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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受宠若惊(2)

“不论什么,长在不该它长的地方,就该铲”,这因为委屈而牢记的话,后来却给了我许多启迪。麦苗长到花丛,就是杂草;百合在公园里得到呵护,生长在农田里就要被铲除。是因为长得不是地方,位置不对。看来位置是极为重要的,应该时时提醒自己:注意位置。是百合,是麦苗,是小草,有时并不很重要,长对了地方,都是有用之物,位置不对,才成了废物。当元帅,当士兵,当农民,并不关键,关键是该当元帅的去当元帅,该当士兵的去当士兵。

该当元帅的想当士兵,该当士兵的硬要当元帅;该当元帅的当了士兵,该当士兵的当了元帅,对自己对社会都是悲哀。

明熹宗朱由校,把大明弄了个乱七八糟后,交给崇祯,让崇祯当了亡国之君。明熹宗这皇帝,那时赤地千里,饿殍盈里,他却整天泡在木匠房子里,推刨子。他确实有一手极好的木工手艺,能当个挺好的木匠,可他非当皇帝,结果糟蹋了一个再世鲁班,更害苦了亿万百姓。如果让赵佶老老实实地画画,让李煜专心去写诗,让路易十六研究锁,人间定会少去许多不幸。

人与百合不同,“人挪活”,人可以主动调整自己,可以寻找更适合自己的位置。孙中山、 鲁迅、 郭沫若原来都是学医的,当个优秀医生,固然很好,但他们发现,改变一下,适应时代需要,自己能够为改造中国社会做更多贡献时,就放弃了原来的想法,改变了自己的位置。如果他们坚持从医,中国的社会就会少了3个伟人。

是百合就到花圃里去,是小草就别往麦田里挤。不是师长,当士兵也挺好;是帅才,也不用挺着做小兵。“天生我材必有用”,知道自己是什么“才”很重要,也很难。

年轻的朋友,静下心来,先想想自己是什么,然后再想去做什么。

梦,就应是梦

梦是生活给予美的一种方式,梦是生命延伸的一种形式。没有梦的存在是苍白的,我们全都拥有做梦的权利。祝愿大家美梦成真时,我只是想说,对待梦需要清醒。

一个已成功的商人,对妻子说:“又梦见那红色的小屋,低矮的山冈,错落的灌木,白色的……”妻子接过来说:“白色的围栏,长长的甬道,都说过多少回了,既然总是梦见,为什么不依样建一个?真不明白。”商人说:

“是的,现在建这些是毫不费力了。可那是梦呀,造出真的来一定没有那么好。梦,就应是梦。”

这商人也是个哲人,他明白一个道理:“梦是理想,是浪漫;醒才是存在,是现实。梦永远比现实美丽,与梦相比,存在总是具有缺憾。现实与理想赛跑,中间的距离是永存的。”

商人梦中的小屋,可能是少年的向往,可能是贫穷时的追求,可能是绝望时的慰藉,总之是理想之物。保存在梦中它是无瑕无疵的,建在土地上的小屋是无论如何达不到那样完美的。商人留住了梦,留住了完美。

现实给我们的维纳斯是残缺的,于是许多巨匠想接上那断臂,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成功,为什么呢?因为那手臂已经美到了极致,美到只有理想中才能存在。已经梦化的臂,怎么可以用现实的手法去接续呢?

有篇小说,说的是一个技艺极高的棋王,他梦想天下无敌,举世无双。有这种梦不能是错,还应当作为楷模。

不幸的是,上帝让他的梦变成了真的。他战胜了所有的人,他没有对手了,没有人可以与他匹敌了。这时,他感到了孤独,感到了被抛弃,他再也找不到战斗和胜利的感觉了。他渴望有对手出现,渴望有人战胜自己。可是上帝已经让他天下第一,对手自然不会出来。棋王只能一个人在孤独中死去。这篇小说就是告诉人们,梦不可能、 也不应该是真的。

梦是生活给予美的一种方式,梦是生命延伸的一种形式。没有梦的存在是苍白的,我们全都拥有做梦的权利。

祝愿大家美梦成真时,我只是想说,对待梦需要清醒。

侧 影

“将来她还要嫁人呢!我不想打搅了她以后正常的生活。”

