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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秋五霸留得霸业故事在,写尽春秋无义战

齐桓公(?—前643)春秋时齐国国君。姜姓,名小白。公元前685—前643年在位。任用管仲为相进行改革,国力富强。多次大会诸侯,是春秋时期第一个霸主。

晋文公(前697—前628)春秋时晋国国君。名重耳。公元前636—前628年在位。即位后整顿内政,增强军队,国力强盛。在城濮(今山东鄄城西南)大败楚国,成为中原霸主。

秦穆公(?—前621)春秋时秦国国君。名任好,公元前659—前621年在位。在位时曾向西发展,攻灭十二国,称霸西戎。

楚庄王(?—前591)春秋时楚国国君。芈姓,名旅。公元前613—前591年在位。在位时国势强盛,曾大败晋军于邲(今河南荥阳北),成为霸主。

宋裹公(?—前637)春秋时宋国国君。名兹父。公元前650—前637年在位。在位时为谋求霸权,与楚军战于泓水(今河南柘城西北),以讲究“仁义”,被楚军打败受伤,后伤重而死。

毛泽东少年时期,就通读《东周列国志》和《左传》,他对春秋五霸是很熟悉的。

毛泽东谈齐桓公故事,现在见有文字记录的,是1913年他在长沙求学期间的笔记,所录的刘向《新序》齐桓公小白和野人就郭氏之墟的对话。这是一则鲜为人知的轶事,由此或可推测毛泽东对齐桓公的兴趣。1964年8月,毛泽东在一次谈话中谈及黄河流域水利建设时说:“齐桓公九合诸侯,订立五项条约,其中有水利一条,行不通。秦始皇统一中国,才行得通。”(《希望》1992年新总第1期)

毛泽东推崇晋文公重耳指挥城濮之战的战术。当时晋军在城濮(今山东鄄城临濮集)与楚军对峙,采取诱敌深入的战术,打败对手。1945年5月,毛泽东在中国共产党第七次全国代表大会期间,就两次谈到城濮之战晋军的战术,比喻与国民党的斗争原则,在所谈的三条原则的其中之一,就是采用城濮之战中的“退避三舍”。毛泽东说,“退避三舍,一舍三十里,三舍九十里,这是《左传》上讲晋文公在晋楚城濮之战的事,我们也要采取这样的政策。”(《毛泽东文集》第三卷第389页)1961年毛泽东广州会议期间,还建议与会领导同志去找一本叫《城濮之战》的小人书仔细看看。

在春秋霸主间,毛泽东对齐桓公、晋文公充分肯定,把他们列为与秦始皇同一阵营。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他说,“孟夫子一派主张法先王,厚古薄今,反对秦始皇;李斯是拥护秦始皇的,属于荀子一派,主张法后王,后王就是齐桓、晋文,秦始皇也算。”(《希望》1992年新总第1期)

毛泽东也称赞过秦穆公。1959年6月,在开往韶山列车上,毛泽东给王任重讲了秦穆公和孟明视的故事,孟明视挂帅伐晋,打了败仗,秦穆公没有责备,还说由于没听你们的意见,害了你们,是我的罪过,你们没有罪。再次伐晋,又打了败仗仍是重用他。于是孟明视增修国政,富国强兵,又大举伐晋,势不可挡,凯旋而归。毛泽东用这个故事说明:自古以来,常胜将军是没有的。打两个胜仗一次败仗,就是优秀的军事指挥员啦。又说:如果是决策错了,领导人要承担责任,不能片面地责备下面。领导者替被领导者承担责任,这是取得下级信任的一个很重要的条件。

现在所见有毛泽东直接评论楚庄王的文字就是“一鸣惊人”,就在1945年9月在重庆与作家徐迟谈话时听徐迟谈及自己作品写得不好,宁可放着,改好了再发表时,当即引用了楚庄王的故事:你是要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喽!

他很善于运用“一鸣惊人”这个成语,试举数例:1950年10月为越北边界战役大捷所发的电报就用了“年轻的越军,一鸣惊人”表示祝贺;(《百年追思》解放军出版社2003年2月版第22页)1952年7月,又就抗美援朝空军参战前夕,空军司令员刘亚楼希望达到“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后指出:“一鸣则已,不必惊人”。反映了对空作战使用空军谨慎的态度。(《党史博览》2003年10期第43页)1960年12月,在中共中央工作会议上,就关于整风整社事说及糊涂人,还讲了这个故事:楚庄王与皇帝,三年不管事。有一个大臣向楚庄王说,有一种鸟,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楚庄王听了这话,觉悟了,开始振作起来。可见糊涂人,也是可以振作起来的。[《毛泽东传》(下)第1108页]他也提到辅助楚庄王成霸业的令尹孙叔敖。1959年,他路过河南信阳,那里在春秋时是楚地。孙叔敖在任期间,曾修建了期思陂(今河南淮滨)、芍陂(今安徽寿县安丰塘)等多处水利工程,触景生情,在此之际毛泽东想到了孙叔敖,称赞他是中国水利专家。

毛泽东看不起宋襄公。早在1910年,毛泽东在东山学堂就写过题为《宋襄公论》,受到校长赞赏,此文观点从后来毛泽东否定宋襄公的言论看来,可能就是1938年所发表的《抗日游击战争的战略问题》中所提及的,“我们不是宋襄公,不要那种蠢猪式的仁义道德”。(《毛泽东选集》第二卷第492页)类似那样的观点,他后来在1945年重庆谈判期间还作了详细叙述:春秋时期,宋国与强大的楚国作战,宋兵已经排列成阵,楚兵还在渡河。宋国有一官员认为楚兵多,宋兵少,主张利用楚兵渡河未毕的时机出击。但宋襄公说:不可,因为君子不乘别人困难的时候攻打人家。楚兵渡河以后,还未排列成阵,宋国官员又请求出击,宋襄公又说:不可,因为君子不攻击不成阵势的队伍。一直等到楚兵准备好了以后,宋襄公才下令出击。结果,宋国军队大败,宋襄公自己也身负重伤,落荒而逃。对待蒋介石,我们不是宋襄公,不要那种蠢猪式的仁义道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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