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天下,太皇太后一手揽权,执掌朝野,天子则成了有名无权的傀儡。太皇太后心狠手辣,残酷霸道。设立东厂西厂以保己势,弹压江湖势力。
太皇太后是幕后操控者,手握百万雄师兵权。但朝野百态,黎明苍生的事情从不过问。全部交给有名无权的皇帝打理。当今皇帝是个风流皇帝,琴棋书画,养鸟习花还行,但处理朝野百事一窍不通,面对问题一切从简敷衍了事,奏章积压成堆无所事事。在他的治理下,天下大乱,江湖邪派泛滥成灾。原本繁荣盛世的江山沦为人吃人的世界,黎明百姓陷于水深火热之中。
江湖门派众多,邪派远壮于正派。但是邪派一直未有出类拔萃之士,四十年来,一直被正派弹压。
各派树枝招展,武功五花八门,但终究不离根本,所有练功者修习的都是真气。
真气是每个门派入门弟子必修课堂,若资质愚钝,几月不得翎羽真气者,将会被扫地出门。
每个修真者运用功力时,身上会泛出真气层次的颜色,真气层次为,黄,红,蓝,紫,黑,白,淡白。普通层次修真者,飞檐走壁如履平地。修为高者能呼风唤雨,幻物杀敌。
正派几个硕果仅存的掌门都修习到白色的境界,若是没有这几个练有白色真气的掌门,邪派将会分庭抗礼,甚至会强于正派……
修有淡白色真气者,世上掐指数不出五人来,而且这几个人几十年来没有露过面,行踪飘渺,神龙见首不见尾。没有人知道他们的下落。
江湖上还流传着一种说法,那就是真正大修为者身上没有真气,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排山倒海,颠覆世界。当然,这只是传言,无从考证的传言。
近日,正派,孤云门掌门提出,要握掌为拳,天下正派合为一门,共同进退,一举歼灭邪派。正道门派纷纷赞成,约定在南岳衡山比武,选举武林盟主……
在犹如世外桃源的一座深山中,一座竹瓦别院屹立在半山腰。随着秋风卷席,一缕炊烟弥漫深山。
过了片刻,随着院门的关闭声,一名白色长衫的少年背着包袱走了出来。
此山名为繁竹山,繁竹山左右都是高山,一山连接着一山。方圆几百里尽是山脉,人烟稀少,野兽众多。恍如隔世的荒地。
山林岩石乱生,杂草丛生。但是糟糕的路面丝毫没有影响少年的脚步。少年脚步如电,左一蹦右一跳,一下子从山腰走到一片竹海之中。
一片片竹叶从竹枝缓缓掉落,宛如大雪纷飞。少年放慢脚步,徒行走在竹林中。欣赏一叶之秋的景色,金风送爽,一阵秋风迎面刮来。
秋风卷带着竹叶侵袭着他全身,少年毫不在乎带有泥污落叶,伸展双手,闭上眼睛,很享受这一刻。
风走叶落,少年睁开双眼,继续赶路。
少年风驰电挚如飞箭般,走出竹林,来到山腰下。
山腰下有一眼泉水,少年记得清清楚楚,轻车熟路来到泉水旁。泉眼在离地面不过三尺的石壁上,一股水流溢出石壁,流到地下。水滴石穿,在水流滴落的地面上形成一个凹洞,有洗脸的木盆大小。能滴成这么大估计有上百年的时间了。
少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看着清澈见底的泉水,咕隆咕隆吞了几口口水。舔了舔舌头,趴在地下准备喝水。
忽然,原本灰蒙蒙的阴天,云开见日。太阳似调皮般偷偷地探了探头,一抹红霞射在凹洞中。
水面中浮现出一张英俊到了极点的脸庞,剑眉星目,宝石般的眼眸似乎在瞬间可以征服世间一切美男子,脸似银盆,再搭上如女子一般的朱唇整张脸蛋结合起来,让男子失去对视的勇气,让女子在他面前羞愧谈论貌美…
少年摸了摸白质的脸颊,冷笑了一声。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水继续赶路。
走了一下午,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少年抬眼望去,还有三里地便可走出深山。少年停下脚步,想了想,临走时师父画的路线。他天生过目不忘,不管看什么,只要看一遍便深深烙在了脑海之中。“嗯,今天暂时这里过夜吧”苏立轩自言自语的道。
他叫苏立轩,师徒七人生活在繁竹山半山腰上的一座别院之中。这次奉师父的命,下山抓药。他下过两次山,加上这一次。上一次是他十岁的时候跟师父接小师妹上山,现如今八年了,还清楚的记得下山的路。
苏立轩东瞅西望,目光停留在一棵老槐树上。点了点头“嗯,就是你了,这么高野兽爬不上吧!”苏立轩又捡来一堆树枝放在树下,从包袱里取出火石。磕磕碰碰打了许久才把柴堆引燃。
