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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结局

同一时刻,许琦君走出公司后,在岔道口与同事们分别,独自沿街往前走。

想到离开前盛佑祥的表情,她不由微微浮起笑意。那个人啊,总是我行我素,不把别人的眼光放在眼里!相对而言,她知道她是尚有保留的,不过也没办法啊,退缩了那么多年,谁能像他那样一下子便放得开?所以她总是勉强维持一点冷静……不过,想必他今晚一定会加倍向她讨回来吧?

想到这里,她的脸红了红。唉,有时候他真的像极了一个大孩子!

今晚他会去她家……虽然她不同意和他住在一起,但是他都会跟到她家去赖上一整晚,或者押着她到他的公寓去,算起来也跟同住相差无几了!

在心里叹了口气,瞧,她的生活明明已经被他鲸吐蚕食地完全侵占了,他却还老是嫌她不够投入,哪有人像他这么霸道!

她脚步停了下来,望了望四周,嗯,不如到对面大超市去买点食料回去,晚餐自己烹饪吧。平心而论,她的厨艺并不算高明,但是他总是表现得很捧场。所以煮东西给他吃也隐隐变成了她的一种享受。

她笑了笑,横穿马路。

刚走几步,突然有一辆小车从斜里蹿出来,煞车挡在她面前。

许琦君愣了一下,便看见车后座两个人推门冲出来,没等她反应,他们已挟持住她!

许琦君刚张口欲呼,其中一人迅速将手里拿着的厚手帕捂住她的嘴,接着将她推拉进车内,关上车门。

许琦君稍稍挣扎了一下,但是从捂住她的口鼻的手帕上传来的异味,让她手脚发软,很快昏睡过去。

小车迅速驶离现场。整个过程不过几秒钟,并没有引起别的行人的注目。

街上行人车辆来往依旧,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等到盛佑祥察觉事情有异时,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

久候许琦君不至,他多方查问,得知她那时已经往家的方向走,应该比他还到达才对,莫非中途出了什么意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觉,又突然想到彭泰权,盛佑祥马上打了个电话给蒋志高询问。

再过半小时,蒋志高和两个精悍的男子赶来。

“到底怎么回事?”盛佑祥一见他便揪住问道。

“呃,”蒋志高擦了把汗,“根据我们的调查,是彭泰权动手了。”接到佑祥的电话后,他紧急调集人手追查,从多处蛛丝马迹看,应该是彭泰权没错!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已经看紧了他吗?”蒋志高吼道。

“我……抱歉,等我的人去时,已经迟了一步,对不起!”蒋志高难得地诚心诚意道歉。确实是他轻忽,若真的出了什么事,他难辞其咎。

“我不想听你道歉!”盛佑祥怒吼,“快点找到她!快点!”一听到她落入彭泰权手里,他的心就紧紧揪了起来。

“是,我们已经全力追查了!”蒋志高额上冒汗,“很快就会有消息!”

盛佑祥重重地坐下来,目光凶狠,“可恶!”彭泰权,他绝不饶他!

看到杀气腾腾的盛佑祥,即使是蒋志高心里也不禁发毛,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彭泰权!可恶!早知道就绝不姑息他了!”又愤怒又忧心地捶了一下桌子,盛佑祥闭眼,祈求许琦君平安无事。

好难受!头好昏沉,四肢也有种奇怪的沉重感,她是怎么了?虽然还是好想继续睡下去,但是总觉得应该努力清醒过来!

许琦君低低呻吟一声,艰难地睁开眼睛。

有点斑驳的天花板?逐渐看清的景象让她愣了愣。陌生的地方,她怎么会在这里?

蓦地昏迷前的事情回到她脑海里,她霍然惊起,猛力地坐了起来,头部又因为这突然的动作而一阵刺痛!

她按住额头,惊惶地打量,房间里没有别人,里面除了她身下的木板床,并无其他家具,房门紧闭。

她勉力撑起虚软的身体,扶着墙走到门边推了推,果然锁死了。她又走到唯一的窗边,窗门已经破败,玻璃也已不见踪影,她从窗口探出头去望了望,好高!应该是第三或第四层,窗外没有任何途径可供攀爬。

这似乎是一个废屋,周边是荒凉的废置厂房般的建筑,具体地点不清楚,显然她是被绑架了,但到底是谁?

正想着,门外破旧的地板上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有人来了!

是绑架她的犯人吧?她心慌了一下,但是努力维持镇定,迅速地衡量了一下情势后,她扑回床上照原状躺着,假装仍在昏迷,这样或许比较好见机行事!

