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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时间是一把握不住的沙(5)

几年前我仍是他的下属,一篇报道惹恼某企业,那之后我饱尝了什么叫内忧外患,社里的应对显然脱不开该企业的影响,我本人遭到暴力威胁,不久后辞职。其实之前也发生过类似的情况,每次我惹出事端,秦拓没少给我忠告,只是他说他的,我做我的。相识七年,我和他从哥们到恋人,又折回原点,我撞了几次南墙,他稳步向前。大抵真是性格决定命运。

这一次,他甚至来不及忠告,我就闯了祸。要说我完全没有过惹祸的预感,那是假的。

秦拓果然发问了。“你在做这期杂志之前,难道就没有想一想,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我正想请教你呢,”我故意避而不答,“为什么我报一个喜梦,立刻就有人找上门来。是谁的胳膊伸得这么长?”

“还说不好,不过也差不了多远。如果我没弄错的话,应该是赖威。”

我差点把汤勺给咬碎了。“真是新仇旧恨啊。”

秦拓叹了口气。“原来你连事情都没查清楚就报了。人家不是针对你,他们不可能记得你以前那点事,领导层都已经换过两拨了。”

赖威就是促使我结束记者生涯的美资公司。这是一家跨越多个领域的巨头,从转基因食品到制药。现在竟然把触角伸到软性毒品,简直像由资本驱动的硕大变形虫。

我舀了一勺萝卜干炒腊肉,就着白饭往嘴里塞。秦拓一脸提防地盯着我。“告诉你内幕,就是不想你继续惹事。”

“哦。”

“被没收的电脑,我会找人弄回来,不过需要一点时间。”

“嗯。”

“你不妨给自己放个假。”

“好。”

“丫头,”他用久违的称呼喊我,“你到底在盘算什么?”

我放下变空的饭碗。“我吃饱了。收拾办公室还真累人。没盘算什么,你放心吧。我会乖乖休假的。”

事情出现转机,是在四月过去三分之一的时候。

做完杂志的回收,我给员工们放了假,自己窝在家里对着电脑,整理有关赖威的资讯。国内外媒体的报道,赖威面向股东的收益公布,还有网络留言板上关于喜梦的只言片语。赖威在几个欧洲国家受到限制,因为该公司在转基因食品方面有过一些恶评。不过总体而言,这是个在国际上维持着正面形象的大企业,每年还把若干所得捐赠给各国贫困地区,支援基础建设和教育。

我想弄清的是,喜梦在赖威的事业版图上究竟占多大的比例,仅仅是中国区的短线行为,还是他们的新筹码?光靠网络没法解决这么严肃的探究,这感觉犹如瞎子摸象,永远在局部现实的附近打转。更不巧的是,有一种床品也叫“喜梦”,搜到的网页几乎全是关于该品牌的。但我不愿忽视哪怕极其细微的可能,守着电脑成了新的强迫症。

其间我几乎没出门,靠外卖过活。秦拓打过几个电话,我撒谎说在家看碟。

一天夜里,我洗完澡,盘腿坐在地板上边擦头发边看电脑,手机忽然响了。

电话是小山打来的。他的声音有些疲惫:“妙,你睡了没?”

“没。你还在外面?别每天去蹲点,你这样太累了。”我让他找小A,但小A最近换了手机号,而且原本就没把学校名称告诉我们。老实学生也有他自己的心眼。

“我已经回家了,”他迟疑片刻,“如果我告诉你,我尝过,你会不会不高兴?”

“什么?”

“喜梦。”

我停止擦头发,把手机尽可能地贴近耳廓。“你再说一遍。别用假设句,你到底吃了还是没吃?”

他轻笑一声。这小子居然还有心情笑。我压下火等着。几秒钟后,电话那头传来港片口吻的惫懒声音:“说笑而已……”

我打断他:“这是能开玩笑的事?”

他忽然变得严肃。“说真的,你认为只要喝下掺有喜梦的饮料,就会万劫不复?我觉得它可能和大麻差不多,其实也没什么。”

“卖大麻的人不会封我们的杂志,”我冷然说,“在没有把整件事弄清之前,我不能断言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小山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思考我的话。“你记得小A说过吗?