病床上躺着的是一个年轻的小伙子,在长时间病痛的折磨下,他的脸有些变形,但他仍坚强地笑着,用手臂搂住坐在旁边的女友。

这是一个现代都市的浪漫爱情故事。他得了绝症,她辞掉了工作,专心在医院里照顾他。两年的时间,在这个变幻多端、 诱惑良多的年代,并不是一个很短的时间,她始终不渝地在床前端饭端药,跑前跑后地伺候着。他们还没有结婚,他们纯洁的恋情打动了所有的人。

病友换了一个又一个,有的康复出院,有的进了太平间。而小伙子的病情不见好转也不见恶化。

终于有一天,医生告诉他们一个沉痛的消息:小伙子的生命不过这一周了。女孩儿痛哭失声,小伙子却长舒了一口气。报社的记者们知道了这个感人的故事匆匆赶来了。

他们诉说,说自己的挚爱,说自己美好的愿望;他们倾听,听两颗怦怦的心跳,听悲苦但无憾的美丽。听得每个人脸上都淌满了泪。

记者提出给两个人拍一张照,女孩儿拢了拢头发,准备配合记者拍照,小伙子却拦住了:“还是不要拍了吧。”

“为什么?”

“将来她还要嫁人呢!我不想打搅了她以后正常的生活。”

她扑进他怀里失声痛哭。

第二天报纸上登出的是女替身的侧面照。一个美丽得让人心碎的侧影。

青春橄榄

如今,我却仍时时想起青子,想起那双溢满泪水的双眼,想起那份被搁浅了许久的恋情,想起那不屑的表情。不知远方的青子是否会一路走好,是否依然坚守着当年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诺言……

熟识青子那年是在高三。

那次集体性的大排位让我和青子有缘成为前后座位。

对青子,我无所了解。只是以前听室友谈论过她,说她是我班最靓的一个,对此我却从未注意过,只因我一心扑在学习上。

偶尔抬起头,也只能看到青子那头乌黑的长发,别的似乎就什么也没发现,我也无心去发现。在以后的交往中,我才发现青子的确很美,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笑时总有一对深深的酒窝。

然而,那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我无心去注意这些。青子总爱拿很多的问题向我请教,我也总是耐心地为她解答。之后,青子总是报以嫣然一笑。

室友们说青子对我有意思,对此我也总是报之以微笑,全当是他们的戏言,却从未做过大胆的设想,青子是个内向的女孩,怎会对我如此垂青。

青子和我的接触越来越频繁,甚至时常扭转头和我聊些无缘无故的话题,而说得更多的是她自己。有一天晚自习,我正埋头做题,一张纸条稳稳地落在我的课桌上,然后是青子淡淡的一笑,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拆开纸条,一行英文映入我的眼帘:“ILove you!课后找我好吗?”

署名是青子,我的脸一下红了。虽然我曾经历过一段不太成功的初恋,可如此的坦白,却是我始料未及的。下课后,我急匆匆地赶回寝室。然而,那晚我却失眠了,青子的笑容总浮现在我面前……

第二天,青子总盯着我,而我却有意无意地躲避她,只顾埋头看自己的书。那晚放学后,我收拾好东西正要走,青子叫住了我,满脸的哀怨,后来竟轻轻地抽泣起来,脸庞靠在了我的肩上。我感到无力回避,呆板地拥住青子,面对青子的坦白,我笨拙而激情地一遍遍地吻着她,初吻的感觉让我意乱情迷。

以后的日子,青子更加关注我,总在适当的时候给我慰藉,让我感动不已,我真的爱上她了。

那段日子,我无心学习,满脑子都是青子,仿佛看到她在回头中不断冲我微笑,我什么也做不下去。

那次考试,我的成绩一落千丈。

面对少得可怜的分数,我的情绪坏到了极点。此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严重的错误。我怅然若失,我在寻找一千个理由来隐瞒那个不愿承认的事实。然而我错了,我不能辜负父母对我的期望,更无法面对村里人的冷嘲热讽。

虽然我渴望那刻骨铭心的爱情,那令人深信不疑的海誓山盟,可现实却不能给我带来幸运和收获。我脆弱的心还负担不起那爱情的重载。现实容不得我顿足停留,我已浪费了太多的光阴,现在我已浪费不起了呀!