小心地平稳呼吸和表情,她竖起耳朵细听动静。感谢多年来的磨练,她至少定力不差!

房门被打开的声音,然后是几个人走进来的脚步声。

“咦,还没醒吗?”一个低哑的男人的声音。

有人走到她旁边,翻起她的脸看了看,说道:“还没醒,可能剂量用多了点。”

“那正好!”第三道男声比较雄浑,“省得麻烦。”

“你们现在就带她走吧?”是第一个人的声音。

“对,车子准备好了,马上送到彭先生那里去。”雄浑的声音说。

彭先生?!许琦君的指尖颤了颤,莫非是……彭泰权?!

那个名字出现在脑海,恐惧感便袭上心头,她竭力不让自己显露出来。

“这是你们这次的报酬——”雄浑的声音又说,“事情没留下什么岔子吧?”

“放心!”低哑的声音嘿嘿地笑,“彭先生委托我们办的事,我们哪次没做得妥妥帖帖?”

“那就好,绝对不可以惹出麻烦!”雄浑的声音说着话时,逐渐朝她靠近,到了话尾,已经悬在她上方,接着有双手碰到她的身体,有点粗鲁地把她扛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许琦君打从骨子里头颤抖,然而,她用尽力气控制身体,缓慢地呼吸,丝毫不敢动弹。

包括抱着她的,起码有三个人,分别走在前面和后面,应该都是大男人。这时候她成功逃脱的几率是零,她必须忍耐!

一群人下着楼梯,头被倒垂的许琦君被摇晃得更难受,反胃的感觉逼得她要吐出来,但是她小心地保持轻柔的呼吸,坚持下来了。

她一定要逃出去!成功逃出去!回到盛佑祥身边!想到盛佑祥,心头就涌上安定,仿佛有股信念可以支撑她!

她被塞进车子里,旁边坐了人,前座也坐进两个人,车门关紧,然后开始驶动。

她借着头发的遮掩,眼睛悄悄张开一条缝。看见果然这辆车上有三个男人,明着反抗是没有胜算的,而且深色的车窗紧闭,她就算呼救也传不到外面去。

她悄悄闭回眼,调整呼吸。现在,还必须忍耐地,等待下去。

总会有机会的!会有机会回到他的身边!

“还没查到?”阴森的话语从紧闭的薄唇里吐出。

“呃,还没有。”蒋志高小心翼翼地看着盛佑祥。

盛佑祥冰冷的眼光朝他扫过来。

“不过我们正在全力追查!”蒋志高强调似的说,“现在可以断定,彭泰权是雇用内行人做这件事的,只要运用我外公的情报网,马上就可以查出是谁做的!”

盛佑祥吓人的黑眸盯了他片刻,总算移开了。

蒋志高松口气,看着好友,忍不住又劝抚道:“佑祥你冷静一点,少安毋躁……呃,对不起。”接触到他利刃似的眼光,蒋志高把余下来的话吞回去,不敢再多言。

这时有个手下报告说:“已经在彭泰权所有的产业和住宅别墅布置好人手,目前没有异常迹象。”

“嗯,”蒋志高说,“抓紧查!找出彭泰权的行踪!并且从交通监控系里找出彭泰权及其贴身手下所有的车辆行踪,一辆一辆给我查!特别要注意驶往彭泰权住处的车子。”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还有,给我彻查彭泰权常去的所有的饭店和俱乐部等地方!快!”据他看,彭泰权那个人,既有奇怪的癖好,心理还有点变态的偏执。他不择手段得到女人要“享乐”的时候,八成会安排在豪华舒适的地方,例如包下相熟的饭店和度假别墅之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盛佑祥脸色越来越阴沉。

而蒋志高在心底念起阿弥陀佛,但愿他控制得住怒火才好!

许琦君终于等到了机会。

她敏锐地感觉车子停了下来,他们似乎打算下车。

周围有些别的车辆的声音,还有人们嘈杂的谈话声,隐约有闪烁的霓虹灯光穿进车窗,这似乎是俱乐部之类的地方。对,待会儿车门一开,她马上冲出去呼救命,至少可以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他们并没有打开后座的车门,只有前座的司机很快地开门出去,不一会儿后回来,跟其他人说:“老板说把车开到停车场去。”

暗叹一声,许琦君继续静待时机。

车子驶进停车场,她偷偷张开眼,从窗隙中看得见外面已经快天黑,如果待会儿他们打开车门抱她出来,她趁其不备推开他们逃走的几率有多大?停车场里面有没有外人在?至少会有巡逻的警卫吧?会对她伸出援手吗?

