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队伍快速的移动着,朝着狼群相反的方向。队伍中每个人的表情都显得很严肃,没有人说一句话。一个人跟着一个人,不停歇的跑动着。快速的移动,造成了更大的声音尤其是在安静的夜晚,声音显得格外清楚。所以这一路上并不平静。
经常有野兽被惊醒,好在成群生活的野兽不多,一两只野兽看见了一群人,也没有了袭击的胆量。
为了保证队伍的安全,需要有人去前面探路,要不然等到野兽发现了就没有机会逃走了。在前面探路的人必然是很危险的。为了保证整个队伍的安全,猎人们并没有推脱,一个个的很主动的挺身而出。
探路的猎人是很危险的,他们主要有两个任务。一:发现危险。二:吸引危险保证大部队安全。这在危险密布的山林里就相当于是死亡通告。
大队伍和探路的猎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等发现危险,猎人回大队伍报告换路。后面的队伍立即变换方向,躲避危险。
这是正常的情况,但是现在队伍要快速移动,探路的人没有时间隐蔽自己,往往发现危险的时候自己就陷入了危机。在这种情况下,几乎没有猎人可以安全归队。探路对山里的猎人来说,是面临死神的工作。
这一切都被少年们看在少年们的眼睛里,看着队里的猎人大叔一个个的消失,他们的眼睛湿润了。他们很坚强,没有停下来,蹲在地上哭泣。而是驱使着稚嫩的身子,迈着坚定的步伐。
在这艰难的旅途中,岩塔醒过来一次,不过被在后面的猎人看见了。还没等到他完全睁开眼睛就又被无情的打晕了。
行驶了半个夜,天蒙蒙亮。黑夜被驱散。老村长长出了一口气,安排众人停下休息。半夜的路使队伍失去了三个猎人。队伍处在一个悲伤地氛围中。
老村长下令停下来后,少年们也算是送了一口气。有的人直接扑到在地。时刻处在紧张的状态中,精神一直紧绷着,此刻终于可以放松了。有些少年更是趴在地上哭泣。
这不能怪他们,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经历生存的残酷。平时他们吃着鲜美的肉,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认为村子里的肉可以取之不尽用之不竭。他们不知道猎人们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虽然少年们并没有亲眼看见任何人死去,但是少年们可以想象那些被狼群围住的人,出去探路的人的下场。
老村长下令停下休息的时候,郑苛没有立即停下来,而是先走到岩塔身边。郑苛觉得现在岩塔需要他。他明白为什么岩塔会反应的那么激烈。
听老奶奶说,再一次战斗中岩塔的父亲为了救被被敌人围困的战友,一个人拖住了敌人,让战友们撤离,最后战死。岩塔一直很崇拜自己的父亲,他认为父亲是英雄,自己也想成为英雄,他认为老村长的做法是懦弱的、无能的。
等郑苛走到岩塔身边的时候,岩塔已经被老村长叫醒了。老村长下完休息的命令后。就去把岩塔叫醒了。
醒来的岩塔并没有大喊大叫,他看了眼现在的队伍,低下头默默不语。
“有什么想说的吗?”老村长的声音显得很疲惫。
岩塔没有说话,就这样沉默着。
老村长看了看岩塔继续道:“你没错,谁都没有错。只是这就是世界的规则。你可以救人,但是你要有实力,如果因为一个人的原因而害死更多人是不可原谅的。”
“郑苛你看着他。”老村长说完就走了。
“对不起。”岩塔低着头说道。
老村长脚步一顿也没回头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孩子,变强吧。只有强者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
队伍休息不了多久。天已经亮了,野兽马上就要出来寻找食物。现在停下来是很危险的。只能做适当的休息。
简单的吃了点干粮喝了点水,队伍就又上路了。一路上郑苛都陪在岩塔身边,他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不放心岩塔。现在只能陪在他身边。
郑苛很想岩塔说点什么,至少可以知道他现在想什么。
岩塔并不是什么都没有干。他仔细思索过,他很矛盾。他觉得老村长说的很对。如果自己真的莽撞的冲过去。很可能把队伍里所有人都害死。可是他对于见死不救一直耿耿于怀,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在路上岩塔发现猎人大叔变少了,这使得他情绪更加低落了。他没有问身边的郑苛怎么回事。他把那些猎人大叔消失的原因归结到了自己的身上。他现在真觉得自己错了,自己害死了猎人大叔们。他现在内心深深的自责无助。同时现在的他也很清醒,他明白自己不能停下来。自己要是停下来可能还要害死很多人。他不想再有人死去了,特别是被自己害死的。
