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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寻机报复(1)

(吴小钢被迫下台卷入黑社会,心里不服,寻找机会报复陶再生。黑狗替吴小钢打抱不平勾引陶再生之妻,以染上性病相要挟,大耍无赖。陶再生求人,以黑制黑……)

吴小钢被迫从中南车站站长位置上退下来,接任他职务的是与他有血缘关系的,年龄与他一样大,且比他长一辈的何浯生。何浯生与他吴家的关系可以说是公开的秘密,谁都知道何浯生是吴小钢父亲吴大炮的私生子。何浯生虽然不是吴家的正式成员,可因为何浯生母亲何娟是吴大炮家的保姆,何浯生便跟随母亲何娟名正言顺的,大摇大摆地常出入吴大炮家。又因为吴大炮偏爱何浯生,所以何浯生与吴小钢之间早就存在着不可调和的矛盾,只是不好公开对抗,都在心憋着,相互生着闷气。这回何浯生又接替了他吴小钢的站长位置,吴小钢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如果吴小钢退出的站长位置不是何浯生接任,也许吴小钢不会加倍的去恨何浯生。正因为何浯生是吴小钢的矛盾对立面,所以吴小钢退得更加别扭,退得长气。当然吴小钢不是傻子,他下台不是何浯生的罪过,完全是陶再生对他的迫害,他也知道,他无法爬出陶再生为他设立的陷阱。但是,吴小钢不服这口气,他曾想过与他陶再生拼个鱼死网破。然而他知道自己被毒品折磨得只剩皮包骨了,无鸡犬之能,三级小风就可以把他吹倒,他还能与陶再生相拼吗?更何况在他毒瘾上来时,他还得求助陶再生。甚至还得喊他两声陶大爷。当他过足了毒瘾后,他又想去报复陶再生,一想到自己三级风都能吹倒的能力,他又强忍咽下这口气。别人不理解他,只有何浯生能够理解。虽然何浯生与吴小钢素来有矛盾,但毕竟沾了点血缘关系,在吴小钢与陶再生之间,何浯生虽然感谢陶再生力荐他升官,但他还是因血缘关系多少向着吴小钢一点。看到吴小钢那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可怜巴巴的样子,何浯生顿生怜悯之心,曾想帮助吴小钢,报复陶再生。但是他为了自己的官运,他要利用陶再生做官运跳板,跳上鸿图大运,怎能因这小小的哥们义气,家宗情缘,坏了自己的官运大事。我何浯生绝不做这亏本的买卖。在可怜之余,何浯生也恨吴小钢不成钢,恨他无鸡犬之能,活该受罪,就是死也咬人一口嘛。何浯生实在看不过的时候,终于给吴小钢出了个小主意:“你呀,不能跟皇上比高低,就跟娘娘摔跤。他陶再生与你吴小钢的铁与仇关系不是从老婆开始的吗?你还是在老婆问题上做文章,他不是最喜欢欧阳丽、伍笑梅吗?你就在他痛爱之处捅上一刀,比捅在他陶再生自己身上要痛上十倍,你懂吗?不过你不能出面,你要找黑社会上的人去干。对付陶再生要以邪对邪,方能有效。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听明白了吗?”

