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难道小子你没有听过"九幽黄泉"、"天上山"么?"
孟非诧道:""九幽黄泉"、"天上山"?什么意思?"
白光之中,忽地冷笑不止,"嚯嚯嚯......黄毛小鬼什么都不懂,连这天下两个含剑圣地都不知道?就凭你也想用巨阙?"
孟非微一思忖,忽地道:"这么说来,难道这里就是"九幽黄泉"?"
眼看这里黑暗如深夜,如果这里就是神秘人所说的那两个含剑圣地中的其一,那么这里一定是"九幽黄泉",而绝对不是"天上山"。
为什么?"九幽黄泉"顾名思义也应该是如地狱一般的地方,而这里恰恰就像,绝对不会像是在天上的山峰。
闻得此言,神秘人略微止笑,道:"黄毛小子却也不傻,没错!这里就是"九幽黄泉"!"
"这里共有九九八十一剑,更有九幽七绝上剑,你刚刚所拿的"巨阙"便是这七绝上剑之一,七绝上应北斗,破军未闪,便是说明其主人未出现,所以你不配拿这把剑。"
孟非听得惊讶,却又有些不信,便道:"你休想骗我,"巨阙"乃是我爹爹留给我的,分明就是属于我的剑。"
"你的剑?放屁,有本事你就将它从地上拿出来试试看?"神秘人忽然一喝,剑林之中白光骤然复盛,五把剑脱离剑林,一一转移至前,依次排列在孟非眼前。
孟非谨慎一退,道:"你认为我拔不出?"
"哼,你若能拿出巨阙,我再送你一样东西。"神秘人轻蔑地说道。
孟非深吸一口气,右手运足圣灵之力,几步上前,"巨阙"排在五剑之尾,孟非一手伸出握住剑柄,道:"现在我就要你知道,我是真正"巨阙"的主人!"
手劲一使,其光大闪,巨阙插在地上稳如泰山,根本丝毫不动。微觉奇怪,两只手同时握住,大喝一声......"竟然......竟然真的拔不出来?"
"怎么可能?"
"不可能......"
"嚯嚯嚯......黄毛小儿,你须知道七绝上剑乃是由天命注定,不是你的,你就绝对拔不出来。"
孟非手上使劲过度,左手的箭伤伤口愈加扩大,因为有圣灵之力护体,血还不至于流出,但那般伤痛却是难以抑制,直痛得孟非半跪在地。
"七绝上剑?那为什么现在是五把?还有两把呢?"
"七绝上剑其中第四剑、第六剑、第七剑在两百年前陆续被人取走,但今日你送回第七剑巨阙,所以还是少了两把剑!"神秘人冷冷说道。
孟非诧道:"巨阙是第七剑?那么第四剑、第六剑是什么剑?"
"第四剑天邪剑,第六剑鱼肠剑!"
"天邪?鱼肠?"孟非忽然记起,那天夜晚,那个人,那把剑,红色、妖异的剑,"天邪剑?那不是莫邪的剑么?"
"那剩下的这几把剑是什么剑?"
"小子,你问题太多了,而我一直不喜欢说废话的人。"白光骤然一闪,一道长鞭隔空劈来,孟非"啊"地一声,欲要闪躲,只可惜速度跟不上那鞭子,只觉被那鞭子一带,自己的腰间一紧,"哗"地一声,自己就被拉着飞了过去,犹如被线引导的风筝。
"砰"然一声,孟非突然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骨头尽碎一般地掉落在一只大玉缸子里,而在同时更让他吃惊的是,他竟然发现在这个缸子里发现了许多人的骨头。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嚯嚯嚯......两百多年以来,你是进来这里的第三个人,我当然不会放过你!"
神秘人话声一落,忽然一条水注由地上的那团紫光之中飞出,哗啦落到玉缸之中。神秘人道:"老夫被困多年,一直想找一副躯体来为自己使用,只可惜贼天无眼,前两个人统统死去,现在......小子算你幸运,你这躯体,我收下了。"
孟非惊骇欲绝,浑身的痛楚几乎使他昏死,但当听到这些话之后,一股冰凉的寒意顷刻间从脚底板直冲脑门,孟非浑身抖栗,一时间大脑空白,思绪全无:"你......你到底是谁?"
"嚯......只可惜你受伤太重,前几****不断施药,灵药倒被你浪费了不少,现在你的伤竟然还没好,......软弱的人呐......软弱的人!"
玉缸子里被注满了水,孟非被水掩盖了全身,唯有一个头露在水面,其水深紫若黑,侵入伤口之时,更有如万针刺骨,欲死不能之感。
渐渐地,孟非只觉眼前越来越黑,似乎已经到了看不清东西,也听不清东西的程度了。
神秘人一直未出现,可是他却似乎将孟非的状况看得一清二楚,当下见得他的状况,哼得一声,道:"软弱的人,难道你连"九幽之水"的侵蚀都抵挡不了吗?现在可不是你死的时候,给我醒来!"
神秘人一语方罢,一道光影再此袭来,此次这道光影一到,孟非的头被它抬起,另一道光鞭恰在此刻携以一物尽数放进孟非的嘴里。
"你给我吃下去,你现在若是死了,可不就是浪费了的这些天的心血?吃下去......"
