍生息,刀耕火种,茹毛饮血。每天日出而作,日没而息,“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日月星辰、风霜雨雪、生老病死……大自然和人类社会的许许多多对于懵懂的先民亲切而又陌生。他们亲近自然而又敬畏自然,他们渴望了解自然、了解自己——盘古开天辟地,是对宇宙起源、天地形成的解释;女娲抟黄土造人,是对人类起源的探究;共工与颛顼争帝,是对日月星辰的西落及中国地形西高东低的认识;燧人钻木取火,伏羲教民结网,神农尝百草、播五谷,鲧禹治水,是对劳动创造的歌颂,饱含了他们对祖先的感激和爱戴;夸父逐日、后羿射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是对英雄的礼赞,激荡着他们渴望战胜自然的强烈愿望;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梁山伯祝英台化蝶双飞,是对爱情的追求,寄托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神话的美学价值、历史价值与认识作用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是了解人类童年生活和心理的钥匙。它对研究古代社会婚姻、家庭制度、原始宗教、风俗习惯等,都有重要参考价值。了解神话就是了解我们祖先的生活,研究神话则是对文化之根的挖掘和求索。

趣味学习

神话反映了人类童年时期渴望征服自然的意志和理想,是我们认识人类童年时代生活的史料;神话是人类文学的源头,对后世文学有着深远的影响;神话是民族历史文化的源泉,其中蕴涵着民族的哲学、艺术、宗教、风俗以及整个价值体系的起源。

了解神话就是了解我们祖先的生活,研究神话则是对文化之根的挖掘和求索。

下面列举了三项研究活动,这三项活动有易有难,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和特长,选取其中一项进行学习和研究,借助图书馆和互联网搜集整理相关资料,完成要求的研究和活动。

一、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会”

同学们都知道“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抟黄土造人”“共工与颛顼争帝”“燧人钻木取火”“伏羲教民结网”“神农尝百草、播五谷”“鲧禹治水”“夸父逐日”“后羿射日”“精卫填海”“愚公移山”“牛郎织女鹊桥相会”“梁山伯祝英台化蝶双飞”这些中国古代著名的神话,它们有的反映了古代人民对宇宙万物起源的看法,有的反映了古代人民与自然的斗争,有的是先民们对爱情的追求,寄托了他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请同学们搜集中国古代神话,在班里召开一个“中国古代神话故事会”,选择你最喜爱的一个神话故事,将它绘声绘色地讲给同学们听,讲完后谈谈你为什么喜欢这个童话?(这个神话反映了古代人民什么样的生活状态,寄予着怎样的愿望,表现了什么精神?)

中国是有56个民族的多民族的国家,同汉民族一样,各个少数民族都有着丰富悠久的文化历史。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各民族都创造了丰富多彩的神话传说,而且因为有的少数民族没有文字,有的民族在1949年以前还处于原始社会末期、奴隶社会或封建社会初期,去古不远,他们的神话传说主要靠记忆讲述。

除了以散文故事的形式流传,另外还有大量神话保存在史诗里,用韵文的形式流传。因此,少数民族的神话传说一般不像汉文古籍中那么零散,而是相当完整、系统。又由于他们的古神话传说仍以活形态在民间流传,保持了原始的面貌,较之汉文古籍上的神话更为古朴,包含更多的原始社会科学与自然科学,有更可靠的原始文化史价值。同学们也可以专门搜集少数民族的神话故事并讲给其他同学听,比如藏族的“格萨尔王”、彝族的“阿诗玛”、水族的“人类起源”、黎族神话“大力神”、壮族神话“布洛陀造天地”等。通过这些故事可以增进对我国少数民族文化历史、民族风情、风土人情的了解。

在故事会结束前,同学们要将每位同学讲的神话归纳起来,看看他们大体可以分为几种,然后探讨这些神话蕴涵的共同精神是什么?

二、神话题材文学作品交流会

中国神话在人民口头创作史及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位置。神话在文学史上有很重要的地位。它是对中国各种文学创作较早发生影响的一种体裁。它的题材内容和各种神话人物对历代文学创作及各民族史诗的形成具有多方面的影响,特别是它丰富的想象和对自然事物形象化的方法,对后世作家的艺术虚构及浪漫主义创作方法的形成都有直接的渊源关系。它的口头叙事形式也开创了叙事文学体裁如小说等的先河。不少神话直接为作家、艺术家提供了创作题材。其中有些著名神话,还成为人们经常援引的典故。神话的美学价值、历史价值与认识作用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是了解人类童年生活和心理的钥匙。它对研究古代社会婚姻、家庭制度、原始宗教、风俗习惯等,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

