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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上神

存在开始的地方,就必然存在的结束,光也好,影也罢,却是怎么也摆脱不了的,宿命的纠缠。

消失了,一切都如约一般消失在幽蓝的莲花从中,白缪依稀还记得耳畔响起的那个小鬼的话语——“两仪奥义-轮回”。一切对她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两个字,那个和那男人一样能力的两个字——“两仪”。

思绪模糊间,在崇明消失的地方,突然射出一团金光,光芒耀眼璀璨,像是一个剧烈的发光体,强烈地闪耀着金色的光。光芒仿佛一扇门扉,门渐渐向两边打开,崇明沉稳地从中走出,闭着那双曾经漆黑的双眼,神情从容的样子。一切都没改变过,依旧是黑色的头发,黑色的衣衫,以及挂在脸庞上那一段黑色的泪痕。

“小子,你说的两仪,究竟怎样。”白缪吃惊地说。

“如你所想一般,它就要开始了。”崇明说道,随即睁开那双眼睛,金色的颜色替代了原先漆黑的瞳孔,变得神圣起来。

一瞬间,崇明的声音在空中还未停息,金光在崇明的身体周围变得更加强烈起来。一道道光芒陆续从崇明的身体射出,一袭黑色的衣衫骤然间变成了白色,其上镶着金边,胸口处原本红色的图腾也变成了金色。如墨渲染的黑色发丝逐渐被金色替代。

而背后那对黑色的羽翼也默契般地过度到通透的白色,如雪一般沉淀在翅膀上,那样子如同一个天使,但是崇明却将这个样子唤之为——上神,因为他眼神里并没有天使那样的仁慈。

白缪似乎不打算给崇明还手的机会,在崇明成形的一瞬间,她控制着幽莲,朝崇明席卷而来。因为她深知,重新轮回的崇明或许在体力上仍然处于疲乏状态,但对于血气及威力的能量,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

崇明轻盈地躲闪着,事实上,在空中,换了个形态的他仿佛能瞬间移动一般,换句话说,罗刹状态时突出的是力量,而上神状态则突出的是速度。幽莲的攻击此起彼伏,只是对于速度提升的崇明来说,躲避起来却是游刃有余。

在幽莲攻击的一瞬间,他的身影便如同消失在空中一般,又紧接着出现在另一个地方,纵使另一个地方也有幽莲盛开着,也有不间断的攻击,但是崇明却都从容地躲开来,等待适当的时机。

而东风也注定似的如期吹来了。

“【金轮耀日】!”崇明张开洁白的羽翼,金色的光芒从身体里向四周扩散,仿佛是一个太阳,光线灼灼如同暴晒,幽莲不受主人控制一般相继枯萎。白缪周围弥漫着粉色的雾气,抵挡着如此强烈的光线,即使并无大碍,却露出后怕的神情。这一切,看得躲在一旁空气中的嘴角得意的扭动着。

四周经过光芒的普照后又恢复平静,断桥依旧还是断桥,静水依旧还是静水,崇明降落到桥上,另一头的白缪也不再是悠闲从容的样子,她喘着气,额间浸出冷汗,粉色的瞳孔有些发抖。体力的殆尽使得她有些疲倦,快要支撑不住身体的感觉,加上手臂伤口的刺痛,这份疲乏就更加明显了。

“哼——”白缪狡黠地笑着,她垂着头,粉色的刘海遮住了那双发狂的眼,只有那个狡黠的笑容看得最真切,“一切都会消失,一切都会变成虚无,包括你!”

白缪抬起头,空洞的眼神异样地看着崇明,脸庞扭曲的模样不再是先前那个犹若舞姬的女子。她试图做最后的反抗,即使不能胜过崇明,也要崇明为这场战斗付出代价。气流隐隐开始窜动,白缪用尽全身的力量释放着衰老的气息,粉色的雾气骤然间变得浓稠,所接触的东西,开始慢慢地消失。

雾气扩散地非常快,崇明脚一蹬,又回到了空中,两鬓的汗水向下滴落着,神情的焦灼暴露出崇明的慌张,面对这种情况,自己到底该怎么做。脚下的断桥一点点的消失,化作丝丝缕缕的气息飘荡在粉色的雾气里。

“【阳流】!”崇明翅膀一震,水骤然而起,在崇明血气的包裹下变成了金色的水,旋转着,像是一卷龙卷风,像白缪滚来。

水流卷起的风吹起崇明的衣摆,也吹起白缪的衣摆,粉色的雾气弥漫在白缪的身前,将金色的旋转水流一瞬间变成了虚无,随即那雾气又渐渐散开,变得平静。

“怎么可能!”崇明呆滞的自言自语。

“我说过了,我的能力是衰老。”白缪憎憎地看着崇明,浓稠的雾气在白缪眼神的操纵下向崇明袭来。

“【光爆-激光】”清脆的声音打破崇明的呆滞,也打断向崇明袭来的雾气。一束激光向白缪射来,洞穿她的胸膛。气流缓缓地扭动起来,随即云启的身影出现在白缪身后的断桥上,笑着。

