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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幕:
“对了,姐姐……阿麟蓓哥哥呢?”阿忒蔓看着突然间失落的姐姐,有些不好意思,“啊……抱歉,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看着阿森尔苍白的脸色,就知道了,阿麟蓓现在的处境一定不是很乐观的那种。
“姐姐……你能告诉我一件事吗?”阿忒蔓小心翼翼地问道,刚刚相认的妹妹无时无刻不在打量着自己亲姐姐的脸色,她们也不是没吵过架,也不是不了解对方的脾气的威力。见阿森尔轻轻点头,她才敢继续问下去:“你们是怎么逃出来的?”
没想到阿森尔瞬间变了一张脸:“你怎么问这个?!”
阿忒蔓小心翼翼地退后了一步,大半截曼妙的身子都缩在了门的后面,只露出了手脚和一张标致的脸蛋,声音如蝼蚁般细小:“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一个飞船上,坐着‘你’。但是仔细看,又不是你。我就认定了那是你的人偶。但是不就只有两台飞船吗?能看到你,我真是又惊又喜。”她抿着嘴笑了笑。
阿森尔微微一愣,还以为阿忒蔓是要责怪她,谁知……只是自己多心了而已。她温婉一笑。
“阿麟蓓给了我一个惊喜。他给我多做了一架飞船,本是想跟你一起出去游玩的,但是时间危及,我们不得不分开,如今,他也还是生死未卜……”阿森尔坚强地咬住毫无血色的嘴唇,别过头去。跟阿烈说这些的时候,她也是泪如泉涌。
“姐姐……阿麟蓓哥哥……是战死沙场了吗?是为了我们两个,单枪匹马地留在了那里?”
“是——”她已经准备好忍受妹妹的责骂了,甚至是……她的手掌刮在她脸上的那种刺痛和渐渐的酥麻。她知道,阿忒蔓这孩子,不会放过她的。
阿忒蔓在后面也好像沉下了脸:
“姐姐,这样的话,太好了。”
……
霎时间,战火四起。
狂雷鞭的煞气充斥着整个城堡,闪烁着金色的光芒。挥舞着它的米端卿看着尽力躲闪的娅娅,张了张嘴,但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千年前,他跟着她穿越了整整一千年,然后才在这里好好地从幼儿长到少年,真正的转生在一个死人和活人的角度都体现得淋漓尽致。但是他没有这样觉得,他只是辛辛苦苦地找了V组织几年而已,重新加入的时候,“黑与白”的队长早就不是他了,而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女子。
女子叫杉娴,一眼就看上了他,她利用着他的贪婪和仇恨,迫使他要去击杀娅娅。因为杉娴如今已经知道了,BOSS在乎的是米端卿和娅娅,如果在他们自相残杀,自然再好不过。
杉娴在高处凝视着两个孩子的决斗,觉得自己在监督实在是无谓,这无聊的俩孩子,生死相逼的时候还在相让。
或许从表面上大开杀戒的米端卿那儿并不能看到些什么,但是一直都在躲闪的娅娅真的是舍命为他了。
千年前的爱人持刀相向,在V组织看来根本就不是些什么新鲜奇趣的事儿了。V组织残忍无比,为了任务什么都能做出来,不就是破坏一对恋人吗,有何不敢。
娅娅再次躲过了狂雷鞭的追杀,连她自己都知道,他是在手下留情。若是他不念旧情的话,在抽出狂雷鞭的时候,她可能已经被那金色的光芒给命中了。
细剑坚韧而具有反弹力,若不是这一点,没有人会用细剑防身。但是,在狂雷鞭面前,反弹力丝毫不起作用。
因为空中,已经布满了许许多多的金丝,狂雷鞭一被拿出,就会爆出无数条细小的金丝,金丝能够遍布在任何地方,为的就是防止某些变态武器的反弹能力以及摄取能力。狂雷鞭的卖点不过就是金色和金光而已,若没有了这两个致命武器,狂雷鞭也不过一条普普通通、黯淡无光的鞭子。
“呼——”它撕开了空气,夹带着狂风,向娅娅袭来。
这次的攻击明显与前几次不同,前几次都是没有如此大的震撼力的,唯一这次,它突然带上了属于圣器的煞气,劈头盖脸地向她打来。
