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的，哥出门没看黄历怎么着，刚救了一美妞，又来一个挺尸的。”
袁牧野苦笑着看向前方，月光下一个人形样东西横卧在官道上，几乎占了大半个路面，想要绕过都不行，“走过去看看。”
袁牧野让其它人在后面等着，他怕真要碰上死人吓坏了小姑娘花儿，只领着刘子光和曹良栋走上前去看了一下。路上躺着的是一个年过半百地老者，身形消瘦衣衫褴褛。
他俯下身，试了一下老者的鼻息，能感觉到有热气翕动，又检查了一遍老者上，见没有明显外伤存在，袁牧野猜想这人可能是饿晕了，才倒在官道上的，他让刘子光取来清水，把随身带着地面饼掰碎，和在水里一点点给老者灌了下去。
袁牧野的猜想没错，食物一进嘴，老者就有了知觉，小半碗清水泡面饼几口就被他吸了个干净，人也跟着清醒过来，他迷茫地睁开眼睛，还没忘记嚼动着口中没有咽下去的饼块。刘子光又给他泡了半碗，这回老者直接把碗给抢过去，一口气喝了个干干净净。
见老者活过来，袁牧野正想庆幸又救了一条人命，那老者却放下碗，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既苍凉又充满着绝望。
“哎呦，这世道没法活了，你们救我干什么，还不如早点死了干净。”谁也没想到，醒过来的老者没有半点感激的话语，反而埋怨起救他的人来。袁牧野给气乐了，本想着用尊老地美德对待这个老者，那知道人家根本不领情，袁牧野话里也就没那么尊敬了。
“喂，老头儿你先别哭，我问你现在能站起不？”袁牧野扒拉了一下他问。
老头儿又干嚎了几声，眨嘛了两下小眼，一晃脑袋说：“能，就是还有点腿软。”
“那就快起来，别挡着道碍事，我们还有赶路呢！”袁牧野不想多搭理这号人，催促他道。
老头儿试了几下没能起来，刘子光和张卫国见状，一边一个搀扶了一把，老头儿才颤巍巍地站直了。因为急着赶路找地方过夜，袁牧野没心思理会老家伙，他挥手让后面的人跟上再次上路。
当时袁牧野也没多想，救了老头儿一命也就救了，管他感不感恩呢，可是他完全没想到，他们一行人在前面走，这老头却在后面缀着一路跟随了过来。
这老家伙什么意思？袁牧野停下问他，“喂，老头儿你跟着我们干嘛？”
老头儿说：“你们把我救醒了，我就得跟着你们。”
“我去，这是什么理儿？”袁牧野恼道：“怎么合着我们救了你还不对了？”
老头斜着头说：“啊！是啊要不你们把我救过来，我还用受这挨饿的罪儿？这会儿可能早见到阎王爷，说不定还按排我去到大户人家里投胎，吃香喝辣的去了呢！”
你妹啊，原来救了一个老无赖，要不是看着他年迈，袁牧野气得真想踹这老家伙两脚，但气归气总不能真的动手吧！袁牧野懒得理他，就让自己这队人加快脚步，想甩了这个老牛皮糖。
可是袁牧野再次想错了，无论走的再快，那老家伙总是不远不近地跟在后面，一点都不像是饿晕后刚被救醒的人。袁牧野没招了，只好由他跟着。
急行了个把时辰，终于走出了那片长满芦苇地湿地，前面豁然开朗起来，星光下一条溪流蜿蜒伸向远方，可惜现大旱河溪只剩下浅浅地水面在流动。
袁牧野选择在这里过夜，他挑选一片平坦地草地，让刘子光他们生了篝火，少年拿出随身携带地干粮充饥。趁着空档袁牧野走到木板车前，先查看一下小妞儿是否活着，见她呼吸平稳就没在惊扰，随手又把花儿从车上抱了下来，转头时无意间看到那个老家伙竟然跟了过来，有心不是去理睬他，可袁牧野见他猥琐地样子就来气，走过去用手臂夹着老家伙地脖子，把他带一边威胁道。
“老家伙，警告你离我们远一点，要是在跟着信不信弄死你。”
老家伙丝毫不惧，他笑咪咪地说：“年轻人不要说大话，你要真弄死我，早先不救我多好，我老人家活了一大把岁数，别拿话吓我不管用。”
袁牧野对这老无赖真是服了，真要对一个老人下死手还真做不出来，刚才放狠话也真是吓唬吓唬这老家伙，见不管用他也没了折，就换了口气问道。
“说吧，你想怎么样才能不跟着我们。”
老家伙说：“为什么不跟着你们，你们救了我就得救到底，离开了你们我老头子还是要饿？”
“你意思说是一直要跟下去了？”袁牧野急了，不自觉地手臂用上了力道，老家伙脖子一紧，痛得哎哎直叫。
“唉，轻点轻点你真要谋杀啊！告诉你杀我了你会后悔的。”
“后悔？我要后悔就跟你姓。”袁牧野发狠，打算教训他一下，老家伙也急了，“你妹的，小心我去公安局告你。”
“你妹的，公安局？”这两词听起如此亲切，让袁牧野禁不住愣住了，他撒开箍着老家伙地脖子，见鬼了一样结巴道：“你，你.”
老家伙摸着脖连连咳嗽着道：“你你个屁啊！都是过来人用得着下这狠手嘛？”
“你也是那时代过来的？”袁牧野终于反应了过来，他不敢相信这一切，“你是怎么认出我也是穿过来的？”
老家伙看白痴一样看了他一眼道：“看你那七份裤，人字托，我到想认不出来呢！”
“天哪，地啊！”袁牧感到一阵眩晕，“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同时穿越过来两个新时代的人来。”他的脑筋一时都不够用了。
“别哭天喊地了。”老家伙缓过来劲，叹口气嫉妒地说：“你比我强多了，看你穿越过来还有这么年轻地身体，你再看我竟然穿到了这副破身体上。”
老家伙的话没引起袁牧野注意，他还沉浸在他乡遇故知地激动里，同是那个时代过来的人，亲人呐！他上前一个熊抱，搂住老家伙唏嘘了好久，才和老头聊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