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鸽子你还没给我们讲清楚你今天的美妙经历呢,快说说!跟着孙珣出去后发生了什么?”俞昕突然来了精神,瞳孔里闪着对八卦无限好奇的精光。
林盈歌无奈地瞅了瞅双眼炯炯有神的俞昕,叹道:“昕啊……怎么跟小帆混久了,你也踏进了八卦的沼泽无法自拔了么?”
这下小帆也不干了:“嘿,怎么我又躺枪了,快点快点,把你的罗曼史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什么罗曼史呀,”林盈歌瘪嘴,向被窝里缩了缩,“没看我都被淋成落汤鸡了吗,这叫天公不作美……”
“谁说下雨就不好了,”小帆不以为然,“正是在雨中才有浪漫故事嘛!”这时小帆突然转身,一把握住俞昕的手,深情脉脉地对她说道:“盈歌,当心别淋着了。”
“啊,珣君,”俞昕迅速入戏,“奴家不怕,只要和你在一起,赴汤蹈火亦不惜。”
这娇滴滴的声音让小帆自己都打个哆嗦,但她还是非常尽职尽责地继续参演,一把把俞昕拉入怀中:“可是我,会心疼的……啊!”正紧紧相拥的两人被横飞的枕头砸中,于是“热恋情人”幽怨的四只眼齐齐扫向始作俑者。
“恶不恶心你们俩,”林盈歌没好气地说,“哪儿有那么些乱七八糟的。”
“咳咳……”俩人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太肉麻了点,迅速整理仪容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继而一本正经地开口道:“那给你机会自己陈述吧。”
刚刚坐起的林盈歌又重重地躺了下去,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无比苍凉:“摸不透啊摸不透,有时候对我挺好,有时候又冷漠得要死,你们说,”林盈歌又一把翻身把自己撑起来,直愣愣地瞪着正巴巴望着自己的两人,“他到底是不喜欢我……还是讨厌我啊!”说完像是耗尽了力气软软地瘫了下去。
“嗤……有区别吗?”俞昕好笑地说,“不过我看,他也不一定是不喜欢你吧,要真把你当普通朋友,态度该一直很分明,怎么会变来变去,只有一个原因,”说着卖了个关子。
“什么原因,”林盈歌赶紧问道,“快说,我都要纠结死了,脑细胞完全不够用啊!”
“唔……就是啊,他自己也拿不清楚自己的心思,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俞昕愉快地得出结论。
“真……真的吗?”林盈歌细若游丝的声音中燃起一点微弱的希望。
“别瞎想了,”小帆摆摆手,开始发表自己的高见,“一个男人要真喜欢你还对你若即若离那还是个男人吗,分明是讨厌你又不想做得太绝在敷衍你呢!”
“真……真的吗?”这填满绝望的哀嚎让床下面的俩人都不忍心听了。
“鸽……鸽子你别这样啊,”小帆不寒而栗地说道,“那啥,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吗,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那还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呢!”林盈歌恢复点气力,愤愤地说道。
“额……鸽子,”俞昕黑线,“你别听小帆瞎说,她不懂,是吧,小帆?”说着一边使劲向小帆使眼色。
“啊对对对,我又没谈过恋爱,局外人一个,我懂啥呀,我都瞎蒙……瞎蒙……”小帆一边抓脑袋一边看向俞昕,表示自己也没想到自己安慰人的功力这么差劲。
“别说了,晚安吧,本姑娘独自在梦里哀伤去也……”林盈歌一把把被子掀起把脸蒙上,打算在黑暗中学把黛玉,来次两腮垂满盈盈泪,不想没过几秒,就窜出来贪婪地呼吸着空气,还不忘抱怨“谁说过自己常躲在被窝里默默哭泣的?说过这话的都是些liar!”
本来还担心着林盈歌的俩人一听,也不禁笑了,“对……谁要这么干谁就是傻子,没哭死先给憋死咯!”
一晚上不知是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好,林盈歌一直觉得有股火气遍布四面八方,一会儿觉得冷得要死双脚冰凉,于是半夜跑柜子里把几床被子都给找出来盖上,一会儿又觉得进了伏暑天全身冒汗,忙活半天一摸自己额头,林盈歌终于迟钝地发觉自己发烧了,把之前小帆给的药摸索出来吃了下去,她一遍遍默念着“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了”进入了绝对休眠,也就是不开启梦识的身体完全处于平静状态进行自我调息,而梦识处于深深的黑暗中亦不觉醒,没有任何感觉。
当清晨第一道曙光映入眼帘,林盈歌充满探究精神地发现,自己的烧还是没退。
甚至连呼吸的每一口气都是热的,身子却是凉的。
给自己裹上羽绒服,林盈歌在还身着薄外套的室友们异样的眼光下,意志坚定地走进了伟大祖国明灿灿的阳光之中……
“鸽子你怎么啦?该不是受了打击,精神异常了?”小帆追上林盈歌问道。
“你才精神异常呢……阿啾”林盈歌没精打采地说着。
这时俞昕也赶了上来,“呀,鸽子你脸这么红,是不是发烧呀,我摸摸。”一探额头,俞昕一皱眉“烧得这么厉害,你快去医院吧,最好打一针,退烧要紧。”
不想林盈歌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可怜兮兮地望着俞昕“银家最怕打针了,银家已经吃药了啦!银家真的已经好多了啦!”
小帆受不了了:“哎哎哎……你快打住吧,不打针也不带这么撒娇卖萌的,我这小心脏可承受不起,不过你真的觉得好转了吗?真的不去医院?”
“嗯嗯嗯!”林盈歌咬着下嘴唇作可怜样地使劲点头,一双大眼使劲眨,就差没把眼泪花给眨出来了。
“那……成吧,过会儿再看看情况。”两人妥协了。
然后在第一节的英语课上,包得严严实实还双颊泛红的林盈歌乖乖坐在角落里,却是越听越无聊,越听越困,终于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