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如火,绿叶成歌,燎原的大火迅猛地舞动,然而,却不见火星,也不闻烈焰跳动的声音。一切都十分的寂静,甚至于林间树木上被树叶遮住的微笑,也在寂静的绽放着。
“嗤——”云济抽出光之剑,血从云启的腹部一下子冲出来,浸染了草地。
云济重重地喘气,血气已经消耗殆尽了,身体也即将透支了,他却异常冷静地说:“结束了!”
云启倒在地上,身体抽搐着,她双手捂着腹部,面目狰狞。
“喂!小子,你还真下得了手。”一根金光闪闪的手杖神出鬼没地架在云济的肩上,抵在他的脖子上,云济没有回头,而是看着眼前神情惊恐的云启一点一点化作青烟,又消散了。
“怎么样?我做的特效很棒吧!”云启苦笑着,一只手捂着流血的腰间,一只手持着光杖依然停留在云济的脖子上。
“连【光风霁月-利刃】都没有办法么。”云济说道,目光暗淡下来,斗气也一点点消失。
“也并非如此。”云启叹道,无力地摇摇头,“即使我事先察觉到你散发的血气,却也没躲过最后那一剑的余波,在你制造出假象的一瞬间,我就感觉到了你自身血液的密度,而你,却没有感觉到你所刺杀的我,却已经不是我了。”云启悠闲的说道。
“是吗?”云济笑道,然后像云启先前一样,化作青烟从云启的手杖下消失了。
云济的斗气在风中如丝缭绕,化作人形,翻滚在云启的正前方
“看来你小子学得还挺快的,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学会了我的【蜃影】。”云启说道,“不过现在的你,想打败我,还早了点。”
“【光爆-激光】!”云启倏地站在云济的身后,五级的光之星阵在右手幻化成形,而一级的风之星阵和二级的光之星阵也一齐在左手交融着,手中凝成的狂风在光墙内被高密度压缩,随着与右手星阵上灼热的光球相冲击,化作一缕激光,向云济的背部射去。
只见云济被弹得数米远,重重地倒在地上,口中涌出一口血气,消散在空中,血液也从身体各个部位不断向外流着。若不是云启迅速地在他身后结成一块光墙,恐怕他早已被洞穿了胸膛。
“行了,结束了。”云溪突然降落在云济的身旁,欣慰地对他说道,“你做得很好了。”
云济依然躺在地上,重重的喘着气,眼睛望着云溪。云溪稍有责备的望着云启,云启无奈的耸耸肩,云溪看着微微发颤的云济,低声说着奇怪的话:“清波,柔流,明精,淡灵,波动三十一式,水疗。”
说罢,云溪的掌心流出一眼细泉,注入云济的身体之中,云济的身体发出淡淡的晶莹之光。只见伤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地愈合,只留下血污浸在衣服上。云济慢慢爬起来,眉间又重新聚满了精神力,他看着一旁站着的云溪,叫道:“云溪长老。”
“今天的决斗就到此为止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伤口还没完全愈合,你自身的密度也已经紊乱,只有慢慢调理了。”云溪笑眯眯地说道,“如果不想头顶他人的庇荫就要继续努力变强,虽然继承人只剩下你一个人了,但也永远不要忘记对自己的鞭策。”
“云启?”云济紧紧咬住下嘴唇轻声地说,“如果我外出历练的时候碰到你,可愿再来一战。”
“当然,随时欢迎。”云启笑着说道,“不过,你得准备好把什么东西输给我,不然我可是不会答应和你白打一场。”
“小气!”云济小声道。
云启看着他,笑道:“算了,不和你个小屁孩计较。”
“哼!”云济不满地说道。
云启也没怒,手伸到云济面前说道,“我的血石。”
“喏。”云济从包里掏出一条血红色的宝石手链,递到云启面前,云启惊奇地盯着云济,疑惑的样子。
“这真的是血石,我是不会骗你的。”云济看到云启迥异的眼神,指着手链上的一颗碎石解释道,“不信你看,这里有残缺的龙纹。这东西是我上一次外出历练时无意间得到的,当初只是想着做成手链美观而已,却没想到做成手链后功能却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哦,是这样啊。”云启说道。
云济意味深长地看了云启一眼,说道:“那我回去了。”
“嗯,慢走不送。”云启挥着手,说道,“爷爷也先回去吧,最好给云澈叔叔解释一下为什么云济受这么重的伤,不然他非要剥了我的皮。”
“嗯,你呆会就回去睡吧,明天——”云溪欲言又止,只得深深叹了口气,目光看向远方古朴的建筑。
云济看着云溪,神色间也带着淡淡的哀愁,其实每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彼此心照不宣。又有谁真的舍得让云启离开呢,大人舍不得,因为他们都是看着这个可爱善良又古灵精怪的小姑娘从婴儿渐渐长成亭亭玉立的女孩,和云启同辈的云济更是舍不得,因为云启一走,这一辈就只剩他一个了。
死去的人死去了,离开的人离开了,虽然祈祷着重逢,但彼此都知道,怕是再也不能见面了。至于云启他们的下一辈,却是闻所未闻,似乎云家在他们这一辈便断绝了,云济不知道为什么,云启也同样不知道为什么。已经目送了这一辈人一个又一个的离开,或许,应该,习惯了吧,但是心里,仍然很苦涩,每个人,都是如此。
目送着云溪和云济远去,血石在她手腕上闪闪发光,错落的血石散发出妖冶的红。
望着消失的背影,云启口吐鲜血,撑着旁边的大树,看来同时使用三个不同等级的星阵,身体果真承受不了,而且,那一发攻击,自己也并没有驾驭住。这星阵的密度还真是麻烦啊,不过换来这宝贝还是值得的,云启眼睛一闭,向后倒去。
【温暖的胸膛,规律的心跳,以及那一声声柔声细语:“启儿,父亲永远爱你,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