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睡意全无。这几天,以防‘红潮’来袭露了破绽,她索性装病和张爷爷告了五天的病假,躺着不动才能以保万全。
只是,前几天躺下就着,南柯倒还睡得开心,可是补眠了这几日,她已经完全睡不着了。
睁着眼睛,听着帐外呼呼的风声音,脑子里却想着她腰上的家当,贴身带着,真是不安全呐。还好那天是被安喆碰到,万一以后,被别人发现。
南柯不安的翻了个身。带着这些东西出门着实不安全,进进出出,万一一个没藏好,财露了白,那可是大大的不妙。这且不论,光说睡觉时,这些家伙绑在身上,常常连她自己都觉得膈得腰疼。不如。南柯灵光一闪,不如,找个地方没人知道的地方藏起来,一劳永逸。
想到这儿,南柯一骨碌趴起来,溜出了伙头营。这些日子,她乘着送饭,早已摸清了营里士兵的路线,今天,乘着士兵换班之机,她悄悄溜出了大营。
如果记得没错,军营是依山而建。南柯打算把她的家当都藏在山里,记好位置,到时候,再把它们拿出来。神不知,鬼不觉!南柯越想越觉得靠谱。她借着月色摸黑上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山里走去。只是这大半夜的,山里树木茂密,黑影重重,只有淡淡的月色透过层层的树叶,洒在小径上,影绰绰,难辩方向。
越往大山深处走,南柯越觉得心里没底,这山里乌黑一片,万一她找不到回去的路怎么办?她犹豫着回头张望,不禁心下一喜。却见山脚下面有隐隐的火光,似乎还能见到高处哨塔上的握刀士兵。南柯心定了下来。她想着,回去的话,顺着火光的方向,也应该不至于迷路吧!
南柯定了定神,大着胆子继续向山里深处走去。
走得片刻,便听到潺潺的水声音。顺着水声向前寻去,南柯便看到一片波光粼粼的湖面。淡淡的月色洒在湖面,仿佛为水面笼上了层轻轻的薄纱,如烟似幻。
南柯仔细记清了方位,在一颗树下挖了个洞,将腰里的首饰全埋了下去,然后,在树上做了记号。起身,才要回去。转眼,又看见湖水朦胧,在晚风里轻轻荡漾,湖边的垂柳也随风摇曳。真如人间仙境一般。
向前走几步蹲下身掬起一捧湖水轻轻拍在脸上,凉凉的,直沁心脾。好舒服啊~如果能在这里游个泳。她的心,不觉有飘得有些远了。
进军营好些日子了,别说游泳,就连洗澡也成了痴心妄想。南柯唉了口气,遥想以前在体校红跳水的时候,天天都要在水里泡几个小时。那时,她多开心啊!和同学们一起训练,一起跳水。三米跳板就像是她的玩具,空中翻腾两周半转体,对她来说---小儿科。连跳水老师都说,她跳水时的资势,像极了美人鱼凌空一跃。
美人鱼啊~想到这里南柯不觉苦笑,来这里已经这么久了,别说游泳了,为了‘避闲’,她连洗澡也是躲在无人处‘干洗’了事。
想来现在,她这条美人鱼莫不是已经快成鱼干了吧!
看着这池湖水的诱惑,南柯想,反正出来也已经出来了,不如乘此机会,好好再练练,顺便洗个澡。想到此处,南柯脱了外套,只着了小衣。爬上了湖边的大树,站在树枝上俯瞰下面,一池的碧波。仿佛,她又回到了学校,回到了她热爱的跳台。不知道,这些日子,自己退步了没有,还是先热身下吧~
南柯站在枝头,大脚轻轻掂了几下,一个旱地插葱式,一跃而下。
哟吼~~凌空一跃的感觉真是好过瘾!树林飞一般掠过眼前,顷刻间,南柯没入水里。
只是,跳到水里,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刚刚想潜下去看,南柯只觉得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住了。
用力踩了两脚,那东西却是越缠越紧。
半夜三更,夜黑风高。南柯突然想起了人们常说的夜半鬼拉脚传说。有一种落水鬼,溺死在河里,不能投胎,一定要拉一个垫背的才行。
心里想着传说,南柯心里一阵发寒,身上毛骨悚然。不知脚下从哪儿使出一股劲来,不管三七二十一拼命猛踢猛踹。乘着把水下那东西踢得松开的空当,南柯快速游到岸边。
等离得远了,南柯才定下心来。定睛回头再看,隐约间,她看到湖面伸出半只手来,招魂似的,摇啊摇!接着,又有半个脑袋露出来。
什么东东?南柯大惊失色,捂嘴捏拳。半晌,看那东西没动静,她方才醒悟!难道,难道刚刚踢的是个人?
定睛再看,刚刚那半个脑袋已不见了踪影。空留湖南咕。咕。咕,的冒出一串水泡。
糟糕,出人命了!南柯慌了手脚,忙纵身一个猛子扎到水里去找。所幸,水流不急,那人沉在离岸不远的水里,南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拖上了岸。
借着月色,南柯见这人眼线极长,双眉入鬓;许是因为溺水的原因,紧闭的双唇涨得紫红,脸色却白得近乎透明;此时,淡金色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倒在这张脸上凭平添了几分妖娆。
南柯俯身探了探他的鼻息。心里一惊,惨了,没气了!南柯暗自懊恼,早知道是个人,她刚刚那几脚就不会使出出奶的力气了,这下可完蛋了。
南柯低身,俯上她的胸膛,耳朵紧帖在他的胸口。嗵。嗵。嗵。
不好不好,只是暂时闭过气去。
南柯抬手双手平摊置于那个胸口之上,用老师以前教过的心脉复苏术为他提气。将全身边气压在手上,然后有节奏的上压。一下,一下,一下,直到那人嘴角慢慢吐出水来,南柯方才长嘘口气,暗道:吓死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