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地自嘲起来,枉你自诩聪明,竟逃不过一个女人。
费子辰任烟雾在身边缭绕,紧锁着眉头,手不停地敲击着玻璃茶几,发出有节奏的声音。这是他烦恼时惯有的动作。
她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孩,他凭什么动起了得到她的歪念头?只因为长了相似的眉眼吗?他不禁责备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
电话响了起来,打断了费子辰的思绪。
他瞄了眼手机屏幕,微微愣了愣才接起来:“喂?”
“子辰哥哥!”声音把费子辰的耳朵震得嗡嗡的地疼。
“小茜,什么事?”费子辰将手机往外拿了拿,跟耳朵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我下周日就回国啦!子辰哥哥你可要接我哦!”小女孩娇滴滴的声音令费子辰有种全身都是鸡皮疙瘩的感觉。
“啊?嗯……好。”一时都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回答她,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
费子茜,他的魔王堂妹,就要回来了。费子辰想想都觉得头疼。
出了酒店的门,我就给欧阳丹打电话。
“这么早啊?”欧阳丹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
“你还好意思睡觉!我让你拉着我一点,你怎么能让我昨天喝多!”我兴师问罪起来。
“不会吧?你走的时候特清醒,说话字正腔圆的,哪里有喝多的迹象?本来要送你回家,你坚持要自己走的,拗不过你啊。”她停了停似想到什么,突然惊呼,“你不会是被人强暴了吧?”
“你说话能不能过过脑子?我要是被强暴现在就在警察局了,你还敢在家睡大觉!”
但确实也没有遇见什么好事。刚还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昨天晚上的事,现在看来是不能说了。如果欧阳丹知道我昨晚跟一个男人在一起,没准儿要拿着刀追着费子辰逼他娶了我呢。我可不敢惹这个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算了吧。
在确定我什么事也没发生后,欧阳丹放心地挂上电话,继续睡她的回笼觉。
我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大清早的城市,寂静而又清澈,而我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当某些事从你的生命中抽离,以一种从未来过的方式告别,你突然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
走了好一会儿,觉得肚子饿了,便顺势钻进一家KFC吃早餐。
都说世界很小,人生何处不相逢,此言还真是不假。
就在我一口油条一口豆浆吃得不亦乐乎并津津有味地观赏着窗边坐着的两位帅哥时,突然就意识到哪里不对,一口豆浆差点就喷了出来。
我用纸巾擦了擦嘴,仔细地看了看,确定其中的一位帅哥,正是酷似吴彦祖的秦笑。
因为只见过一面,所以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况且他还有朋友在。我稍微想了几秒钟,还是站起身向窗边走过去。准备大方地说声“嗨”时,秦笑对面的帅哥抽开椅子,刷地从我身边走开了,那样子,好像非常气愤。
而秦笑,望着KFC晃动的大门,紧紧地锁住了眉头。
我被这诡异的气氛搞得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那个“嗨”字也被堵在嗓子里。
秦笑一转脸看见呆立在不远处的我,先是一愣,继而露出标准的微笑,伸手跟我打招呼:“嗨。”
我向前几步,自然地坐在刚刚那个走掉的帅哥的座位上:“好巧啊,你也来吃早餐?”
“嗯,我就住附近。”秦笑说着指了指KFC斜对面的小区。
“哦。”我也不知道要找些什么话题来聊,下意识地问道,“你跟朋友吵架啦?”
说完我就后悔了,这算是侵探别人的隐私吧。
秦笑轻描淡写道:“没什么,从小到大的哥们儿,闹点小矛盾。”他停了停,问,“对了,我一直想请你们吃个饭,你看什么时候有空?”
“我们?”面对邀请,我反应有些迟缓。
“是啊,总听春晓提起你们几个好姐妹,昨晚她叫我一起去玩,我没空还挺抱歉的。”
“这样啊。”我想了想说,“择日不如撞日,就今晚好了。”
“好的,那我订好位置通知春晓,你们一起过来。”秦笑看了看表,“时间不早了,我要去上班了,晚上见。”说罢拿了身边座位上的西装,向大门走去。
我赞叹,有志青年就是不一样,周末还上班。
早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照进来,暖暖的。
我看着渐渐消失在路边的秦笑,有点恍然。心里画上了个大大的问号:有一起吃早餐的哥们儿吗?
我给春晓拨过去电话,响了许久也没人接,我挂上电话给她发了条短信过去:你家吴彦祖要请我们吃晚餐呢!
我到家后,准备补个觉。
我躺在床上,昨晚发生的一切开始在脑子里回放。
我努力去回忆离开酒吧后发生的一切,却越想越困顿,最后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梦里,我一个人在黑暗的大街上走着,路边没有一盏灯也没有人,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就那样漫无目的地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感觉双腿开始酸胀,我就坐在路肩上开始唱歌。
你累计了许多飞行/你用心挑选纪念品/你收集了地图上每一次的风和日丽/你拥抱热情的岛屿/你埋葬记忆的土耳其/你流连电影里美丽的不真实的场景/却说不出你爱我的原因/却说不出你欣赏我哪一种表情/却说不出在什么场合我曾让你分心/说不出旅行的意义
突然有光从远处照了过来,我看见黑暗中走过来一个人影。我停止了唱歌,盯着那个人影看。那人越来越近,我想努力看清他的脸,但不管他走多近,即使很快就在我眼前,他的脸依然是模糊的。我揉了揉眼睛,待再睁开时,眼睛却被那人用手覆上。我的眼睛在他宽大的掌心里扑闪着,心跳得很快。
我正不知所措,有温暖的气息喷在我脸上,他轻轻地吻了我。那样温柔的,绵延的,一个吻。
时间,似乎都静止在这一刻。从未有过的暖,涌过我心坎,缓缓流淌。我觉得整颗心都快到嗓子眼了,我很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是谁,却动弹不得。
我挣扎着挥舞着双臂,然后猛地睁开眼,待看见那盏熟悉的天花板吊灯时,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个多么暧昧的梦。
我懊恼地想,这是被下了蛊了吧,大白天做这种梦。
摸过手机看时间,已经下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