神话是文学艺术的渊源。第一,神话中乐观进取的精神、不屈不挠的意志和征服自然的气概,对后世文人及文学创作产生了很大的影响。第二,神话是我国非写实文学的源头。想象、夸张、拟人化的表现手法成为非写实文学的基本特质。第三,神话是我国古代文学素材和文学形象的宝库,为文学创作提供了丰富的题材和艺术形象。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屈原《湘夫人》)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古诗十九首·迢迢牵牛星》)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庄子《逍遥游》)

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陶渊明《读<山海经>》)

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李白《蜀道难》)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李商隐《嫦娥》)

一个个美丽的神话,给了中国的作家们无尽的灵感。在我国文学史上,屈原、庄子、陶渊明、李白、李商隐等这些伟大诗人的创作,无不受到神话的影响。他们或用其故事,或学其风格,或改编其原作,创作出许多更完整、更美丽、富于艺术感染力的新作品来。尤其对后世小说影响极大,出现了许多脍炙人口的神话题材小说。诸如《搜神记》《封神演义》《聊斋志异》……吴承恩的《西游记》更是将中国古典神话小说推向了最高峰。

请同学们以小组为单位,按诗歌、散文、小说、戏剧四种文学体裁或者按年代搜集以神话为题材的文学作品,有的小组还可以就“中国古代神话对后世文学的影响”这一课题进行研究,搜集相关资料,形成论点,将研究成果写成发言稿。

召开一个交流会,将搜集到的以神话为题材的文学作品介绍给其他同学,并请研究“中国古代神话对后世文学的影响”的同学发言,介绍研究成果。

三、中西方神话比较研讨会

中国的古神话是无比丰富的,可是由于种种原因,到今天我们所能接触到的古神话只能算是冰山一角。它们大部分保存在《山海经》和《淮南子》里,散见于其他一些著作。而世界上保存最完整的,要算古希腊的神话了。记叙详尽,谱系完整,《荷马史诗》首屈一指。因此,古希腊神话得以广为流传,妇孺皆知。宙斯、赫拉、波塞冬、维纳斯、丘比特……也就成了为众人熟知的神了。

那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一现象呢?请在了解中国古代神话的基础上,再欣赏一些古希腊神话,并将中国神话与古希腊神话加以比较,比较二者的异同,探求导致了这一现象的原因。由于神话反映了人类童年时期渴望征服自然的意志和理想,是我们认识人类童年时代生活的史料。这就要求我们必须了解一个民族早期的地域地理环境、生活状况、物质经济水平以及后来历史的文化思想,这就需要我们查阅大量的有关资料,并请教老师和有关专家。或者更进一步,探求一个民族的民族心理、民族文化。可以在对中西方古代神话比较的基础上,探求中西方不同的民族心理。

将这些研究成果写成小论文,形成一本论文集或开一个研究成果发布会。

(第一节)神话及其起源

神话是远古时代的人民,对其所接触的自然现象、社会现象,幻想出来的具有艺术意味的解释和集体口头创作。

在原始时代,由于生产力的低下限制了人们的知识水平,他们在同自然做斗争的过程中,不可能了解并掌握自然规律,在自然面前显得无能为力。因此,就把自然界各种变化的动力都归之于神的意志和权利。他们认为这些变化莫测的现象都有神在指挥着、控制着。于是在他们的心目中,一切自然力都被他们形象化、人格化了。随后他们又在生产劳动中依照自己的英雄人物形象,创造了许多神的故事,口头流传,这就是神话的起源。

神话反映了原始人在实际生活中同自然界做斗争的坚强意志,反映了原始人对现实生活的迫切要求,坚信人类的力量可以征服自然。它是远古人表现对自然界及文化现象的理解与想象的故事。是人类早期的不自觉的艺术创作。神话并非现实生活的科学反映,而是由于远古时代生产力的水平很低,人们不能科学地解释世界、自然现象和原始社会文化生活的起源和变化,以他们贫乏的生活经验为基础,借助想象和幻想把自然力和客观世界拟人化的结果。

神话的创作与远古人争取生存、向自然抗争的活动紧密结合在一起,与远古的生活和历史有着密切关系,往往表现了远古人对自然的抗争和对提高人类自身能力的渴望。马克思说:“任何神话都是用想象和借助想象以征服自然力,支配自然力,把自然力加以形象化。”神话是“通过人的幻想用一种不自觉的艺术方式加工过的自然和社会形式本身”(《政治经济学批判》)。

