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里努赤骨指作响,赫连雁站在一旁“啧啧”得笑。
陈景昕手腕处生疼,往后退了几步。
林子里四周极其阴森,星星点点的光线映在毫无生息的枯木上,几只乌鸦立在杈上凄厉的叫着。
“给了你机会不珍惜!休怪我无情了!”努赤大步上前,挥起臂膀一拳打在了陈景昕脸上。
这一拳力道极大,陈景昕凌空而起,身体如陀螺般旋转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颗大树上。
“嘭——”得一声响,大树颤动,落叶纷飞,陈景昕从粗大的树干上滑落到地上。他脑袋阵阵作痛,眼前发黑,一口血水吐在了身上。
“血!”一旁的赫连雁越来越兴奋,抽出身后的匕首,伸出舌头来舔了添白刃。
“人肉不够吃!今天我就拿你来打打牙祭!”努赤的眼睛里闪着红光,看到鲜血后亢奋道。
“什么?你要吃我?”陈景昕靠着树干,瘫坐在地上,不敢相信耳朵里听到的是真话,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要去吃另外一个人。
“难道你不知道吗?我们雪虎族一直都是以食肉为生,在昆仑山时,那里有着取之不尽的肉供我们食用!自打来到到这片森林里,肉少人多我们一天都吃不到什么肉,更别提美味的……”努赤指着陈景昕,几乎已经有些发狂。
“疯子!你们真是一群疯子!”陈景昕拼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疯子?告诉你吧!大祭司只是畏惧你体内那一股力量罢了,胡乱编个神使来糊弄你,其实他比我还想吃了你!”努赤一步步地逼近。
陈景昕心中一紧,这一切都是个骗局早就料到,但没有想到的是雪虎族居然是一个食人族。
“看你一脸惊愕的表情也难怪!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吧!但是你也不用接受了,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放心我会让你死的很舒服的!”努赤抽出身后的斧头来。
赫连雁跟在努赤身边,眼睛里同样冒出贪婪的光。
“他是我一个人的!没你的份!”努赤向陈景昕又走了几步,出人意料的对赫连雁就是一肘子,赫连雁当场被击晕在地。
“哈——碍事的人不在了!我可以好好享受了!”努赤脸上的肌肉在抽搐,嗜血的本性让他更为癫狂!
“你就不怕我身体里那股的气焰吗!”陈景昕急中生智想起在祭祀时发生的事情,他料想努赤当时应该在场。
努赤停步下来,犹豫了片刻,估计是想起祭祀时保护陈景昕的水红色气焰。
“来啊!怎么不来砍我了呢!大不了咱们鱼死网破!”
陈景昕本想恐吓努赤,没想到弄巧成拙却激怒了他,“哈哈!你当我努赤是什么人!”努赤突然抡起斧头砍向陈景昕。
“岂敢伤我小乞丐!”黑衣飘动,兀官瑶恰在这时出现,凌空一脚将努赤踢退了一两步。
“看剑!”努赤身前又一黑衣飘动,花瓣纷飞,幕山静手持细剑挡得一下就把努赤的斧头挑飞了开去。
“小遥!静静!”陈景昕见兀官瑶与幕山静相安无事,心中大喜过望,搁在心里的那块石头终于落地。
“你真是个大笨蛋!害我们找的好苦!”兀官遥将陈景昕的头用力一拍。
幕山静站在陈景昕身前面带微笑,手中细剑归于剑鞘中。
“幕山静!还有个死女人!”努赤恶狠狠得咬牙切齿道。
“你这肌肉长得跟豆腐块似的恶棍!听好了!本姑娘生不改名死不改姓聚灵镇兀官瑶!不姓死!”兀官遥话毕左手将陈景昕一挽,向幕山静使了个眼色。
幕山静右手持剑鞘,伏下身子猛地一挥,剑气在地上溅起漫天的尘土。
“小馒头!我们走!”兀官瑶挽着陈景昕借着腾起的尘埃当做掩护伞,施展轻功逃了出去,幕山静紧随其后为他们做掩护。
尘埃散去,奋怒的努赤四处寻望却没有看到半个人影,到口的肉就这样飞走,他抬头望着遮头蔽日的盘枝错叶不停地怒吼起来。
……
陈景昕与兀官瑶离开聚灵镇后,在三天的时间里,突来的瘟疫大爆发,来势汹汹,蔓延全镇。
往日繁华的街市已经不在,街道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全是面如死灰、身上长满暗疮、脂肪膨胀的灾民,他们被隔离了出来,以防让瘟疫传给他人。
各家各户闭门关窗,足不出户,聚灵镇瞬间成了一座死镇。
街市的尽头,临时搭起的屋棚下几个大锅里“咕噜咕噜”地煮着汤药,热气腾腾的水蒸气弥漫在整个屋棚里。
情况紧急,人手不够,镇长与楚员外都派了人来帮兀官敷上。几个镇卒正满头大汗、勒着袖子在屋棚里忙里忙外。
兀官敷上手上挽着袖子,嘴里含着烟嘴,一脸愁容的坐在锅炉旁指挥。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兀官云一脸焦急得背着药箱进了屋棚,摘下遮在嘴上的麻布道:“父亲!情况越来越严重,死的人越来越多,地仙也已经慢慢在枯萎死去!”
兀官敷上站起身子皱着眉头道:“瘟疫从井水里而来,并不是传染!”
“从井水里来?”
“嗯!”兀官敷上点头,“为父觉得其实这并不是瘟疫,而是有人在水中投了邪毒”
“邪毒?”兀官云不解道。
“云,难道你没发现吗?生病之人大多是西北方向的百姓,而东南方向生病的很少!为父推测,聚灵镇的井水是东南与西北分开的,投毒的人只是投了西北井水里的毒,并未向东南井水里下毒,所以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兀官敷上吐了几口烟,猜测道。
“难道是人为?”兀官云惊醒道。
“说不准!”兀官敷上道,“可能璞家村也与聚灵镇一样,有人故意下邪毒!”
“为何要这样做?”
“不知道!为父也只是猜测!”
说到这里,兀官敷上的猜测让兀官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父亲,这两日太忙有件事情我忘了说,前两日疫情不重的时候,那些死掉的人,尸体全都不见了!”
“不见了?”兀官敷上猛吸了一口烟。
“是的!就一晚上的时间,全都凭空消失了!”兀官云道。
“景昕和你妹妹还没有回吗?”兀官敷上转念担心起陈景昕与兀官瑶来。
“唉!还没有……希望别出什么事才好……”兀官云忧心忡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