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乔挑的这处地方,算的上是一处花园,周围花草茂盛,远处柳树成阴,虽然已经到了深秋,景色却依然怡人心肺。
四处的望了望,楚子乔直接拉着素白走到了一处树荫下,见李斯也刚刚满头大汗的进了花园,狠了狠心一把拉过素白,单手搂腰,一手托头,朝着素白淡粉色的唇就低下了头。
素白没想到楚子乔竟然做出这样的举动,一愣之下竟然忘记了后退,任由楚子乔的脸越来越低,罩在自己面颊上的阴影越来越大。
李斯正跑的起劲,看到这一幕,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没趴在地上,愣愣的站在远处看着树下接吻的俊男美女,这次是彻底被雷劈了外焦里嫩。
其实楚子乔并没有真正的吻上素白,只是借着一个简单的错位视觉,让李斯误以为她们在接吻罢了。
虽然她并没有吻上素白,素白却也是面颊红了起来,自从他成为西柳当家的那一天,再也没有和任何一个女子走的这样近,如今这般的暧昧,让他寡欲了多年的心,忽然乱了几分节奏。
楚子乔见李斯那呆若木鸡的表情,心知他是见到了她们接吻的一幕,趁热打铁的抬起了头,手却没有离开素白的腰身,而是更加的让素白靠近自己,并且故意放大声音的道,“素白,我知道这些年你与我私下定终身是委屈了你,如今我家族的事情已经让我交由了兄长打理,这次回去之后,我便与你成亲,给你一个将来,可好?”
一番情长深重的话,楚子乔说完了之后,自己都忍不住都酸了一把,不过素白似乎被她雷的更严重,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她,竟然忘记了回答。
楚子乔心里这个着急,不禁在素白的腰身上掐了一把,大锅啊!你发呆也好歹挑个时辰好不好?现在那边还杵着一个听墙角的,你咋能发呆呢?太不敬业了。
腰身上一疼,让素白回过了神,见楚子乔正在冲着她不停的眨眼睛,他虽然也不习惯说这些腻歪的话,却不得不将自己的声音放软,小鸟依人的道,“楚郎这次能来,素白便满心感动,只要能和楚郎长相厮守,多苦都不算苦。”
好样的!楚子乔心里竖起大拇指,没想到素白演起戏来毫不逊色于什么演员之类的,看来素白生在这个时代当真是暴殄天物,要是仍在二十一世纪,准能一炮而红。
李斯大概是被刺激的不轻,尤其是在听见素白的话时,更是一脸的失落,自嘲的笑了一下,李斯转身而去,他虽然木讷一根筋,但从来不是棒打鸳鸯的小人。
见李斯终于是走了,楚子乔才松开了素白的腰身,想起李斯刚刚离开时的表情,楚子乔叹了口气,“素白,李斯是一个好男人。”这是她唯一能说的了,因为她准备了一肚子的话等着李斯过来质问或者找事,可是李斯并没有如她预计的一样,如果素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女子,她会毫不犹豫的说服素白给李斯一个机会,因为这样懂得全很而退的男人并不多见,可老天就是这么的戏弄人,在李斯与素白之间,永永远远的画上了一个句号。
素白的表情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呆呆的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楚子乔觉得这个时候应该素白自己静一静,便转身朝着凉亭走去,将安静的时间留给素白。
‘万顷湖平常似镜,四时月好最宜秋。’以前楚子乔读到这句诗的时候,总是觉得写诗之人应该是闲情逸趣,平湖秋月,泛舟湖上,之情趣,可是如今轮到自己的面对湖面发呆的时候,她才觉得,也许当心情跌进谷底的时候,才是最能看出湖面像一面镜子,因为它折射出来的,正是自己那总是也无法看见的心。
“大好的美景,如何在这里愁眉苦脸?当真是可惜了这一处至美之景色啊!”
一声短短的感叹,让楚子乔蓦然回首,当目光触及到凉亭口那仙姿飘渺,手摇羽扇之人时,她‘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露先生,我就说我今天没看错人。”
露先生摇着扇子走进凉亭,朝着楚子乔的脑门拍了一下,“见了长辈总是这样的没有尊卑。”
楚子乔想着司赢刚刚离开的事情,不由得调侃道,“露先生,你不是故意抓准大叔离开的时机,然后才过来的吧?”
