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看来,地上跪着的这几个女人虽然是巴不得自己死了好换她们得到王爷的垂怜,但真正巴望着自己这一病再也起不来的绝对是商浅夏。
方才,在只见到四个姬妾,却不曾见到商浅夏时,她便已经察觉到萧卿墨对待商浅夏的偏心了。只是奈何那时她正心有余悸,呼吸紊乱,吸附了浓烈的具有催情效果的花香的她只能暗中镇定稳住心脉,没有余力多说话。
但见商浅夏不但主动的送上.门来,还在她面前与萧卿墨上演亲昵的戏码,终于缓了一口气的她如何能咽下这一口被人算计的气。
见萧卿墨亦是带着点怀疑的看着自己,浅夏委屈的瘪了瘪嘴角,水眸中快速的扬起一道水光,万分委屈的冲着呂微澜道:“侧妃姐姐何出此言?我确实是看过史书上关于橙花的描述和药效,可是我亦是只知道橙花的香气有镇定情绪和缓解心悸之症的功效,再有其余作用的史书上不曾写过,我便也不知晓了呀!”
萧卿墨是皇子,自然是看过史书的,因而也才会在呂微澜提了之后,便知道这橙花该在何处去采。当然他若是没有记错的话,史书上确实亦只是记载了疗效和不曾将关于催情的作用这一项写在史书上面的,因为这么****的说辞那是断断不允许出现在正史上的。
于是,怀疑之心顿时散去,同时又因为居然会怀疑她而内疚的帮着她说话道:“澜儿,你别将夏儿的一片好心给误解了,我相信夏儿确实不知晓这橙花还有另一种作用的!”
“墨,你别被她蒙蔽了双眼,这些人中只有她一人是认识橙花的,就算是史书上没有记载着橙花有着催情的作用,可她难道不会去别的野史上面查吗?”呂微澜却是不管是不是浅夏从中做了手脚,都认定是浅夏做的。
因为,她与萧卿墨之间的关系太危险了,她必须要防患于未然,就算是不能借机将她除去,也要让她在萧卿墨心目中的形象折毁。
“咦?原来野史中可以查到的呀,这么说侧妃姐姐你是已经知晓的咯?”什么叫自爆其短,浅夏心中冷笑着,“只是,我爹爹是个老古板,家中除了正史和古籍,从来就不会存放那些胡编乱造的野史。听姐姐这一说,我倒是有些遗憾呢,原来野史之中记载的东西更加的全面一些!”
好端端一个大家闺秀会去看野史么?不会的吧!若不是浅夏的父亲是太子太傅,恐怕亦是不会让女儿看这么多的书的,毕竟不管哪个朝代,女子无才便是德处处流行。
轻而易举的反击,果然看见萧卿墨几不可见的微微蹙了蹙眉头,但终归可能还是因为这呂微澜确实是他第一个喜欢上的,又带病在身,萧卿墨并没有太过苛责。只是对着还要开口辩解的呂微澜道:“好了,澜儿,你身子不好,莫要说太多的话,伤了精神。”
“墨!”透着无边的委屈,呂微澜没有想到萧卿墨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明着是为自己好,实则就是博了自己的面子,霎时泪雾就迷蒙了眼睛。
倔强的翻个身,呂微澜侧睡过去抖动着双肩啜泣了起来。
浅夏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因为翻身而能看见的穿得有些完好的中衣,又疑惑的看看萧卿墨身上虽然有些凌乱,但好似并未脱下过的衣裳,心中暗想着:难道他们一个下午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应当不可能呀,方才的味道可是重的很呢,自己才进来一会儿便有些气血上涌的受不了了,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难道是办完事之后就直接穿戴整齐了?可是,如果真的办事情了,那呂微澜的精神应该不会恢复得这般的快的,虽然不至于会死,但她猜想着总归会少了半条命的。毕竟,她的心悸可是最忌讳犯病的时候行.房了,那可是会有很多的危险会发生的。
唉!如若真的是什么都没发生,她就真不晓得该敬佩萧卿墨的定力足了,还是要怀疑他那方面不行了。
不由的联想到他的姬妾进门最早的也有四五年了,却半个崽儿都没给他下,这是不是真的印证了早前筱汐的猜想呢?
浅夏坏心眼的想着,灵动的水眸不着痕迹的看向那个男人的某一处,惋惜又庆幸。只是,怎么还有点儿伤怀?好似她不愿意他真的无能似的。
呸呸呸!胡思乱想什么呢,就算他那方面不行,又与她何干来着。
萧卿墨哪里知道浅夏的心里简直就将他看成废人一个了,只当浅夏这样的眼神是有些责怪自己太宠着呂微澜了,为了不让她难受,他便选择了漠视呂微澜的哭泣。
“方才被本王叫喱夜扔掉的那束蔷薇花,真的不是你们其中任何一人指使下人采摘了来的?”眼看外边的天色将晚,萧卿墨还是决定先将这件事情查个明白,今晚可是他期待了好久的日子啊,他不想因为这些女人明争暗斗的使出的这些幺蛾子而破坏了他期盼。
原来是放了蔷薇花呀!蔷薇花的花香也具有一定的催.情效果,再遇上橙花,那可真是了不起的搭配。
由于一进来并未看见其余的花束,因而浅夏倒是没有想到是蔷薇与橙花的共同作用起了更加剧烈的催情作用。果然,这四个女人里面,还是有着比较厉害的角色存在的,只是这人究竟是柳拾叶还是任晓伶,看着她们一个个镇定无比的面容,倒是让人猜不透了。
不过,她怎么总觉得还有些不对呢?蔷薇虽然亦是有着催情的效用,但毕竟不是太过浓烈的,而橙花亦是如此。却为何两者碰撞在一起效果这样的明显呢?难道这里还有其余的东西在作祟?可是,她环视一周也没有看见其余可以的花花草草了。
“回王爷,贱妾们在娘家最多不过是读读诗词歌赋,学学弹琴作画,连正史都没有机会阅读过,知识实在匮乏得很。喜欢赏花也不过是看着花朵漂亮美丽有香气,如何知晓这些花还有着这样那样的效用,自然更不可能有心的去叫人摘花来害侧妃了!”柳拾叶难得开口,但轻柔的嗓音说起话来不亢不卑,条理亦是非常的清晰,“何况,就算是贱妾们有这个心思,依侧妃的性情,当也是不愿意接受贱妾们的馈赠物品的!”