郑苛一直注意着岩塔,此刻的岩塔双目无神,眼睛没有焦点。郑苛很担心现在的岩塔,他现在更迫切的想说点什么了。他知道现在不是时候,也没想好要说什么。郑苛的内心很焦虑。
两个少年各怀心事。他们觉得这一夜的时光,比他们活过的十三年还长。
行到中午,老村长带队找了个地方歇息。这回他们很幸运,没有遇到危险,队伍没有任何损失。周围的景物也变了,不再是山石上杂草丛生,树枝交错密布,偶尔也会看见些花,树木也不是特别密集了。要是仔细观看也会有些别样的景色。只是在这个队伍中没有人有心情去看。
队伍终于休息了。
“稍微喝点吧。”郑苛给岩塔递水。
岩塔头也不抬,一声不吭的坐着。郑苛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保持者递水的姿势。
老村长一直注意着岩塔的情况,他该说的也都说了,可是他发现岩塔没有一点振作,这让老村长很不安。他在想是不是应该把岩塔带回去,现在这孩子不适合去参军,军队中更加残酷。
“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对你说些什么,那你就听听我的想法。”郑苛坐在岩塔对面说起了他的想法。
“开始出村的时候,我很开心,我终于能见到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了。我也可以加入军队,征战沙场了,父母也会觉得很开心,我是这么想的,虽然我没见过他们。我没想到山里这么危险,平时看着猎人大叔们出去打猎,每次都满载而归。我以为有猎人大叔保护我们,我们很安全。没有野兽敢靠近我们。直到夜里被惊醒。我才明白老村长说我们是弱小的种族并不是开玩笑,我们真的很弱小,我们连救人的能力都没有。我们能做的只是让更多的人活下去。看猎人大叔们一个个的消失,我更痛恨自己的弱小。正因为我们弱小才要牺牲他人来活下去。我不想别人因我而死,如果有选择我宁愿离开队伍不管是生是死,至少这样我还可以好受点,可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村长和猎人大叔们也不会答应。对于村长来说我们就是他的希望,所以我们要活下去,变强这样才对得起死去的人。”
郑苛没注意到随着他的话,他的眼泪越来越多。他也没注意岩塔在看着他。他也压抑了很久,此时的郑苛也很脆弱。
郑苛的话是有效果的,岩塔的眼睛重新看见了人的生气。郑苛的话让岩塔明白。并不是只有自己难受、自责。每个人的心里都很不好受。郑苛的话让他明白了现在的自己应该怎么做能做什么。
岩塔抱住郑苛;“谢谢你,郑苛。”
老村长看着郑苛和岩塔,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老村长的眼里,这群少年们就是他的希望。他希望少年们能客服困难健康的成长下去。看着现在的郑苛和岩塔,老村长觉得他们长大了。
欣慰的笑容一瞬而过,老村长要时刻保持者威严。这样队伍才不会动摇。又要起程了,休息的时间总是短暂的。离目的地已经很近了,也相对安全了。老村长依然警惕,不能放松,放松就意味着失败。
正常的前进还有三个时辰的路程,老村长为了安全起见,特意放慢了行进的速度。景色一点点的变美可是无人欣赏。
白天的行进很幸运,一天都没有遇见什么危险。树木越来越稀疏,也慢慢变矮。各种颜色的花多了起来。已经能看见宽阔的马路了。沿着马路半个时辰就能到城镇了。
到了城镇天也黑了,老村长也松了一口气。今天的征兵已经结束了,也只能等到明天了。到了地方,另一个村的人因为有事就暂时分开了。不过两个村长相约了回去的时候在一起走。少年们也相约军队再见。
找了间客栈住下。少年们也可以舒服的休息了。猎人们也能安心的睡上一觉了。
没有想象的欢呼。少年们显得很沉稳,很安静的走进了各自的房间。房间是两个人一屋。郑苛和岩塔理所当然的住在了一起。
“明天我们就加入军队了,你激动吗。”说话的是岩塔。不能说他已经摆脱了阴影,起码现在他振作了起来。
“我以为我会很激动,可是现在我没有一点感觉。”郑苛人和他的话一样,很平静。
“我也是。”
“在军队我们会变强吧。”
“恩,一定会的。”
两个少年的强者之路从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