吴小钢从何浯生的话中得到启发,他不再生闷气了,他要让陶再生长气,叫他不得安宁。

吴小钢从站长位置上下来,无所事事,昔日当官的威风不见了,成了地地道道的平民布衣,吃饱了什么都不想,三天两头往黑窝里跑。说起黑窝还有一段故事。黑窝本是一个“深挖洞,广集粮,不称霸”时代挖的一个防空洞,为战时准备的场所。洞门是能密封的钢筋水泥结构的大门,洞内用红砖垒成的弧形长廊,隔几米就有一间洞房。大概是用来做指挥所的地方,全洞可容纳数百人。过去一直是有人看守的,隔三差五的开一开洞门,通通风。自从看守洞门的老头死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来过,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三年前,有一对谈恋爱的男女,寻找僻静的地方,无意中发现了这防空洞。于是两人便钻了进去,玩起了感情游戏。当他们脱下裤子时,又怕叫人看见不雅观,就将洞门关上,两人放心的做爱寻欢。当他们痛痛快快的舒展了一阵后,准备出洞回家,谁知他们关洞门的时候关得太急,用力过猛,再加上洞门机构多年未开,有些不灵便,猛力振动,就将洞门卡死了,从里面无法打开大扇洞门了。洞门关死后,两人就是喊破嗓子,外面也听不到,更何况这僻静的地方,平时根本就没人来,就这样两人便成了洞中之鬼。

再说这对男女的父母亲因小孩失踪,到处发出寻人启事,一个星期有余了,就是不见踪影。到了第九天,大概是九九归圆的缘故,男孩的母亲做了一个梦,梦见她的孩子带着女朋友在西山一个黑洞里,被死神围困,大呼救命,要父母带着家人去解救他们。男孩的母亲从梦中惊醒,把梦中的事说给家人听,家人都说她是白日说梦话,想儿子想疯了。可那母亲不服气,硬拉着家人去西山寻找那个黑洞。说也巧,一家人来到黑洞前,几千上万只蝴蝶围着洞口飞舞。两只特大的蝴蝶落在洞口上,极为美丽,家人有点迷惑不解。母亲上前用力拉开那扇防空洞门,一对男女横躺在大门边,早已身绝气亡,母亲扑上去痛哭失声。女孩的家人也闻讯赶到,两家人一看都确认是自家的孩子。两家人一商量,都同意合葬在西山上,永远化作彩蝶飞舞。

西山那个黑洞,自出了那个人命案后,显得更加阴森可怕,没有人再敢光顾那个要命的防空洞。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被黑社会势力看中,成了中南人望而生畏的黑窝。

陶再生把吴小钢引上吸毒之路后,也耽心吴小钢咬他一口,引出麻烦,误了自己的官运大事,于是通过奇人大厦的白泉皙,将吴小钢转入西山黑洞,让黑势力控制他。吴小钢在黑势力里也混得不错,结识了一个叫黑狗的人。黑狗其实不黑,白白胖胖的,长得一表人材。1.8米的个头,从小练过两手拳脚,功夫不深,摆几个花架子倒也蛮像那么回事。天生爱打抱不平,他之所以混入黑势力里,就是他爱打抱不平性格惹的祸。

那是十年前,他刚参加工作不久,他去中南江边游玩,恰好碰上一名犯罪分子与一名便衣警察正在搏斗。眼看犯罪分子就要被擒获,他以为是以强欺弱,冲上去二话不说,就帮弱者的忙。两人合力将便衣公安打翻在地,警察爬起来警告说:“我是警察,你是什么人,竟敢帮犯罪分子的忙,跟我走一趟。”

犯罪分子也急忙说:“别听他的,他是什么鸟警察,明明是欺负人,欺负我算什么英雄,有本事跟这位好汉过两招。”

黑狗根本就不相信那位警察的话,又听那人说他是好汉,还自认为自己练过几招,想露一露身手。不问三七二十一,就跟警察对打起来,结果把警察打伤了,犯罪分子也乘机逃跑了。就为这事,黑狗被判了三年徒刑,工作也丢了。黑狗刑满释放后,只好流落街头,被卷入了黑势力。但是黑狗曾一度也想吸取教训,发誓出狱后再不打抱不平。他出狱的那天,特意上街买了一付黑墨镜戴上,表示蒙上自己的眼睛,再不看不平之事,更不打抱不平了。整天一付黑墨镜戴上像幽灵一样,四处晃荡,人称黑狗。

吴小钢与黑狗混熟后,常在黑狗面前诉苦,黑狗多年不见的抱不平性格,又叫吴小钢点燃了。还不用吴小钢说,黑狗就表态:“狗日的,黑爷爷我去摆平他。”

