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成刚将车驶出大门拐角,有意驶得慢一些。果然,就在拐角处的树边,看到王丽芬在那里饮泣。
王丽芬见到邱成刚的车子过来,赶紧地小跑了过来。
邱成刚摇开车窗:“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王丽芬嘤嘤抽泣:“他那里我是回不去了,我看见他爬出来的,我没敢上去。他这人很小气的,一定会迁怒于我。我不知道到哪里去。你也要小心,他这人有仇必报的,何况他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舅舅是纽约旧金山的教父。你可一定要小心。”王丽芬的声气很急切,关怀之情泛于言表。
邱成刚对所谓教父什么的,自己的安危倒没放在心上,自己的“混元一气功”即将突破到第五层,按照记载,到了那个境界,就算天王老子也奈何不了自己。只是对眼前这个女人还有一丝牵挂,对王丽芬说不清楚是爱是恨。恨她当年的绝情,恨她自己不自爱,可看到现在的王丽芬憔悴玎玲,脸上还挂着一个模糊的手掌红印,那是刘浩给扇的。成刚又是一阵心疼。
算了吧,她已经为她曾经的虚荣付出了代价,再见亦是朋友。成刚难得地在心里为自己开通,也分辨不出是否还对王丽芬有情。沉默了好一阵子,摸出一张银行卡,并掏出本子记了一个电话,一并递给王丽芬:“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还有这个电话,你找阿明,说我安排的,他应该能帮你找个去处,暂时庇护你的安全。”
王丽芬呆住了,伸出手却不接电话与卡片,抱住了成刚的手,哭道:“阿刚,你还管我,我知道我错了,我后悔了。你原谅我,我们回到从前好不好。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的。”
成刚抽出手,将银行卡与电话塞进她的衣襟,摇头道:“我们永远回不到从前了。”
王丽芬泪眼朦胧:“我知道我不是东西,我下贱,我自作自受,经过了这么多,我才发觉,我真正爱的人是你,我做错了事,我不敢奢望再堂堂正正地做你的女朋友,我只要希望,你想起我的时候,给我一个电话,无论你要做什么,我都依你。我愿意永远守候你的召唤。”
王丽芬的意思无虞于要成为邱成刚召之即来的情妇,这意思成刚还是明白的,可他现在就为女人太多头疼。摇上了车窗:“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你首先要找个地方躲起来。”
车子发动,缓缓驶开,剩王丽芬一人留在原地,矗立成了一座石像。
彪悍的悍马车行驶在奔往武馆的大道上,风驰电卷,速度快得让旁人侧目。
南宫燕在旁坐上开口问道:“你以前的女友?”
成刚从鼻子里“嗯”了一声,心情郁闷,懒得搭理。
“挺漂亮的嘛,真看不出,你倒是挺有女人缘的。不过我可告诉你,现在我可是你正牌的女朋友,是组织上安排下来的,你要在外花心,在外拈花惹草的,必须经过我的允许。”南宫燕叉着腰,一副大姐大的模样。
成刚从鼻子里冷哼一声,猛地一脚油门,车速提得更快了。
南宫燕猛地后仰,就差点翻到后座上,一瞪杏眼:“怎么着,你还不服气。”
一脚老刹车,让南宫燕刚刚稳住的身子,又一下扑到车窗玻璃上。好在南宫燕身手高强,双手一撑,坐回原处:“看来你诚心的,告诉你,我就看不惯你这种花花大少,你看那人家多可怜呀,你就那么铁石心肠。说你两句你就这样对我,刚刚对你有些好感,现在扣分啦。”
成刚一脑门子苦笑:“得,得,我的正牌女友,唐僧大小姐,到站了,下车。”带头打开了车门走下跨进了挂着偌大的“霍氏武馆”招牌的大门。
南宫燕吐了吐舌头,看着门上的几个大字,很是不好意思,急步赶上,挽上了成刚的胳膊:“死人,也不早说。”
霍家的生意依旧火爆,众学员看见成刚进来,一起招呼道:“邱师父。”那眼神,只有在狂热的追星族眼中才能看到。
是的,经过与霍远山的一番较量,成刚是这一帮学员心中的偶像天神,虽然,这天神从不教他们。不过更增一分神秘感与距离美,在他们心中,成刚变得高不可攀,要不是教授他们的师父挺严厉,估计他们已经一拥上前要签名了。
在询问得知霍奎师父在里间以后,成刚领着南宫燕往里走。南宫燕挽住成刚的胳膊,头颅高昂,下巴翘起,连望也懒得望上一眼,像一只骄傲的孔雀。是的,在她眼里,这些连外武林人士都算不上的学徒,实在脆弱得跟一只蚂蚁没什么分别。她实在连打量一下的兴趣也无。
听说邱成刚到了,霍奎起身亲自迎到了屋外。现在的成刚接待规格之高,比起初入武馆之时,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师母亲手为成刚泡上了功夫茶,霍庭馨,霍远山,上官婉儿等跟随在旁边落座。
看着一直挽着成刚胳膊的南宫燕,霍奎开口问道:“小刚,这位是?”
