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昕死里逃生,呼吸逐渐平稳下来。正当兀官瑶背起陈景昕准备与幕山静离去时,“嗖——嗖——”几声响,十几根弩箭从暗处飞了出来。
弩箭速度极快,身上背着陈景昕的兀官瑶无法避开,幕山静慌忙上前,抽出臧花剑,抡剑而转,卷起来的剑风夹杂着花瓣将飞来的弩箭全部弹了开去。
“槽糕!有埋伏!”站在幕山静身后的兀官瑶大惊失色。
雪虎族的大汉们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举着火把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大汉们手中有的拿斧头,有的拿着弩弓,刚刚的那些箭就是他们射的,站在人群前的便是大祭司和赫连雁。
“既然来了就别想走了!”老者的脸隐藏在兜帽里。
“你们想怎样!”兀官瑶对着老者叫道。
老者指着兀官瑶身后的陈景昕,低沉着笑道“呵呵,当然把你们全杀了!”
“有我在!休想!”幕山静将臧花剑横在身前道。
老者又阴笑了两声,做了个手势:“抬上来!”
老者身后走出两个大汉,他们一前一后抬着满是是血的努赤,走到了老者前。
“放下!”
努赤像是被丢垃圾一样仍在了地上。
老者举起拐杖指着努赤向着幕山静道:“你们对付一个人都如此艰难,何况是我们雪虎族全部的人!”
幕山静知道是以卵击石,毫无胜算,但她要像陈景昕一样气势上不能输。
“不过——”老者话锋一转,从身边大汉的腰间抽出一把刀来,“你们也算有功杀了雪虎族的败类!”说完老者一刀下去,鲜血四溅,努赤身首分家。
老者扔掉手上沾血的刀指着兀官瑶身后的陈景昕道:“留下他,你们走!不留,一起死!”
听到此话幕山静心中一惊,心道“为何雪虎族会放走身为大敌的自己,而留下陈景昕?
老者周围的族人也都不可思议的望向老者。
赫连雁急道:“祖母,为何要放了她们!都杀了啊!”
老者完全无视赫连雁。
“不行!”兀官瑶后退了几步,“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
“对!”幕山静双眉一挑,向前走了一步。
“你们又何必搭上性命呢”老者摇了摇头,准备打手势让弩箭手放箭。
就在这时,雪虎族人周围长出许多蔓藤来。蔓藤一下窜出十尺多高,一根一跟交织在一起,成了一个巨大的藤网,围困住了所有的雪虎族人。
地上身首异处的努赤,下半身从脚趾开始慢慢化为灰烬。
“哈哈哈——”一旁努赤的头颅居然开口说话,“妙哉!妙哉!”
“努赤!”老者怒不可恕,用手中的拐杖奋力的击打蔓藤。
“妙哉的玄石!”努赤的头旋转过来,对着幕山静、兀官瑶道,“你们带他快走吧!”
“为什么要……”
“你我既是仇人,我怎会告你原因!就当我大发慈悲放你们一马!”努赤说着头颅又旋转了过去,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消散了一半“在我改变主意前快走!要不然你们跟我一起死!”
“多谢了!”幕山静抱拳感激,随后向兀官瑶使了一个眼神,兀官瑶心领神会背着陈景昕随她一起施展轻功逃离了出去。
老者见手中的羔羊就这么跑了,更为愤怒,却怎么也捅不破蔓藤:“努赤!你居然用玄石的力量催动三魂六魄来使用法术!你知道后果吗!”
努赤不屑道:“三魂六魄灰飞烟灭、冥河六道之中再无我努赤!”
“为了害你的仇人值得吗!”赫连雁边用匕首捅着蔓藤,边道。
“胜者为王败者寇!没有什么仇人不仇人的!我努赤只是不想雪虎族受奸人摆控!赫连雁——告诫你一句,你的祖母已经不是你的祖母了!”
“什么!”
努赤还想说话,身体却已经完全消散,他的头颅瞬间沙化,消散在清风中。
努赤魂飞魄散,蔓藤枯萎掉落,雪虎族人终于摆脱了藤网束缚。
“大祭司!我们行踪已经暴露,赶紧离开这里吧!”雪虎族人知道放虎归山留后患,幕山静一定会带着雪木族的人杀回来。
“是啊!”
“是啊——”
一人提意见,其余人都附和赞同道。
“不行!我们不能离开这里!”老者话出坚决。
“祖母!”
赫连雁想替族人求情,谁知老者转头吐出一颗珠子,将方才出头之人击毙:“谁在多说一句话,就跟他一样的下场!”
赫连雁止步,与众族人一样不敢再出声。她立在一边回想努赤说的话,再加上近端时间祖母的反常,赫连雁觉得祖母的身份值得可疑。
晚间的时候,一些不想等死的雪虎族人,想偷偷逃离,每当他们快要得逞时,从暗处就会射出一颗珠子将其击毙。
死掉的族人会被大祭司的走狗拖走食掉,出去不得起码还有一顿肉宴。
赫连雁不能再看见无辜的族人死去,鼓起勇气去了老者的房里。
赫连雁拨开门前的珠帘,进了屋里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不是我的祖母!你到底是谁!”
此时老者正背对着赫连雁。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老者淡淡回道。
“你到底是谁?我的祖母呢!”赫连雁一把抽出明晃的匕首来。
“我是谁重要吗?”
“当然!”
“那我是谁重要,还是你祖母的下落重要?”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只会告诉你一个答案”
赫连雁疑虑了片刻道:“告诉我祖母的下落!”
“死了。”
老者口里说出“死了”这二字时就像是理所当然。
如同晴天霹雳般的赫连雁拿起匕首,就往老者背后刺去。
匕首的刀尖就要刺进老者后背时,老者身后突然伸出许多黑色软泥状的触手来,触手瞬间制服赫连雁,并将其五花大绑,四肢拉开,拉成了一个“大”字型,赫连雁手上的匕首掉到了地上。
“好久没有舒服过年轻女子的身体了!”老者说着摘下兜帽来。
赫连雁清楚的看见,老者一半脸是祖母的脸,另一半脸鼻尖以上是一团黑乎乎的透明肉团,肉团上全是一只只大小不一、蠕动伸缩、如同蚂蚁般大小的手。
老者奸笑着,从下*身伸出一只粗黑的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