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苏嫚卿就有些愤愤不平。他顾亦寒竟敢这般的对待她,将她扔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好,很好,她一定要给她颜色看看。
虽然她不在乎住的什么地方,可是这顾亦寒也太不给皇上面子了吧。明明和夏雨珊同为平起平坐的太子妃,为什么待遇竟然差的这么远。
凭什么她夏雨珊住在春风阁,自己就要住在这阴气甚重的翰墨轩呢?奶奶的,还真当她是个软柿子,好欺负啊。
如此想着,心中的郁闷之气也愈加的增多,待环儿熟睡之后,苏嫚卿轻轻的穿上衣服,缓缓掩门出去了。
走在柔和的石子路上,感受着夜的静谧和祥和,苏嫚卿的心稍稍的平静了许多。在外人看来,她是那般的勇敢和执着,可是那只是假象,是她完美的伪装,以至于不让自己受到伤害。
可是当夜深人静,独自一人的时候,她不想那般的累。只是想把自己的心事宣泄出来,好好的发泄一番。
她也是个女人,再坚强也需要男人,只是经历过前世男友的出卖,已经眼下未婚夫的冷漠,让她不敢相信爱情了。
因为她觉得爱情是个很奢侈的东西,与她无关。
她要不起,也不敢幻想。
如此想着,脚步也缓缓的沿着石子路前行,她不清楚这里的地形,所以不也不知道到底要前往何处,只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和脚步,走一步算一步。
当苏嫚卿路过那安静的水池时,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水池里的荷叶遥遥绽放,那清香的荷花在静静绽放。
不过这些都还不算什么,更让人赏心悦目的则是水池上那一群群的萤火虫飞来飞去亮亮的感觉,很朦胧,但很美。
一时间,苏嫚卿有些黯然伤神,眼眶渐渐的湿润了。
为什么一闪一闪的萤火虫那般的美丽,却只能在夜晚发光展现自己的美丽呢。这似乎也和她一样,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独自的卸下自己的盔甲,一遍一遍的****自己鲜血淋淋的伤口。
“你为何要独自一人故作坚强,你知道吗,每当你这么全副伪装自己的时候,我就很心疼……”
寂静的夜晚,突然响起了一股低醇沙哑的声音,苏嫚卿回头一看,原来是阴魂不散的顾逸尘,她狠狠瞪他一眼,冷冷的回道,“我不用你管,我一个人会好好的……”
“可是我做不到,除非你答应嫁给我……”
顾逸尘见苏嫚卿的脸色冰冰的,不但不生气,反而很开心,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要是哪天她很温柔的对待他,他还真怕不适应。
现在的他已经默认的把苏嫚卿的话进行了别样的理解。比如说,苏嫚卿再说“我不喜欢你”,意思就是说“我喜欢你喜欢得不得了”,苏嫚卿要是说“烦不烦”,就是说“你很英俊”,苏嫚卿要是说“我不要你管”,就是说“我想你了”,苏嫚卿要是说“白痴”,就是说“有你在身边真好”。苏嫚卿要是说滚,就是说我爱你,舍不得你离开。
就好比现在,苏嫚卿刚刚说我不要你管,顾逸尘默认的理解成为苏嫚卿想他了,所以他是相当的开心,脸上的满足的神情溢于言表。
“顾逸尘,你很白痴啊,干嘛一直在那里傻笑……”
苏嫚卿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真是有怒发不出,可是忍着又很憋屈,碰到这样的人,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对付。
“ 卿,我知道你刚刚说有我在你身边真好……”
顾亦寒自言自语的沉醉他自己的幻象中,嘴角的笑容也越来越浓,可是苏嫚卿却是越发的糊涂,她竟然看不懂这个男人为什么面对她的痛骂,还可以如此心安理得的开心。
“我看你是疯了,懒得理你……”
见苏嫚卿转身要离开,顾逸尘赶紧的一把拉住她,“ 卿,你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那天在街上扔我金子的女人……”
“哼,你不是已经查出来了吗,还来问我岂不是多此一举……”
“我要听你告诉我……”顾逸尘固执的不放手,强行问道。
“无可奉告,好了,顾逸尘你大半夜的,出现在我的后院里,是想让我的名声在大一点吗……”
面对顾逸尘的纠缠,苏嫚卿很是无奈,她冷冷的甩开了他的胳膊,准备回去睡觉,懒得和这个男人纠缠。
“你还在乎你的名声,真是笑话了。我倒是巴不得让人看见,然后说你的闲话,接着传到寒哥的耳朵你,尔后寒哥一生气就休了你,这样我们两正好……”
“大半夜的,不要意淫,好不好……”
苏嫚卿实在是看不下去一个俊美如花的大男人大半夜在那里自己的意淫,于是不等顾逸尘把话说完,便狠狠地给了他一个大麻花。
“狠心的女人……”
“难缠的男人……”