“哦,她是我女朋友,南宫燕。”成刚毕恭毕敬地回答,对于南宫燕这个强赖上的女友,他真的没有办法,看着南宫燕恶狠狠盯住他的眼神,只能无可奈何接受姬晓风这乱点鸳鸯谱的捉弄,爽快地承认是最好的办法。
“霍师父好。”南宫燕乖巧而懂礼地对霍奎行礼,眼睛却瞥向别处。要她向这样一个外门高手行礼,心里就在肚子里将成刚骂了个祖宗十八遍,真是没用,一个堂堂先天高手,居然拜了一个外武林的做师父,没劲透了。
南宫燕的腹诽当然霍奎看不出来,乐呵呵地给南宫燕腾坐,还掏了一个红包给南宫燕:“不错,不错,秀外惠中,配得起我们小刚,姑娘对练武怎么看。”
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南宫燕心里道,你们的功夫就和垃圾一般。嘴上却不能如此:“练功夫是好事呀,强身健体,不过我从小体弱,没有练过。”
“哦,那也没什么,女孩子嘛,贤惠就够了,现在这社会,会不会功夫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霍奎做为一个能在外面独撑起一边天的武馆馆主,这份开明还是有的。
“不会武,燕子姐姐,你们不知道,我燕子。。”婉儿瞪圆了眼睛,叽叽喳喳蹦将出来,却被邱成刚和南宫燕将眼睛一瞪,活生生将半截话吞进了肚子里。
“小刚啊,我们这次把你推选出来参加这个西南王大赛,也是大家伙的意思,你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霍奎开口询问成刚。
若依成刚的性子,才懒得理会这劳什子西南王大赛,西北王大赛的,你们武馆之间的追名逐利,关他个鸟事,他也不在乎这名头,要不是为了八百万的高额奖金和师父遗留的金龙鞭,他才懒得搭理,此时师父问道,还是躬了下身,开门见山:“我倒没什么问题,应该能安排过来,只是这奖金和奖品?”
霍奎笑了,他还只以为成刚看上这奖金了:“这个当然是你的,不过这次的冠军恐怕不好拿呀!”
