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非被一阵诱人的肉香给诱惑醒了,睁开眼睛,小护士正巧笑嫣兮地坐在他面前,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瘦肉粥,叶非不由得耸了耸鼻子,肚子不争气地姑姑叫唤开来,惹得她掩面一阵轻笑。
叶非张了张嘴,示意让她喂,小护士眉毛一拧,将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气道:“自己不会吃吗,还要我喂。”
叶非无奈地耸耸肩,道:“护士姐姐,我这俩胳膊还伤着呢,我倒情愿能自己动手,劳烦您老大驾,我真是过意不去啊,还没问姐姐芳名呢。”
小护士轻轻碰了碰叶非的胳膊,叶非做了个无奈的表情,表示依旧没有感觉,小护士抿着嘴笑道:“我叫苏轻烟,我说你也真是的,小小年纪不好好上学,非得跟人打架,这下子好了,胳膊和腿都让人给打断了,我看你以后怎么办。”
叶非笑了笑,道:“还能怎么办啊,凉拌呗,轻烟姐姐,你还是先喂我东西吃吧,不然一会儿还没说上几句话,我就又要被饿晕了,您老的问题一会儿我挨个回。”叶非看了看已经明显憋下去的肚子,一脸无奈道。
“来,张嘴。”叶非听话地张开嘴,浓浓的粥香里夹杂着肉糜淡淡的香味,吃到嘴里有如珍馐美味,叶非舔了舔舌头,呵呵笑道:“每次多盛一点,不然根本不够吃。”
苏轻烟白了叶非一眼,笑道:“叶少爷,你还真把握当丫鬟使了啊,对了,你这伤到底是怎么来的啊?你惹到黑帮了?”苏轻烟一脸八卦。
叶非无语,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要知道我可是伤患啊,本来这小心理就很脆弱了,你还来揭我的伤疤,你就不能有点同情心吗?”
苏轻烟捂住嘴,笑道:“谁让你不学好的,这下子吃大亏了吧,活该,反正断都断了,你就给我讲讲呗。”
看了看三分饱的肚子,叶非小小地打了个嗝,懒洋洋道:“你就真想知道啊?”
苏轻烟扬了扬眉:“那是,你是不知道昨天那阵势,光我们成华部队司令部就全部到场,他们都说你是哪家的公子哥儿,你的故事肯定精彩,我同事她们催了我一晚上,今儿你必须得告诉我,不然泵想吃。”
叶非嘿嘿笑道:“那好,我先打个盹,顺便酝酿一下情绪,那个,一会儿肉粥来了再叫我。”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叶非总感觉身体暖暖的,就是想睡觉,还好有个跑腿的,吃了睡,睡醒了再吃,他乐得逍遥。
“你”,苏轻烟柳眉倒竖,趁叶非闭上眼,轻轻凑过来,就要将碗盖在他脸上,叶非猛地睁开双眼,嘴角挂着一丝坏坏的笑意:“苏大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呢?这么快就回来了?”
‘呀’,苏轻烟吓得花容失色,恨恨地看了叶非一眼,扭头就走,嘴里念叨:“你个死叶非,一天就知道吃,你就是饿死鬼投胎,真是气死我了。”
叶非摇头苦笑,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把断折的筋骨血肉接上,但是又不能恢复太快,不然会引来质疑的目光,易老的出手已经将他推向了风口浪尖,估计在有心人的眼中,自己已经羽翼丰满,只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论权术、机谋和背景,自己拍马也赶不及那些侵官场数十年的老狐狸,还是争取在武道上更上一层楼,这样子也能让一些人心有顾忌。
收起心思,叶非神念一动,全身上下一血一脉,一筋一骨都在他的感应之中,丹田经脉骨骼神华耀眼,湛湛犹如神铁,小凤凰早已离开他的丹田,将龙珠留在叶非的丹田内,以龙珠为中心,成千上万或隐或现的丝线将叶非的经脉、穴道与之相连,金色的液体流经叶非的周身,在筋骨断折处消失,这几天周身暖暖的感觉应该就是这些金色液体带来的。
叶非清晰地感应到,金色液体每消失一滴,血肉就会颤动数十下,蠕蠕软软,有如压缩的棉花,给人一种酥软的麻痹感,有些地方的血肉已经连在一起,从体表上看不出任何征兆,但是内里却在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叶非,你醒醒。”正沉醉在身体变化中的叶非被轻轻地推动,他睁开眼,却是苏轻烟回来了,也许是跑的太急,额头上侵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将额头间的碎发打湿。
“这么快就回来了。”叶非故作惊奇,软声道:“先把汗擦了吧,都已经掉到碗里了。”
“好心没好报,爱吃不吃,先给我讲故事。”苏轻烟皱着眉道。
“好吧,我讲一段,你就喂我一口吃的,这样子互不相欠,先喂我一口,我清清嗓子。”叶非张开嘴说道。
“快点说。”苏轻烟不情不愿地喂了叶非一口。
“这个故事还得从半年前开始说起,一老一小两人,老的呢为老不尊,小的呢,为小不敬,他们很开心地生活在一起,对了,你知道我们西川省有座成华山不?”叶非中间插了一句。
叶非的思维跳转太快,苏轻烟一时愣住了,茫然地点点头,随即嚷道:“讲故事就讲故事,你绕那么远干什么?”