紧张地偷偷咽了咽口水,她闭回眼睛祈祷,希望有好运!只要一时逃得出这三个男人的掌控,在这种地方的吵杂夜晚,他们不容易再抓到她的。

车子停住并熄了火,她紧张得手心冒汗,却听到司机又说了声:“看,老板来了。带她下去吧!”

老板?是彭泰权?

“这女人一直没醒哎!”突然旁边的人说,“不过也好,省得麻烦。”

“哪有什么麻烦?”先前雄浑的声音笑着说,“这里是老板的店,她插上翅膀也跑不了!”

是彭泰权经营的俱乐部?许琦君心往下沉,那么她逃出的几率所剩无几了。

她被抱出车子,然后听到了彭泰权的声音,他跟那三人说了几句话后,将她接了过去。一被彭泰权抱起,她瞬间恐惧得浑身僵硬,寒毛都要竖起来,但是她仍然没放弃逃脱的希望,竭力控制自己,尽量平稳呼吸。

令她恐慌的是,逃离的时机似乎离她越来越远,她被彭泰权抱进了电梯。

“我们发现了一家俱乐部,幕后经营者正是彭泰权!而且,今天傍晚有人看见他的车在附近出现。”一名手下向蒋志高报告说。

找到了!蒋志高回头正要说话,却见盛佑祥已经冲了出去,他急忙跑去跟上他。

许琦君心里七上八下中,被送到房间里,放到床上。恐慌愈盛,却在这时听到彭泰权跟其他人说——

“她还没醒,我们先出去喝一杯吧。”

太好了!他们不会立即对她怎么样,许琦君不由得松了口气。等待四周都安静下来后,她轻轻睁开眼。

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她得逃走!

翻身下床,她扑到房门上拧动门把。太好了!门没锁!

轻轻将房门推开一条缝,居然也没人在房前看守,万幸!再将门推开一些,她谨慎地探头,外面是一道狭长的走廊,两端不见人影。她望了望,又细听动静,才将门推开,走了出去。

走廊内灯光不足似的呈现昏黄的气氛。不过正好,昏暗些便于她逃走!她掩着身子贴墙走了几步后,放大步子冲向电梯,此刻显示灯表明电梯正从上面往下降,只要坐上它……

“啪!”

走廊顿时灯光大亮!

许琦君顿住,侧边突然传来拍手声,她僵硬地转头——

彭泰权从走廊尽头转弯处走出来,身边跟着两个男人。

她想退往另一端,可是身边也有响动,回头一看,走廊那端也出现了几个人!

“好!不愧是我看上的女人!够冷静!让我们欣赏了一出好戏!我们也玩得很开心呢。”彭泰权阴笑,朝她逼近,“不过,你还是太天真了!难道真以为你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许琦君咬牙,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她蓦地转向电梯——却又顿时止住——电梯里面,站着两个男人,狞笑地看着她。

“郑先生说得没错,你果然在装睡!”电梯里其中一人开口说,他的声音正是那道雄浑的嗓音。

“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在假装昏迷吗?”彭泰权已经走到她身边。

许琦君退后,靠在墙壁上,微颤却又勉力维持镇定地看着他步步逼近。

“因为——”彭泰权蓦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昏迷的女人应该是什么样子,我可是非常精楚的,至少不会像你一样全身都僵硬。因为,我见得多了!”

许琦君因为他的言外之意,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从骨脊里头开始发冷。

好可怕!这个人根本是阴狠的一头禽兽!

看出她的害怕,彭泰权笑得更阴森,“怎么了?见到我不高兴吗?”

“你……放开我!”许琦君想要甩开他的手。

彭泰权却抓得更牢,“别这样生疏嘛,好久不见,我可是很想跟你叙叙旧呢。”

许琦君已经开始慌乱,更用力地挣扎,“放开我!快放开我!”

彭泰权使了个眼色,有个男人过来轻易帮他把许琦君制住,押回刚才那个房间。

许琦君一路呼叫,死命挣逃,但是都没有用。

彭泰权关上门,把她推倒在床上,冷哼:“你这些天,都跟盛佑祥那个情场高手出双入对吧?过得很快活吧?我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哼,什么经理秘书,分明就是情妇嘛!难怪敢对我不假眼色!哼哼,我彭泰权可不是轻易罢手的人!今天,就让你瞧瞧我的厉害!”

