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大舅还得因为自己有事要忙回他自己的家,当然他也没有指望阿怪给做饭,所以阿怪也就厚颜装不知道这件事。
在大舅回家之后,阿怪就自己泡泡面、煮面条或者冲一杯黑芝麻糊。不说吃好,因为没有手艺,也不说吃饱,因为大胃。只求吃过,垫巴上了。然后,阿怪就开始上工,ta的任务很简单,就像重复洗碗一样,ta只需要把堆在路上面的砖捡进去码好,把沙铲进去一点。
阿怪嫌四块四块地搬太累也太慢,毕竟ta家用的是水泥砖,不是火砖更不是泡砖,沉起来不是一星半点。所以阿怪就用甩的,往路边先甩冒尖的一堆,再走过去把它们一一码好。在甩砖的时候,阿怪就保持腰姿放低不动,只顾低头拿砖往路边甩,那个感觉活像个长臂猿。因为不抬头,所以砖块一块一块搭起来的结构阿怪也就看不到,结果因为拿错砖松动了砸了阿怪的脚。阿怪回家没带什么行李,鞋更是只带了一双,要是穿着它来做些估计它也就毁了,所以阿怪悲催地穿了双人字拖,这一砸,疼得ta只知道呲嘴抽凉气。后来,阿怪索性换了双ta哥的鞋,反正ta哥不在家,反正也是盖ta哥的婚房。
应该的。
这么甩了一晚上,单调重复循环,阿怪的手咔擦响了一声,估计是扯到了,然后ta就崩溃了,坐在路边就开始掉眼泪。
这都多少天了!所以很多人说阿怪迟钝!坐在路边,掏出手机阿怪就给阿勿打电话,ta需要一个出口。说起ta和阿勿,很奇妙,别人说ta俩的名字是“勿怪”,挺谦虚的。但,阿怪不喜欢,因为那是一种请求包涵和见谅,ta更喜欢“怪,勿”这是一种大气,问“怪否?”答曰“否”。
打过去之后,家里这么复杂的情况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解释清楚,哭了一两分钟的阿怪觉得好多了,跟阿勿说了声“我没事了,你放心”就撂了电话。然后阿怪就开始后悔,不是后悔挂了电话,是后悔打了电话,ta觉得自己特别****。
这种后悔,是因为这一秒高傲冷漠的自己讨厌上一秒愚昧矫情的自己。
这一秒,阿怪又奇迹般地觉得自己还可以坚持。
出去接着甩。
夕阳余温,清凉晚风,背后偶尔路过的车子按的的喇叭,孤独,孤独,孤独,孤独一直在蔓延,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