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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铁马宏疆——一代天骄开创雄图伟业(7)

1211年秋,成吉思汗军由达里泊进入金境,先锋哲别攻破金西北路边墙上的乌沙堡,取乌月营。金军统帅独吉思忠因失于备御,被解职,由完颜承裕主持军事。承裕见蒙古军势盛,从抚州(今河北张北)退往宣平(今河北张家口西南),于是昌州(今内蒙古太仆寺旗西南九连城)、桓州(今内蒙古正蓝旗北四郎城)、抚州三州之地尽失。成吉思汗至抚州,金朝以大军三十万驻守野狐岭(今河北万全膳房堡北),成吉思汗挥师进攻,金兵大败,死者遍野。承裕等慌忙觅路逃跑,蒙古军追踪至浍河堡(今河北怀安东),将金军大部分消灭,金朝的精锐部队在这次战役中丧失殆尽。蒙古军前锋突入居庸关,攻中都不克,退出。

成吉思汗长子术赤、次子察合台、三子窝阔台率领另一路军队由西南路进入边墙,汪古部首领阿剌兀思剔吉忽里献关,并充当向导,蒙古军攻下净、丰(今内蒙古呼和浩特东白塔镇)、云内(今内蒙古托克托县东北古城)、东胜(今托克托县)、武(今山西五寨县北)、朔(今山西朔州)等州,抄掠后退去。金西京(今山西大同)留守纥石烈执中慌忙弃城逃回中都。

1212年,蒙古军乘胜攻陷宣德州(今河北宣化),至德兴府(今河北涿鹿),先为金守军所败,拖雷等奋勇攻城,拔之,抄掠境内诸城后退出。成吉思汗继续攻取山后诸州县,威宁(今内蒙古兴和北)防城千户刘伯林降;进兵攻西京,歼灭奥屯襄所率来援金军,遂围西京,为流矢所中,撤回。同年,派遣先锋哲别往攻东京(今辽宁辽阳),东京军民坚守,哲别假装撤退五百里,守者误以为敌退,不作任何防备,哲别连夜轻骑驰回,攻入城中,大掠而还。

1213年,成吉思汗会集大军,再入野狐岭,连下宣德、德兴诸城,进至怀来(今河北怀来东),与完颜纲、术虎高琪所率乣、汉守军激战,击溃金军,追至居庸北口,金军尸体堆集如烂木。这是蒙古攻金的第二次大胜利。因为居庸关防守坚固,成吉思汗采取迂回包抄战术,留怯台等攻居庸,自己则率领主力驰向西南,取紫荆(今河北易县西)入关。金朝发觉蒙古军意图,急忙遣兵赴援,但为时已晚。金军刚到,蒙古军已度关下至平地,遂破金军。哲别奉命率领精骑,出其不意地攻下南口,进至北,与怯台军内外夹击,占领居庸关,逼近中都。成吉思汗攻下涿、易(今河北涿州、易县)二州,命怯台等率一部分军队围攻中都,其余分兵三路:术赤、察合台、窝阔台率右军,沿太行山东麓而南,直抵黄河北岸卫(今河南卫辉)、孟(今河南孟县)诸州,再从太行山西麓向北,掠河东南、北路诸府州而还;哈撒儿、斡赤斤等率左军向东,掠蓟(今河北蓟县)、平(今河北卢龙)、滦(今河北滦县)诸州而还;成吉思汗与拖雷率中军南下,掠河北东路、大名、山东东、西路诸府州而还,另遣木华黎一军攻陷密州(今山东诸城),屠之。

1214年春,三路军会合于中都附近,成吉思汗驻中都北郊黄甸,向金朝索要贡献。金宣宗献卫绍王女岐国公主及金帛、童男女等求和,成吉思汗引军退出居庸,驻扎于鱼儿滦(今内蒙古克什克腾旗达里泊),并遣木华黎、孛秃攻取辽西、辽东诸州郡。