“不!救命啊——”许琦君在他扑过来时翻身逃走,一边惊恐地叫喊。

她的尖叫声让他更开心,伸手扯住了她,“哈,不过是个情妇,装什么清纯!”

“啊——你放开我!别过来!别过来!”许琦君完全失去冷静的表情,狂乱地挣扎着,动作之激烈不顾弄伤自己。

彭泰权因她不顾一切的挣扎抵抗而手忙脚乱,久久制服不了她后,怒火渐渐上来,粗暴地甩了她两掌,骂道:“贱女人!你宁愿让他玩,就不愿意让我碰吗?”

“他不是在玩!你不许碰我!”许琦君叫道。对,盛佑祥不是在玩她,他是认真的!

其实她一直明白的,相处多年,她不会看不出来,他对她是不同的!跟他以前交往过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不同!这时候,她终于悟到,与他在一起的缘分,是多少珍贵!如果还有机会在一起,她会学着信任他,信任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再相见的话……好想、好想见到他啊!“佑祥!救我!”

“臭婊子!”她的呼喊让他更愤怒,又捶了她一记,“看着吧,我非整死你不可!”

凶相毕露的他毫不留情地将她的手腕扭过来,用绳索绑牢,动手撕她的衣服。

许琦君虽然腕部在剧痛,但仍拼命挣扎反抗。然而,彭泰权始终体力胜她一筹,逐渐把她压制住了。

无法动弹的许琦君终于迸出泪水,摇头大叫:“不要!不要碰我!我宁愿死也不要被你碰!”

她的哭喊却反而让丧心病狂的彭泰权更加兴奋,连眼睛都发光了,他扯开了她的上衣,将口水沾上她的胸部。

“不——”那一刻,如果可能的话,许琦君宁愿选择死去!

“佑祥!佑祥!佑祥——”

“别叫了!他不可能来救你的!”

“啊——佑祥——”

危急之际,门外传来几下巨响,但他们都没注意到。然后,门随着一声轰响,被人从外面踢开。

“琦君——”

盛佑祥冲了进来!

一看见房内的景象,他红了眼,冲上去一把将压在许琦君身上的彭泰权扯下来,甩到地上,接着扑向他,十二吨愤怒的铁拳雨点般地连续打去。

许琦君满脸泪痕,拉上胸前的衣服,看着闯进来的盛佑祥,泪流得更急,“佑祥……”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一直以来,当她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会来救她,为什么她以前会不相信他能为她带来真正的幸福呢?

狂暴的盛佑祥已经快失去理智,随后跟进来的蒋志高见状,赶紧去阻止他继续痛打彭泰权,“好了,好了!你也打够了,快去看看许琦君吧!她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听到她的名字,他总算回复清醒,上前将她紧紧拥进怀里。

一见到她的泪痕及伤痕,还有惊慌凄楚的神情,他的心痛得无以复加,悔恨自己没有谨慎保护好她!

蒋志高踢了踢已经瘫倒在地上的彭泰权,对盛佑祥说:“你带她先走吧,这个人渣我们会料理的!”

盛佑祥看了看怀里惊魂未定,仍在啜泣的许琦君,再转头狠狠瞪向彭泰权。

“快走吧,她也受了惊吓,好好安慰她。”蒋志高深怕他失手杀人,赶紧催促他离开,“这家伙交给我们吧,我保证让他不能再出现在你们面前!”

盛佑祥点了点头,用外衣将许琦君包住,搂在怀里,抱着她先行离去。

蒋志高看着他们的车驶远,松了口气,回身又踢了踢已经被他手下押住的彭泰权。

“不长眼的家伙,真是给我添麻烦!”

两日后,经过盛佑祥温柔细心的抚慰,许琦君已经情绪安定下来。

他们现在住在先前那家海边的度假酒店里。这里非常安静,远离尘嚣,酒店人员在尽心提供优质的服务时,也会注意尽量不去打扰他们。

许琦君恢复了往常的淡然悠闲,那场劫难回想起来像一场噩梦,但是在盛佑祥怀里醒来时,噩梦会烟消云散。

她的伤也好多了,其实,除了脸上的伤。其他的伤痕大多数是她自己在挣扎时弄伤的。

当盛佑祥心疼地抚挲着她的青痕处,她笑笑说:“早知道你会及时赶来,我就不那样死命挣扎了,轻轻松松地等你来救,免得弄出一身伤。”

他闻言瞪她一眼,这种差点吓得他心胆欲裂的事情都拿来说笑!