“可我喜欢……”
“但我不爱……”
“你敢,我告诉你,这辈子你就是我顾逸尘的女人,谁要是敢觊觎你,我和他没玩……”
“要是我觊觎别人呢……”渐渐走远的苏嫚卿,忽然止住脚步,笑靥如花的回头看了顾逸尘一眼。
“那我就对先下手为强,嘿嘿……”
“种马,滚……”
“ 卿,你是说你爱我,舍不得我离开吗……”
见顾逸尘又回到了刚刚那副不正常,说疯话的模样,苏嫚卿深深的叹了口气,尔后无奈的摇头回去睡觉了。
临行前,还是送给顾逸尘一句话,“孩子,有病得治啊……”
想着刚刚顾逸尘的模样,苏嫚卿就觉得好笑,如此笑着,脑海中关于他的思绪都开始翩飞,不一会儿,苏嫚卿便回到了她那安静的吓人的翰墨轩。
见离天亮还有些时日,苏嫚卿便和衣躺在床上,想要小憩一会儿,可是不知为何。脑子里一片混乱,怎么也难以入眠。
可恶的是那个嬉皮赖脸的男人的身影总是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让她根本不能安宁下来。这让她很是奇怪,作为特工,心平气和是她们必须的做到的基本功,可是碰到这个男人,什么都被破例了。
“小姐……”只听见“吱”的一声推门声,环儿便端着梳洗的脸盆,缓缓走了进来。
“环儿……这天色尚早……你怎么就起床了……”索性没有睡意,于是苏嫚卿干脆从床上跃起。
“小姐……你可真是糊涂啊……你难道忘记了今天要向皇后娘娘请安的啊……”一边说着话,环儿已经顺势把苏嫚卿扶到了梳妆镜前,为其细心梳妆打扮。
苏嫚卿淡然一笑,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头,“看来我还真是没有礼数……连这些都给忘记了……”
环儿一向知道苏嫚卿的性格,所以就算是拜见公公婆婆这么庄重的场合下,也没有做过多的妆扮,只是了了收拾一番,便显得清新淡雅,气质脱俗。
此刻的苏嫚卿着的是正式的裙裳,一袭暗地镶着梅花的白色长裙,再配上她浅浅的笑意,整个人就像是一朵袅袅盛放的桃花。而发髻上简单的白玉钗,钗心一点嫣红,更让整个人笑得灵动别致。
此时,顾亦寒和夏雨珊还没起床,大概是昨夜折腾的太厉害,以至于今天是筋疲力尽,想必这时候还在呼呼大睡。
于是苏嫚卿也不打算等她们,再说他们也未必想要和她一起进攻,这么想着,先行进宫去了。
一路上,苏嫚卿满是疑惑,为什么这素未谋面的皇后娘娘忽然对他们那么好,要赏赐什么新婚贺礼。
难道她有什么目的,可是她和她又不认识,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她能够对她有什么企图呢。
想到这里,苏嫚卿微微笑着摇摇头,她这该死的职业病又犯了,总是喜欢暗自揣摩别人的心思。
“环儿,我们去向皇后娘娘请安吧……”苏嫚卿冲着环儿玩味一笑,尔后轻轻的踏进了宫门。
凤鸾宫,身着大红凤袍的女子静静的坐在梳妆镜前,镜子中的她,一双杏仁眼,两弯柳叶吊梢眉,肤若凝脂,面若芙蓉 ,气似幽兰,巧笑倩兮,眉目间透出几分清秀。
她正是当朝的皇后,虽然经过后宫多年的磨练和风霜,可她依旧风华绝代,不失为一个标致的美人。据说她和皇上伉俪情深,共同打下了这大周的江山。
一旁叫做浣纱的女子正在为刘若兰化着淡妆,“皇后娘娘,刚刚有人通报说是太子妃来给您请安了……看她那样子不像是个……”
浣纱的声音带了丝犹豫和为难,令的一旁的刘若兰甚是不解,于是刘若兰微微一笑看着向来处事淡然的浣纱竟然面露疑惑,不由觉得好奇问道:“怎么了……难道这女子真的是个草包……”
浣纱是刘若兰身边的贴身女官,也是宫中德高望重的管事姑姑。多年以来一直忠心耿耿的服侍刘若兰的起居生活和生命安危。
面对刘若兰的追问,浣纱只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娘娘,只怕外界的人对她的传言有误啊……”话到最后,浣纱又情不自禁的感叹道,“眼眸如此的灵光,她怎么会是一个痴傻愚昧的人呢……”
见浣纱的话模棱两可,刘若兰轻轻笑道,“看来这孩子让你上心啦,呵……呵……我想我还真的要好好见见这个姑娘……”
浣纱一向严肃,只是偶尔会在刘若兰面前露出浅浅的笑意,或者表明她的喜怒哀乐。至于其他的人,她从来不上心。今天见她对这个太子妃唉声叹气的模样,还真是难得,这令刘若兰感到十分意外……
凤鸾宫正殿……
华贵的榻椅之上,刘若兰静静的坐在其上,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轻笑,淡淡地打量着眼前那个只有丫鬟陪伴却不见顾亦寒陪伴的太子妃。
“苏蔓卿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苏蔓卿依旧一副不卑不亢的模样,没有心慌,也没有吃惊,只是静静的完成这一道道的步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