被人揭穿心事的露先生恼怒的瞪了下眼睛,嘴上却不承认,“你这丫头,就会胡说八道,我是代表凤国前来恭喜蛮夷公主大婚的。”
楚子乔嘿嘿的贼笑,心里根本不信,大叔前脚走,露先生后脚就出现了,她才不信露先生是今天刚刚抵达的,估计是早就到了,只不过是在躲着大叔而已。
忽然想起素白还在树下站着,楚子乔赶紧起身张望,这一看之下,除了附近随着微风摆动的柳枝以外,哪里还有素白的身影?
一眼便看出她心思的露先生微笑道,“素白已经先去宴席大厅了,一早就离开了。”
“露先生,你总是这样窥探我的隐私,很没人权哎。”楚子乔撇嘴,和这老狐狸在一起,她总感觉自己像是个透明的,无论想什么做什么,均逃不出他的眼睛。
露先生摇着扇子,笑的颇为奸诈,“你这个小丫头,总是嫌我碍事,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司赢他们能不能平安抵达,或者柳清然的那个生死劫了?”
楚子乔点头,“当然想。”
露先生神秘一笑,“不过我现在还不能说。”
楚子乔,“……”她敢发誓,这个露先生就是上帝派来玩她的,总是这样的吊人胃口,简直是可恨至极。
远处传来了悠扬而漫长的锣声,露先生起身朝着那处钟声的来源眺目一望,楚子乔当然也知道是开席的信号,正要也跟着起身,却见露先生侧目一笑,“丫头,如果我要是你的话,今儿这场宴席,还是不去的为好。”
“露先生,您又想说什么?”楚子乔嘴角直抽,她就说应该离露先生远点,不然她早晚会被他弄出心肌梗塞。
再起抬眼望了望西边的某一处,露先生意有所指的自言自语道,“今儿我掐指一算,西边多生贵人,看来一会要去西边瞧瞧,看看到底是哪位贵人,竟然能集齐天时地利人和,五行所于一身。”
然后,露先生就走了,扔下这句莫名其妙的话,很潇洒的就走了。
楚子乔知道露先生虽然平时看似不正经,但是他的每一句话都是有所指才会说出来,抬眼看了看露先生刚刚眺望的方向,楚子乔叹了口气,反正她对什么宴席之类的活动也不太感兴趣,不如就顺着露先生的意思,去西边走走也好。
本来楚子乔以为露先生给她指的地方是秘密的书房,或者是一些其他比较隐秘树林之类的地方,可她没想到,她走了半天,出了一些零七八碎的院子以外,并没有看见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
莫不是露先生这次当真是抽风,所以随便的一指?
楚子乔无奈的抬头望了望一处树梢,起身飞上树梢,正想找个地方坐一会,却在上到树梢的同时,才发现就在她的不远处,有一处院子张灯结彩,红纸剪喜,而在那屋子的不远处,正有一群小丫鬟在进进出出的忙活着什么。
今儿这宫中结婚的之中一位公主,所以就算楚子乔没有看见新娘子,也猜到了那里就是今晚的新婚寝宫。
难道说露先生让她过来,就是为了这新婚的寝宫?
楚子乔一时间陷入了迷茫,就算露先生知道她和柳清然的关系,也绝对不会多管闲事到这个地步,而且露先生未卜先知,楚子乔毫不怀疑露先生一定清楚希珍娜与柳清然的成亲,只是为了一场交易罢了。
那么,到底这露先生在打什么主意?
心想之际,只见刚刚还算是比较安静的院子里,忽然放起了爆竹,然后院子里首院的宫女集体下跪,并且齐声喊道,“恭迎驸马——!”
听着小丫鬟们的声音,楚子乔便看见了仍旧一身白袍的柳清然走进了院子,他的步子还是那样的稳,看样子并没有喝多少酒,在柳清然的身后并没看见总跟在他身边的魅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排随性的太监。
一直到柳清然进到了喜房之中,院子里的太监和宫女才一一退去,只留下了一处安静的院子,与一道紧闭的房门。
虽然柳清然与希珍娜大婚的目的她心知肚明,可站在树上的楚子乔见柳清然进到喜房的那一霎间,心里还是泛起了层层的涟漪。
爱就是每个人心里的一道坎儿,无论是再坚强与理性人,在这道坎儿上都会跌倒,当然楚子乔也不例外,就算她大度到可以放任柳清然以结婚为目的的达成联盟,她也无法对于柳清然与另一名女子走进喜房而无动于衷。
她告诉自己,反正也没有找到露先生口中的那位‘贵人’,倒不如去喜房那边看看也好,最起码看了她才能放心,不是不相信柳清然,而只是让自己莫名的烦心,稍微的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