“是吗?”成刚笑了,经过南宫燕对现今武林的剖析,对于这个西南王大赛,他认为这只不过跟从家里柜子里取一件衣物这么简单。他还从未使用过全力呢,而且他对这武术的认识还在逐步加深。
武功,武功,武是武,功是功。成刚的功力几乎是举世无双。,随着功力的加深,对武技的认识更是一日千里,经过与南宫燕比试一番,成刚对于当今武技更是大有心得,几乎都要成一派宗师了。当日与霍远山他纯用武技,也能斗败了他,霍远山在外武林中已经算得一代俊杰高手,这一次成刚也不想用内力取胜,未免太不光彩。
霍奎叹了口气:“若是从前几届,远山上场怕也是夺冠手到擒来。我也不会叫你,听说你在大公司做老总,想来一定很忙。可是这一届有些儿不同,恐怕也只有你那神奇的气功,还有些许儿希望。”
“气功。”南宫燕差点没把一口茶喷在地上,也亏这邱成刚能瞎掰。
“难道这一届,有什么高手出来。”邱成刚对这条金龙鞭势在必得,所以也格外用了一番心思,本来难为的只是如何掩饰自己的内功,可现在听霍奎的语气,好像越来越精彩了。
“是啊”霍奎抿了口茶,继续说道:“这次报名的有不少生面孔,就拿那吕氏武馆来说吧,以往都是吕民庭出赛,可是前些日子,突然来了一个江西人,叫什么林武生的,他进门之后,只用了三招就将吕民庭和他的几个弟子打败。如此高超的功夫,却硬要加入吕氏武馆,做了一名内弟子,这次大赛吕氏武馆就报的他。”
“还有好几个武馆,这次报名的都是些生面孔,也不知是不是吕氏武馆这般遭遇的奇人。唉,也不知是不是那奖品惹的祸。金龙鞭呀,赫赫有名的,当年武皇”杨迢的遗物,难怪将那些隐世的高手都引出来啦。”霍奎忧心忡忡,但说起武皇杨迢的时候,仍旧一脸崇敬,事情已隔千年,可见当年杨迢在武林之中,实在是深入人心。
“叮铛”一下,霍远山的茶杯掉落到地上,听霍奎一番述说,深感自己当年之狂妄无知,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如许多的高手,以往只对父亲和成刚二人心服口服,现在才深感自己无知,不过他任然对邱成刚充满信心,相信这世上能战胜刚哥的高手,恐怕还没有出世,因为成刚那一拳,那简直就不是武技了,是魔幻,是金刚。
打断了霍奎的话,霍远山有些尴尬,起身说道:“不管对手多厉害,我相信刚哥一定行的,他和我过招让着我,如果他用全力,我恐怕接不住他的一招。”
霍庭馨也站起来:“就是,没有人比六师兄更棒。”
霍奎横了二人一眼:“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两人悻悻坐下,霍师母默默拿笤帚打扫地上茶具。
霍奎吁了口气:“最奇怪的是成都的廖氏拳馆,他们本来是上届的西南王得主,这一次却被不知哪里来的一群杭州人给收购了,还改名“隋氏武馆”,你说这百家姓里有姓隋的吗,也从来没见过这么一群人,突然出现西南武林,这内里大有蹊跷呀。”
霍奎的忧心也感染了成刚,不过年少轻狂,又自持绝技徬身,成刚还是立了军令状:“师父你放心,有我在,这冠军头衔落不了别人手里。”
霍奎显然并没有被成刚的决心打消忧虑:“算了,你只要尽力就是了,我只希望你能胜个一场几场的,能够巩固我们霍家在西南的一席之地也就够了,至于那冠军,那金龙鞭什么的,也就别太在意了,另外做好自我保护,不要受伤了就是。”
霍奎的拳拳关怀之意让成刚心中涌起一股子暖流,他从小至大,实在太缺乏这种关心了,所以有人对他好点,他就拿人家当亲人,可是又不便对霍奎表露自己的心思,只淡淡言道:“我知道的,师父,你就等着看我的表现吧。”
霍奎留成刚吃了晚饭,送成刚出门,嘱咐道:“后天上午,真武山真武观,你尽量早一点来,因为比赛是以擂台挑战的形势,你来得越晚,对手就越强,我怕你一场也赢不下就下台了,还可能受伤。”
成刚拍着他纤排的胸膛对霍奎保证他一定拿冠军的。霍奎只是苦笑,但也不敢小瞧成刚这孱弱的身子,看着虽瘦,却似是精钢铸就,也希望他能让自己跌一次眼球了。不过,这次的对手都太强了,虽然都只是传言,但是最可怕的对手,不是知道对手有多么多么强,而是对手的陌生,陌生到无知,霍奎自始自终,这脸上的忧色就没放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