苏立轩双臂抱树,双脚往上蹬,三五十下爬上树梢。长长的出了口气“总算是上来了,赶了一天的路可把我累死了”说完也没吃粮食,呼呼大睡起来。
深山的漫漫长夜,虎啸狼嚎,万虫啼叫,丝毫没有影响苏立轩的美梦。
直到树底下火堆慢慢泯灭,天空中浮现一丝亮光,麻雀叽叽喳喳在林中觅物,苏立轩才缓缓地睁开了双眼,伸了一个懒腰。“腰酸背痛啊,树梢上没有床上舒服啊”苏立轩边陲背边抱怨道。
肚子咕隆咕隆直叫,苏立轩才从树上下来。打开包袱,翻了翻,除了几件衣服几碇银子别无它物。苏立轩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背上包袱继续赶路。
苏立轩脚步如电,走出山林,穿过一望无际的荒原,好不容易到了小城,此时已经到了响午。苏立轩饿得肚子咕咕直叫,但还是先到医铺里抓了几贴师父吩咐的草药,付了银子,走出药铺。一股肉香味扑鼻而来,苏立轩飞奔走进了传出香味的面馆。
此时正当吃饭时间,面铺里进出的人络绎不绝。苏立轩没想到小小的面铺里会有这么多的人。苏立轩走进去抬头望了望,二十几张桌子坐满了人,唯独角落的一张桌子上还可以坐一个人。苏立轩正在犹豫要不要换一家面铺,身后传来一句尖尖的声“这位公子,请里面坐”
苏立轩回头望了望,原来是小二。眉头一皱,道“我说小二哥,你的声音怎么这么尖啊?”
小二嘿嘿一笑,道“我天生如此,里面请”
苏立轩指了指那个空位,道“只有那里了?”
小二点了点头,道“嗯,再不去等下还没有了”
苏立轩摆手道“还是算了吧,那张桌子上已经坐了七个人了,我还是换一家吧”
小二笑道“公子,您还是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全城只有我们一家面铺”
苏立轩“啊!”了一声
小二问道“看公子的打扮,是从繁竹山下来的吧”
苏立轩点了点头。
“公子难道不知道当今的世道?”小二不等苏立轩回答,继续说道“天下大乱,现如今是个人吃人的世界。朱门酒肉臭,路有饿死骨。我们这里穷乡辟谣的都是些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汉,哪里有银子开别的店铺,就算开了谁家有闲钱去吃啊。我们这家店掌柜是县太爷,县太爷是个好人啊,开店不赚银子,有时候还得贴银子,为的就是让老百姓吃上口饱饭,量比价足。你看,这么大的面饼子才一文钱一个,里卖还有肉呢”小二点指簸箕中的面饼。
苏立轩点了点头,师父天天在说当今的大乱的世道,他深知百姓不容易。道“快给来碗面,快饿坏了”
小二点了点头,冲着后厨喊道“阳春面一碗”
苏立轩来到空位上,七名皮肤呦黑的庄稼汉边吃边谈论着庄稼的收成。苏立轩静静的等着。
忽然一名大汉似乎发现多了一个陌生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很朴素地道“公子,怎么瞅着你眼生啊”
苏立轩很恭敬地道“晚辈是前面繁竹山上的”
小二送来一碗面。
苏立轩喝了一口汤,觉得真好喝。也许是饥饿引起味觉发生变化吧。刚才那名大汉很热情地从竹筒里拿了双筷子递给他。
“谢谢!”苏立轩客气了一声,埋头开始吃面
在苏立轩正对面一个汉子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在下山途中有没有遇到大虫(老虎)?”其他六人恍然大悟,这才想起这件事来。都看着苏立轩。
苏立轩埋头吃面,摇了摇头。
那个汉子扣了扣脑袋,道“也许是白天大虫没有出来吧,嗯,应该是这样”其他几人也频频点头称是。“公子,回去之前要注意啊,繁竹山前面十里前面地带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窝大虫,咬死过往人群,砍柴的樵夫近百余人。最近官府拨钱请了几十猎户上猎杀,不知结果如何了。”
苏立轩说了几句客气的话,谢谢提醒。买了几张面饼,付了钱匆匆走出面店。
苏立轩边走变想,“不会真有大虫吧,回山只有那一条道路啊,遇上了怎么办……嗯,不管了。来就来吧,来了正好试试学了十六年的武艺”想到这苏立轩壮起胆子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