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有理一听宋天这么说,认为宋天清楚自己的底细,心想:“我以前是自然国的人,在自然国没有发展的空间,为了荣华富贵,我选择了入赘西山国,终于有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但仍然有人对我的身份充满不满,我一生最大的忌讳就是别人说我曾经是西山国的人。不过,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也不过十七八岁。怎么会知道我的底细?”
季有理以为宋天在讽刺自己,对光太黑咆哮说:“混帐,太黑,给我打,把他绑起来。”
光太黑去打宋天,千伦柔心情复杂,不希望宋天有事,虽然这个家中她完全可以做主,她说放宋天,季有理不敢说不,但她不愿这样做,因为那样季有理和光太黑会以为她犯花痴,被人调戏后还不追究,不是傻就是骚。
光太黑扬起拳头朝宋天脸部打去,宋天这时也开始着急上火,宋天一般比较温顺,但一旦被人惹急了,虽然自己不会什么武功,但也会暴躁一番,他也扬起手来,说:“你们这些不讲理的人,还配在衙门当差,知法犯法。”
光太黑说:“谁在衙门当差了,你想去衙门坐牢吗?可以成全你的。”他是会武功的人,所以宋天的手刚一出,他早已经将拳头打在宋天下巴上,宋天哪里的他对手,下巴已经留出了鲜血,宋天准备使用浑身解数反抗,又不料,光太黑又是一个拳头打到宋天腹部,宋天一个踉跄已经跌到,宋天骂道:“你们这些畜生。”
光太黑朝宋天身上一踢,然后迅速点了宋天穴道,宋天一时之间已经动弹不得。而宋天挨打的过程中,千伦柔一直在暗中担心,心中恨极了这个光太黑,简直下手太狠了,但自己也不好说什么,毕竟她知道,光太黑和夫君季有理都是为自己出气。
季有理摸摸自己下巴的胡须,说:“好,干的不错,这该死的小子。”然后他转身附身对千伦柔说:“夫人,你看怎样处置合适?请你示下。”他拿出平时一贯的对千伦柔卑躬屈膝的态度和架势。
千伦柔缓缓的说:“老爷,我觉得先把这人关起来,严加审讯。而且念在他也没对我施暴成功的份上,我也愿意积点德。前几天做了一个梦,菩萨告诉我,要多积德,为了老爷在沙场的胜利,我想,审讯完后,这少年要是有悔改之意,咱们府上厨房里不是还缺个洗菜的吗?就留下来让他洗菜吧。”
季有理说:“夫人真乃菩萨心肠,只要查明了这小子不是什么刺客或间谍,就依夫人便是。太黑,将他关起来。”
光太黑说:“是,夫人,老爷。”他将“夫人”的称呼放在前面,自然也是以千伦柔为尊,因为季有理只是一个入赘的外国人而已。
点了穴道的宋天被光太黑带到一个屋子里,此时天还是黑蒙蒙的,宋天说不出话,但心想:“春老爷这是养了一伙什么人,怎么这样凶恶,不分青红皂白,不过,天亮了,春姑娘会找我,到时候找不到,有这些仆人好看的。”想起春婷婷来,他内心充满了喜悦,觉得自己心爱的姑娘若来解救自己,实在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想到这里,他反而坦然了,心想既然在春家做客,春冬来和春婷婷怎么会坐视不理?他开始幻想着,一旦春婷婷将自己解救出来,那些仆人会是什么脸色?他甚至好像看到到时候自己也要帮着春婷婷教训这些不识抬举的仆人。
光太黑将宋天放到一个屋子里,然后用绳子绑住,并锁门走了,宋天想到这也算是为春婷婷受苦,觉得很甜蜜。
光太黑将宋天安置后,在走廊中又看到了季有理,季有理说:“我分明看到两个身影,怎么这里只有一个,另外一个现在你要帮我看看,否则我即便休息也不得安宁。”
光太黑说:“将军放心,这是属下的职责,属下这就去打探。将军早休息吧。”
季有理说:“我想还是和你在一起吧,那样我踏实,哎,从明天起,我得向皇上奏明今晚的事情,希望皇上能允许我将一部分士兵到家中来保护家人的安全。”
光太黑说:“将军所言极是。”然后四处打量着院子中的一切,看是否有可疑人物出现。季有理神色慌张的紧紧跟随在光太黑后面,在季有理的印象中,像今晚这样一个陌生人闯进他府中,还算是头一遭。
光太黑指着前方一个地处,小声说:“将军,你看那边。”
季有理顺着他说的方向望去,又见两个身影在哪里若隐若现,他惊吓的说:“不错,就是刚才我看到的两个身影,那么,如此说来,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或许,还会更多,都是什么人呀?”
