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国舅一脸的不耐烦，说完便厌愤的扭头，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人心隔肚皮，心里想什么，不知道也就不知道了。然而，他们是舅舅的属下，他们两个为什么受的伤，舅舅不会也不知道吧。他们两个身上的伤可是不轻哪。那条跛了的腿，可是几乎要残废了。”庆王在‘废’字上，特别的加重了几分语气，但并不加的很重，点到即止。
即使是如此，在国舅耳朵里听来，那也如同炸雷。他张了几次的嘴，也答不出来一个字。
庆王慢慢的回正身体，接下去说。“无论小王如何逼问他们，死活都不肯说。没有办法，小王只好上书回京，请调了刑部的两个仵作，先后给他们验了伤。舅舅，可想知道结果？”
“是……什么……伤？”国舅的心在发虚，吸到肚子里的气也是冷的。
“他们的伤，既不是自己摔伤的，也不是扭伤的，竟然是被官府中的刑具给打伤的。”庆王说话的仪态，始终如一的泰然自若，仿佛平静的在为某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儿做着旁白似的陈述。“两名仵作的验伤结果，全是一样的。而且，施刑的刑具小王也设法儿找到了，并且已经带回了京中。舅舅，现在想看看吗？”
国舅额头的汗珠子不停的往下流。他脸上的骄横此时也转化成了不安和虚弱。“这……这……”气虚的难以喘息。每吞吐一次，都要用全身的力气。
“除了刑具，小王幸运的还找到了当时对他们施刑的人，也一并带进京里来了。”庆王的话，数这句最要命。支撑国舅身体站立的最后防线，也彻底的崩溃。现在是人证、物证俱全。
“是……我打的。那也是……因为他们两个……太……不顶……事儿。”国舅试图强词夺理的做最后的挣扎。
“也许吧。”庆王依然不着急。“舅舅仕出探花儿，为官时年与他们两个相同。如今，舅舅已经是官居正三品，他们仍然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县官儿。他们怎么能和舅舅相比呢。舅舅在上，他们在下。上官指导下官，也算是理所应当。对吧？”
国舅此时已经轻易不敢说话了，虚弱的扯着衣袖擦额头上的汗。
“上官对属下有斥责，问训之权，施刑并不在训诫的范畴之列。另外，小王也查过了，他们两个虽然政绩平平，但是并没有明显的错误，只是在一两个问题的看法上与舅舅意见不同，曾经论辩过几句，也有一些言语失当处，算是顶撞了吧。但是，即便如此，这也应该不能算是大过错吧？”庆王的态度，突然又变得亲切和蔼起来。“舅舅一向爱民如子，按理对属下也是应当如此。然而，……”庆王故意停住不往下说，嘴角勾起笑意。
国舅的心里五味翻腾。“我……当时也是气急了……”是人都知道，此时必须要替自己努力的辩白。国舅也是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