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老师漫不经心的点着名,台下漫不经心的回答着。忽然“阿塞”“到”一声响亮的“到”像流星划过黑夜,老鹰击破长空。老师顿时顿顿嗓子明亮着点名,但台下还是漫不经心的响应着。刚才的响亮转瞬即逝一般无影无踪。我看了看身边叫阿塞的人,戴着时下常见的黑框眼镜,寸板头,猪腰脸,两只手奋力的在手机上搏杀着。靠,这年头上课玩游戏可以如此理直气壮,我顿时有了好感!“你是哪个塞?瓶塞还是比赛?”“瓶塞”!后来的事儿和大多苦闷的男**经历大致相同。为了混过漫长的大学生涯,除了女友啥事都能一块干。
阿塞来自深圳,算是正经人家吧!老妈是老师,老爸搞文艺!英语好的没话说,读这里的大学是因为爷爷奶奶在这边学校,方便!至于我问过他为什么叫阿塞有种堵住的感觉,他说你怎么不觉得是要塞,边塞关键之地关键之人去理解。噢!我恍然大悟,良苦用心啊!
其实我是一个闹可以很闹,静可以很静的人。阿塞绝对是愤青,那年头流行的快乐女声在他眼里简直就是越南的文艺节目。他喜欢摇滚,热爱摇滚,一有空他就逮着人普及摇滚知识。据他说,摇滚是一门艺术,既然是艺术就有分门别类,他包括蓝调,朋克,山地摇滚,艺术摇滚,歌剧摇滚,金属,重金属等等。其中他热爱重金属,疯狂的热爱。我听过那曲调,至今没适应那血脉喷张。但我从没有听他演奏或是演唱过,这算是遗憾了。一天他正和我们聊着摇滚,不知是谁说他像大BABY,大家看过去,班里最俊的妹子对着他笑的像朵花儿。“他脸沉了下来,“我怎么像大BABY了?”“看着像,很可爱”。“我怎么像大BABY了”?他再一次严肃的问道。大概大家感到气氛的尴尬,纷纷转移话题。“我怎么像大BABY了?”妹子转过身不再理会他,他扭过头问我“我像大BABY吗?”“像,白痴”!
清晨的6点钟,通常是大学里安静美丽的时刻。“下来打球吧!”“顶,记性真好”我完全忘记昨天打赌输掉答应早上陪他打球的事。“右手90度弯曲,左手扶球,把球举过头顶用腕力投出。”一道弧线,球进了。“球捡到给我就行,我练投篮”“那我干嘛?”“捡球”他奶奶的。坐在篮球架下,看着早起的学弟学妹们。“毕业了干嘛”“回深圳呗”“做什么呢”“没想好”!“逮着空聚聚!”“一定”!
光阴如梭,白驹过隙,岁月像杀猪刀试的割下了青春的腰。一个久别的大学同窗深圳回来,我们在广场上喝着饮料说笑着。“你干嘛不留在深圳?”我问“哪留的住啊,深圳房价全国第三,一辈子都难落下根啊!”他点了支烟,狠狠吸上一口“还记得阿塞吗?记得你两关系不错!”他一边递过烟盒一边问道“当然,我们几个关系一直不错”我摆摆手回答“在深圳他常约我散步,说他很苦闷,家里经常争吵,工作也不顺心,后来干脆不上班在家待着了。”“哦!毕业后他一直没联系我呢!”我淡淡的想着有关他的事情,不经咧嘴的笑了。
即微博的冷清之后,微信腾空出世,并势如破竹的席卷每个人的每张关系网。在人脉是钱脉,谈钱谈情的年代。大家挖空心思寻找身边的土豪,迫不及待想和他们成为平起平坐的朋友!一则微信照片吸住了我的眼球,是城里最大的湖,但不仅有湖,还有一辆捷安特山地车,而且是阿塞的微信!
“你能不能慢点,赶去投胎啊!”我在后面奋力追赶着!“阿塞无动于衷,像打了鸡血一样,逆着风拼命的蹬着踏板。在后面追赶的我隐约看到他眼角的闪烁。就这样我们又回到从前的关系。说不上称兄道弟,但就是值得信赖的朋友。他很信任我,估计是我从不问他这些年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回到这里。“你就不能慢一点骑行吗?看看沿途的风景!”我踹着粗气,没好气的问他。“有什么好看的,想不通这些人为什么会觉得是风景”“你真不该叫阿塞,应该叫阿赛,赛车的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