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公元前399年的立夏,我穿上了红色的裙子,一个人站在马车面前,我的丫头小青泪流满面的,哭的梨花带雨,我看着她哭红的眼睛说:“小青,你找个人嫁了吧,这一去我不知道多久才能回来,或许是三年或许是五年……”
我知道女人的青春就那么几年,小青长的漂亮,心灵手巧,服侍我的时候我都很满意。如果这一去是十年,那么小青就接近三十岁,那时候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小青摇了摇头说;“不,小青谁也不嫁,小青等你回来。”
我走过去抱着小青说:“如果我再也不回来了呢?”
小青哭着说:“不会的,你永远都不会变老,你忍心丢下小青在这里等你吗?”
我用手抚着小青那精致的脸孔,她眼眸中的眼泪仿佛让我想到曾经刚来到战国的时一样,我承受了太多的苦难,没有想到在这个战乱的年代,我却看见了人与人之间那深深的情感,我正想说什么,小青突然一阵小跑走到府中,不到五分钟她就像小白兔一样跳了出来,手上多了一些布和针线,而在她的怀中还抱了一把木琴。
“小姐,在途中如果无聊的时候,你可以继续锈着鸳鸯,在军队都疲惫的时候你可以弹奏木琴,以振士气。”小青说着将木琴放在我的轿子上,接着将那针线和织布也折的整整齐齐。
“郁军师,时间到了,吴将军已经在郢都的城门口等你。”几个轿夫在一边催促道。
于是我便准备上轿,这时小青再次将我紧紧抱着,眼泪如碗豆一样滚下来,我知道在这个时代,很难在说会不会在见到那个人,很多人就是那回眸一眼,将会成为永远的记忆,不是午夜梦回,还以为那是梦,可惜的是梦的人在,梦中的那个人早已不在。
我轻轻拍着小青的后背说:“你且去吧,我答应你我会回来的。”
小青这才依依不舍的,轿夫直接拉上轿帘,然后朝着郢都的城门走去,小青一阵小跑,一直把我送到了郢城时,这时才被守城的侍卫拦住。
走出了城门,我下了轿子,第一次看见郢城两个大字触目惊心,那一刻,我仿佛想起了很多事情,我看着城楼上很多楚国侍兵的铠甲上面都有一个[楚]字,楚国的天空很蓝,蓝的如深深的海洋,天空中有几只飞鸟掠过,还能看见留下的影子,我想在这个战火连年的时代,能看到这么美的天空是不是很奢侈。
记得刚来到战国的那一次,我闻到恶臭的死人味道,我看见的天空如同混沌的烟海,处处一片荒芜,寸草不生,战火烧着整个大地。
正在我发呆的时候,吴起这时走了过来:“郁儿,我们该出发了。”
这时我才回过神儿转身看着吴起,吴起今天穿着一身纯金打造的铠甲,头上戴着很帅的帽子,只露那张严肃的脸孔,腰间插着那把青铜打造的剑,左手抚着那把剑,他看着我时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在他眼中,今天我穿的一身红衣,夏风徐徐吹过的时候,他会不会觉得我很美,但是此时我觉得吴起真的很酷,一种男子的气概,一种强大的象征,今天早上小青特意将我的嘴唇给化成红色的口红,脸上也涂上了胭脂水粉,风吹过的时候我都感觉到有一股香味。
我走到吴起面前的时候,他看的我愣了几秒,这时他伸着粗糙的手,轻轻在我的脸颊上拂过风乱的头发,这时我看见他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那笑容如春风,如细雨,很美,很让人醉。一个成熟的男人会有这样的温柔,在加上那战场上的霸气,完全让人无法理解。
这时我也微微一笑看了身后站着一望无边,密密麻麻的楚军,那一刻我振惊了,整个郢都的五里之地都被这些楚军占满,我想这一定就是吴起变法之后一些新招的楚兵,这些士兵的年纪都没有具体的规定,很多都是采取自愿式的,最低是十五岁的,我看到这人山人海的军队,我有些激动的问:“这次楚王让你带领多少军队去往南方平乱?”
吴起看着我说:“楚王让我带十万精兵,并且我答应了楚王,回来时要收编至少十万的百越强敌。”
我看着吴起说:“你一定可以的,相信会很快的。”我说着就转身去搬那只木琴,这时吴起连忙走过去帮我将木琴放在了马车上面,我便拿着那些织布和彩色针线,他放好木琴时看着我手中的针线倒有些疑惑了:“郁儿,你这是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