粗暴的被其将那黑色的物质全部塞入了孟非的嘴巴,那条光鞭如有实质的一直将那东西推进了孟非的喉咙......
奇苦的味道弥漫开来,孟非的整体神经蓦然一阵阵地抽搐,而丹田之中的圣灵之力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增多......"你给我起来,你的躯体是属于我的,你现在还不能死!"
随着神秘人的怒喝,孟非也似乎觉得整个躯体被漂浮在漫无边际的云海里,整个躯体都找不到重力点,风随便一吹,似乎就能将自己吹向天涯、海角。
而在这迷茫的白色之中,突然自己的嘴里又出现了像前几日出现的那种奇苦的味道,更有一物体在自己的嘴里不断搅拌着,推进着,奇苦之物被其放进自己的喉咙,而自己的丹田之内也逐渐生起一丝丝圣灵之力。
"嚯嚯嚯......你醒了么?很好......"一双眼睛突然其光大亮,碧绿的颜色使得刚刚清醒的孟非一惊再惊。这一双眼睛丝毫不带人世间的温情,它的瞳孔里充满了孤独,充满了杀气,这一双眼睛分明就是前些天自己见到的那一双,现在它又出现了,它这次出现是在孟非对面的石壁之上,那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他,一眨不眨,看得孟非竟想果断自绝!
深紫色的水,绕着玉缸子里的孟非迅速旋转,在这水里,孟非身上的毛孔全部大开,一丝一丝的水分子竟如嗜血的恶魔一般疯狂地钻进孟非的躯体。
孟非的表面皮肤逐渐也变成紫色,奇经八脉更是显示着明显的与这深紫色相异同的鲜红之色,一时之间,孟非整个人看起来就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妖魔。
"嚯嚯嚯......吸收地不错,疯狂地吸收吧,似乎你的躯体比前两个死去的人要好上一些,那么,就让我期待你能给我带来的惊喜吧!"
"啊!好疼!"孟非艰难地哼出一声,身上的皮肤在这一刻就似火烧一般,每一根毛孔里面就像有千万只虫子在爬、在嘶咬着自己,而在自己的心脏部位,更像是有一把小刀在不断地雕刻着,每一次下刀,就像将孟非从地狱里带了一个来回。
身上的衣服也渐渐的被这紫色的水给溶化了,孟非上半身裸体明显的敞开在紫水之中,在他的心脏部位原来是汇集了一团紫红色的色彩,而且那个颜色正在逐渐蔓延......
手臂、腿上的伤,浸泡在这水中,竟然出其意料的在逐渐的愈合,这是众多孟非担心害怕之中唯一知道的喜悦。
不过就算如此,那又能如何呢?
全身痛得没有了一丝力气,躯体里虽然在不断地产生圣灵之力,但是这股力量好象丝毫不由自己控制,在冲出丹田的一刹那,它们就完全立即被分散到躯体的各处,然后又引接着这那些侵入自己皮肤的那些"毒虫"。
"好......难受......韩锐......救......救我......"
"啊!"韩锐大喝一声,双眼猛地一睁开,刚才他似乎见到了全身是血的孟非,见他躺在血泊里,四肢已经分离,他的肚子被人刨开,红绿色的内脏流了一地......
额头上冷汗阵阵如雨,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韩锐心脏还是忍不住地狂跳,"是梦境!是梦境!"
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可是无论他怎么努力,脑子里的那一个画面始终不能消散。
"分离的四肢......破碎的内脏......"
"不是的......不是的,孟非绝对没有事,没有事,没有!没有!"大喝一声,韩锐从榻上跳起,一跃在地上,疯狂地跑了出去。
经过这几天的休养,韩锐的伤竟以神速在恢复,刚才这么一跳完全是冲动所致,其实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已经能够行动自如,浑身血液躁动,心脏跳动的频率牵动着眼睛的瞳孔,扩张......收缩......^扩张......收缩......
天还未亮,外界阴暗如墨。蓦然寒风袭来,一片片冰冷的羽毛从天空之中轻盈而下,撒满整个大地......
整个落鸟山,竟在这整夜之间成了半白世界,十一月的天,雪,终于还是来了。
高高的槐树,枝桠乱横,在白色的铺盖间,就犹如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魔,丝毫没有感觉外面的寒冷,全身的血液躁动就像在韩锐的躯体里烧了一把火,这团火呼之欲出,却是亦难呼出。直烧得韩锐情绪躁动,心绪尤其不宁,脑袋一昏一涨,便如十万和尚在敲鱼念经,"这究竟是什么感觉?"
秦氏姐妹听到声音,俱是半起身来,侧耳倾听其声,秦亭道:"这么晚了,这是什么声音?"
秦音打了个呵欠,眨巴眨巴眼睛,道:"听声音,应该是韩锐那家伙在发疯呢!"
"他怎么了?"秦亭疑惑道。
秦音摇了摇头,道:"不知道。"
秦亭微一沉默忽然表情严肃起来,道:"不好,他的伤还没有好,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们快去看看......"
"啊!"双手紧抱着头,韩锐痛倒在地,来回翻滚,"孟非......孟非你在哪里?在哪里?"
语如梦呓,又裂肺扯心,韩锐蓦然双眼奇凸,嘴巴大张,有一物体竟然在他的胸膛之处想要动,更似要这时像从他的躯体里冲破出来......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