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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商贸金融奇观(4)

华尔街从另一层意义上讲,它是一个无限夸张但又无限真实的世界,正如一位经典名人所言:“华尔街的人不学无术而且极为健忘”。这里的人们重复着神奇的成功和失败的故事,它像一个梦境。这儿是真正的挥金如土和惜时如金,昨怜破祅寒,今嫌紫蟒长,天国泥淖只差一线。华尔街是一种力量和威权的极致,它褒扬和惧怕强者。每天都有世界各地的人万里迢迢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看这条天下第一小街凭什么那么有名,它让人失望又给人希望?往往人们只是带着疑问来,又带着疑问去了。这个谜,人人在解,人人又不能彻底解开。(根据《世界日报》2006年6月13日王海龙文《天下第一街华尔街》改写)

时间到了2008年,华尔街出了3大纰漏,贪婪的海嘯冲垮了华尔街,华尔街遇到了百年不遇的金融危机,冲击了美国的经济,波及了全世界,令世人恐慌。这是怎么一回事?

2008年9月中旬,美国最大的四家投资银行一周之内消失。具有158年历史的雷曼兄弟(LehmanBrothers)因借贷无门申请破产,美国最大的证券经纪公司美林证券(MerryllLynch)被美国银行收购。高盛公司(Goldman Sachs)摩根史坦利(Morgan Stanley)被迫转为商业银行。

什么原因使得这些名声显赫的金融巨人突然倒地?9月29日出版的《时代周刊》封面故事“贪婪的代价”清楚地表明其观点。该报道说,多年来金融市场腾飞,好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而现在是偿还的时候了。同期出版的《商业周刊》在专题报道“华尔街蹒跚”中说,什么毁坏了市场?错误选择、贪婪和从不向过去的错误学习。

近年来,华人进入华尔街工作者日益增多。一些华裔基金经理和金融学教授对此次金融危机持有以下观点:房市泡沬是此次金融危机的主要原因之一。这些金融机构垮台是过去长期问题积累的结果。华尔街人太贪婪。为了挣更多的钱,他们创造了众多的金融衍生产品,利用高倍金融杠杆进行投机。同时,政府也放松对市场的监管,使得证券市场最先失控。

房地产市场是元凶

纽约市立大学勃鲁克学院(Baruch College)房地产副教授姚睿认为,此次金融危机主要是由房地产泡沬引起。2000年,互联网泡沬破灭。2001年,美国又遭受恐怖分子袭击。为了防止美国经济衰退,联邦准备理事会连续降息,最后把利息降到1%。

格林斯潘的根据是,国际上的存款太多,正在寻求出路。例如,中东石油国家握有大量的美元,中国对美国贸易存在大量顺差,赚了不少美元。“这些国家有钱没地方花,只好来美国购买美国国债和公司贷款,如房利美和房地美发行的房屋贷款抵押债券。”当时,利率低,每月给付低,因此许多美国人贷款买房子。

这位房地产专家称,过去,商业银行都是先有储蓄,然后贷款,贷款额记录在账上。等到借款人把贷款还完,这个账户才销掉。但是,现在银行贷款与过去商业银行贷款不同。银行把贷款打包,转卖给房利美、房地美和投资银行,后者再将这些贷款卖给世界各地的投资者。

过去,如果借款人失业,他们可以和银行商量如何还贷。银行一般会对贷款进行调整,如把20年的贷款延长到30年,使得借款人每月少付一点。银行希望借款人保留房屋,因为如果将房屋收回,银行要负责拍卖,期间草地也无人打理,无家可归者可能进入。现在,银行根本不管,因为贷款已经出售,欠的不是银行的钱。他说,一旦借款人不还钱,债权人也不知道。因为每个投资者购买的只是房屋贷款的一小部分,债权人也不知道谁的借款。“大家互相找不到”。

为了将这些房屋贷款销售给众多投资者,投资银行创造许多金融衍生产品。其中应用最广的是房屋抵押债券(Collateralized DebtObligation,简称 CDO)。例如,银行对收到的1000份房屋贷款进行重新设计,分出不同的利率等级。风险越低,利率越低。反之,风险高,利率也高。

他说,先拿钱的利率低。“最后一个拿钱的风险最大因此利率最高”。过去,人们认为先拿钱的没有风险,现在看来也有风险。他说,这样设计的目的是为了多赚钱。有人从中获利甚丰,有人也因此亏损很多。

放松管制风险扩散

纽约欧本海默基金公司(OppenheimerFunds)的高级基金经理李山泉说,很明显,这次金融危机是一个信用危机。许多金融机构都受到影响,只是影响不同而已。他说,这次危机来自房地市场,也是经济周期的体现。“同时,政府对市场的监管放松了。”

