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激动的周涛对携职的程宇了然于心，明白她打算对石恒进行就业指导，借机插科打诨道：
“米大小姐，你怎么像于Dan老师，见面就灌心灵鸡汤？应该让新来的人先定定神，认清自己再找工作不迟。唉，上班以后才知道，不管文凭多硬专业多牛，才毕业的大学生狗屁不是，像学校食堂里的黑暗料理，花里胡哨但没有营养。”
曾有自以为内行的人评价米小乐的就业指导不专业，缺少人力资源的深度，而偏重情感上的关心，给予太多表扬。但米小乐拒绝接受，她甚至认为说这话的专家缺少人味。米小乐自己有过异地求职的经历，又接触过无数这样的大学生，怎么叫不专业？学生背井离乡远道而来，不管成绩好坏专业牛不牛，一个个本来就心怀不安，脚跟还没接触异乡的泥土就来一场苛刻的专业测评，搞不好还不及格，他们哪有勇气面对这样的下马威？还不立刻向后转？
但周涛不同，意见容易被米小乐接受不说，他肚子里不全是大米共，还是有点真玩意的。别看他表面没正经，毕竟在职场打拼多年，收获了不少失败的教训和成功的经验，说的蛮有道理。就业困难的理由有N条，但学生不知己也是事实，一到大四便开始着急，胆子肥的先来趟北上广深之旅，稍微保守的就网上撒简历。面试也罢写简历也罢，根本没有清晰的定位，嘴上说的简历上写的无非一些人云亦云的套话和不着边际的理想。排行前两名的简历封面用语是：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给我一个机会，还你一个惊喜。
在用人单位看来，空洞乏味而且千人一面，录用后往往有惊无喜。
光顾惦记皇城地产招聘，石恒有些走神，忽略了两位职场前辈的用意，缓过劲来呐闷地问：
“什么是黑暗料理？”
周涛的提醒没有发挥作用，米小乐得意地大笑：
“都是《舌尖上的中国》惹得祸！各地的学生聚在一起，无聊时就吹嘘母校，其实也总结不出什么。受舌尖启发比拼食堂伙食，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各个学校食堂还真敢创新，居然有：西瓜炒肉，月饼炒辣椒、玉米炒葡萄、番茄炒菠萝，哈密瓜炒里脊，绝对不忽悠，好多学生都提供照片为证，网上也有。后来袁大帅开玩笑，说学校食堂菜应该归为中国第九大菜系，命名为黑暗料理。在我们这，黑暗料理就是不入流的意思。”
沉默了一会儿，米小乐看见周涛T恤上毕晓天的大头照，想起他丢掉的好工作，好久才正色道：
“袁大帅出差啦，何阳忙得一塌糊涂，唐总天天见企业客户。石恒她们可是易湘宁介绍来的，就请你帮忙照顾，上上下下带她们跑跑，传授点你千万次的面试经验。”
介绍她们来携职的学姐不过是易湘宁手下，如此七扭八拐的关系她们不敢装大。素不相识，哪里能这样麻烦人家？人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到时候还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