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整个世界来说,任何地方都显得渺小微不足道。就如同群山万壑中的小山村一样,不同的是在这小山村中有一群要去探索世界的少年们。
清风拂过,柳树摇曳着枝条好像很欢快的样子。树下一群孩子围着一个老奶奶坐在草地上。地上树影斑驳,映在一个个稚嫩的小脸上。在这群孩子中有两个少年坐在孩子们外围,同小孩子一样静静的听着,老奶奶讲着的神话的故事。
两个少年一个长得高大结实,一个长得面容清秀。他们在小时候也经常听老奶奶讲故事,这些故事他们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了,可是他们依然静静的坐在这里听着故事,没有露出一点不耐烦的表情。他们真的听的很认真,因为这可能是他们最后一次听老奶奶讲故事了。
军队要征兵了,两位少年今年刚好到了征兵的年纪十三岁。他们想去报名,想到战场守卫自己的国家。这一走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也许战死在战场上也说不定。两位少年都很明白战场的残酷性,但这并不能使他们退缩,他们从小就坚定了自己的信心不迷茫。
看着老奶奶满脸的皱纹他们倍感亲切,自从父母战死战场后,他们就被老奶奶收养。失去亲人的他们并没有感到孤独无助,因为他们知道还有亲人在自己身边——一直照顾自己的老奶奶和同样失去亲人的兄弟姐妹。他们感觉很幸运,能有人一直陪伴着自己。
不知不觉间炊烟已升起,一个少女正向岸边走来。身未到声先至。
“饭做好了,该回家吃饭了。”
来的少女是老婆婆的孙女名叫孙月清。小孩子听见了孙月清说开饭了,一个个激动的跳起来,争先恐后的往回跑,好像晚了就没有了似得。看着小孩子都走了老奶奶也准备起身,可能是坐久了的缘故,一时竟没有起来。两个少年一左一右过去搀扶老奶奶,却被老奶奶推开了。
“别过来,让我抓住了你们,我就舍不得让你们走了。”
“奶奶我不走,我来扶您。”孙月清小跑过来扶起了老奶奶,然后冲两个少年甜甜一笑;“郑苛哥、岩塔哥你们就别去参军了,多危险。”孙月清从小和郑苛和岩塔一起长大,感情深厚。一想到两人走后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不免有点失落。她知道不可能改变两人的心意,有时候她甚至想和他们一起去参军,可是奶奶年纪大了,还有许多小孩子要照顾,她不能离开。孙月清比岩塔和郑苛小一岁十二岁,同郑苛和岩塔一样只有奶奶这一个亲人。目前家里家外的事情几乎都由她一人操办,俨然一个小大人的模样,小山村的人无不夸赞。
对于孙月清的话,清秀少年郑苛微笑不语。高大结实的岩塔却是说道;“战场才是男子汉该呆的地方,放心等我们消灭了魔族,一定会回来的。”
孙月清真的很担心他们。她对战场一点好感都没有,他们的亲人都是死在战场上,山村参军的人几乎没有能回来的,就算是回来了大部分都是缺胳膊断腿的。但是她又能说什么呢,只好在心中默默地为他们祈祷。
“扑通”
郑苛和岩塔给老奶奶跪下了。
砰砰砰
磕了三个响头,动作整齐、声音一致两人还真有当军人的潜质。
“此去一别不知还能不能相见,还没报答您的养育之恩,郑苛对不起您。”说着眼泪就往下掉。
“岩塔一定会活着回来的,我会照顾好郑苛,您不用担心。”
这句话让郑苛听得一愣什么叫你会照顾好我,谁照顾谁还不一定呢,不过他没说什么,现在这场合不合适。
扶起两个孩子。老奶奶慈祥的看着他们道:“男儿志在四方,只要你们过的好,我也就放心了。走回去吃饭,明早你们要早起出发的。”说完在孙月清的搀扶下往回走。
到了家,上了饭桌。郑苛和岩塔惊讶的发现,小孩子们居然整齐的坐着,桌上的饭菜也没人动,这绝对是个奇迹,要知道平时只要晚了一会他们只能吃残羹冷炙了。
孙月清也没想到会这样,她还为郑苛和岩塔两人留了饭菜,现在看来也用不着了。