五月,金宣宗南迁。六月,驻守中都之南的乣军哗变,杀其详稳,投降蒙古,成吉思汗遂遣三模合拔都领契丹人石抹明安、汉人王械为向导,引蒙古军南下与乣军会合,围攻中都。中都附近州县守将和官员纷纷投降,前来援助的金军均被击溃,留守中都的主帅平章政事抹捻尽忠弃城逃跑,于是1215年五月,蒙古军进占中都。当时成吉思汗驻在桓州,得到报告,立即派遣失吉忽秃忽等籍中都帑藏,全部运走。留札八儿火者、石抹明安镇守中都。

与此同时,木华黎军攻取临潢府(今内蒙古巴林左旗)、北京路(今内蒙古宁城县大名城)诸州县,大败金军于花道(今内蒙古赤峰东南),进克辽西重镇北京,派人招降兴中府(今辽宁朝阳)。兴中土豪石天应等杀府官降蒙,义州(今辽宁义县)契丹土豪王恂及附近地区地主、土豪多率所部黑军乡党投降。锦州张鲸先是反金自立、后降蒙古,1215年初夏,被派随蒙古军攻打河北、山东地区,因企图叛逃被杀。其弟张致遂据锦州反蒙,攻下辽西许多州县,并占领兴中府,声势很大,坚持到1216年秋才失败。

攻取中都以后,成吉思汗又派脱栾扯儿必统领蒙古军及投降的契丹、汉军抄掠河北、山东各地,遣三模合拔都从西夏趋关中,出潼关,大掠河南而还。他自己则于1216年春回到克鲁伦河的斡耳朵。

1217年秋,成吉思汗封木华黎为太师国王,赐九尾白旗,使承制行事,命统札剌亦儿、弘吉剌、亦气列思、兀鲁、忙兀、汪古诸部军以及归降的契丹、女真、乣、汉诸军,专征金朝。成吉思汗对木华黎说:“太行山以北,我自己经略;太行山以南,由你去努力。”授予他攻取中原的全权。1223年,木华黎死后,由其子孛鲁继承他的职务。

木华黎受命专征后,继续奉行成吉思汗制定的笼络汉族地主的政策,他手下的契丹、女真、汉族地主武装成为攻金的重要力量。

1217年,木华黎军攻河北、山东诸州,刘伯林、石抹也先等所部汉军随从,陷蠡州(今河北蠡县)、大名府、益都、密州等城。易州人张柔聚宗族数千家,选壮士组织队伍,结寨自保,金朝授以经略使职。1218年兵败降蒙,木华黎命他仍用旧职,统领本部兵马,于是张柔搜集部曲,攻下雄、易、安(今河北新安西南)、保等州,军于满城(今河北满城县西)。当时,河北地区兵力最强的地主武装是据有真定(今河北正定)的武仙。武仙归附金朝,屡次发兵攻张柔,张柔也攻入武仙控制的地区。1219年,先已降蒙的董俊攻下真定,逐走武仙。1220年,金朝封武仙为恒山公,武仙得金朝援兵,打败董俊,复据真定。

1218年,木华黎统兵攻入山西,史天倪、史天祥兄弟等各领所部汉军从行,攻下太原、平阳、绛州等八十余城。1219年,金郭文振、张开军收复太原,胡天作军收复平阳。次年,金朝封郭文振为晋阳公,张开为上党公,胡天作为平阳公,让他们分疆守土,与蒙古军作战。

木华黎主力攻山西时,河北有几支地方武装夺据了许多地方,与降蒙派地主武装相互攻战,金朝也封他们为公。1220年,木华黎将攻略的重点转到河北,亲驻满城,遣史天祥攻真定。史天祥劝说武仙投降,于是真定复归蒙古,邢(今河北邢台)、相(今河南安阳)、卫、怀(今河南沁阳)、孟等州相继被蒙古军攻下。

