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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血泪的誓言我也会这么做

地图上,缅因堡位于冈瓦纳帝国境内的东南方,与亚特兰帝国的西南部边境交界的位置上。

一路向西向南。

沿着逶迤的山脉,席格高大的背影边跟着萨迦。

在他们的背后,斯卡伯罗集家的屋顶上,画着锤子的木牌在风中扑腾着。

山路崎岖,萨迦坐在了席格宽阔的的双肩上,父子二人一路欢声笑语,朝着缅因堡方向走去。

烈日当空,萨迦坐在席格的肩上走在山间,席格背上已经被汗水浸透。接近中午的时候,他们又翻过了一座山,顺着山势下行,来到了一条小溪边。

席格放下萨迦。萨迦的脸已经晒得通红,齐肩的黑发早已粘成了一片,他欢呼着奔向了小溪。

席格和萨迦蹲在溪边喝着水。席格不断把溪水往头上、胸前浇着,他的身材高大,水份的消耗更大。

远远地,席格看到一群魂师顺着另一条山路走来。很快,萨迦也抬起头,看到了这群魂师。

“爸爸!是那天碰到的那群人。”

席格朝萨迦点点头:

“喝完水继续赶路。”

为首的魂师注意到了小溪边的席格和萨迦。他的目光和席格的目光相对,脸上露出恶毒的微笑。

随着一阵嚎叫,魂师们来到小溪的上游,脱下了外衣,也蹲在溪边喝水。喝到心满意足后,他们极为惬意地赤脚走进了水里。

为首的魂师站在最前面,离席格和萨迦最近的位置,他朝水里吐了一口唾沫。

萨迦看着席格:

“该死的!这群混蛋!爸爸!他是故意的!”

席格木然地站起身说道:

“我们走。”

说着,席格朝岸边走去,萨迦跟在后面。

为首的魂师看着走来的席格和萨迦,露出得意的笑容:

“站住!真的是很巧,我们又见面了。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席格并没有停下脚步,漠然地回答:

“我们从这儿经过。”

一群魂师挡住了席格和萨迦的去路。席格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为首的魂师慢慢走近席格,恶狠狠地抬头盯着席格:

“你这算是什么回答?你这个杂碎!”

为首的魂师看着席格快要握紧的拳头,调侃道:

“你这是怎么了?紧张?恐惧?还是,老婆跟人跑了,你很受伤?”

萨迦愤怒地看着这个为首的魂师。

其他的魂师猥琐地笑了起来。

为首的魂师又看向萨迦,夸张地伸开手臂:

“瞧瞧,小杂碎比他爸爸勇敢多了!还是杂碎!呸!”

他夸张地向着空中喷出唾沫,充满挑衅地看着席格。

席格微笑望着空中:

“你们这群人渣,真他妈是狗娘养的。”

为首的魂师显得很兴奋,看向其他魂师:

“哇哦?……人渣?狗娘养的?……在说你们吗?”

所有的魂师把席格和萨迦围在中间,身上魂芒闪亮,愤怒地吼叫:

“杀了他们!”

此时,萨迦愤怒到了极点。就像爸爸说的那样,他们这群狗娘养的居然侮辱自己从未见过面的妈妈。他明白死亡的意义,但是他就是不怕,他恨自己没有力量教训这群嚣张的恶棍。他的两手小小的拳头握紧,抬头看了看席格。他也有点担心,爸爸虽然身材高大,但却不是魂师,也许打不过这一群人。他怕,怕失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想到了死亡,萨迦反而安心了,如果爸爸死了,自己拼了命也要给爸爸报仇。

席格轻轻把萨迦往后推了推:

“别动。”

然后,席格动了。瞬间,萨迦感到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席格身上弥漫。

为首的魂师残忍地笑着,身前绿、绿、蓝、蓝、蓝五个魂芒闪亮,身后也奇异地浮现出一个龇牙咧嘴的狼的虚影,魂芒闪动间,一个光芒凝聚的狼头张着獠牙狠狠地咬向了席格的胸口。

同时,其他的魂师也对准席格发起了攻击。但是令他们惊讶的是,他们所有的攻击都落空了。

因为席格的身体移动得实在太快了。

萨迦觉得眼前一花,席格已经站到为首的魂师面前。

嘭嘭嘭嘭,为首魂师的攻击结结实实地打在了席格的身上。但是,席格完全无视他聚集魂芒的力量发出的攻击,他的脖子和一条腿被席格巨大的手掌抓在了手中。他的眼里终于露出了惊恐。

“我的命虽然不值钱,也不是你这种人渣可以拿走的。”

席格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萨迦看到席格两手做出了一个向下掰的动作。随着骨骼断裂的响声,这个为首的魂师脖子软绵绵地搭了下来,同时搭下的,还有他的那条已经极度扭曲的腿。

其他的魂师反应过来,疯狂地嚎叫着,拼命围攻席格。

席格左手挥舞着那具尸体,扫向了周围的魂师,一下又扫倒了两个人。他顺势把尸体扔了出去,腾出右手巨大的拳头,再次轰了出去。尸体撞到一棵枯树又急速反弹出去数米,瘫在地上再无动静。

萨迦的眼睛亮了起来,他看到所有的魂师都不是席格的一合对手。席格的拳头舞动间带出了强劲的风声,嘭嘭嘭嘭嘭嘭……连续的令人窒息的闷响之后,剩余的6个魂师胸口塌陷了下去。他们双眼睁的要多大有多大,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惊恐,随即僵硬着倒下。

呼,萨迦长长出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只是眨了几下眼睛,还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些个魂师全部倒在地上,成了一团烂泥。

地上,甚至连一丝血迹都没有留下。

萨迦瞪着眼睛,发现自己激动的快要窒息了。爸爸动起来的时候,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躁动,被爸爸的身体带着朝这群魂魂师挤压过去。无数的气流涌动着,把这群魂师缠绕捆绑在原地。虽然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是对于爸爸致命的攻击,这个时间已经很长了。

定了定神,萨迦朝周围看了看,指着山路边大声说道:

“爸爸,那里有一个山洞!”

