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苛没有注意到周云脸红了,时间很宝贵。他们时刻都处在危险当中,简单的介绍了现在的处境。周云也露出凝重,他深深的体会到了无力感,对死亡的恐惧太有体会。
郑苛和王旺换班。本来周云坚持要出去守着,但是郑苛拒绝了,让他好好休息,晚上会很难。
在周云昏睡期间,郑苛和王旺商量对策。没有了轻松的心情,显得很沉重。根据郑苛和王旺的感知,他们附近的动静很大。野兽一下子就多了起来。开始郑苛还怀疑是不是路齐飞搞得鬼,被王旺提醒后就在没有了这种想法。
王旺说:“不要想这些,我们现在做的决定,关乎我们的生命。不要抱有任何的幻想,这是个考验,就算是路齐飞救了我们,我们也会被放弃,因为我们是失败者。”
王旺的一席话让郑苛很震惊,郑苛和王旺的接触不多,郑苛感觉他平时王旺太过懦弱,受到不公平的对待,不知道反抗。和王旺接触后,郑苛觉得自己错了,王旺并不懦弱,相反他有一双充满野性的眼睛,他守在洞外,就像一只猎食的野兽,让郑苛心里感到踏实,安心的歇息。郑苛没有问,为什么在军营里显得懦弱。不是不想知道,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白天野兽要出去觅食,晚上野兽要休息。所以郑苛和王旺觉得夜晚相对安全一些,他们准备晚上赶路,白天找隐蔽的地方休息。
可惜他们的对手并不是野兽,而是有头脑、有实力、喜欢坑人的路齐飞。他们的路注定充满艰难。
夜色降临,把一切都报过了进去。微弱的月光,穿过茂密的叶子,打在地上,造成深浅不一的斑驳树影。
郑苛、王旺、周云三人成一字型,没有人都感知着周围的范围,只不过不再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圆。郑苛感应的是正前方,王旺感应的是中间,周云的范围是后方。他们是第一次用这种方法,刚开始都有些不适应。
这样做的好处是,能感应到了的范围变大了,并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郑苛的感应范围到了六米多一些。感应范围多一些就多了一些保证。
因为风能量是运动产生的,所以风的能量使对空间的感应特别敏感。他们也因此渡过了许多危险。
“嗷…”
狼的声音,狼是群居的野兽,夜间活动。郑苛听见是狼的声音,就紧张了起来。来从军的路上,就是因为狼,让最少一个村子的人葬身在了山林里,让岩塔心里留下了烙印。
“停下。”
郑苛轻声说道。三人聚在一起。
“我建议,我们往回走。”郑苛凝重的说:“狼是群居动物,最少也要十多头,要是被他们发现,我们必然会出现伤亡。”
周云没有说话,算是默许了。王旺睁大眸子,注视着周围的环境,也只有王旺可以看清周围的情况。
“趴下,不要说话。”王旺小声的对郑苛和周云说。身体缓慢的趴下,用身边的草遮盖起来。
周围传来了,‘嘶嘶’声,那是有活物在林间行走,摩擦树丛发出的声音。声音开始很小,慢慢变的多起来,显得嘈杂。
王旺撤掉了遮掩物,站了起来。已经没用了,周围都是狼,他们早就被发现了,现在被包围了。
狼夜间活动,嗅觉明锐,听觉良好。散布开来,寻找食物,刚才的狼啸声,就是集结的信号,那时候,郑苛三人就被发现了。
看着周围的群狼,郑苛脸色发白。被狼袭击的那个夜晚的惨叫声又一次的响起。默默的数了一下,大概十四只。声音没有停,还有狼没有现身。本来应该在对方的战力还没有集结完的时候逃跑,郑苛大脑一片空白,内心有些急躁、有些慌张。
“我们是分开跑,还是一起。”话是周云问的,周云重新恢复代表性的面无表情。
“一个方向,一起合力冲出去。”王旺不含感情的声音响起,率先发动进攻。
王旺的速度很快,对面的狼应该也很是吃惊。周云紧跟着冲了出去,郑苛反应稍微有点慢。三人合力,风声呼呼作响。挡在前方的狼,淬不及防下被掀飞。三人毫不迟疑的冲了出去。
风声起时,狼群也动了。向三人围攻,狼啸四起。整个夜晚树林里的穿梭声不停。郑苛三人的速度虽然很快,比狼群快多了,但是狼群靠着灵敏的嗅觉和听觉,总是能找到他们。每次停下来休息的时候,不久就会传来狼群穿梭树林的声音。三人强忍着疲惫,继续逃跑。
“不能这样,我们迟早要被累的没力气跑,到时候就真的死了”郑苛说道。
王旺立马就停了下来,跳上了树干,眺望。
“你们上来看看。”王旺指着远方的一座悬崖道:“我们把狼群引到悬崖旁,然后用跑到他们的后面,用风把他们吹下去。”
