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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当代俄罗斯的族群人口状况发展趋势——1989—2002年(2)

2002年阿塞拜疆人在俄罗斯为62.1万人,其增长速度之快着实令人吃惊。虽然有不少人不相信这个数字,但非法入境的阿塞拜疆人的数量逐年增长是不争的事实;其次,从1989年到2002年的10多年中阿塞拜疆人表现出了很高的自然增长率:19.1%,移民增长率:18.6%;第三,上述亚美尼亚人数量增长的原因也适用于阿塞拜疆人。但这些还并不足以证明,俄罗斯已向阿塞拜疆居民打开了方便的劳动力市场。

德意志人的数量从1989年人口普查时的84.2万,2002年减少到59.7万,负增长率为29.1%,这是近年来德意志人的大规模移民外流造成的。如果在上世纪90年代初,让德意志人在伏尔加河地区建立自治区或共和国的话,他们的人口数量很可能出现完全不同的发展趋势。

2002年乌德穆尔特人和马里人的数量分别是63.6万和60.3万,他们都属于芬兰-乌戈尔人。他们的人口数量在未来还有可能减少,主要原因是这些族群的社会经济萧条,人口自然和移民的增长率都不高,而且乌德穆尔特人和马里人的文化与其他族群族群文化融合,存在逐渐被其他族群文化同化的危险。这种状况势必造成他们的人口数量不可能有很快的回升。

相反,阿瓦尔人和哈萨克人的人口数量很可能会突破百万大关。阿瓦尔人甚至有更多的机会达到百万。2002年阿瓦尔人为81.4万,哈萨克人为65.4万。阿瓦尔人的增长率在从1989年至2002年的10余年中到达了33.2%。1989年的人口普查中,根据布尔什维克党合并族群的路线,把少数族群和子族群合并到了人口最多的达吉斯坦阿瓦尔人里面,阿瓦尔人的数量得以增加。将来也有可能,族群文化认同的自由化导致一些小族群从阿瓦尔人中划分出来。

哈萨克人的数量从1989年至2002年的自然增长率为2.8%,而且这一阶段的移民负迁移增长率是2.1%。不过,官方公布的数据引起了人们很大的怀疑。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给出哈萨克人在俄哈边境地区迁移人数的具体情况,也无法得知季节性农业移民的规模。但正是来自哈萨克的移民帮助了俄哈边境地区的俄罗斯众多的农场主顺利开垦土地和收割庄稼。这种情况与长期以来在美墨边境地区形成的移民情况相似。出于经济利益的考虑,俄政府鼓励这种形式的边界移民劳动关系,但这不可避免地会造成哈萨克的部分人口在俄罗斯定居。

2002年人口普查中,奥塞梯人为51.49万,卡巴尔达人为51.99万,达尔金人的数量是51.01万。这三个北高加索的族群人口数量显示出持续增长的态势。

根据2002年人口普查的数据,生活在俄罗斯的中国人的数量为34.6万,占俄罗斯总人口的0.02%。很显然,华人在俄罗斯发展成为一个百万人口的族群可能性很小。在俄罗斯尽管有人提出了“中国移民威胁论”,但这只不过是个别学者的危言耸听,中国移民数量在俄政府出台的移民政策的限制下,数量不可能有很大的变化。

三、人口数量减少到100万以下的族群状况

部分族群的人口数量出现递减趋势,数量从百万以上,减少为不足百万,这些族群人口变化也是不容疏忽的。

摩尔多瓦人是一个从20世纪30年代起人口绝对数量就持续减少的族群。1939年人口普查时,人数为138万,1959年:121万,1970年:118万,1979年:111万,1989年:107万,到了2002年人口普查,数量减少到84.38万,已经不再是人口超百万的族群了。

白俄罗斯人从1989到2002年之间,负增长率为33%,并于2002年起,人口总量也开始少于百万,总数减至80.79万。白俄罗斯社会经济局势的发展会极大地影响未来在俄白俄罗斯人的数量。