不过,难得听到她说出这种依赖他的话,他微微一笑,将她搂进怀里轻吻。

她柔顺地接受他深情的吻,然后偎进他怀中,突然想起来似的说——

“啊,对了,我们有两天没去公司了吧?不行哦……”

一旦恢复平静,她尽职能干的秘书本色又回来了,催着他回公司交代一些重要事项。

盛佑祥仰头叹息。

无奈,这天下午,他让她仍留在度假酒店,自己驱车回公司。

刚到公司楼下,恰巧蒋志高来找他,“佑祥!你们去哪儿了?我找了你们两天!”

“我的手机关了。”盛佑祥看他似乎有点急躁的样子,“怎么了?事情还没解决吗?”他是信任兄弟,才把事情丢给他善后,自己跟琦君好好过一下两人世界的,难道他搞不定吗?

“不是,事情有点意外。”蒋志高翻出一张报纸,“你看。”

盛佑祥接过来翻了翻,皱眉。

报上用非常耸人听闻的口吻描述了那晚在俱乐部发生的事,还把他和许琦君的关系爆了出来,接着是各种胡乱猜测乱写一通。

“我们当时没注意,那晚刚好有八卦报纸的记者在那个俱乐部玩,看见了就胡乱写了这篇报道出来。不过我会帮你们妥善处理的,当作我的赔罪!”为了防止盛佑祥秋后算账,蒋志高事先为自己的轻忽作好补偿。

“哦。”这种小报不值得在意,对他或许琦君以及公司,都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盛佑祥随手将报纸丢进垃圾桶里。

“问题就是……”蒋志高瞅着他,“你爸妈不知为何偶然间看到了这份报纸,然后从我外公那边知道确有其事,他们反应很大呢。这两天又一直找不到你,怕是已经闹得天翻地覆啦,你赶紧去安抚一下吧!”

“哦。”盛佑祥淡淡应了一下。他们住在酒店隔绝了外界消息,所以一切骚动都没传来他们耳朵里。

“那我先走了。”蒋志高挥挥手离去。他也是很忙的。

盛佑祥边走边打开手机,拨了个电话回家——

“妈,嗯,是我……没什么事啊,都解决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男女关系?告诉你,我这次是认真的……对!认真的!我是在给你救回儿媳妇……什么?当然啦!我打算娶她……啊?你还挑剔什么……你真是嗦,生米早就煮成熟饭了……你不想抱孙子吗?就这样,我在忙,回头再跟你说。”

不管母亲在那端惊讶的发愣,他挂了电话,走向办公室。他要赶紧把事情处理完,回去陪琦君。

没想到,在盛佑祥办完事情,正准备走的时候,蒋志高又来电了。

“你们太快了吧?许琦君怀孕多久了?原来你早就下手了吗?”

“啊?你在说什么?”盛佑祥被他劈头的问话搞得一头雾水,“琦君怀孕是怎么回事?”

“咦?不是吧?你妈现在已经拖着我老妈去看喜帖式样了!她说你给她找好了儿媳妇,也快要让她抱孙子了!然后又说,必须赶在新娘肚子没大起来之前办酒席,所以必须在两个月内准备好……”

盛佑祥大大翻了个白眼,“没有!我妈刚才会错意了!”虽然他也语焉不详,不过老妈马上就误解,可见是想抱孙想疯了!不过,让琦君给她生孙儿是迟早的事!

蒋志高闻言大笑两声,“哈哈,她大概是怕夜长梦多,担心你又反悔吧。我告诉你,你认真拍拖我是会帮忙的啦,但是拜托别太快结婚生小孩,不然我家里那个老妈会眼红的!到时我就惨了……”

盛佑祥没去听他后面絮叨叨说什么,他烦躁地皱了皱眉。搞什么啊!那个见风就是雨的老妈!老爱添乱!他正想说话,忽然又顿住——

夜长梦多?对,赶紧跟她定下来也好!

嗯!说不定是个好契机!早点让她成为他的妻,他孩子的妈,这样他就安心多了!

“好!就这么办!”不再理蒋志高唠叨有的没有,他径自挂了电话,顺手又拨了一个号码。

“妈,是我。我后天带琦君回去见你们。婚礼的事就拜托你帮忙了!”

不管母亲在那端惊喜地发愣,他马上又挂了电话,加快脚步往车子走去。他要赶紧回到琦君身边,进行他的求婚大计划!为了那两个月后的婚宴以及“不久之后”的孩子满月酒宴。他得赶快让他亲爱的秘书变成他的老婆,这是绝对不容失败的任务!

