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儒，你怎么这样？”
“沈澜，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接受她，她对我爸的伤害，不是磕个头认个错就完事的！”高继儒目不斜视望向正前方。
沈澜精疲力尽，双腿一软，人靠向墙面。
吃过早饭，高继儒站在酒店台阶前，大片广场只被扫出一条能简单通行的道路，雪是停了，但今天看来还要滞留在山上。
他侧脸微抬，瞅着阴霾的上空。
沈澜走到他身侧，伸手握住高继儒的掌心，“对不起，不得不让你过个意义非凡的生日。”
她起先以为他知道后会大发雷霆。
高继儒意兴阑珊收回视线，更紧地握住沈澜的手，“还好有你陪我。”
昨晚太累，再加上附近都是墓园没地方可去，白天两个人索性待在房间内，一个上网，一个看电视。
到了晚饭时间，沈澜先出去转了圈，回来拉着高继儒来到楼下，他看见顾城和戴沛柔坐在窗口的位子，沈澜带他过去，高继儒停住脚步，“你去哪？”
“今晚就听我的吧。”沈澜松掉他的手，索性双手在背后推他。
戴沛柔亲切地起身打招呼，并让高继儒和沈澜都坐。
顾城冷眼旁观，懒得搭理。
“继儒，今天是你生日，澜澜说让我和顾城凑个热闹，你别介意。”戴沛柔和蔼地给二人拉开椅子。
沈澜忙拉着她入座，“伯母您别忙，先坐吧。”
沈澜挨高继儒坐定，服务员张罗着上菜，席间气氛怪异，基本只有戴沛柔和沈澜会说话，高继儒专注地对付大盘虾，剥好后放进沈澜碗里，他瞅向她的侧脸，心想这么大的虾都塞不住她的嘴。
戴沛柔言语间听得出有讨好之意，但高继儒这性子也不是一天两天养成的，说不待见那便逼他也没用。
生日蛋糕送上来之际，高继儒瞥了眼，今天的心情实在不适合庆祝。
戴沛柔和沈澜打着拍子给他唱生日歌，高继儒手掌扶额，若不是因为沈澜，他早该掀桌子走人了。
沈澜目光盯向坐在对面的两个男人，她把切好的蛋糕送到顾城手边，戴沛柔手肘撞了下顾城，“今天是继儒的生日。”
沈澜瞅着神色各异的三人，心里涌起抽搐般疼痛，这样的场面令人说不出的难受，只不过是隐藏在了一层虚无的外表下而已。
顾城拿起匙子，勉为其难吃一口。
几乎是只沾到嘴角，就把匙子丢开。
“继儒，祝你生日快乐。”戴沛柔由衷说道。
高继儒冷笑，心想，也不想想我生日的时候你正在坐着月子，小的时候，他也问过母亲去哪里了，可是爸不告诉他，直到他生日那天，他和爸吵了一架，跑到街上，看到他妈和一个陌生男人在一起，还挺着个大肚子，醉老头说，你妈狠心不要你了，那是因为她又有孩子了。
四人中唯有沈澜的心情是最好的，本来被困在这样的地方难免令人心烦气躁，但幸好，也是巧合中的巧合，在这个其实不是高继儒生日的日子，有戴沛柔在。
沈澜看到顾城嘴角沾着的蛋糕屑，嘴唇不由上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