“嗬——”娅娅暗自咬牙,手中的细剑突然变成了一面暗紫色的盾牌,接下了狂雷鞭的袭击。但是盾牌却多了一丝令人皱眉的深深的烙痕。狂雷鞭的进攻居然还夹着火元素!这……
娅娅叹了口气,抹了抹嘴角边的血丝,盾牌又变回了一把细剑,她朝他灿烂一笑:“你也终于要狠下心来杀我了吗?这一天也终于到了。”
米端卿微微一愣。
他看着那张笑脸,心中不忍。
不要笑了,好不好?不要再露出这样慷慨的笑容,不要再躲避所有的攻击了,你露出凶神恶煞的样子吧,憎恨我吧,杀了我吧,快点用你的秘密武器,快点召唤出最强大的兵器,快点跟我对抗吧,快点治疗自己身上的伤痕吧……你看你,都流血了啊……
他想说的无数句话,最终还是在她的下一句中咽了回去:
“你终于也要娶我了啊。”
…
杉娴看着她,紧锁眉头。
刚才她就在感叹,终于也要认真起来了吗?躲躲闪闪可不是好办法。可是如今她却不知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了,那么无厘头的话,米端卿可是V组织的人啊,再说了,千年前他们已经分道扬镳,怎么会又重新冰释前嫌?!这、这太出乎意料了吧!
…
冰冷的鞭子划过娅娅面前凝固的空气,华丽丽地挥舞了几个来回,在地面上,在窗台上,在天花板上……在无数个地方,留下了破裂的痕迹。
狂雷鞭静而快。
撕破风的时候,它快得没有声音。
娅娅离他不远不近,恰好只是一米半的距离。只要他大步流星地走过去,然后狠狠地往手无缚鸡之力的娅娅的脖子上潇洒一挥,血花四溅,他的任务圆满完成。
他紧紧地捏着手中的鞭子,不断地撕碎更多的空气,他只是希望娅娅能快速逃离。
再说了……往娅娅的脖子上挥舞一下自己的鞭子哈?这真的能做到吗?就算面前的那个人是娅娅的虚影,他也不忍下手。
她笑得如纯洁的百合一样美丽,但是无论如何也只是乖乖等死。
“娅娅,你希望死在谁的手上?我满足你。”米端卿知道自己已经不能给她什么了,他只好问出了这样一个任何人都不愿去想的愿望。
“我希望我嫁给你。”
他咬了咬唇。“好……”
…
夕阳之下,小木屋旁,花田前面,一个大大的木秋千上面,坐着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
老妇人拖长着苍老的声音,微微一笑,面容却像是一个年轻的少女,她看着旁边的爱人,道:“阿卿,几年了啊?我们也终于等到这一刻了。”
“是啊。”老人轻轻地抚摸着小孙子的头发,小孙子朝着俩老嘻嘻一笑,然后调皮地带来一条滑稽的小狗:“爷爷奶奶,皮皮又淘气了!它说要和你们在一起!”老人无奈一笑,结果在泥坑里滚了一圈的脏兮兮的皮皮,看着调皮可爱的小孙子,不知所措。
老妇人把皮皮接了过来,把它放到地上,然后扔出了一个飞盘,狗狗立马追了过去。小孙子大喊不公平,又连忙追了上去。
老妇人和老人的世界有恢复了祥和。
“老头子,你杀了我吧。阿卿哥哥,你杀了我吧。”
一条狂雷鞭瞬间出现在了老人的手上,老人温柔地看着自己怀里的老妇人,吻上了她的唇——
“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当然无怨无悔啊,茸儿。”
狂雷鞭轻轻地划过她的脖子,血也染红了苍穹。那真美啊,年轻的燕卿就像是千年前一样,站在自己的面前,捧着浪漫的红玫瑰,眼尖的她看出了隐藏得很巧妙的戒指。燕卿跪了下来,送上玫瑰,正等着情窦初开的少女接过去——可惜,她再也起不来了。她已经看不到了,那个少年痛苦的样子,看不到他的泪水,正如天边突然下起的雨一般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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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终有落时,我舒茸转生活多了一回,也终于要像花儿一般香消玉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