光太黑说:“将军不必惊慌,别说三五个人,就是来成千上万,属下不是吹,也是兵来土挡,将来水淹。”
季有理知道他武功高强,听他这么说,内心安稳了一下,紧紧跟随在光太黑的后面,生怕一旦离开光太黑,就会遇到亡命徒一样。
光太黑知道季有理的担心和害怕,干脆拉起季有理的手走起来,远处那两个身影似乎在原地未动,不消片刻,光太黑已经和季有理来到两个身影那边,那两个身影转过头来,见来了人,先是一愣,他们两人都蒙着面。
光太黑指着两个蒙面人说:“什么人这么鬼鬼祟祟的夜闯将军府,而且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我劝你们还是老老实实,你们的同伴已经被我们制服了。”
那两个蒙面人互相一望,其中一个说:“哼,既然你承认了,我们也不兜圈子了,前几天我们得到消息,我们的同伴在贵府,夜闯贵府也是无奈,只是贵府果真广大,要藏几个人也容易的很,我们总是没有找到,既然你们来了,咱们还是按照江湖规矩做事吧。”
另一个蒙面人说:“你们两个到底谁是主人?”
季有理因为有光太黑在身边给自己壮胆,于是大着担子说:“本将军就是主人,你们想怎样,你们的同伴调戏我家夫人,已经被我逮了个正着。既然你们要人,也需要有个说法。”
第一个说话的蒙面人说:“胡说八道,我们的同伴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再说了,你们用毒在先,中毒的人如何会调戏别人?”
季有理意识到对方说的同伴和光太黑说的同伴原来并不是一人,说:“本将军还是劝你们迷途知返的好,休要在此放肆。”
光太黑说:“将军不要和他们客气,两个人既然非要试验属下的功夫,属下陪他们玩玩就是,只是两人的脸蒙着也好,省的打输了,没脸见人,这样可以保全脸面。”
第二个说话的蒙面人大怒,说:“混账,竟然如此蔑视我们?看招。”他使出大刀,往光太黑身上猛砍,光太黑冷冷一笑,刀剑不出剑柄,自己用自己的手指头和对方的大刀对抗,那蒙面人使用了五十招都被光太黑破了。当下他悻悻的说:“想不到西山国还真有人才。”
第一个说话的蒙面人,说:“那我也来见识一下这位的武功。”但他知道同伙的武功比自己高,尚且不是人家对手,自己怎么可能又是?但大敌当前,也不能过于懦弱,于是也亮出自己的剑开始过招,他比同伴更差,四十招之内已经败下镇来。
光太黑笑说:“本来想揭开你们两个的蒙面,不过考虑到你们会没脸见人,就给你们留面子,现在将军也累了,我也不愿意和你们多说话,你们赶紧滚吧。”
季有理说:“别,杀死他们,或许他们还有同伙,要是放虎归山,他们引来同伴就麻烦了。”
光太黑说:“将军别担心,他们即便来千军万马,属下也不怕。”然后对两个蒙面人说:“你们还不快滚?”