由于生产力极其低下,为获得足够的食物和抵御外来的侵害,原始人类过着群居生活。远古人结群而居,在集体劳动和共同生活中,创造了原始工具、木刻符号、图画文字、原始的音乐和舞蹈,同时也创作了原始神话。神话产生于原始氏族社会,并伴随漫长的历史进程,不断创造和发展。中国早在原始群和血缘公社时期已开始了石器文化的创造。旧石器时代中晚期,人征服自然的能力有所增强,活动范围也日渐扩大,学会靠人类的活动增加天然产物。考古发现在漫长的旧石器时代,中国西北高原、华北平原、长江流域、东南沿海都有远古人活动的遗迹。至新石器时代的中晚期,则进入母系氏族社会高度发展的阶段,在中国黄河、长江流域,这种以母系血统维系的母系氏族公社更发展到全盛时期。因此,在中国古代神话中出现了不少女性神话人物,如女娲、羲和、西王母等。在母系氏族社会,妇女不仅在生产上起主要作用,而且成为原始聚落中胞族的轴心。她们常常被说成是人类及万物的创造者。父系氏族社会建立之后,原始艺术中又出现了男性神话人物形象,而在许多神话人物之间,也便相应地出现了辈分和谱系。氏族间的聚居和合并出现了部落或部族。部落、部族及联合部族的出现,带来了部落或部族间的争战,构成了反映不同部落或部族间关系神话的产生基础。家长奴隶制、部族军事民主制及部落间的争战,为古代神话及英雄史诗提供了重要的素材和艺术想象的土壤。中国神话中的黄帝与蚩尤之战,以及黄帝集团与炎帝集团间争战的神话,大都具有这种性质。其表现则是借助人类早期的幼稚的想象和对自然与社会现象的理解,构成幻想的情节,并被认为是曾经发生过的真实的存在。

神话中充满了神奇的幻想,它把远古人民的认识和世界万物的生长变化都蒙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神话中的人物形象,大多具有超人的力量,是根据原始人的自身形象、生产状况和对自然力的理解与提高自身能力的要求而想象出来的。从一些神话中,可以清楚地看到,处于狩猎经济的部落所创造的神话人物,大多与狩猎有关;处于原始农耕时期的部落,其神话人物大多与农业有关。

当时的人以弓箭刀斧为武器,神话中的人物也就成为创造和使用这些工具的能手。

神话中的主人公(神)尽管常常是人间奇迹的创造者,但他们也常常遇到挫折和厄运。它反映了神话幻想的现实制约性。

原始神话是人类童年时期特有历史条件下的产物,是原始人对自然和社会的一种认识形式。它反映了人类早期的思维活动。处于蒙昧时代的远古人民,其对客观世界的认识水平,不能超越其生产力低下的状况和对自然抗争的无力状态。因而在对自然和社会现象的观察中,便多是直观、猜测和臆想。在社会生产力水平和人类智力高度发展的情况下,原始神话一般不再产生。但由于社会的发展和人们的文化知识程度的不平衡,在一些实践上还不能有效地控制自然,以及在认识上不能科学地解释世界起源和自然现象变化等的地区和民族,神话性的幻想仍不可避免,或不能完全避免。但这些作品与原始神话是有着一定的区别的。

神话中有远古人民种种幼稚的思索和追求,多方面地反映了原始人的宇宙观。其中往往蕴涵着原始科学、原始哲学、原始宗教的因素。相信有超自然的主宰,相信万物有灵,相信灵魂和神灵的存在等种种原始观念和意识,以及图腾崇拜、巫术信仰、自然崇拜、祖先崇拜等组成远古人民世界观的因素。在神话中,一切自然现象乃至某些社会存在都被看成是有生命的,都被赋予人的特点和超自然的能力。神话中的奇禽奇兽、怪神怪物以及氏族神、部落神、雷神、雨神等夸张与想象的形态,都不能和这些观念分开。神话中对于人和动物、人和自然、自然与自然之间的某些因果联系的认识与想象,是作为处于神话时代的人们意识形态的种种表现而存在下来的。

(第二节)中国古代神话的特点

作为具有悠久历史文明的国度,中国古代有着丰富的神话,但与其他文明古国相比,又有她自己的特点。概言之,中国古代神话有如下特点:

(1)丰富、短小,故事性不强。

中国古代神话很丰富,这从屈原《天问》一口气提了170多个问题,而且其中不少是神话问题即可看出。但没有专书记载,主要散见于先秦诸子(如《庄子》《韩非子》),以及“楚辞”、《山海经》和《淮南子》等书中。中国古代神话对天地的形成、人类的产生、日月星辰的存在以及山川地形、自然天体等均有解释。

如对宇宙起源、天地形成的解释,《太平御览》卷二引三国人徐整《三五历纪》云:

天地混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万八千岁。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深,盘古极长。后乃有三皇。

另外,《绎史》卷一引徐整《五运历年纪》云:

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流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土,髮髭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玉,精髓为珠石,汗流为雨泽,身之诸虫,因风所感,化为黎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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