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昕没有脱掉外衣,直接躺到了床上,心里正咒骂着万恶的监市:真是不怕流氓耍坏,就怕流氓无赖!监市一肚子的坏水,这辈子坏事做尽,下辈子成为男*妓,这辈子坏事做绝,下辈子永穿破鞋!
气消了以后,陈景昕转念一想,有些事情也怨不得别人,只怪自己太过莽撞,刚愎自用,没有听陈龙的话,才沦落到这般下场。
没有了玉佩,陈景昕心里很不安,很懊恼,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入睡。
这时屋外忽有风吹草动,陈景昕立马从床上,他看到屋外有一黑影掠过。
陈景昕连忙打开房门,追了出去,心里嘀咕着怕是有小偷进了兀官家偷东西。
屋外夜深人静,凉风习习,黑影就在陈景昕十步之外,只见黑影动作飞快,如蜻蜓点水般往摇曳的树林中飞奔而去。
陈景昕见自己追不上黑影,于是他大声叫道:“别跑——”
黑影像是听到了陈景昕的大叫声,又从树林里折了回来,跳到陈景昕身前,一把捂住了还要大叫的陈景昕。
陈景昕见穿着一身黑衣,蒙着面的不束之客,捂住了自己嘴巴,想要挣脱,于是拼命扭动身体,挣扎起来。
“别乱吼乱叫——是我!”蒙面人没有办法,只好将面纱摘了下来露出了脸。
“小瑶!”陈景昕圆瞪双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蒙面人居然是兀官瑶。
“真拿你没办法”兀官瑶从腰间又掏出一张黑色面纱,“既然被你发现了,那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去哪?”陈景昕低声问道
兀官瑶为陈景昕系上面纱后说道:“当然是去逮住监市,夺回你的玉佩啊!”
“你不会要私闯民宅吧”陈景昕,“这不就夺,叫抢劫!”
“别废话了——时间紧急!跟我走!”兀官瑶说着将陈景昕胳膊一挽,气运丹田,施展轻功,疾步如飞般进了树林里。
……
监市父亲为聚灵镇班头,此人姓张,掌管镇卒,为镇长心腹,常常与之共商聚灵镇建设大计,这夜张班头又照例留于镇长家,谈放宽集市税收的事情,他儿子监市喜好饮酒作乐,晚上没有父亲监督又与几位兄弟出去鬼混,玩到深夜才跟兄弟们勾肩搭背,满嘴酒话出了酒楼。
监市府邸灯火早熄,丫鬟家丁已回房休息,只有监市家母张氏屋里还点着灯火,等待不孝子归家。
张氏坐于屋中,手捏绣花针正为一家之主缝补衣裳。
这时屋中木窗忽然打开,一股冷风吹进屋来,罩着灯笼的烛火摇曳不定使得屋内光影忽明忽暗。
张氏赶忙放下手中衣裳,起身关好了窗户,就在她要转身时,忽觉身后有人影飘过。
张氏心中一惊,迟疑了片刻才转过身来,此时屋中灯火通明,除张氏以外并无他人。
张氏长吁了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心中稍有忐忑得缝补衣服来。
月明星疏,空无一人的街道上兀官瑶疾步在前,陈景昕紧追其后,也不知兀官瑶要去向何处,但他知道跟紧兀官瑶便行,所以没有多啰嗦一个字。
这时街道不远处出现了两盏照明的灯笼,灯笼的光晕在黑夜中越来越明亮,男人们醉酒后的吵闹声、醉话声也越来越近。
兀官瑶忽然停下了脚步,疾走回来,将气喘吁吁陈景昕用力一拉,拉到了一个隐蔽的拐角处。
“嘘!”兀官瑶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陈景昕不要发出声音,“这个监市每次心情大好的时候,就会带他的小弟们去醉月楼,喝酒潇洒到深夜,这条是他回家的必经之路,我们就在这里逮住他!”
“好!”陈景昕恍然大悟,原来兀官瑶早有打算。
男人们醉酒时的大吵大闹声就在不远处,兀官瑶与陈景昕从墙角里探出头来,往街道上偷瞄。
陈景昕看到那些醉酒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监市和他的手下们。
“今天这几个妞真心不错!”
“是吧!”
“明天还去!”
“明天去不了!我老爹在家,而且老爹最近银子看的紧,都不给我多少”
“老大就算你老爹在家也不怕啊!你看兄弟们就敢去去那些风月场所找女人,老大你多厉害,能在乱葬岗里碰到貌美如花的女子,还做了兴致之事,真叫人佩服!”
“哈哈哈!我不厉害怎么做你们老大!”
几人说着已经离陈景昕与兀官瑶只有十步之遥,陈景昕看的真切,就在监市的背上居然伏着一个女人。
女人身穿一袭红衣长裙,她顺发垂肩,将整张脸隐于垂发之中,看不见容颜。女人两只纤细白腻的双手从宽大衣袖里伸出,挽在了监市的脖子上。
似乎兀官瑶也看见了这个女人,嘴里嘟噜道:“不好——这监市——怎么沾了阴邪之物!”
“小瑶!你留在这里,我一个人出去找监市算账!”
陈景昕说着刚想冲出去,让兀官瑶往后一拉,抢先一步冲了出去。
“留步!”兀官瑶冲了出去拦在了监市那群人前。
“你是谁?不会是来打劫我们的吧!”监市指着身穿一袭夜行衣的兀官瑶,与他手下一起边嘲笑边指指点点。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身上有阴邪之物!”兀官瑶指着监市提醒道。
“哟!你明明就是来大劫我的,还拿些鬼神说事,你吓唬我啊!”监市一把推开扶着自己的手下,左摇右晃得朝兀官瑶走了去。
陈景昕躲在暗处,此时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女子挽在监市脖子上的两只手有了异样,只见两只手的十根手指慢慢伸长,就像是锋利的鹰爪。
陈景昕怕兀官瑶受到牵连,从暗处冲了出来,指着监市喝道:“监市——把我的玉佩坏给我!”
兀官瑶见陈景昕跑了出来,还直截了当得说了玉佩得事情,顿时头都大了。
“哟——哟——原来是你这臭小子雇了人来大劫我——”监市望着陈景昕,醉醺醺得敲了敲脑袋道,“别看我醉了,其实我没醉,清醒着!”
“赶紧把玉佩还给我!”陈景昕看见红衣女人的手已经掐住了监市的脖子。
“咯——”监市踉跄得走着,打了个嗝,“我送人了——”
“什么!”陈景昕心里一惊,看见红衣女人就要动手取监市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