“不,我不需要摆平他,只想把他的老婆搞到手。”吴小钢分辩说。

“那还不容易,就凭我这俊俏模样走出去,谁不叫我大老板。再说,搞女人我有经验,你就放心吧。”黑狗夸海口说。

“好,这才像我的兄弟。”吴小钢说完,又做了个神秘的手势,用右手指勾了勾。黑狗顺着吴小钢的勾指手势,将脑袋神秘兮兮的贴近吴小钢的嘴边,吴小钢咬着黑狗的耳根,把何浯生告诉他的主意,如此这般的告诉了黑狗。黑狗不时地点着头,笑得合不拢嘴。

黑狗如此这般的领会了吴小钢的旨意,开始寻找机会,接近陶再生的心爱之人欧阳丽。黑狗摘下那付黑色墨镜,穿上笔挺的西服,腰上挂上手机,胁下夹着一个公文包,大有大老板的派头,只是没有大老板的配备。黑狗也很聪明,他在名片上没有写着总裁、董事长、总经理大头衔,而是写着“香港华太集团公司驻中南市联络员”。欧阳丽是中南铁路分局多种经营公司的副经理,她见到黑狗一表人才,彬彬有礼的样子,自有几分好感。又见到名片上的港中联络员,大有业务可图,关系自然拉近了一大步。黑狗通过黑线关系,给欧阳丽也做了两笔较大的买卖,欧阳丽自然也就信任黑狗了。黑狗见条件成熟,主动发起了进攻。黑狗确实有一套,他不是直接向欧阳丽表露性爱,而是用启发的方式,先让欧阳丽了解他的丈夫陶再生。黑狗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是否能够完美的回答我?”

“那当然,先生想问的,我一定毫不保留的回答你。”

“请问你了解你丈夫陶再生吗?”

“你算是问对了,世界上的人我都不了解,却偏偏完全了解他。”

“不。你根本就不了解他。”

“何以见得?”

“好,我说给你听。先说你和伍笑梅的关系。陶再生喜欢你,这点不假,可他更喜欢伍笑梅。他为了得到伍笑梅,采取的手段,我不说,你比我更清楚。至少说陶再生拥有你和伍笑梅两个女人,你欧阳丽就只能得到一半的爱。这暂且按下不说,今天我先带你去一个地方,你看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黑狗带着欧阳丽,来到中南—个叫梦泽湖的地方,这里建有一处山水别墅群。黑狗大摇大摆的闯进一个叫“洞庭秋”的大院。院里有一年近八旬的老者,守候在院门。黑狗只是举手打了一下招呼,老者也不问,黑狗就像进自己家门一样,直奔二楼休息间。欧阳丽跟在黑狗后面,看得出黑狗对这里很熟悉。进屋后,黑狗拉开窗帘,推开窗户,招呼欧阳丽站在窗台边。黑狗抚摸着欧阳丽的右肩说:“今晚我要让你在这里看一场好戏。看到吗?我们脚下踩着的这个大院,乃是巴陵无限酒,醉煞洞庭秋。对面那个大院叫‘花弄影’,一会儿我再给你解释‘花弄影’的含义。目前你的任务是先看戏,请把注意力集中些。”

黑狗说得很神秘,故意卖弄关子,欧阳丽心里没底,也猜不着黑狗到底要她看什么戏,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希望眼前闪现出那个叫人心急的结果,让她立即放下心来。正在她焦急的时候,黑狗抚摸着欧阳丽的肩膀,左手向前一指,兴高采烈的说:“你朝那边看,男女主人公要出场了。”

欧阳丽睁大眼一看,不由得啊了一声,随口说了声:“那不是陶再生的小车吗?”

“你没看错?”

“没错。”

“你再看车上下来的人?”

“是陶再生。”

“你没看错人?”

