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讨伐完雪虎族,回到聚灵镇后第二天正是楚离月大劫之日。
兀官家的院子里放了许多张竹制架子,受了重伤的人躺于上面。
一些兀官敷上无力回天救不活的雪木族弟子都已被抬走,留下的还有机会使其活下来。
兀官家人满为患,康长老带着众雪木族勇士去了客栈休息,正清道长去了楚家。
中午时分,忙碌了整整一天一夜的兀官敷上与兀官瑶终于可以踹一口气,花钱雇来帮忙的郎中也都各自回家休息,一直端茶倒水的丫鬟大假小假进了卧房小恬一会儿。
陪伴着兀官父女熬夜的陈景昕打了一会儿小盹,兀官瑶从厨房端了些包子出来,坐下时将他惊醒。
陈景昕打了一个颤,顿时立起身子问道:“敷上伯伯……”
兀官敷上心知陈景昕要问什么,点着了烟斗道:“已经救回来了,但还需再诊……”
“真是把我累死了,不过救回哥哥与静静命的感觉真是好极了!”兀官瑶做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姿态,嘴里的馒头碎屑都激动的差点喷出来。
“那真是太好了!”陈景昕喜出望外。
兀官瑶吞下最后一口馍,伸了一个懒腰。
“真希望聚灵镇不要再起任何祸端了”陈景昕望着兀官瑶,心中想起了楚离月大劫将至的事情,因为搅浑了时间,也不知还剩几日。
就在陈景昕满腹心事时,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快开门!快开门!我们是楚家的人!”
“楚家人了不起!“兀官瑶听到外面拍门的人气粗无礼,拍着椅子起身,一摇一摆的走到门前,抽掉门闩,打开了大门。兀官瑶因夜不能寐,脾气大增,气血上涌,望着门外楚家的两个家丁就讽刺道“你们的娘亲只负责生你们出来,没有负责教养是吧?饭吃多了有力使,没处撒是吧?这是兀官家,容不得你们猖狂!”
兀官瑶的唾沫星子喷了那两个家丁一脸。两人目瞪口呆的望着兀官瑶,被她突如其来的一顿骂给骂傻了。
陈景昕走到兀官瑶身边,本想劝兀官瑶冷静,没想到一个家丁缓过神来,对兀官瑶掳起袖子道:“你他妈知道我是楚家的家丁还敢嚣张,女人就应该文雅一点,你怎么像一个泼妇!”
“泼妇?”兀官瑶双手叉在胸前,怒气上涌道“泼妇就是要骂楚家的家丁,你们就是被人使唤的狗知道吗?大假!小假!你们出来好好对付这两只狗!”
“你找打是吧!”那家丁被兀官瑶的话激怒,举起拳头就要动手。
“你敢动手!”
陈景昕本想去接招却被兀官瑶一手拦下:“跟他们不需要我们动手!”
大假小假听到兀官瑶的叫喊,立马冲出了屋子,大假大喊一声“休敢对我们小姐动手!泰山压顶……”叫嚷着,从天而将,将蛮横的家丁死死得压在屁股下。大假压的还不过瘾,还一脸得意得扭了扭臀。
“哎哟!我的亲娘啊!”蛮横的家丁在大假扭动的屁股下呻吟着。
“小厮有话好说,不要动手动脚。”兀官敷上走了出来,抽了几口烟,向兀官瑶使了个眼色。
兀官瑶心领神会,知道父亲赞许自己惩戒这些狗仗人势、目中无人的奴才。
“你是哪根葱!”另一个家丁忘了一眼很惨的同伙,吞了吞口水,状着胆子眯着眼睛,指着兀官敷上喝道。
“休得猖狂!敢对我们老爷无理!”小假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对这家丁来了个金蛇缠身,家丁的四肢被小假拉扯的都要变形。
“哎哟!我的亲爹啊!”这个家丁的骨头被拉压着咯吱咯吱作响。
“聚灵镇还没有人不敬畏我们兀官家的!你们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居然来撒野?”兀官瑶喝道。
“小瑶……跟他们多说无疑,我们进去吧……”兀官敷上吐了几口烟转身就要进门。
“今夜……今夜……是少爷的大劫之日,是与魔刹决斗的日子……我……我们老爷特来有请陈景昕大人去贵府……我们……刚来聚灵镇当家丁的……不懂规矩……饶……饶了我们吧”
“是啊——是啊——”
两个家丁痛的脸色发紫,一个说话疼的打结巴,一个只知道附和。
陈景昕心中一惊,未料到今夜便是楚离月大劫的日子。
“先把他们放了……”兀官敷上让大假,小假将两个家丁放了开去。
“你们说去就去?关门谢客!”兀官瑶把陈景昕拉进门里,动手就要关门。
“人命关天啊……姑爷爷……姑奶奶们,就算我求你们了!”两个家丁见兀官瑶就要关门,连忙跪在地上挪着膝盖,气喘吁吁的求道。
“刚刚还气势凌人的现在怎么跪地请求了?帮不了你们这种人!”兀官瑶说着关上了半边门。
“等等!”陈景昕说道,“我必须跟他们去!离月需要我!”
兀官瑶扶在门边上道:“楚府不是有牛鼻子老道吗?你又不像那个牛鼻子道长一样有能耐——刚脱了险,你又去找死,能消停不?”
“小瑶你要相信我,我已经不是原来的我了!”陈景昕一本正经的望着兀官瑶道。
“没看出来——”
“真的!”
“那你跟以前比有什么不一样?”兀官瑶反问道。
“这里——”陈景昕握拳拍了拍胸脯,“——多了信念!”
兀官瑶“噗嗤”一笑:“傻瓜,信念又不能让你一拳打死一只老虎!”
“让他去吧!”兀官敷上吐了几口烟道。
“可是父亲……”兀官瑶一脸担忧得拉扯兀官敷上的衣袖。
兀官敷上皱着眉头又吐了一口烟。
“小姐!”大假惊慌得叫了一声。
兀官瑶回身时看见陈景昕跟两个家丁已经消失在了拐角处。
“完了!这鲁莽的家伙怎么就不听劝!非要去!”
兀官瑶气得一跺脚,想要去追赶却让兀官敷上一把拉了下来:“爹爹还需要帮手,你可不能乱跑!”
兀官瑶鼓着脸,又跺了几下脚,无奈地跟着父亲进了院子里。
陈景昕与家丁们一路跑到街上,在人群中穿梭着直奔楚府,当他到达的时候,楚府已经被举着锄头、耙子等农具的百姓们围得水泄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