终于,我鼓起勇气去坦白地面对青子,那晚很晴朗,月光毫不保留地倾洒在我和青子的身上。“我们分手吧,”我说出了试图已久的话,“我们不可以这样浪费自己的青春,我们应该去追求各自的理想才对呀!”青子惊愕地睁大她那双早已蓄满泪水的眼睛,“给我一个承诺,让我一生为你守候。”青子哽咽。我吝啬地摇摇头,我能给她承诺什么呢?除了痛苦我还能给她带来什么,我没有资格去承诺,扭转头,我却满脸的泪水,身后传来青子悲凉的啜泣……

一连几天,青子没来上课,我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假如因为我而改变了青子一生的方向,我将会一世愧疚。后来听她的女友说,那晚青子哭了许久,睡梦中还叫着我的名字……我无言以对,感情的堤坝再也无法阻拦泪水的澎湃,我赶紧背转身……是我的妄自菲薄、 不尽人意让青子如此伤心。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用拼命的学习来解脱内心的愧疚,我淡薄所有的名利与勾心斗角,甘于淡泊宁静的日子,淡漠那份已浅搁的爱情。

渐渐地,我沉下了那颗内疚不安的心,成绩也逐渐回升,最后来到这所远离家乡的学校。

如今,我却仍时时想起青子,想起那双溢满泪水的双眼,想起那份被浅搁了许久的恋情,想起那不屑的表情。

不知远方的青子是否会一路走好,是否依然坚守着当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诺言……

叫妈妈听电话

短短几句话,简单率直,看似无情,却句句扣人心弦,包容了爱、 尊敬、 挂念及殷切的希望,而需要一座桥梁来联结——叫妈妈来听电话吧。

我在等CALL机,突然过来一个男人,匆匆地,一边揩汗,一边劈手抓话筒。瞥眼看见我,手在半空里顿了一下,我示意他先打。

显然是打给家里,他用很重的乡音问:“哪个?”背忽然挺直,脚不由自主立正,叫一声:“爸爸。”吭吭哧哧一会儿,挤出一句话:“您老人家身体怎么样?”

再找不出话,在寸金寸光阴的长途电话里沉默半晌,他问:“爸爸,您叫妈妈来听电话吧?”小心翼翼地征求。

连我都替他松一口气。

叫一声“妈”,他随即一泻千里:“家里怎样?钱够不够用?小弟写信回来没有……”又“啊啊唔唔”、 “好好好”、 “是是是”个不停。也许是母亲千叮万嘱,他有些不耐烦:“晓得了,晓得了,我这么大的人了……”

———中年男人的撒娇,我把头一偏,偷笑。

又问:“老头子怎么样?身体好不好?”发起急来,“要去医院哪……米贵不贵?还不吃饭了。再贵也要看病呀……妈,你要带爸去看病,钱无所谓,我多赚点就是了,他养儿子白养的?……”———他怎么自己不跟他说呢?

陡然大喝一句:“你野到哪去了?”神色凌厉,口气几乎是凶神恶煞,“鬼话,我白天打电话你就不在家!期末成绩出来了没有?”是换了通话对象。

那端一一报分,他不自觉地点头,态度和缓下来:

“莫骄傲啊。要什么东西,爸爸给你带……儿子呀,要这些有什么用?……”恫吓着结束:“听大人话,回头我问你妈妈你的表现,不好,老子打人的。”——他可不就是他老子。

卜劳恩的《父与子》 幽默温情,中国家庭里的父子,却常常让人想起“一山不容二虎”,只因为都是男人吧,难以有母子的天然融和,到80岁还可以是妈妈的小心肝。

短短几句话,简单率直,看似无情,却句句扣人心弦,包容了爱、 尊敬、 挂念及殷切的希望,而需要一座桥梁来联结———叫妈妈来听电话吧。

每天让爱情睡一会儿

让爱情睡一会儿吧,爱情其实并未真的睡去,因睡梦中延续的仍是爱的故事。

面对刚刚举行完钻石婚纪念仪式的鹏飞、 贞红两位老人,我忍不住问了一句:“爱情如此长久的秘诀是什么?”