“错不了。”

“你再看那个芳龄20多的小姐,你可曾认识?”

“不认识。”

“那好,我们把窗户关上,坐下来看一看真实的毛片大战。我这里有台长距离的摄像机,还有辅助设备,可以把陶再生的表演录个全套集。”

欧阳丽眼睹着陶再生解开了小姐的衣服,又双双进了浴室,上床淋漓尽致的奏起了疯狂曲,气得欧阳丽直跺脚。毛片大战故事看完后,黑狗开始解释“花弄影”的含义。黑狗说:“这花弄影的别墅院是陶再生三年前买下的,那个小姐是,也三年前取的第三夫人,人称红玫瑰,大名叫姜玫。陶再生就是根据红玫瑰的名字而取名花弄影的,花弄影的历史来历典故你知道吗?”

“不知道。”欧阳丽不加思索的说。

“花弄影出自宋代诗人张先的诗句——沙上并禽池上螟,云破月来花弄影。张先还写过——娇柔嫩起,笼压卷花影。柳经无人,随风絮无影。正因为张先写有花弄影、卷花影、絮无影的名句,才使张先名声大振,被人尊称为张三影。陶再生说,张先喜欢的是花三影。而他陶再生喜欢的是人三影,于是就借张先的花三影来比喻人三影。红玫瑰本是花名代人名,是采路边野花弄来的,就叫花弄影;伍笑梅的笑梅也本是花名代人名,便叫卷花影,意在后卷入到他陶再生生活中来的,此二花乃是陶再生心中真正的爱花。而你欧阳丽呢,恰似这二花的太阳,没有你这太阳的阳光又怎能照出红白鲜花的美影?因此陶再生把你比做絮无影。陶再生虽然喜欢你,可只能把你当作阳光,当作电灯泡,把人照亮了,自己却无影无踪。这回你明白了吗?你说你非常了解陶再生,我说你根本就不了解他,我可不是信口雌黄的,完全是有根有据的。怎么样,还敢吹嘘自己了解陶再生吗?”

欧阳丽这下低下了头,也不回答黑狗,以沉默相对。黑狗继续说:“说你一点也不了解陶再生,却又委屈了你。可是你真正了解陶再生多少呢?就拿陶再生的为人来说吧,他表面看上去和颜于色,笑逐颜开,可他笑里藏刀,暗藏杀机,心狠手辣。就拿他和吴小钢的关系来说吧。两人好得就像一个人,铁哥们铁得连老婆都换,结果怎样?陶再生是冲着伍笑梅去的,一旦得成,你们两人都成了陶再生老婆的时候,铁哥们的吴小钢是什么下场?你是最清楚的了,可怜啦。吴小钢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呀。用陶再生的话说,叫做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你现在还有几分姿色,陶再生还有喜欢你的时候,你一旦年老色衰,青春已去的时候,陶再生还会喜欢你吗?到时候他的毒丈夫劲一上来,就是你磨难之时了。我真为你的前景耽忧啊。欧女士,我劝你要给自己留条后路,不要吊死在一棵歪脖树上。自己也找个情人,找个爱你的情人。他陶再生找得三个四个,为什么你欧阳丽就不能找他一个两个呢?”

黑狗一席话,说得欧阳丽心里七上八下。她仔细想一想,黑狗说得对,句句都是实情,并没有胡编滥造。过去她跟伍笑梅同属于陶再生老婆的时候,她并没有想过这些。但是今天她亲眼看到红玫瑰的受宠,想想自己顿生危机感。黑狗的姿色人才,特别是那番劝说词,深深地打动了她。看得出她也想通了,黑狗看在眼里,喜在心上。但是黑狗越是在这关键时刻,越是卖弄感情关子,阴阳怪气的说:“欧女士,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环境虽好,我不能乘人之危。我怕伤害你,到时候我怕你骂我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因为我喜欢你,爱你,我就不忍心乘人之危伤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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