自从“9.11”事件发生以后,当时联邦准备理事会主席格林斯潘连续降息,使得市场的流动性过剩。房贷合作无限扩张,但是缺乏实力支撑。

新的联准会主席柏南基多次提高利率,房地产问题暴露,呆账、坏账都冒出来了,影响到商业银行,最后波及华尔街的投资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美国的房地产市场极度扩张,欧洲和中国等国家或地区都受到影响。

在1999年时,国会取消商业银行和投资银行分开经营的法律。“投资银行可以进入商业银行领域,商业银行也可进入投资银行范围”。结果,两种银行互相参投、收购。其好处是,这种混业经营可以分散风险;但也存在问题,投资银行的风险也被带入商业银行。

太贪婪是危机主因

陈思进是加拿大宏利集团(ManulifeFinancial Corp)全球投资部的资源顾问。这位2007年下半年才从纽约搬去多伦多的前华尔街人认为,这次金融危机的主要原因是华尔街人太贪婪,扩张太凶猛。例如,两家美国最大的房屋贷款机构房利美和房地美使用杠杆的比率竟是33倍。“它只有1万元,却贷款33万元。”其结果是,要赚赚得多,要赔赔得多。

他说,因为赚得多,每到年初分红的时候,“都是欣喜若狂”。他举例说,在2006年,高盛公司的平均资金是66万元,美林证券的平均资金是55万元,李曼兄弟的是52万元。华尔街从业人员约为35万人,平均每人30万元,是美国人平均工资的7倍。

但问题是,赚钱后装进腰包,赔钱后却拍拍屁股走人,自己不要赔钱。“这与赌场不一样。在赌场赌钱,输赢都是自己的钱。”他说,因为不用自己的钱,而且只赚不赔,再加上政府缺乏监管,这些人越来越胆大,杠杆比率越来越高。

他说,如果在商业银行存款,联邦存款保险公司(FDIC)为每个储户担保10万元。因此,10万元以内的储蓄不用担心。但是,投资银行不同,政府不担保。有的基金卖股票债券,亏损就亏损。但是,国会在1999年取消两种银行的界限,让有风险和无风险的银行合在一起经营,最后出现问题。

商业银行有存款,就拿去给投资银行去投资,一赚赚很多,一亏也亏很多。这次主要亏在房市上,“因为没有想到房市会跌,也没有人想到房市会跌那么久”。结果,使用杠杆投资的几大投资银行全部亏损。(摘自《世界周刊》2008年10月5日《贪婪海嘯冲垮华尔街》一文)

华尔街的金融危机,不仅影响经济运行,而且影响其他经济层面,影响到美国和世界人民的经济生活。首先显现的是纽约州,纽约市税收下降,财政收入出现赤字。

经济紧缩后,政府减少开支,或者提高税收,一些受政府补贴的项目亦将取消,消费者捂紧钱包,不肯买东西,不上饭店吃饭,商业和餐饮业萎缩。银行收紧信贷,买房、买车贷不到款,他们就不买了,使汽车销量创下了26年来的最低。普通企业生产开始下降,企业向银行借不到钱,就不能扩大生产。尤其是美国三大汽车公司老板一起向国会申请救助,如不救助,将会破产无疑。许多企业贷款无门,缺少流动资金,开工不足,便开始裁员,使很多人失业。

据美国劳工部2008年12月5日报告,在金融危机冲击下,各企业裁员人数创34年最高纪录。全美11月失业人数暴增53.3万人,失业率攀升至6.7%,创下15年来新高。

联邦劳工统计局资料显示,11月美国约1030万名失业者,比同年1月多280万人。更比2001年1月多430万人。

美联社预测,到2009年底,失业率可能升至8.5%。

金融危机也影响了中国,一些以出口为主的企业影响更大。

在此危急情况下,各国政府都拿出干预措施。美国政府首先拿出7000亿美元的解决方案。欧盟、日本、俄罗斯都先后拿出巨资救助本国的经济。在美国的倡议下,召开了20国首脑会议,专门研究应对由华尔街引起的金融危机。尽管如此,这场危机对实体经济的影响,还是越来越明显,越来越叫各国首脑头疼不已,越来越多的人失业,日子难过。小小一条华尔街“街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那些贪婪的“王八”,出了那么多馊主意,自己赚得盆满钵满,出了那么大纰漏,一点责任没有,把烂摊子朝政府身上推,自己还想拍拍屁股走人,这能说公平吗?

当然,这些人过去也为政府交了不少税,为美国经济繁荣作出过贡献。对美国来说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而对世界其他各国的危害,确实是伤及无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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