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见到来人,半娇半嗔道:“天玄哥哥,这黑厮好生无礼,竟然抢了人家的香囊。”
匡正听到这少女竟然颠倒黑白,反倒诬陷自己偷她香囊,顿时一股怒气直涌心头,急忙辩解道:“你……你,你血口喷人,分明是你自己丢给我的。”说罢心中陡然生出几分委屈。
骑在马上的男子哼了一声,嗤笑道:“笑话,芊妹怎么会把香囊丢给你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我看分明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匡正用手指了指少女和方天玄,急道:“你……你们……”
不等匡正把话说完,方天玄怒斥道:“你什么你,我看你分明就是个采花贼,难道不知香囊乃一个女子贴身之物么,我看刚才你必定对芊妹动手动脚。”
匡正闻言差点眼前一黑,强忍着委屈,起步便欲飞奔而去,懒得再和旁人争执。方天玄见状,大喝道:“哼,分明被我说中,想逃么,没那么容易。”说罢,抽出腰间长剑,一招“鹤临渭水”,双脚一蹬马鞍,身子腾空而起,剑花急转,犹如鹤逐渭水,剑花湛起。匡正见来者长剑直奔自己要害,心下大怒,此人当真不识好歹,下手如此狠辣。当下匡正丝毫不敢大意,连忙左脚前屈,右脚一划,脚步甚是怪异,此招正是“雷水解”,乃是当年陈抟祖师取自2,4卦,即为坎二震四,本卦原是柔道致治,顺势而为,化困厄以无形。用在此处实为恰当,当是小人势消,君子势长,剑花尽皆落空。方天玄见匡正避过剑招,满脸愕然,犹见鬼魅一般颤巍巍道:“你……你如何会我们峨眉派的绝学望月步,刚才那招分明就是踏步赶蟾。”
匡正一脸不解道:“什么《望月步》,这分明就是雷水解。”说罢,忽觉后背一凉,不知何时白衣老者已悄然站立在自己身后。
“哼,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居然偷学了我们峨眉绝学《望月步》竟不承认,今日定要把你擒回峨眉。”
匡正从小与师傅生活在一起,甚少与人争辩,今日先是被人冤枉偷取香囊,接着又被人污蔑偷学峨眉绝学《望月步》,实乃无妄之灾,奈何与人争辩不是强项,当即转身即退。白姓老者见状,不容分说,三十六路猿公擒拿手早已使将出来。只见爪影纷飞,笼罩匡正四周,奈何始终不曾碰到匡正分毫。
数招已过,白猿子越来越心惊,这猿公擒拿手乃是峨眉三十六绝技之一,当与少林的龙抓手不分上下,颇有异曲同工之妙,如今连人衣角都不曾碰到半分,想到这里不禁脸皮涨红,心生羞愧,自己以老欺少,实非名门正派所为,这要是被人传了出去脸皮往哪搁。
方天玄见师叔白猿子数招都未能拿下匡正,心中偷偷升起一股嫉恨,自己这望月步才堪堪领悟内八卦,仅能走出十六步,而眼前这黑脸少年竟然走出无数步,甚至是全套步数,莫非这人竟和师傅一般?想到这里,方天玄不由冷汗涔涔。
白猿子越打越心惊,自己一连使出三十六式擒拿手,尽皆落空,不由呆立当场,心中暗忖道:“三十六招已过,这小子竟一招不还,莫非看不起我这糟老头。想罢,白猿子勃然大怒道:“好你个黑脸小子,竟然瞧不起我们峨眉派,老夫不需要你可怜,赶紧出招吧,让我看看究竟是谁家弟子,竟如此下作,偷学我峨眉绝技。”
匡正此刻也是大汗淋漓,连忙回应道:“我……我不会武功。”
白猿子和方天玄二人一听,心中一愣,随即恍然大悟道:“原来这黑脸小子只是步法神奇而已,武功却是平平。”
方天玄看到马车上的少女露出惊奇的神色,双目紧紧的盯着匡正,心中没来由的又升起一股嫉恨之气。不由得暗暗哼了数声,少女似是发现不妥,满脸通红道:“方哥哥,你别生气,在我心里方哥哥始终是最厉害的。”
方天玄闻言笑了笑,心中的恨意却又添了数分。
白猿子此人好名声,做事古板,在得知匡正不会武功后,心下稍宽,落不下脸再向匡正出手,只是心中一直好奇他如何会峨眉派的《望月步》,此刻再也忍不住心中疑惑,老脸通红道:“只要今日告诉我从何处学的这《望月步》,今天便不为难你。”
匡正见这几人今日不分青红皂白,动辄出手相逼,此刻肯听自己辩解,心下一喜道:“哦,这步子是我师傅教的。”
白猿子一听,吹胡子瞪眼道:“放屁,我师弟只有一个亲传弟子,如今便在你眼前,如何还会传授于你,看你小小年纪尽胡说八道。”
匡正看白衣老头不信,急的直打转,右脚一跺道:“真是我师傅教的。”
白猿子看眼前黑脸少年神情不似做伪,不由心中暗忖道:“莫非这黑脸少年的步子真是师弟私底下相授的,为何从不曾听师弟提起过,这人步法神奇,恐怕已尽得师弟真传,可惜了这么一个好苗子,为何不领进峨眉?想罢,不由摇了摇头。
看到白猿子心神憧憧,似有疑虑,方天玄不由心中一怔,心中暗道不好,不由大喝一声道:“师叔,他要逃了,肯定心中有鬼。”
匡正原本以为白衣老头不再纠缠自己,以为无事,脚步一动,人已至百米外。猛一听到喝声,白猿子一愣,也赶忙追了出去,远远喊道:“小兄弟,可认识玥梦禅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