1221年秋,木华黎率蒙古军主力及石天应、史天祥等汉军攻山西、陕西。由东胜渡河,征召西夏兵从战,取葭州,使石天应守之;攻延安不克,破绥德、鄜(今陕西富县)、坊(今陕西黄陵)等州,从丹州(今陕西宜川)东渡黄河,取隰州。1222年,蒙古军复取太原、平阳,皆设官置守。冬,木华黎率大军渡河而西,攻下同州(今陕西大荔)、蒲城,径趋长安。金京兆行省完颜合达固守,蒙古军攻不下,遂西攻凤翔,再召西夏兵助战。凤翔军民英勇抵抗,木华黎围攻了一个多月,仍不能克,西夏军帅又率师离去,只得引兵退还,于1223年三月死于闻喜。

武仙降蒙后,木华黎命史天倪为河北西路都元帅,治真定,以武仙副之。但两人势力不相上下,武仙对史天倪不服,常闹矛盾。1225年,史天倪攻取武仙部下所据山寨,武仙怕他进一步来收拾自己,就设谋请史天倪赴宴,将他杀掉,以真定地投归金朝。一时河北震动,许多州县都随着叛蒙附金。孛鲁命史天泽袭其兄职,招集史氏部曲攻武仙,并遣肖乃台率蒙古军助之,藁城董俊亦出兵会攻,武仙败走汴京,真定及河北诸州又为蒙古占领。

至此,金朝在河北、山东的地盘丧失殆尽,虽然在山西打了几次胜仗,收复了平阳、太原等地,但已难挽回整个败局。正值此时,成吉思汗亲率大军在击溃西夏主力后,挥师入金,攻陷了临洮等府州。金哀宗赶紧派使臣带了大量珠宝向成吉思汗求和。不久,成吉思汗死于清水县附近。临死前,他制订了以下的灭金战略:假道于宋,进攻唐州和邓州,后直捣大梁,取下金精兵所据的潼关。

成吉思汗死后,在陕西的蒙古军继续向凤翔等地进攻。1228年,蒙古军八千入大昌原(今甘肃宁县西),被金完颜陈和尚率领的四百骑军击败。金朝与蒙古打了近二十年仗,才第一次得到这么辉煌的胜利,颇起了一点振奋作用。1229年窝阔台即位后,决定亲自出征金朝。

1230年秋,窝阔台与拖雷率军渡漠而南,攻拔天成等堡,进入山西,渡过黄河,与陕西蒙古军会合,攻取凤翔。金哀宗命行省完颜合达、移剌蒲阿从阌乡(今河南灵宝西)提兵出关救援,合达等兵至渭北,见蒙古军势盛,慌忙收兵入关。次年春,蒙古军攻破凤翔,金弃京兆,迁民于河南,潼关以西尽为蒙古所据。

1231年夏,窝阔台避暑于官山九十九泉(今内蒙古卓资北灰腾梁),大会诸侯王,商议攻金之策。当时,金以重兵把守潼关,不易攻破,猛将速不台在此接连受挫;黄河一线守备亦严,武仙一军屯于北岸卫州,史天泽曾率军攻之,不克。蒙古军进展缓慢。窝阔台采纳拖雷的意见,决定兵分三道进征:窝阔台自统中军渡河,由洛阳进;斡赤斤以左军由济南进;拖雷统右军,由宝鸡南下,通过宋境,沿汉水达唐、邓,以成包抄之势,定于次年正月会师汴京。