呂微澜可是仗持着当初萧卿墨的恩宠,连王妃都不放在眼里的,在她们面前更是高傲的连说话都不屑,所以,柳拾叶这番话倒是说得让人无法质疑。
“是啊!是啊!贱妾们当初为了庆贺侧妃姐姐进门,送的礼物都被侧妃姐姐如数退回的呢!咱们若真是送了鲜花来,侧妃姐姐恐怕是更加的不屑一顾呢!”岑宝儿不知故意的要说上这么一句,还是真的只是为了印证柳拾叶的话。但无论是哪种,向来说话不经大脑的她倒是说的实情。
萧卿墨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她们一眼,想要说什么,但张了张口又咽回了,随后看着所有人道:“本王希望这件事情真的不过是个误会,不然,若是让本王知道是有人有心的制造这个事端出来,必不轻饶了你们!都先退下吧,侧妃需要好好的休息!”
一场小风波就此停息,浅夏瞄了一眼呂微澜还在微微颤抖的身子,知道萧卿墨一时半会儿是离不了的,便善解人意的道:“卿,侧妃姐姐身子本就不好,方才想必是受了惊吓,需要你的安慰,你就留在翠微苑好好的陪着姐姐说会儿话吧,不用特意再去水菡院陪夏儿用晚膳了!”
说罢,故意不看萧卿墨伸了伸手的欲言又止,便不待萧卿墨有所回应的随着一干姬妾一起离去了。
她是故意的留下这一句话的,就是要看看萧卿墨如今的心中究竟是呂微澜地位高些,还是自己这个后来居上的正妃更深入他心一些。当然,这样的比较后果是如何的,自然是要看今晚他的表现了。
一走出翠微苑,憋了一肚子气的岑宝儿便又憋不住的道:“这呂微澜也真是够会折腾人的,明明是她自己院中的下人,不知道那橙花的作用,而擅自做主的又摘了些她素日里喜欢的蔷薇进房,却偏要诬赖是咱们嫉妒她而害她,当真是仗着王爷的宠爱一天也都不让人消停!”
“那有什么办法呢,人家是王爷疼宠的心肝宝贝,咱们这几个下堂妇怎么能与她相比!”凉凉的说出一句,竹沐雪哀叹着,手里挍着丝帕,满脸的不忿。
“既知道,又何必说出来自找难堪?”冯晓玲幽幽的朝着浅夏睇了一眼,蒜味十足,“咱们左不过就是王爷摆在园子里的摆设而已!”
“欸~姐妹们这是说什么话来着,王爷对大家都是一视同仁的疼宠着的。只不过,侧妃更是王爷心尖上的人儿,难免会更珍惜一些的。依本妃看呀,待侧妃的身子好些了,王爷一定会恢复以往的轮排的!”浅夏轻浅的笑着道,明着是在帮萧卿墨和呂微澜说话,又宽慰着她们,但满含深意的水眸却是仔细的观察着几人的反应。
然后,待她们敷衍的干笑了数声之后,又道:“不过,岑侍妾却是说得很对呢,吕侧妃可是咱们大禺朝京城之中最享有盛名的才女,她的学识是大家公认的非常渊博的,今日却怎地就这样疏忽了,连下人犯了这样的错误她都没有发觉,还累得咱们被王爷误会了。”
浅夏说得很是惋惜,亦是带点薄怨,原是想要看看众人的反应。只是令她可惜的是,她们的表现都非常的镇定。她并未能从几人身上看出端倪来。难道真的不是她们其中一人所做?还是此人的心机深过呂微澜?又或者,那是呂微澜自己一手策划的?
不,不对,不能这样说。呂微澜她确实是有心机,但她仗持着萧卿墨的疼宠,有时候便将那种想要害人而独霸萧卿墨的想法显露于外了。而这几个姬妾,因为没有掌握到萧卿墨的心,因而行事是要比呂微澜更为隐晦一点了。
呵呵!看来,这些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是啊是啊!王妃娘娘您不知道,在您没来之前,王爷可是为了那个吕侧妃将咱们姐妹好生的训斥了一番,就好像那蔷薇花就是咱们其中的一人买通了下人叫人故意放进去的似的!”岑宝儿一听浅夏是站在她们这边说话的,抱怨得越发的起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