两个蒙面人相互对望一眼,第一个说话的人说:“好,多谢不杀之恩,我们还会来讨教,因为我们必须救出我们同伴。走,我们走。”说罢,和自己同伴消失在夜幕中,到了府中的墙壁处,施展轻功跳出墙外。
光太黑说:“将军这下放下了吧,将军从自然国回来,舟车劳顿,还是赶紧休息吧,天塌下来属下顶着。”
季有理说:“好,好,太黑你真是强,有你在此,本将军可以高枕无忧了。”他这时候也觉得折腾的差不多了,直接奔回自己卧室,呼呼大睡起来,他有专门的卧室,大部分时间都在自己卧室休息,而和千伦柔一起就寝的时间相对少。因为他不能每个晚上都能陪在千伦柔旁边,他随时都有可能被朝廷使用,所以晚上接到朝廷的消息都是司空见惯的事情,他甚至有时间晚上还需要在军营就寝。
光太黑又四下打量着院子中的一切,确定了没有可疑人物出现,便也回到房间休息。
千公主府慢慢从四更天过渡到五更天,再慢慢过渡到天色微明,慢慢的,朝阳的笑容洋溢到千公主府的脸上,照耀着千公主府的美丽。近些年来,西山国为了征服自然国和周边小国,大力发展经济,认为经济富足国力强盛才是根本,而自然国国力和军力都在下降,并且瑞阳皇帝比起前任青武帝来要平庸一些,西山国特别器重国师千伦登,千伦登为西山国立下汗马功劳,虽然不能说离开千伦登西山国就不转,但离开他至少要转的慢一点。作为同样也立下不少功劳的千伦登的妹夫,也被朝廷高看,所以赐下的这个千公主府特别华丽,也让实现了人生梦想的季有理得到了大大的满足和自豪。但由于千曼莎是皇后的干女儿,被册封的虽是公主,但还是不能在身价上完全等同于皇帝的亲女儿,所以,皇帝的亲女儿以及很多妃嫔嫉妒她仇视她,但皇帝和皇后就是喜欢她,特别是西山国现任帝王四十多岁的玄秋皇帝更是对很多人说:“朕器重千府一家不是因为曼莎是朕和皇后的干女儿,而是因为国师的功劳,季将军的功劳,如果有人对朕器重曼莎不满,那也多出几个国师和将军这样的人吧。”玄秋皇帝说的很是得体,表扬了千伦登和季有理,会让他们感激从而更加效忠皇室,也起到了堵住悠悠众口并鞭策其他人的目的,此等魄力是自然国的瑞阳皇帝所不具备的。
然而,美丽的公主府内也透露着见不要得光的肮脏。
此刻在千公主府偏院的废井的底部,却出现了几个人谈话的声音。这个偏院的废井乃是国师千伦登所见,其实为千伦登的个人牢房,专门惩治敌人的,而这样的私人监狱的设立却得到玄秋皇帝的同意,只是一个条件,便是关押什么敌人需要向皇帝汇报一声。此井的下面有很多巷道,是千伦登以屋里强迫许多人通过人工凿岩历经几年完成,千伦登曾经有自己的府邸,但当年痛失女儿并妻子最终因此事死亡后,为避免伤心,从此不再在自己府邸生活居住,最后卖掉房子,与妹妹千伦柔同住公主府。他命人建造的井下巷道中,还有些巷道中隐藏着千伦登许多秘密,所以所有的工人在建造完巷道后便全部被杀害。
光太黑每天有一项工作便是到井下给关在这里的人送饭,关在这里的人都被用结实的铁链子锁着,他们的食物都是残羹,甚至有喂狗喂猪的食物,而每个小巷道所构成的屋子都点着一个一米长像人大腿粗的蜡烛,以免井下模糊。
此刻在一间巷道内,正有三个青年人被绑着,他们正是负责暗中保护宋天的小甲,小戌,小辛。
小戌边抖动着锁链,一边辱骂:“整天把我们三个关在这里,何时是个头?我们根本没招惹过西山国国师,和他无冤无仇,他为何要仇恨我们,哪怕让我们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也好呀。”
小甲说:“唉,江湖上都传闻西山国国师乃制造毒药的高手,真是名不虚传,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毒,让武功高强内力高强的人竟然毫无直觉,还有,我们中的毒更是奇怪,越是武功高强越是醒来的慢。”
小辛说:“是呀,那天我醒来时竟然发现内力全失,成了废人,现在想起来还像一场梦,我们竟然成了废人。”
小戌说:“我主要是担心主人的安全,不知道现在主人怎么样了?我们真是愧对段主公的厚爱,我们成了废人,哪怕是死了也不打紧,但主人的安危实在是大事呀。”
小甲说:“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听天由命吧,主人吉人自有天相,他会平安的。”
巷道口的大蜡烛在静静的流淌着,默默为三人悄无声息的垂泪。
在井上的千公主府,小梅的房间里,小梅和千曼莎都已经起床,小梅在为千曼莎梳妆打扮,千曼莎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说:“小梅,一定要把我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小梅笑说:“知道了,公主。公主还要一会儿就去看那公子呢!”
