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字一出的一瞬,掀起了一阵滔天的煞气,这煞气卷动着地面上的树叶,“唦啦啦……”如一条叶龙,在这黑暗中,朝着秦川袭去。一瞬就出现在了秦川身前,没有躲,也无法躲,因他已被锁定了,神色很平静,没有惊恐,刹那间就迎上了他。
撞上的一瞬,一口鲜血直接喷出,面色更加苍白,神色萎靡,整个人宛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约十丈距离,撞在了一颗树上停了下来。落地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脸色已苍白如纸。
“这一击,是对你大声说话的惩罚!”冷漠声说完,即刻融入虚无。
半晌,秦川面色扭曲,挣扎的站起,萎靡的娇躯摇摇晃晃,已站不稳,暗道青年人果然不凡。
“打扰了。”抱起拳向着青年人的方向一拜。
秦川张开口,口中一片鲜红。一拜之后,缓步延着来时的路返回,此时目中已黯淡。
一步一步的拖着行走,走了约莫十多丈,脚步一顿,没有回头,张开鲜红的口说道。
“其实我们挺像的。”平淡声传人深处。
这次没有停顿,直径走出这片希望之地,只是这希望已化为黯淡。
外面已是黑夜。夜空里,皓月高挂,繁星点点,地面上,山峦映月,大树群立。
小路上,一道青色身影被拉得很长,月光照在他身上,照不掉他目中的黯殇,四周的点缀,只会让这道身影更加萧瑟、孤寒。
秦川背着月光,像是害怕看见,想让自己融入无尽的黑暗中。多年的求医,让他身心疲惫,而今最亮的希望已破灭,让他的心已无力再跳动。
夜空下,一口鲜血喷洒在他的影子上,青色身影挺挺的倒下,月光依旧照在他身上,只是萧条影子不见了。
青色衣衫的秦川,在闭上眼的一刻,彻底融入了黑暗中。
夜晚的时间在流逝……
一个宁静的小村子里,房屋排排数十间,其中一间院落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川儿,过来吃饭了,今天爷爷做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肉,快来,快来,要不爷爷就吃完了呦。”
房间中秦川悠悠醒来,清醒的一瞬,听到了六年以来,最想听到的,最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一辈子也无法忘记,,身体忍不住的颤抖,胸膛急促起伏,嘴轻抖的,声音已无法说出,泪已下落。
朝着房门奔去。
秦川看到屋外,一道苍老的背影。是六年前的背影,没有变,花白是头发,没有变,常年穿的衣物,没有变,六年前的一切,没有变。
变的只有,秦川的心。
一步跨出,抱住那道背影,抱的很紧,生怕抱松了,消失不见,泪已滚滚而下。
“爷爷……”秦川轻颤的声音中,格外的沙哑。
“川儿,你咋了?干啥把爷爷抱这么紧哩,抱得爷爷都快喘不过气了,快松开,快松开,你这瓜娃儿。”
“我不松,我不松。”
“你这瓜娃儿,哈哈哈……”
半晌过后……
“好了,好了,赶紧吃饭,你看这是啥,红烧肉!我川儿最爱吃的红烧肉,嗯!香滴很,快些松开,赶紧吃,瓜娃儿哈哈…”
“嗯!呵呵…”
“嗯!好香,爷爷做的好吃的很,这肉是世上最好吃的,呵呵,爷爷你也吃,真的香的很。”
“你吃你吃,爷爷牙不行了,咬不动,你吃你吃。爷爷看你吃。”
“爷爷又哄川儿哩!川儿不理你了。”
秦川再次看到这世上最最慈祥的笑容,心里已是温暖不已,不拒绝爷爷的心意,埋头苦吃。
“慢些慢些,也不怕噎着,哈哈…”
“不怕不怕,慢些吃就凉了,就没有那味了,嘿嘿…”
“瓜娃儿,哈哈…”
半个时辰悄然而逝……
“我娃儿吃完了?”
“嗯,完了,真香,嘻嘻…”
“那爷爷就走了。”突然爷爷的身影渐渐虚幻、透明。
“不,爷爷,爷爷,不要走,你不要走,不要…”
爷爷身体彻底消失,秦川失去了意识……
………………
此刻,天空湛蓝,白云朵朵,一座不高也不低的山之巅。
山顶上风挺大,吹得树儿弯了腰。风儿略过,过滤掉了空气中的粉尘,深吸一口气,吐出时,心情都变得清新舒畅。粉尘被冲刷,使得远处的山林清水,更加清晰,仿佛就在眼前。
“爷爷,爷爷……”秦川猛然惊醒,充满悲痛和思念的眼中,有泪水的残留。
秦川从平躺中站起来时,把悲痛和思念深深隐藏起来。蓦然间,他发现自己处在山的顶端,自己明明是在小路上昏死过去的,怎么?