鹏飞老人反问我:“每天你不睡觉行不行?”我摇了摇头。

老人慈祥地笑了:“每天让爱情睡一会儿,爱情才会更精力充沛。”

老人始终忘不了这样一件事。那是1928年,刚结婚不到两年的小夫妻俩差点离婚,原因就是夫妻俩太看重爱情的虚幻与飘渺了,梦想自己也是童话中的王子和公主,整日里谈情说爱,重复着不知说了千遍万遍的悄悄话。长辈也曾劝过他们,爱情也需要休息,但他们却认为那是对爱情的亵渎。当他们真的冷静下来,才发觉自己身上已没有一点爱意,过去那如痴如醉的爱也如冬天的梦境一样荒凉。

这件事使这对夫妇意识到爱的浪漫是短暂的,实实在在的婚姻才是长久的。不懂得让爱情好好睡上一觉的人,既不会长久地爱别人,也不会始终如一地爱自己。喜欢种花养草的鹏飞老人,自此给自己规定了严格的时间安排,每天哪些时间和妻子在一起,哪些时间和他的花草在一起,雷打不动。于是有人就笑他:“是不是妻子那朵花开败了,才来种植这些花儿?”鹏飞也不答话,只是自言自语道:“妻子这朵花不仅没败,这里的花也快开了,这就是两朵花的美丽呀!”妻子贞红也重新拿起了自己剪纸的爱好,她灵巧的双手能剪出许多鲜活的生命。但她总是不满意,剪一张,烧一张。她说何时剪出最好的那一张后,何时才会让世人看到。转眼60多年过去了,鹏飞老人培育的月季花造型就像一只开屏的巨型孔雀,栩栩如生。外国人见了,拿出10000美金欲购之,老人不卖,而是把该花作生日礼物送给了妻子。妻子也拿出自己最得意的剪纸给丈夫。后来,鹏飞老人把妻子的剪纸送到当地美术馆收藏,而妻子贞红则把丈夫培育的造型月季献给了人民公园,引得众人争相观看,并传为佳话。无疑,两位老人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幸福与满足。

贞红老人说,爱情就像花朵,婚姻就是这花朵的果实。结婚后,重要的是应该知道这花朵的美丽,就珍藏在这朴实的果实之中。在漫长的婚姻生活中,他们夫妇曾多次忘记一些重要的日子,如结婚纪念日,对方的生日,但他们没为此争吵埋怨过。过后他们会说:“当时我的爱可能睡着了,你为什么不提醒一声。”对方总是笑呵呵地说:

“那是你的爱太困了,还是让它睡一会儿吧!”但在那些毫无意识的生活琐事之中,他们的爱却变成了一种自觉的行动:冷了,他会给你加一件衣服,风雨中,他更会递上一把雨伞。这样做,虽然没有在情人节时收到一束红玫瑰那样浪漫,但也没有刻意追求浪漫的虚情假意,一切来自真情实感,一切为了真情实感。这样的爱,日子越久,也就越洋溢出折人的魅力。

让爱情睡一会儿吧,爱情其实并未真的睡去,因睡梦中延续的仍是爱的故事。

银戒指

“虽然这一枚比那一枚贵十倍百倍,但没有它贵重,它虽然低廉,但没有被世俗污染,是无价之宝。你把它丢了,也丢了一段无价的岁月,你知道吗?”

女友的手指修长,嫩白如葱。她有一次无意中说:

“小时候我戴过草戒指,还戴过纸戒指,怎么都舍不得摘下。”那种因戒指挑起的兴奋,使我知道,她的内心深处十分渴望一枚真正的戒指。可我只是一个穷文人,穷得无法满足她的这个愿望,我真的无地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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