同年秋天,窝阔台军围攻河中府城(今山西永济西),金兵拼命抵抗,打了两个月,才将城攻破。于是由白坡渡河,进屯郑州。金卫州节度使弃城逃到汴京,黄河一线的防御瓦解了。

拖雷出宝鸡,遣搠不罕使宋请借道,为宋边将所杀。于是拖雷提兵破大散关,攻入汉中,破凤州、西和(今甘肃西和)、沔州(今四川阆中),大掠而回。蒙古军进而从金州(今陕西安康)东下,取房州、均州,渡过汉水,进入邓州境。一个月前金朝已得到蒙古军由金州东下的报告,急忙调完颜合达、移剌蒲阿军自阌乡驰守邓州。合达等以二十万大军据险设伏于邓州西禹山,小却蒙古军,即以大捷奏报。拖雷兵不满四万,遂避开金兵主力,率领轻骑直奔汴京。合达发觉后,立即从邓州率军尾追,路上与杨沃衍、武仙军会合,继续北进,入援汴京。拖雷出动骑兵沿途袭击,使金军疲惫不堪。1232年春,金军进至钧州(今河南禹县)南三峰山,拖雷集中精骑阻截。当时正值大雪,金朝军士身披甲胄僵立于雪中,枪矛都已结冻如椽,有的士兵接连三天没有吃饭。蒙古军乘其困惫,发起猛攻,金军大溃,武仙逃跑,移剌蒲阿被俘,完颜合达、杨沃衍走入钧州,蒙古军进攻钧州,杨沃衍自杀,合达在城破时被杀。

三峰山一战,金朝的精锐丧失殆尽,潼关守将也献关投降,河南十余州均被蒙古攻陷。不久,窝阔台、拖雷北还,留速不台攻汴京。金哀宗及其军政大臣惊恐万状,向蒙古求和,而汴京军民则奋勇抗战,用震天雷、飞火枪等火药武器回击攻城的蒙古军,中炮死者极多,速不台引军暂退。这时周围州县都遭到蒙古军抄掠,难民纷纷逃入汴京,城中人口激增,入夏后瘟疫流行,死者达九十万人以上。同年秋,蒙古派遣唐庆等入城胁迫金朝投降,被金将士所杀,于是不议和。

蒙古军在中牟击溃入援的金军,汴京至此粮尽援绝,有的居民以人肉为食。1233年年初,金哀宗带着一部分臣僚和军队出奔,辗转逃至归德(今河南商丘),撒吉思卜华率蒙古军追击包围,攻四月不下。金将官奴夜袭蒙古军营,撒吉思卜华军全部被歼。金哀宗出逃不久,速不台进围汴京,金西面元帅崔立杀留守完颜奴申等,献城投降。

当时,金朝虽然大势已去,但河南许多州县还在坚守,蒙古军攻中京(今河南洛阳)、归德等城俱不能克。自三峰山败后,武仙又收集溃军得十万人驻扎唐、邓山中。蒙古军经过长久作战,军力减弱,将卒病者又颇多;河南在战争中农业生产遭到破坏,得粮也很困难。蒙古统治者看到,单凭自己的力量,要最后消灭金朝并不是很容易的。因此,在1232年年底,蒙古派王械使宋,建议联合灭金,宋京湖制置使史嵩之遣邹伸之往报,约定灭金后以河南地归宋。1233年夏,武仙侵掠光化,宋襄阳守将孟珙败武仙军,进入金境,金邓州节度使等以城降宋。秋,孟珙再次出兵击溃武仙,武仙北奔山西,被杀。

1233年夏,金哀宗从归德迁到蔡州(今河南汝南),都元帅塔察儿率蒙古军及史天泽所部汉军围之,再遣王械请南宋出兵会攻蔡州。八月,孟珙自襄阳提兵北上,攻下唐州。金哀宗派使臣到南宋乞粮,并希望与宋联合,被南宋拒绝。

十一月,孟珙率宋军二万,携粮三十万石至蔡州,遂与蒙古军一起攻城。1234年春,宋军攻破南城,蒙古军攻破西城,金哀宗自杀。自此,立国达一百一十九年的金朝宣告灭亡。

名家回眸

成吉思汗在他临死之前,虽然统一了全蒙古,虽然取得了西征的重大胜利,虽然即将灭亡西夏,但却没能亲自把金朝灭亡。这是他深为不安的大事,也是他终身的遗憾。所以,在他临终的时候也不忘把灭金的战略嘱咐给他的儿子们。窝阔台即位,忠实地执行了这一策略,完成了父亲的遗愿把金朝灭掉了,成吉思汗的军事思想在逝世后又得到了一次成功。对此史学家韩儒林曾做出过这样的评价:消灭金朝是蒙古统一中国的重要步骤之一。它使蒙古的力量进一步加强,从而为最后消灭南宋、统一全国创造了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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