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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过年

小蔡的小孩也没什么大事,只是因积成火(中医上说的)发烧腹泻肚痛,第二天一同随我们回来了。

一路上大家除关系小孩外也没说什么,老丁时不时的哼点小曲,我安心开我的车。

回到公司,我自听了老丁的“故事”后,感觉自己洒脱了很多,关于过年他们奖励的问题,貌似也不怎么愁了,既然今年赚的多,那就多发点,老婆那里也不必要一一去汇报,我决定发往年最高年终奖两倍的奖励,这是他们非常意外的,大家都高高兴兴过个年吧。

至于其他的事就好办了,丁局那里是明年来拜年的,大不了也加倍送上,其他的关系非常好理顺。

我决定后,我马上给老婆打电话汇报此事。

“年底要发奖励,按理该发**年那样多的金额吧?”电话里我没有告诉老婆我真实的想法。

老婆自然答应,还说:“是不是多发点,今年大家辛苦,我们也赚了不少?”

“好的,那我考虑一下。”算是汇报完毕。

钱是容易的,卡在我这里,折子在她那里,谁都可以支付,谁都知道谁用了多少钱,但要说发最高年份的两倍,估计她会非常吃惊的,也会不理解,我理解女人们的心思,也不会怪罪她,额外的只有自己想办法了。

我向我的客户多要了十万元货款,叫他汇到我临时办的另外的卡上,对方接到我信息和身份证号后,照办了。

我觉得自己也要留点私房钱了,外面的世界很精彩,我的生活也应该更加丰富多彩的。

年终奖励的问题解决了,两天后我们再叫了辆车子,大家都兴高彩烈地、开开心心地回老家过年了。

回到老家像往年一样:每天都被同学朋友安排吃饭,每天都在云里雾里,父母则里里外外的忙着,老婆带两小孩不停的买着该买的和不该买的东西。

赚钱的日子就是不一样,饭店收费低还怕档次不够,名牌衣服可还价还以为是冒牌的,年货都讲究个“土”字“野”字,什么土鸡土鹅土猪,什么鹿、五步蛇、野羊,现在反思起来,真觉得当时的张扬、奢侈、无知!但当时一切就是这样过的,就是这样做的。

短短十几天,似乎酒都没醒,年已经过了。

受去年年底诸多事的影响,我的欲望开始膨胀,我再也不想如此平静的机械的过这种日子了。

我原本是有理想的,一直想建立自己的商业帝国,我现在有钱了,却丢弃了理想,为什么在没钱的时候想的那么伟大,而现在小富了就不奋斗呢?我深刻反省自己,觉得自己太平凡了,太俗气了,太没勇气了!

我知道,要走下一步,家里人是坚决反对的,毕竟是脱贫没有几年,毕竟穷苦的日子还历历在目,有目前的日子,他们已经很是满足了,再去拼搏,就意味着风险,意味着生活将有很大的不确定性。

但生命是短暂的,目前机遇难得,就像丁局长说的,我不去奋斗,我必将后悔!

我的心其实一直都在为梦想而燃烧着,只是这些年混混沌沌了,在靠天(等天下雨涨水)吃饭的无奈的等待或兴奋中,总是用钓鱼去打发烦恼或兴奋,浑浑噩噩,虚度年华!

我仔细考虑怎么和家人去谈这些事,有什么办法能获得他们的理解支持呢?

正月初一妹夫大家和老丁来我家拜年,初二我就带着老婆和小孩去岳父岳母那里拜年。

我们是初六回来,我们回来他们却全都走了,这很是意外,以前除大妹夫小管外,他们几乎都会玩到快开学才走的,一直以来他们都随我在那边工作,他们老家的“家”他们呆得很少。

初六吃过晚饭后,老婆早早就被人约去打麻将了,小孩也和同学们去疯了,我想这是一个好时机,我要和父母先沟通一下我的想法。

“他们怎么就走?”我问父母。

“我还想问你呢?好像大家今年都不怎么高兴一样,到底怎么回事?”我母亲心直口快,她对妹妹妹夫们一直很好,特别是小管。

“你去年生意很好吧?你过年发了奖金给他们吗?”父亲眼睛盯着我问,希望我如实回答。

“发了啊,还是发往年最高金额的两倍!这事我老婆还不知道,我瞒着着她的。”我回答道。

“哎,一起打江山容易,一起享富贵难啊!人心是无足的,照理有这样的待遇也够高了,换着帮别人打工,老板赚多赚少关他们屁事,我们亏损的时候又没少他们一分钱工资,过年还是发奖金给他们,自己亏了,还得感谢他们的辛苦感谢他们的努力。”

父亲沉默一会,一脸愁容地说道。

“我正想和你们商量这事,水库管理局的丁局长想叫他们职工集资,和我合伙办这个企业,说是以我的名义把硅厂买下来,再买百把亩地,把加工项目也搞起来,他们那里是老区县,办好了可以贷款上千万,贷款下来后,就不要我们自己的钱去办企业了。”

“有这样的好事?他们不会有什么圈套吧?你不要把自己的钱被他们全骗进去投资,那地方太偏僻了,离家太远了。”父亲疑问道。

“应该不会的,丁局长他们也是看到这个行业有前途,他也想升官发财的,再说,投资是他们的钱,我们只是把库存材料、产品和市场应收款算着资本入股,假如那里我们办不下去,那些也是不值什么钱的。”

“我一个人办也实在是太累了,都是自己人在那里,我一碗水怎么也端不平,日子长久了,矛盾就会更大,不要搞得自己妹妹妹夫成仇人,像几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有哪一件是应该发生的?!”

当我说道这些时,母亲明显不高兴起来。

我爸爸见好就收,说道:“你自己再好好考虑考虑吧,主要是你两夫妻要商量好,我们都会全力支持你的。”他说完说要去看连续剧了。

事情比我预想的要顺利,老婆在日夜的麻将奋斗中,早就厌倦了那偏僻小镇无聊枯燥的生活,在近十年的奋斗后,小有积蓄了,她和我父母都希望我回家,不要再在异地他乡去过风口浪尖的生活,加上女儿已经小学三年级了,似乎很多事情都将是新开始。

我们于是就达成一致意见,现有的现金存款全部留在家里,我用厂里的材料、客户应收应付和一些设备(其实属于我的不多),作为资产,把企业改制成公司。

事情理顺了,我的心像花儿一样在怒放,一身轻松的与正月初八就赶去厂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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