周云看着王旺眼里有着惊讶。不是惊讶对方的策略,而是惊讶对方还能这么冷静。
“好。”郑苛同意,他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这个方法虽然很粗糙,但是可以一试,总不会比现在的情况要遭。
三人赶到悬崖,立刻坐下来打坐休息,恢复体力。没多久狼群就到了,他们呢没有立马发动进攻,而是仅仅的盯着对面的三人,等待后方的狼。
有更多的休息时间自然是郑苛希望的,多一一两头狼,在郑苛看来已经无关紧要了,反正已经够多的了。
郑苛认真的数了下,足足二十三头狼。无所谓,要是王旺的计划成功了,再多几头也无所谓。
狼群聚集了起来,他们动了,没有一下的冲上来,它们慢慢的向前逼近。郑苛三人站起来,没动,看着狼群慢慢逼近。
可能看见郑苛三人,没有退后,逼近的狼群停下来。一头明显比其他大的狼,应该是头领,一声怒吼。狼群扑了上去。
“冲啊。”郑苛吼道。
王旺像豹一样敏捷,总是冲在最前方。一拳打飞扑上来的狼,后一头接踵而至。狼太多了,他一个自然应付不了,一头跃在半空的狼,一口就要咬到王旺的肩头,王旺无暇应付,已王旺为中心,风吹起。狼偏离原本的轨迹。
大战一触即发,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比人强大无数倍的野兽。王旺和周云负伤,王旺伤的腿上被划出口子,胳膊被咬了一口。周云的胸口有一个血淋淋的抓痕。那是狼王抓的,本来要冲出狼的包围,一旁的狼王一直观察不动,在最后关头给了周云一击。郑苛因为在闪躲方面的成就,倒是毫发无伤。
狼群中也倒下了六头狼,王旺打到了三只,周云打倒了两只,剩下的一只是郑苛解决的。
战斗到现在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料,郑苛三人根本没有机会冲出狼的包围,到悬崖的对面,特别是狼王加入战斗后,更是异常危险。狼王很少主动攻击,在旁边观察,找漏洞,每次攻击都是异常危险。
无上的郑苛缠上了狼王,为两位伙伴减轻压力。郑苛心中期望能打倒狼王,狼群也许会散去。单挑郑苛还是很有信心的。
打着打着郑苛就放弃了,赤手空拳的郑苛,想打倒狼王有些困难。每次打在狼王身上,狼王要飞出两三米,然后跟没事一样继续冲向郑苛。狼王的爪子很锋利,衣服如纸般被划开,血花绽放。赤手空拳的郑苛不敌狼王。
郑苛三人没有注意,随着打斗,他们渐渐的被逼近了悬崖。狼群的数量在慢慢减少,三人身上的伤口也渐渐增加。
伤的最重的是王旺,消灭狼最多的也是王旺。王旺浑身浴血,像个修罗一样。充满野性的眼神,让狼王都为之惊疑。王旺身上流出的气势很冷,但此时都杀红了眼。狼群对王旺有一丝恐惧,但是仇恨驱使着狼继续扑上来。
三人已经没有太多的力气,相互搀扶着站着,狼在扑过来,三人却闭上了眼。
抬起胳膊都有些困难,郑苛第一次感觉死亡如此之近。他想起好多,最先想起岩塔,要是此时岩塔在这里会怎么样呢?还是别来了,你要好好活下去,成为强者。月清,你此时在干嘛呢?奶奶的身体还好吧,小孩子听话吗?我好想在见你一面,对不起,我没有遵守约定。
郑苛的身子向后倒去,下方是悬崖,这是郑苛的选择,他用最后一点力气,选择了死亡的方法。他战斗过了,用尽了力气,杀死了不止一个敌人。他没有遗憾,没有对死亡的恐惧,有的只是对亲人炼炼的不舍。
“郑苛。”周云大吼。他想抓住郑苛的手,没抓住。他站在悬崖上,看着面色祥和的郑苛,周云迈动脚步,跳了下去。
周云的表情是内疚和解脱,这并不矛盾。王旺没有发出一丝声音,眼睛不知什么时候变的猩红,注视着向下落去的两具身体,面无表情。王旺伸出手,抓向的是冲来狼的脖子,狼的脖子很粗,王旺的手显得很小,但就是抓住了。
手渐渐用力,狼瞪着腿挥着抓挣扎着,最后都无力的垂了下去。王旺甩手,向丢垃圾一样扔在一旁。剩下的狼,下意识的退后,它们真的怕了。王旺动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径直冲向狼王,速度非常快,手抓向狼王的脖子,带着狼王向前冲,直到砸到树上。
狼王挣扎,他是狼王狼群中的最强者。它挣扎依然是徒劳,它沙哑的嘶吼,寻求帮助,剩下的几只狼早就被吓跑了。
王旺站在悬崖上,看着下方。他仰天长啸,猩红的眼睛恢复正常,随之,他也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