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与人类同在。善待财富,人们就可以成为财富的拥有者,而亏待财富,则会使人变得比穷人更“穷”。
富翁不愧是最具智慧的首富,在他的指引下,原本贫困的四个好朋友,制矛匠罗布塔、马车匠苏士可夫、乐师安布鲁、制鞋匠德克不久都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富有的商人,他们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都远离了贫困,买了新的房子,日日可以山珍海味,再也不用为金钱发愁,过着洒脱自在的生活……
总之,他们现在算是实现了致富的愿望,不用再每日愁眉苦脸地生活了。
可是他们又发现,他们在有了钱之后,却觉得没有最仞在创业时那么充实而满足了,以前的各种梦想和激情已经远离他们而去,这使得他们感到非常困惑,难道金钱不是他们人生的最终日的吗?
于是,他们又向精神导师富翁请教。富翁就给他们讲了所罗门的《财富之书》中的最后一个故事……
一、要有成为富人的决心
在《财富之书》第六号中记载着瓦尔德的故事。在耶路撒冷城南部有一片黑森林,那里是一片奇特的领地,它的神奇之处并不在于那里树木繁多(虽然那里有数不清的参天枞树,这些在世界上其他任何地方都是见不到的),而在于住在黑森林的居民们。
在那一片郁郁葱葱的枞树林中,人杰地灵,黑森林中的居民乃万物之灵长,吸收了天地的灵气,他们与周围地区的居民有着明显的区别。他们的身材非常高大,肩膀宽阔,比例协调,挺拔健壮。在那里居住的人们每天都会觉得神清气爽,因为每天自由地呼吸着枞树林中清爽的气息,使居住在这里的人们从小就拥有更明亮的眼睛,比其他地区的居民更加坚强,这种坚强里面包含着一种天地赋予的灵气,而这正是黑森林中的居民和平原居民所不同的特有气质。
黑森林中的居民和其他人的区别,还不仅仅在于他们的气质和身材方面。他们的风俗习惯、穿着打扮也有着非常独特的地方。
例如居住在黑森林巴敦地区的居民,他们最愿意打扮自己,对于美也有自己独特的体会。居住在这里的男人们,以长髯为美,而且谁的胡须越长,谁就会被认为是美男子。他们都穿着黑色的紧身大衣,裤子上镶着褶边,有少许的点缀,脚上则穿着白色长袜,头上戴着宽檐的尖顶帽,虽然它的款式并不复杂,但是显得严肃而庄重,令人起敬。居住在那里的人通常从事玻璃生产,也制造各种钟表,其产品销往世界各地。
在黑森林的另一头,有另外一群与巴敦人迥然不同的居民住在那里。由于劳动方式的不同,使他们的风俗习惯也不同于制造玻璃的巴敦居民。
这群人靠山吃山,靠树吃树,他们一年到头忙着种树,将成年树木砍倒做成木筏,然后乘坐木筏从伏尔加河一直漂到河的下游沿岸,去贩卖木材。
他们祖祖辈辈都以此为生,因此沿河的居民很熟悉这一群黑森林人及其长长的木筏。几乎每一天都有一些人坐在木筏上,沿河漂流,在任何一个沿岸的城市都停靠,自豪地叫卖他们的上等原木和板材。一般来说,他们会将那些质地特别坚实和长度适宜的木材,以高价卖给各地的造船主,因为这种木头最适合于用来制造船只。
这些人已经习惯了长期漂流的筏木生活,尽管在别人看来,他们过得太辛苦了,但他们有着自己的乐趣,他们最大的乐趣就在于架着木排顺流而下,既能畅览两岸青山美景,又能将木材卖得一个好价钱。