白缪跪倒在地,嘴里不停地叨念着:“不可能,怎么可能——”

云启看着白缪,说道,“衰老的确是让人恐怖的能力,不过,即使你所衰老的速度再快,也比不过光速。”

“不过,该收场了。”一瞬间,云启笑着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和崇明一起,说道:“结束了——”

“【光爆】!”

“【生之裁决】!”

毁灭性的力量从两边向白缪射来,强烈的光芒再次洞穿她的胸膛,随即淹没在金色的汹涌的球体中,最后倒在了地上。

“云启!”随着血气的耗尽,崇明又回复成原本的样子,只是在话一说完,身体便倒了下去,抽搐着。

云启疾忙跑到崇明身边,却感受到崇明体内的血气在被他的身体一点点剥离,如果,血气被剥离殆尽,那么等待崇明的,便是——死亡。

“崇明!你怎样了!”云启抱着崇明焦急地说道。

“血气在流失,能力在倒退。”崇明虚弱地说道,“或许仪的能力又要陷入沉睡。”

“那你不会有事吧。”云启问道。

“还不会。”崇明说道,“你且让我恢复恢复。”

云启轻轻拍着他的头,看着崇明,崇明静静地看着倒在另一头断桥上的季老,云启会意一般,随即抛出一个炽热的金色光球,将季老那衰老的皮囊渐渐消融。

略作调息后,两人向高塔跑去,一路上,两边稀稀拉拉地倒着被金霖击倒的侍卫,爆炸声也在耳边变得越来越清晰,直到在高塔下面的空地上,看见了疲乏的金霖和帝。

“喂,金霖!”云启叫道,金霖随即回头一笑,却被帝在一瞬间踢中腹部,吓得云启捂住自己的嘴巴,瞳孔瞪地松弛。

“看来于氏兄弟和白缪都被击败了。”帝笑着说道,似乎一切都在情理之中一般,“现在,我们该做个了断了。”

“确实!”金霖说道,擦了擦嘴边的血,笑着。

“【镜像倒映-山】!”帝说道,骤然间在空气中高速移动着,每一次消失和每一次出现,拳头都狠狠地砸向金霖,金霖条件反射般挡着,火焰依旧缠在拳头上,随时等待着给近身的帝一击。

“砰——”爆炸声在金霖的周围响起,金霖依旧跳闪着,毫无还手的机会。

帝落在金霖的面前,笑着,眼睛不再是那双旋的箭头,而是左眼和右眼各自一个箭头旋转着。

金霖冷声道,“【龙炎啸】。”

如血一般的红色火龙从帝所在的地底窜出,獠牙咬向帝,帝纹丝不动,静静地笑着,直到龙炎的消失,亦没有受什么损伤。看得金霖心惊,从黄色到红色的火焰,对于他,竟然没有反映。

“这到底是什么力量——”在一旁远远观战的崇明细碎地说道。

“两仪,改变!”云启冷静地说道。

“什么?”崇明问道。

“两个极端力量的转换,如同罗刹和上神一般,他能够将速度,力量,空气乃至一切东西从一个极端改变到另一个极端。”云启说道,“只是,更疯狂的是,在眼中的仪变成两个的一刹那,那力量,已经达到可以同时使用两个极端的情况了。”

“什么意思。”崇明眼睛变得湿润,看着云启。

“也就是说,现在,他可以同时提高速度,力量,并且,改变他想要改变的东西。如果他的力量能够凌驾于另一力量之上的话,他甚至于能主宰别人的生死。”云启机械地回答道,和崇明一样,她即使是冷静的分析道,心中也被担忧填满着。

金霖与帝依然在对峙着,忽然间,大地开始剧烈地震动,不远处的森林里,一大片树木相继倒下。金霖镇静地看着树木倒下的地方,而帝静静地笑着。

云启和崇明扶着身旁的树木,也向树木倒下的地方望去。

“终于,开始了!”帝肆虐地笑道。

“他来了,来了。”云启跪倒在地上,疼痛又一次充斥着身体,她眼神变得空洞,嘴里喃喃道。那种感觉又要到来了,而今袭上的疼痛,仅仅是前奏而已。

只是这次,到来了,不仅仅是疼痛,还有一阵清风掠过云启的耳畔,飘荡着温柔的气息——

“求求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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