风景优美的海滩度假别墅酒店后面,碧浪银沙,阳伞木椅。许琦君却站在公路边的堤坝上,望着来处。

一辆车进入眼帘,逐渐变得清晰。她弯起唇角,微笑了。不可思议,他才离开几个小时,她就会想念他到无法安稳坐在房间里。

盛佑祥看见了她,马上停住车子,朝她跑过来。

“怎么站在这里吹风?不是让你好好在房间休息吗?”他轻轻揽住她。

“我在等你。”她含笑靠进他怀里。

“等我?”盛佑祥浮上欣喜的笑容,难得听到她说这样的话!他右手揽紧她的腰,左手悄悄在身后握住一个红色的小盒子。

“琦君,我有事情跟你说。”

“嗯,我也有事要跟你说。”许琦君抬头看他。

她想告诉他,五年来,她一直默默地爱他。她要把所有的情意都说给他听,不想再等到无法说出来的时候才心痛!

她想跟他说,她愿意相信他,相信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她再也不会盲目悲观,也不会再自卑自厌,只要是他所承诺的未来,她都会有信心!她迫不及待地想告诉他!

“我说……”他兴奋地张嘴。

“让我先说嘛。”她点住他的唇。

“不,这事最重要,让我先说。”他捉下她的手指,握在手心里,凝视着她的眼睛,“琦君……”

“可是,我要说的话也很重要,我要现在、马上说出来!”她叫道。

他蓦地吻住她的嘴,堵住她的话语。长吻之后,再轻轻亲了亲她的唇角,“乖,听我先说……”

用这种办法!好狡猾!她嘟嘴——不过,她也会!

她拉下他的头,吻住他,将他的话语消弭于无声。

他被她主动的吻所撼动,抱紧她将吻加深,让热情将两人都尽数吞没!

其实,谁先说,都无所谓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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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品反映了一个急速变化的国度当中,一个年轻知识分子关于土地、居所和生活的种种经历和思考。老家乡村里坟的选址和迁移,故土的溃散和开发,从上海的摩天楼到内地的新城镇,从北京买房到美国置业……房产、大地和私有产权,成为了我们这个时代最大的虚构和非虚构。这里的随笔,从个人的见闻和身边人的命运写起,把小我和家庭织入祖国的自然史和经济学,谈论如何安家并安心在这样的时代,以及无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或远离这片土地时我们的内心是怎样不安。而今,我站在爷爷坟前——但早已不是当年破土安葬的位置了。失去了一切的北方正在忍耐。有恒产者会有怎样的恒心?王璞,诗人、学术工作者。1980年生于山西,9岁时随父母搬到北京。中学时开始写诗。1999年考入北京大学文史哲试验班,在中文系先后获学士和硕士学位。这期间曾担任过五四文学社的负责人,参与组织过北大未名湖诗歌节,编辑过《未名湖》等诗刊。2006年至2012年在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攻读比较文学博士,现任教于布兰代斯大学(Brandeis University)。诗作、散文作品和学术文章见于网络和国内外刊物。曾获未名诗歌奖(2006年)、刘丽安诗歌奖(2007年度)和诗东西PEW诗歌奖(2012年度)。诗集《距离的阻滞》即将出版。
  • 仙凡时代

    仙凡时代

    远古时代的凡人在诸神的阴影下卑微地活着,而在现代科技的挤压下,诸天神佛已经成为了历史黄卷中的魑魅魍魉一般的迷信传说……怪力乱神,子不语。昏暗的斗室中,一杯普通的茉莉花茶杯中升腾起氤氲的雾气,却成为了异时空中一位智者招魂的触媒。作者让自己一半以上的灵魂,随着茶雾穿越到了无数平行时空中的一个位面。是时,仙凡杂处,而人类社会的科技与仙术的此消彼长间处于即将交错的平衡点上,异世界的蝴蝶,在一个俊美少年的身上扇动了翅膀,煦风渐紧,拂去黄沙,拥有异能的修仙者与科技日新月异的凡人杂处的时代,便渐渐地褪去了她神秘的面纱。
  • 划痕

    划痕

    本书是青年作家黄宇的第一部个人散文集,作品收录了作者近两年创作的35篇散文作品,全书分七辑,分别为《风轻云淡》《恋恋红尘》《恒爱弥留》《蓝色寂寞》《幻灭年代》《行吟他方》《森罗万象》,从不同层面深刻剖析描绘了作者在大学生活的点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