席格抓着一具具尸体扔进了山洞。并没有回头,问着萨迦:

“你还好吗,萨萨?”

“我很好,爸爸。”

萨迦飞快地回答。

席格转过了头,脸上带着一些内疚。毕竟,让一个只有7岁的孩子经历这些,太残酷了。

“我是问,你怕不怕?”

萨迦踢着地上剩余的尸体,看向席格:

“席格,我讨厌杀人。但是,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么做。”

席格看向萨迦,有些意外:

“你?骨子里还真像是个战士。”

本来,萨迦一直想问席格,带着自己匆匆离开斯卡伯罗集,是不是因为自己弄坏了测试用的水晶球,怕魂师殿追究。可是看到席格一口气干掉了9个魂师的时候,萨迦知道,爸爸绝不是胆小怕事的懦夫。反而,萨迦觉得,跟爸爸在一起将会经历许多有趣的事情。萨迦开始对未知的旅程充满了兴奋和期待。突然,萨迦眉头皱起:

“爸爸,他们上次有10个人,可这里只有9个。”

席格诧异地看了萨迦一眼,很快又恢复了漠然和沉静,带着萨迦继续赶路。两个人用了3天时间,走出了大山,进入了浅丘区域。又走了2天路,终于在一个下午来到了缅因堡。

冈瓦纳帝国内多山地,缅因堡也不例外,就建在两路山脉的中央。但是这里的山脉和贫瘠的斯卡伯罗集不同,盛产铁矿石,并且矿床距离地表很浅,储量丰富,还伴生大量的稀有金属和煤矿,一时间铸造业在这里迅速发展起来。亚特兰帝国和冈瓦纳帝国的铁匠把这里当作了圣地,蜂拥而至,以至于历代出现了大量杰出的工匠,而缅因堡也因此得名。大陆上,缅因堡出产的金属制品属于等级最高、品质最好的地理标志产品,具有很高的认知度。

在缅因堡这一代的工匠当中,公认铸造水平最好的是有着双子星美誉的克拉夫特、克恩兄弟,他们同时是缅因堡工匠联盟的正副理事长。已经很少有人记得,他们的老师封达,一个被称为神匠的铸造狂人,他在15年前就宣布退隐,痴迷于独自捣鼓一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那时他才刚刚50岁而已。此外,他很爱钱。包括各个帝国的王室所属、军队、工程部门,一些财力雄厚的家族,很多人慕名去拜访他,请他主持设计铸造。他不胜其烦,居然想出了一个损招,公开拍卖和他会谈的时间,理由很充分,他的时间很宝贵。拍卖的价格一度达到了每小时10万水晶币。要知道普通的项目他是懒得花时间去接的。所以很多人花了冤枉钱,最后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忍不住反复问候着他本人和他的祖先。

“去******神匠!”

“贪婪的混蛋!”

“他这个奸猾、傲慢、无耻的家伙,我诅咒他头顶抹上除草剂,身上长满锈斑。”

“整个一堆****!再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

……

可是,他好像是尝到了甜头,捣鼓出的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精细的做工确实是让人惊叹。他很擅长揣摩贵族人群的心理,做出的每种款式都是唯一的孤品,几万到上百万水晶币的价格他都敢于喊出来。于是久而久之,大家都认为他就是个喜欢捞钱、只会吹嘘、徒有其表的骗子,再没有人去找他了。他是无所谓,就算每天坐在床上等死,克拉夫特、克恩兄弟也会拿钱给他花。

而很快,席格和萨迦就会见到这个奇怪的老头。

如果从空中看,进入缅因堡的道路就像一个锤柄,而四方围合的缅因堡建筑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铁锤。

有些奇怪的是,缅因堡的建筑都是底层悬空,规模大大小小的房屋底层留出开敞了地面,堆放着各式各样的铁矿石和打造好的各式器具。通常都安放了一个坡度平缓的木质楼梯,通到房屋的第二层主体内。地面四周有很多根支撑的石柱,稳稳当当地把房屋托起,而在房屋底部中央的位置,开出了一个2米见方的洞,看起来是方便把铁矿石搬运上楼。

萨迦好奇地跟着席格边走边看,走过了一个喧嚣的集市街道,来到了缅因堡中央的位置。萨迦跟着席格走进了一幢底层中空四面围合的建筑,站在了中间的露天空地上。

呜——

带着极速的破空声,一柄铁锤飞速旋转着撞向席格,看看离席格越来越近。

萨迦完全吓呆了。

席格右手一抄,将铁锤牢牢握在手中,哈哈大笑:

“封达,你这个老混球,死了没有啊?”

封达的声音传来:

“死有很多种,没有见过胖死的。”

席格一改往日的颓废,容光焕发,扑哧一声哈哈大笑,双手搭在嘴上:

“你现在就像朽烂的木头,干什么都不行了吧!”

那个叫做封达的人,出现在了对面最远处二楼的走廊上。那是一个极度肥胖的老人,稀疏的白发很凌乱,身材不高。他左手托着累赘的下巴,脸被挤的严重变形。封达似笑非笑地看着席格:

“有的。比如长蘑菇。去你的,席格!我很烦,又很高兴。因为你终于来了。那是你的小崽子吗?”

席格把铁锤扔在地上,微笑着看着封达:

“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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