千曼莎佯怒道:“你这鬼丫头。”
有敲门的声音响起,千曼莎道:“进来。”
一个丫鬟推门而入,向千曼莎行礼道“奴婢参见公主,刚才从大门口传来消息,皇后娘娘今早晨要召见公主,命公主立刻进宫。”
千曼莎说:“好,本公主知道了,你退下吧。”
那丫鬟应声而退下,千曼莎对小梅说:“这大清早的干娘怎么这么急着召见我?走,小梅,我们去吧。”说完,她站起来,小梅应声后,随她走出去。
千曼莎和小梅往大门口走去,早有仆人在大门口准备好了轿子。她俩去大门口必须经过宋天此刻被关着的屋子,宋天在屋内听到了两女说话的声音,心想:“春姑娘来救我了,哼,一会儿有这些仆人好看的。”
但宋天耳听到两女的声音越来越远,心中诧异,难道她俩不是为自己而来?
但他穴道还未解开,动弹不得,连说话也不能,他想喊“春姑娘”,却喊不出来。
季有理清晨已经入宫参加早朝,千伦柔也已经起床,她在丫鬟的服侍下已经洗梳完毕。清晨起,她的身上就有一股骚动,她无法忘怀宋天那英俊的模样,她不知道为何变得这样,将近起床时,竟然幻想着宋天压在她身上,将他的身体与她融为一体。她暗骂自己无耻,从来没有这样过,从没有对夫君以外的男子存非分之想。但这次怎么了?那少年的年纪和女儿千曼莎差不多,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千伦柔感到自己不能控制自己,努力告诉自己别去乱想,但宋天的影子还是在她脑海中浮现。她此刻想去看看宋天,看看这个让她受了惊吓此刻又让她魂牵梦绕的宋天。
千伦柔遣散了身边的丫鬟,向宋天被关的屋子里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说:“我今天打扮的还可以吧。头发还漂亮吧。”
宋天在屋内听到有女人自言自语的声音,心里说:“太好了,春姑娘还是来救我了。”
门被打开了,宋天的目光触及到千伦柔时大失所望,千伦柔见宋天的目光充满了失落,感觉宋天在痛恨自己,千伦柔关上门,露出笑容说:“你恨我是吧?我倒现在也不知道你是谁,为何半夜里来的房间,不过我现在也不想知道了。可惜我不会解穴,否则就可以给你解开。以后你要是听我的,我保证不会亏待你。”
宋天想反驳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他干着急的想:“怎么早晨了,还不见春县令和春姑娘来?他们总不至于忘掉自己吧。还有刘师爷,见到刘师爷的话也不错呀。眼前这个女人穿的怎么这么华丽,一个衙役的娘子也穿的这么阔绰,这有点于理不合吧。”
千伦柔望着宋天,越看越觉得他好看,她走到宋天旁边,蹲下身子,用芊芊玉手轻轻抚摸了下宋天的脸,失态的说:“这小脸真俊俏,真是天生尤物。”
宋天看柔她发骚的样子,感觉恶心。宋天把眼睛狠狠瞪了千伦柔一眼然后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