“这不是我指使的啊。”孙月清甜甜一笑。她真的很爱笑。笑起来也很好看。
“岩塔哥哥、郑苛哥哥你们真的要走了吗?”一个小孩子问道。
郑苛摸着他的头回答;“放心,我们会回来看你们的。”
另一个小孩子站起来说:“我长大也会去参军。”
“好,我们等着你来噢。”看着这群小孩子,郑苛倍感亲切。
站在一边的岩塔并不擅长应对小孩子嚷嚷道;“你们别在这煽情了,快点吃饭吧,我都快饿死了。”岩塔的话惹得满屋子大笑。自觉地被小孩子笑很丢人,也不知如何是好,遂先拿起筷子开始吃饭。
有了岩塔的带头,小孩子们自然不甘示弱。屋里一片温馨和谐的热闹景象。晚饭过后天已经大黑,小孩子们也玩累了,就都去睡觉了。岩塔帮着孙月清收拾屋子。郑苛一个人走到院子里,看天上星星。他想记住家乡的这片星空。此去路途艰险不知道是否还能有机会坐在这里观望,便倍感珍惜。
夜深了,郑苛也觉得有些困了,便起身回屋睡觉。当他转身,看见岩塔坐在自己背后,同自己一样看着夜空。感觉到郑苛的动作,岩塔也起身转了过来。看着郑苛,没有话语,多年的伙伴,有些话不用说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这一夜很静。
天还没亮,鸡还没有鸣叫。郑苛就起床了,他想在老奶奶、孙月清和小孩子们起床前离去,他不想看见悲伤地离别场面。收拾好东西一切准备就绪。郑苛轻轻的推开房门,岩塔已经在门外等他了。郑苛没有感觉到意外。两人会心一笑,小心的向外走去。
他们不知道早在他们起床后,整个家的人就都已经起来了。要不是被孙月清制止住,小孩子早就跑去郑苛和岩塔那里去了。他们就静静的看着郑苛和岩塔越走越远。不知道是谁忍不住先喊出生来,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不可抑制。
郑苛和岩塔听着后面的呼喊声停下了脚步。
“要不要回头看看”
“我不看了,我怕我会舍不得走。”
“我也是,走吧。”
郑苛和岩塔把手伸向了天空挥动着。抬头冲着天空大喊:“我们一定会回来的。”跑着离开了。
老奶奶起的最早,也可以说她没有睡着。此时在屋里留着眼泪。他是一位好奶奶。
郑苛和岩塔往村口走去。村长会在村口等着想要参军的人,把他们带到省城去。十三岁的少年是无法走出大山的。山里多猛兽,丛林密布。没有人带领,很容易迷路。最重要的是,少年们对付不了凶猛的野兽,要是让他们独自行走在大山中十有八九会变成野兽的食物。
郑苛和岩塔行走在村间小路上,时不时就会看见亲人离别的场面,山村不大但是参军的人不少,几乎每家都有人加入过军队。军队对人族来说,是神圣的,它保护着人族的生存土地。这也是为什么军队征兵不是强制的,但是很少有家庭阻止孩子参军的原因。他们为自己的孩子感到骄傲。
村口聚集了很多人,大多数都是来送行的。村子人口本就不多,适合参军的人也就更少了,加起来也只有七人。
郑苛和岩塔沿路和众人打着招呼。村子不大,彼此都相互认识,民风也很淳朴。大家相处的都很融洽。(值得一提的是,老奶奶收养的孩子占了全村的一半以上。他们代表着村子的生机。村子负责老奶奶和孩子们的粮食问题,可以说是整个村子在养着郑苛和岩塔他们。他们对村子也是很感激的。)
老村长看着郑苛和岩塔到了,人也齐了(住在村边上很远)。就招呼众人准备上路。队伍不止老村长和七个去参军的少年,还有四个大汉他们是负责众人安全的。老村长和四个大汉都是从军队退役出来的。平常也是他们狩猎野兽,负责村里的肉食。有他们五人保护,少年们都很安心。
第一次走出山村的少年们,将要面临着广阔的世界。怀着激动和好奇的少年们,东张西望看着这个陌生的世界,少年们都很开心。首次出村的他们还并不知道生存的残酷,他们也没有注意到。时刻警惕周围动静的老村长和四位狩猎的大叔。少年们不知道就算是到城镇去,对现在的他们来说也是一次漫长而艰险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