伐木居民的服装与之前所说的巴敦居民(玻璃制造者)的服装很不一样,就像两个部落似的。伐木居民的服装色彩繁杂。他们经常穿绛红色天然亚麻紧身上衣,宽阔的胸部前面戴着一根手掌宽的绿背带,裤子是用黑色皮革制成的,裤袋里露出一根黄铜尺,这是他们身份的标志,也是作为他们一种荣誉的标志。
不过,最令他们引以为自豪,并能够帮助他们工作的,还是他们的长筒靴。这种靴子的长度远远超过了当时居民的接受程度,它可以拉到人们的膝盖以上一二尺。伐木者穿着它,可以在三尺深的水中来回走动也不会打湿脚,不用下水的时候还可以把靴子折起来,不要那么长。
这个森林里的居民一直坚信,树林中有精灵。但奇怪的是,传说中那些以黑森林为家的森林精灵,并不只是一个单一的种类,他们有许许多多,各有区别。
其中一个最受黑森林中的居民喜爱的小精灵——小玻璃人,身高三尺五寸,他是黑森林中的善良小精灵,总是戴着一顶宽檐尖顶帽,穿着紧身短上衣、肥肥的灯笼裤和红色长筒袜,经常善意地给居民以各种帮助。
另一个黑森林中的精灵是摩尔克,他则活跃在黑森林的另一边,据说是一个身材巨大、肩膀宽阔的家伙,穿着和伐木者一样的服装。而且也有像伐木者一样的长靴,做他那双靴子,一定要用好多张牛皮。因为他实在长得太高,腿太长了,“那么高,那么大”有一个人曾这么说,“一个普通人站在旁边,也就刚到他的肚子。”这可没有半点儿夸张的成分。
这片黑森林神秘而富有魔力,据说以前有一个黑森林的年轻人曾与这片森林中的两个森林精灵——小玻璃人和摩尔克,有过一段传奇性的经历。
故事是这样的……
从前,在黑森林中住着一个寡妇,就是巴克丽斯·蒙克尔特太太。她的丈夫以烧木炭为生。丈夫死后,她慢慢把他们唯一的孩子拉扯到十六岁。她的孩子成年以后也是子承父业。这个男孩就是我们所说的黑森林人,名叫瓦尔德。
年轻的瓦尔德长得非常瘦小,他只会烧木炭,因为他在父亲身边的时候,只看见过父亲烧炭。他整个星期都坐在烟雾弥漫的炭窑旁边,炭烧好后便背着木炭进城卖炭,一身黑不溜秋,总是惹来路人的耻笑。
可以说烧炭并不是一个令人羡慕的职业,一个烧炭人总会对自己的境况产生不满,他们会希望改变这一状况。
当瓦尔德坐在炭窑旁边,浓烟弥漫在他的周围,林中一片寂静时,他的心在流泪,一种不可言状的渴望油然而生。
他非常忧郁,也很生气,他希望不要再过这种辛苦又不体面的日子。后来,他逐渐理出了一些头绪,发现了一个道理,这就是,他再不能去做“一个黝黑的、孤独的烧炭人”。
“这是一种悲惨的生活。看看人家玻璃匠、钟表匠,他们一个个多么威风,可以在一个干净整洁的环境中工作,到了星期天晚上,他们都会盛装参加酒会,个个兴高采烈!我呢,瓦尔德要是梳洗梳洗,打扮打扮,穿上父亲的银纽扣紧身礼服和崭新的红色长靴,照样能露一露脸。如果有一位美丽的姑娘发现了我,她也会想,这个小伙子是谁呀?她自然会称赞我那双长筒袜和我威风凛凛的走路姿势。可是,如果她看见了我的脸,肯定会改口:‘唉,原来是烧炭人瓦尔德。’”
居住在另一边的木筏人也让瓦尔德既妒忌又羡慕。那些森林巨人过来的时候,威风凛凛,神气十足,身上的扣子、圈子、链子上的银子加在一起,足足有五十两。他们会跷着二郎腿,神气十足地坐在旁边看别人跳舞,品尝他们从各地买来的美酒,而且会像最体面的丹麦船主那样,用一尺多长的烟斗抽烟。
在筏木居民不劳动的时候,他们也俨然像最完美的幸福人的模样。他们那些幸运儿随便从口袋里掏一掏,就是大把大把的银币,随便往桌子上一扔,都不会在乎,他们经常以赌博为乐,不在乎输赢。到了某些节日,瓦尔德还看见这个、那个“筏木人”一次赢得的钱,比他早逝的父亲阿里一年赚的钱还多。
在这些人中,有三个人最为特别最为出众,他不知道该眼红他们中间的哪一个。