还有纯度更高的药。我今天听说,高纯度的药有另一个名字,叫做皎粉。

皎洁的皎。名字倒挺美。”

“你怎么知道的?”我心头微寒。

“你知道那种药为什么叫皎粉?”

“……为什么?”

他再次沉默。小山说话向来不够干脆,这种时候让人格外焦躁。

等他终于开口,话题变了。

“你还记得那个女孩吗?上次给我饮料那个。”

“神仙姐姐?记得。怎么?”

“她在我这儿。”

“你是说,她在你家?”

“对。”

“她在旁边听我们讲电话?”我捏紧电话。小山租的是新式里弄的单间。

“没有。她睡了。今晚发生了很多事。”我听见他在那头点烟的动静,他叼着烟,语声含混:“回头和你细说。”

“她和你刚才的话有什么关系?和皎粉。”

“有点关系。嗯,是这样……我不想打扰她,所以把灯关了。”他不着调地说。

拜托。我对你的私生活不感兴趣。开灯也好关灯也好,在你自己家,那是你的事。不管你的床上是不是睡着个四处兜售软性毒品的女孩。

就在我的耐心即将爆裂的时候,小山说:“然后我发现她会发光。

太神奇了。她身上发出很淡很淡的白光,就像——”

“月光。”我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啊?你知道?”

“我什么也不知道。等你明天起来给我电话。我们见面谈。”

“噢。”

“还有,那个女孩,你最好不要和她扯上太多关系。”

“放心,我全身尼古丁,早就百毒不侵,”小山悠然说,“明天见。”

如果我当时知道那是我和小山之间的最后一次交谈,我说什么也不会就这样收线。我本该直接到他家去才是。主要是他的语气透露出某种不想让我杀过去的氛围——为了让那个女孩睡得沉稳,他把灯都关了——以我对小山的了解,这种时候最好不要和他较劲。

而且另一方面,我自己心绪纷乱,需要立即整理。

我四下翻腾,终于在挎包深处找到何琴的明信片。这张纸片在我的包里睡了近三个星期,变得起皱卷角。明信片背面是她笔锋硬朗的字迹:

当你收到这张明信片的时候,我希望自己走在一条新的路上。

虽然你会说,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可有时候,人很难决定自己的路。

就像老家的黑老鸹,永远在同一个地方转圈,年复一年。

如果看不到黑老鸹兜圈子,说明世界变了。

不管世界怎么变,我总希望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这似乎挺奇怪。想有新的路,却不想改变。

人真是矛盾而复杂的生物。

我原以为,这些内容是她不知第几次的戒酒宣言。现在重读,才发现每句话似乎别有深意,但就连和她认识了这么久的我,也很难读懂。

至少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种名叫“皎粉”的高纯度喜梦很可能与月光花有关——也就是说,何琴与喜梦乃至皎粉有关。

所谓的神仙姐姐半夜发光毫不稀奇,就像后来沉浸于月光酒的何琴。

就像我从前宿舍的那堵墙。

即便是焦头烂额的现在,一想到那堵被窃贼破坏的墙,我的心仍然轻微一颤。那仿佛象征着无忧无虑的青春,某个一去不复返的时代。

我的新闻理想尚未在现实中受挫,何琴的酗酒也还没到达恐怖的地步——不,她的酗酒已经不轻,但至少她还没有开始伤害自己,要到开始用该死的月光花酿酒之后,她才突破了自控的底线。

那是一种现实生活中没有的感觉。小A在采访中对我说。

她在发光。小山在电话里肃然说道。

我开始认真地害怕起来。如果我的推论是真的,喜梦或皎粉就不仅仅是软性毒品,它会把人推向谵妄的深渊。它把纷繁如真的幻境呈现给服用者,可那是最岌岌可危的依赖,一旦过了某条线,人甚至会自残。就像当年的何琴。

说到底,月光花不是我们可以碰的东西。传说也揭示了这一点,我早该明白。然而我什么也没有做。我看着何琴种月光花,看着她尝试用花做颜料,看着她喝下月光酒,又看着她沉沦。

白羊座火爆仗义,属羊的人隐忍固执。这两者结合在我身上,竟然只成了漠然旁观。我曾以为,自己太顾及何琴的自尊才没有干涉,当真是这样吗?