叶非笑了笑,说道:“要想听故事就不要插嘴,这次罚你喂两口,再有一次就三口,以此类推。”叶非张开嘴,示意苏轻烟喂他。
苏轻烟气极,恨不得将手上热气腾腾的碗一下子扣在叶非脸上,不过故事才刚开口,她想要听完整个故事,只得恨恨地喂了她。
叶非咂了咂嘴,心满意足地继续说道:“小的呢是个孤儿,老人就收养了他,教他习武,送他上学,小家伙年小体弱,好几次差点死掉,老人就收集了各种药材给他熬制药汤,这样持续了一年才保住了小家伙的一条命,老人身份不明,周围的人只知道他是靠捡一些废品为生,小家伙慢慢长大,也越来越帅气。”叶非挑了挑眉,自恋道:“就像我这么帅。”
‘扑哧’苏轻烟笑出声来,刚送到叶非嘴边的勺直接浇到叶非脸上,叶非无语,黏糊糊的,别提多难受了,赶紧喊道:“拜托小姐,我这是脸,不是墙,你要糊墙,这房间那么大地方,你干嘛偏偏找上我啊,我以后还要靠这张脸吃饭呢。”
苏轻烟低头一看,脸上升起一层晕红,笑骂道:“小心你的眼珠子,再看我就把它给挖下来喂狗。”
叶非闭上嘴,苏轻烟替他清理了一番,催着他继续刚才的故事。
“小家伙自小就习得一身好武艺,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长大了就更不得了了,收金龙黑帮,伏北桥四爷,端的是威风凌凌,器宇轩昂,一时间追求者无数,饭来。”叶非顿了顿口,张嘴嚷道。
苏轻烟一脸笑意地听着叶非胡侃,听见叶非叫唤,勺子送了过来,只是位置不对,直接送鼻子里了,‘哈欠’,叶非忍不住打了个喷嚏:“这是鼻子,不是嘴,加上上次的,这次一共五勺饭。”看着已经快见底的碗,叶非心中安了下来。
“说道这成华山啊,传说这成华山上有一只老虎,还是母的,长相也不丑,但是附近的公老虎虎虎自危,竞相躲着她,这母老虎就守着一个狭隘通道,专门挑选路过的一些长相英俊,潇洒不凡的年轻男子,说来也奇怪,这老虎把男人抓回去既不杀,也不吃,就放在那里,你猜怎么着?”叶非眨了眨眼睛,一脸促狭地看着苏轻烟。
“怎么着?”虽然她知道叶非在胡扯,不过抵不住浓浓的好奇心,忍不住开口问道。
看着已经空无一物的饭碗,叶非打了个饱嗝,也不卖关子:“原来这母老虎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这群公老虎竟然集体喜欢上了一个凡间女子,而这个女子就是”还没说完,叶非自己就哈哈捧腹大笑起来。
“你是说我?”苏轻烟一手倒扣着碗,一手握紧叉子,目光不善地看向叶非。
叶非没有注意到苏轻烟的表情,兀自大笑着点头道:“哈哈,除了你还有谁啊?”
额,叶非的笑声戛然而止,咦,天怎么黑了啊,等他反应过来,才知道脸上被扣上了碗,里面的一些浆全粘在他脸上。
“你个疯女人,赶紧把碗拿来。”叶非无语,这会儿他恢复了一些精神,嚷嚷道。
碗确实被拿开了,不过出现在叶非面前的是一双喷火的眼睛,口里嘿嘿笑道。
“你要干什么?”叶非有些慌了,“大小姐,苏姐姐,姐姐、姐、姑奶奶、老祖宗,我错了,这次我真的错了,你把叉子放下先,别,你把针头放下,我错了,你把板凳放下啊。”泛光的针头被苏轻烟拿在手上,慢慢地靠近叶非的脸。
“砰砰”,门被推开,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片凌乱的场面。
“啊”一声惨叫声响起,将窗前正梳理着羽毛的几只麻雀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