其中一个是筏木人中最高、最瘦的人,人称高个儿什卢克。瓦尔德最佩服他胆子特别大,无论是谁他都敢顶撞。在非常拥挤的酒店里,他一个人占的位子比四个最胖的人还要多,要么把两只胳膊搭在其他座位上,要么把一条长长的腿伸直搁在板凳上,无人敢和他说半个“不”字,因为他的钱多得吓人,并且雇了很多保镖。
另一个却是又高又胖,红脸,是这个圈子里最有生意头脑的人,人称胖子艾泽希尔。他每年都会做两笔大生意。他很幸运,每次卖掉的木材都比别人的贵得多。所以他一年只要做几次生意就比别人辛苦一年赚的还要多。
第三个是一个俊美挺拔的年轻人,舞跳得最好,远近闻名,因此获得“舞场之王”的美称。他原来也穷得朝不保夕,后来给木材主人做工,成为富翁。有人说,他在一棵枞树下捡到一包金子。还有人说,他是在坐着木筏漂流的过程中,用木筏人叉鱼的叉子,叉上来一包金条,据说是水中的尼们龙根大宝库中丢失的一件。总而言之,他是一日之间暴富,男女老少都羡慕他,把他当做王子。
烧炭人瓦尔德在浓烟环绕的时候,经常想这三个人——这三个人都不是什么平和良善之辈,他们都贪得无厌,对负债人和穷人冷酷无情。黑森林人可算是心地善良,但就是不知道怎么看待这样的事情。他既恨这些人的贪婪、冷酷,但又非常羡慕他们的财富。是啊,准能像他们那样一掷千金?他们的钱就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一样。
“再不能这样下去了。”瓦尔德有一天痛苦地对自己说。
前一天是周末,所有的人都到酒店去喝酒。他却痛苦地对自己说:“如果我最近还不能时来运转,我也不想再苟活下去了。要是能够像胖子艾泽希尔那样有最精明的生意头脑,或者像高个儿什卢克那样勇敢坚强,或者像舞场之王那样有上天眷顾,不是把铜板而是把银币往乐师身上扔,那该有多好!我怎么才能做到像他们那样有钱有势呢?”
瓦尔德的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个问题:“我怎样才能挣到大钱?”
他把自己打听到的所有生意经都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没有一种是令他满意的。
后来,他回忆起一个传说。这个故事讲的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人,他们是靠印度人摩尔克和小玻璃人变富的。瓦尔德的父亲在世的时候,家中会有一些亲朋好友走动,他们往往议论各个地方的富人及其致富的门路。小玻璃人精灵经常出现在他们的话题当中。他只要好好回忆一下,甚至还能把一首歌的歌词(据说这首歌词能唤出小玻璃人精灵)记起来。如果想让小玻璃人精灵出现,就一定要到林中那个枞树山上去念这首歌词。
瓦尔德还记得歌词的开头是这样的:
小精灵啊,在这绿色的枞树山,
您已经享尽了世人的尊崇。
在您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枞树林。
可是,瓦尔德再怎么绞尽脑汁,也想不起下面的歌词来了。他经常这样想:是不是应该找一找父亲的那些朋友问一下,这几句歌词是怎样说的?但是,他又不敢吐露自己的心事,怕别人耻笑他。
不过,瓦尔德能断定,这个召唤小精灵的歌词并没有广泛流传开来,因为只是很少的几个人知道这个传说,因为森林中有钱的人并不多,如果大家都知道这几句歌词的话,可能整个黑森林里的人都会变得很富有了。可是瓦尔德不理解,父亲和其他几个穷人为什么没有去碰碰运气呢?