我放弃就此思索下去,重读来自何琴的明信片,一边用手机拨打她的号码。

你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听到话筒那头的空洞女声,我掐掉电话。几乎在同时,我注意到明信片上有个之前没进大脑的细节。

她署在右下角的日期是去年七月。

收件和寄件邮戳都是今年三月。黑色的寄件邮戳来自广东省,我原以为是深圳,细看才发现,是个陌生地名。左上角的邮编框右方印有一个标志,“时间摇篮咖啡馆”。

我在网页搜索栏输入咖啡馆的名字。搜索结果表明,那是家位于南方小岛的咖啡馆,提供一项特殊的服务,所谓“写一张明信片给未来的你。”这创意不算新鲜,很多城市都有副本,咖啡馆替顾客代存代寄明信片,收件人会在某一天收到早就写好的语句。

一种可能。何琴去小岛旅游,正好遇见这家咖啡馆,顺手写了明信片,便于我在生日前后收到,她也不用特意记日子。

另一种可能则是:出于某种原因,她必须提前写这样一张明信片给我。

如果看不到黑老鸹兜圈子,就说明世界变了。

不管世界怎么变,我总希望自己还是原来的自己。

我感到更有可能是后者。何琴在暗示什么。她的暗示始自去年夏天,迟迟来到我的身边。大半年够长了,足够让世界改变。

我在一张便条匆匆写下几行字——“皎粉与喜梦的区别?这两种药何时面世?”

“找到何。”

“问小山昨晚的细节。”

写完这些,我对着电脑发了会儿呆。四周散落着书籍和零食包装袋,这出租屋不像个家的样子。五年前,秦拓曾拉着我四处看房,大有随时结婚的架势。计划没有变化快,我和他分手,他独自选定一套房子付了首款。看样子,那里很快将成为他和另一个女人的家,据说价格已翻了好几番。我的积蓄全用在和小山一起办的杂志上,如今依旧是无房无车一族,又将成为无业人员。

我身后被书架遮挡大半的墙壁不是宿舍的那堵墙,再也不会有月光花的幽光浮现。何琴这会儿在什么地方呢?不管身在何处,想必她整个身体萦绕着一层仿佛来自异界的微妙白光。小山屋里那个陌生女孩也一样。或许还有小A?在家家户户沉睡的深夜,又有多少沉浸于那种药的人成为不可思议的发光体呢?

不管几点睡,我向来雷打不动在七点起床。等到九点没有小山的电话,我拨过去,那头关机。我没了耐心,出门去找他。他住的法租界旧地离我不远,打个车起步就到。

小山的房间在三层楼的二楼拐角。从一楼后门进去,先经过合用的厨房,光线幽暗的楼梯有股经年不散的油烟气。我上楼敲门,没反应,又改成捶门。刚捶了几下,楼下的阿姨出来了,隔着台阶喊:“小姑娘,敲门动静不要这么大好不好?家里没人,敲两下就知道了。”

“你看见他出去了?”我直愣愣地问。

阿姨眯起眼睛打量我。“一大早和一个小姑娘出去了。”小姑娘自然是神仙姐姐。阿姨自以为目睹了争风吃醋的肥皂剧,却不知我在听到这话的瞬间脸色煞白,完全是出于担心小山。

我谢过阿姨,暂时回家。那之后的二十四小时,小山的手机依旧关机。我分别在下午、傍晚和第二天早上去了他家,每次邻居阿姨都出来察看。我完全无意扮演悲情女主角,阿姨同情的目光让我浑身难受。

一天一夜没见人,我感到事情不对劲,终于报警。警察做了笔录,说这种情况要满四十八小时才能立案和联系领事馆。小山失踪后的第二天中午,听说这事的秦拓过来看我,我说出让小山买药摸底的馊主意,毫无意外地挨了一顿训。