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过头去,赫然有一道身影站立在山顶边缘,背对着秦川。一身黑衣,黑发洒落在背后,迎着风飘摇。背着手,眺望远方。
“你是谁?”这黑衣让秦川感到有些似曾相识。
话落不久,黑衣人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青衫是秦川。
黑衣人是个青年人,大约二十岁,长得异常英俊,星目剑眉,棱角分明,犹如用刀刻过一般。站立在山巅,迎风黑衣飘动,给人一种君临天下之感。
“你是密林中,那失踪的少年?!”秦川先开口,语气带着不确定。
黑衣男子沉默,没有回答,而是淡淡看着秦川。
秦川没有得到答案,可现在他已确定,眼前这黑衣男子正是密林中的少年。只是不明白,既然不愿帮自己,给他希望,而为何要救他呢?在密林里,他大致了解,这黑衣男子性格孤僻,性情很冷,身上煞气很重,却不乱杀生,但肯定也不会轻易助人。还有,黑衣男子已知道自己没有生命危险,为何救过之后,没有离开呢?而且此刻还望着自己,从他的神色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阁下为何要救我?”秦川淡淡开口,想弄清楚他心中的想法。可等了半天,对方依然只是看着他,没有任何言语。
这让秦川有些莫名其妙,心中一想,不说也罢,转身走开,想要离去。蓦然,脚步一顿时,发现他这是在山顶,无法下去,无路可走。心中有些恼怒,转身一样望着黑衣男子,四目相接。
此刻,一山之巅,两道身影,四目相持。
“救你原因,其一,你还未进密林时,那一拜,未曾损坏任何一处坟墓。其二,你的一句话。”黑衣男子说到这里一顿时,嘴角显出出一丝微笑。
这丝微笑使得对方,看起来没有了冷漠,而是随和。
“你说的对,我们挺像的。”对方这话,让秦川有些错愕。
“你的这话,让我有帮你的理由,我会带你去一个地方”
听到这里,秦川深吸一口气,神色有些木然,随即目中光芒闪动,身体微颤,心中已然激起千层浪。这话之意,很明显想帮他,让他看到活的希望。
秦川激动之际,想要向青年一拜时,一道黑影瞬间来临,出现在他身前,抓住他的肩膀,蓦然飞起。
黑衣青年带着秦川一跃掠空时,于此地千里之外的一处山间,两道身影相互追逐。
“为啥呢?救命啊!杀人了!谁来救救我啊,啊…救命啊!……”
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叫声,回荡在山间,这吼声能传至近十里地,惊得天空的飞鸟,拍打的翅膀一歪,险些掉下来,急忙掉头往回飞,比见了雄鹰,还有过之而不及。
一是,音浪振的,二是,怕听多了会疯掉,没有活下去的勇气。
其中掉头有些慢的,突然一声凄厉的嘶叫,然后闭上眼,猛的改变方向,直冲地面飞去,这一刻的飞行速度比以往快一倍,瞬间,狠狠的撞上了山石,终于死了。
这飞鸟死法,需要何等的勇气与毅力,可见这道声音多么的有魔力,简直就是无形的杀伤力,只需开开口,就能死人,宛如死神的召唤。
这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少年,长得白白净净,体型肥大,个子有五尺多,四肢有些短,体重约有二百斤,面容看起来有些天然呆,比较好欺负的那种。穿着一身华贵的锦袍,锦袍上绣着一只金色乌龟,这金龟体型很大,但没有头,此刻贴在他身上,刚好与他一般大小,像是套了件龟壳,不过显得挺合身的。此刻,宛如一只直立的金色乌龟在奔跑。
“救命啊,救命啊……”
乌龟胖少年很有魔力的呼吼声,再次响彻山间,此刻于此地方圆十里之内,除了两道身影在追逐外,再无一个活物。
“大爷就求求你放过我吧,不放也行,追我也行,可是求你不要叫了好么?你叫的实在是太……”
这声音充满着极度的憋屈与恐惧。
说话之人是个青年,相貌俊朗翩翩,一身蓝衫,使得气质不俗,而这时,完全没有了风度翩翩之相,反而披头散发,面色有些苍白,狼狈至极,一张脸极度扭曲,像是快哭了的表情。
一处山谷间,一道身影急速奔跑,庞大的身躯,正是金龟少年,他的速度很快,像是脚下生风,一转眼时间,留下一阵掀起的尘土,消失不见,上山时步伐,也不见慢很多。他的上方一身蓝衫,狼狈的少年在上空划过,速度不慢,可地面上的金龟少年紧跟其后,而且速度上,有过之而不及,时而跑岔了,也会返回来跟上。情形是蓝衫青年飞到那,他跑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