二、哪里才是宝藏所在
瓦尔德被这个念头折磨了好几天,他终于和母亲谈起了小玻璃人精灵的事。但是,母亲也只记得这首歌词的前面几句。不过最后母亲告诉他,只有在星期天的夜里十一点钟至两点钟之间出生的人,才有机会见到小玻璃人精灵。
瓦尔德心里一喜,因为他正巧出生在星期天的子夜时分,他只需要知道剩下的几句歌词就可以了。
烧炭人瓦尔德再也忍耐不住了,他一心只想去冒险。他认为已经万事俱备,只要念出他所记得的前半段歌词,而且他又是周末出生的,小玻璃人精灵一定就会出现在他面前。
一天,瓦尔德卖完炭,没有再生新窑,而是穿着他父亲的礼服和红长筒袜,穿上长靴,打扮整齐准备出门了。为了瞒住母亲,他骗母亲说:“我必须进城一趟,因为耶路撒冷城马上要开战了,官府要决定谁当兵。我还要向征兵的长官说明家里的情况,因为您是寡妇,我是您唯一的儿子。”
母亲支持他的行为,但她不知道儿子去的方向是枞树山。
枞树山位于黑森林的最高点,周围十几里范围之内没有任何人居住,因为当地的人很迷信,他们认为那里受魔怪控制,充满危险。虽然那里的枞树长得高大而茂盛,还是没有人敢在那个地区伐木,因为曾经有人冒险去筏木,斧头经常从斧柄弹跳出来,要么砸伤脚,要么就是树猛然倒下,把人压得头破血流,甚至砸死。而且,即使有人成功了,但砍下来的枞树也无法出售,因为筏木人从来没有成功地把枞树山中的任何一根树干扎成一个木筏。这大概是因为在每一棵树上都住着小精灵的缘故吧。枞树山树木非常茂密,非常高大,大白天也像夜晚一样。
瓦尔德到了那里,不免心惊肉跳。他听不见任何声音,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足迹。没有任何生物的痕迹,鸟儿甚至也很少飞进这漆黑的密林。
烧炭人瓦尔德鼓足勇气终于爬上了枞树山的最高点,站在一棵极其巨大的枞树前面。他想,如果有船主到了这里,一定会出几百银币买下这棵枞树的。
“我确定”,瓦尔德心想,“这里十有八九住着藏宝家。”他脱下大礼帽,在这棵枞树前面深深鞠了一躬,清了一下嗓子,用颤抖的声音说:
“祝您晚安,亲爱的小精灵。”
没有回答,周围仍然一片沉寂。
“我应该朗诵那首歌词。”瓦尔德心里想着,口中念念有词:
小精灵啊,在这绿色的枞树山,
您已经享尽世人的尊崇。
在您的土地上,到处都是枞树林。
他在刚念完他仅知道的几句歌词之后,看见那粗壮的枞树后面出现一个很小、很奇特的人。瓦尔德既惊又喜,觉得所见到的就是人们所描述的那个小玻璃人精灵。
那个人穿着打扮与巴敦人有些类似,他身穿一件黑色紧身上衣,下面穿着白色长筒袜,戴了一顶小帽,就像人们所描绘的那样有一张苍白而俊秀、聪慧的小脸。可是,唉,小玻璃人刚一出现就不见了,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亲爱的小精灵,”瓦尔德抓住这难得的时机说,“您行行好吧,你知道我现在所受的苦吗,精灵先生。如果您以为,我没有看见您,那您就错了。我看见您在树后面往外观察。”
又是没有回答,但是,细心的瓦尔德还是听到了树后有一个轻微的、沙哑的笑声。他越来越急切,但也克服了畏惧心理。
“等一等,小精灵先生,”瓦尔德叫喊道,“你千万别走,我来找你了。”
他一个箭步跳到枞树后面,可是那只奇怪的小精灵已消失不见了,只见一只漂亮的小松鼠在往树上跳。
瓦尔德失望地摇了摇头,他知道歌词已经起了一定的作用,但是,还要说出下面的一段歌词,小精灵才会出来和他见面。但是,他想来想去,就是想不出来怎么才能把歌词说完。
一只小松鼠出现在枞树的最顶端,看来要么是鼓励他,要么是讽刺他。松鼠舔了舔毛,卷起美丽的尾巴,用聪明的眼睛看着他。他觉得这只松鼠长得很奇怪,有些吓人,因为这只松鼠好像长着一个人头,而且戴着一顶尖顶帽。但它很快又完全与普通松鼠一样,只是后脚上穿着红袜和黑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