“你以为你们是侦探啊?杂志被收掉,你应该知道苗头不对了。现在那边的问题还没解决,你倒好,干脆害得别人失踪。”

我对秦拓的一连串诘问哑口无言,本想和他讨论何琴的明信片,这会儿也没了开口的心思。

四十八小时后,警察终于立案。既然事关“外籍人士”,我希望他们格外努力。

至少他们会根据我的叙述从“药”入手。抱着这样一丝微薄的希望,我把杂志社的女孩们召集起来,宣布解散。我说鉴于目前的特殊情况,短期内无法复刊,所以不耽搁大家的宝贵时间,该找工作的找工作,想休假的休假去吧。我没提小山的失踪,警察自然会一个个找她们问话。连续几天没睡好,我脑袋发胀,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可该做的事还得一件件做。

公司租的房子还有三个月到期,我决定先退掉。这是位于高层商住楼的两室一厅,办公室的大件是房东的,我们只买过电脑和杂物。

我和房东谈完退租,又在五个女孩的帮助下把需要保留的东西装箱。

两台打印机我留了一台,另一台带扫描功能的给了美编。原以为是一份不小的家当,实际理出来,也不过八个纸箱。我租的房子装不下,最后托一个相熟的摄影师把六只箱子暂时搁在他的工作室,另两只装有公章账本的放回我家。

做完这些,我请女孩们吃了散伙饭。她们这几天大概和警察照过面,乖巧地没问小山的事。少了小山的港剧桥段,一顿饭吃得前所未有的闷。这时已是小山失踪的第七天。公安局没有任何通知,我从秦拓那儿辗转得到的消息表明,失踪案既然扯上了毒品,难免微妙。

秦拓在电话里把警方的语气学给我听:此事不是不办,而是要特办。你们不要着急,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对这等冠冕的答案,我只有干瞪眼的份。我平生最不喜欢被动和等待,然而眼下很难主动做什么。

第十天,我拖着一只随身行李箱来到虹桥机场。对秦拓的说法是,我想回老家歇一阵。这算是事实的一半。我有种感觉,继续在上海待下去也没什么价值。已经赔了个小山,我何苦继续和那些来历不明的药贩子较劲。

当务之急是找到何琴。

她的手机仍是空号。我打电话问过几个老同学,没人知道她在哪里。有人说她在去年春节回去过。那是二〇〇七年初,她写下明信片之前半年。老家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再说人衰志短,我想回去看看爸。

4.爸

我一早飞到昆明,再换乘长途大巴,下午五点抵达宁县的长途汽车站。这一天只有中午在昆明吃了碗米线,我又饿又累,觉得自己活像丧家犬。

离开上海的前几天,我难得和爸通了一次话。他住的地方没有电话线也没有手机信号,所以只能等他离开守山的区域,到现代文明覆盖的地方给我打电话。这情形从他五十五岁成为守山人开始,到现在已近十年。

守山,也就是看守自然保护区,防止偷猎和砍伐。这份工作在外人看来孤寂枯燥,每个月只能从政府拿到不多的津贴。该职责似乎没有退休年限,爸好像也没有离开岗位的念头。说起来我是个不孝女,爸听说我要和朋友办杂志,把我从前汇去的钱连同家里不多的存款都给了我。这笔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我没有办什么杂志,而是拿去付房贷首期,以这几年的房价涨幅,能得到百分之两百的利润,比折腾杂志强多了。

想到这些,我对爸有种说不出的愧疚,电话里没敢提小山和杂志社的事,只说我要歇一段时间,想回家看看。爸进山多年,家的概念变得模糊不清。我补了一句:我先回村里,过一阵再进山看你。

爸在电话那头说,我最近不在山上。

我有些愕然,问他是不是不守山了。他说不是,现在临时找人替着,出来办事。

我说那好,回头我确定回程再给你电话。

结果等我订好机票,我爸的小灵通又是“无法接听”。大概是再次进山了。我早就习惯了爸的做派,知道着急也没用,我可以找过何琴再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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