四、俄罗斯族群人口变化特点分析

人口数量很有可能超百万的族群是:阿塞拜疆人、两个突厥族群:哈萨克人和阿瓦尔人。这些族群都是传统的穆斯林族群。除俄罗斯人之外,未来可能拥有百万以上人口的族群中按照宗教信仰划分,有6个穆斯林族群:鞑靼人、巴什基尔人、车臣人、阿瓦尔人、阿塞拜疆人和哈萨克人。按照族群渊源划分,有5个突厥族群:鞑靼人、楚瓦什人、巴什基尔人、哈萨克人和阿塞拜疆人,这几个族群在伏尔加-乌拉尔地区已经形成了独特的混居状况。而4个高加索族群:车臣人、阿瓦尔人、阿塞拜疆人和亚美尼亚人正在俄罗斯社会经济中积极寻求着更大的发展空间。

从某种意义而言,我们必须与一个“不同的”俄罗斯打交道:信奉东正教的斯拉夫-乌戈尔人口的垄断地位将被动摇。而且族群人口发展中新的趋势出现的可能性不大,已经形成的人口发展倾向会继续持续:高加索族群人口的比例增加,于19世纪60年代就已显现出来;而俄罗斯族群结构中的芬兰-乌戈尔人族群的人口比例从19世纪30年代就呈现出减少趋势。

1989至2002年间,人口自然增长率较高的是北高加索东部族群:塔巴萨兰人的增长率为25.6%,达尔金人:30.7%,印古什人:47.9%,列兹金人:37.5%,阿瓦尔人:33.2%,车臣人:33.9%。相反,在这个时间区间内,其他族群人口出现了负增长:俄罗斯人:4.8%,乌克兰人:32.5%,白俄罗斯人:27.8%,摩尔多瓦人的降幅为21.4%。俄罗斯西北部族群人口同样显示了严重的负增长率:拉兹人:14.3%,爱沙尼亚人:14.9%,卡累利阿人:15.1%。但族群人口减少速度最快的则是犹太人,负增长率达到57.3%。

不应忽视的是,族群合法化对某些族群的人口数量的变化产生了重大的影响。另外,还有其他因素影响着族群人口的发展趋势。

1.族群认同标志的多样化对高加索地区的族群影响不大,而对被同化和同化他人的族群产生了更大的影响,这些族群都有着较高的跨族群通婚比例,如俄罗斯人、鞑靼人、乌克兰人、白俄罗斯人、楚瓦什人、巴什基尔人,以及芬兰-乌戈尔族群,在跨族群婚姻中,人们的族群认同会发生变化。

2.出现了之前曾被合并到更大的同源族群的小族群群体的文化复兴进程。被合并到鞑靼人和阿瓦尔人的一些少数族群开始分离,还有当年被纳入达尔金人的卡伊达克人和库巴钦人也被“分离”出来。此外,俄罗斯族群也同样经受着这种“分离”进程,当时被并入俄罗斯族群的一些少数族群,也开始从“族群大阵营”中划分出来。

俄罗斯族群构成的重组过程中,某些非俄罗斯族群保持着较高的人口增长速度,而俄罗斯族群人数则不断减少,导致其他非俄罗斯族群人口比重增大,其最严重的后果是俄罗斯人在俄罗斯逐渐减少,甚至是斯拉夫-芬兰乌戈尔人在俄罗斯境内的数量暂停增长,人口比重逐渐减少。

3.俄罗斯族群人口的另外一个特点是:白俄罗斯人、乌克兰人、亚美尼亚人、阿塞拜疆人和哈萨克人这5个人口众多的族群,并非俄罗斯“土著人”,也就是说,这些族群在俄罗斯境外拥有自己的国家实体。在这种情况下,与这些国家的关系势必会影响到俄罗斯内部的民族政策,俄罗斯在处理内部族群关系问题时,将不得不考虑到国家外交政策,族群冲突的调解有可能上升到国际层面。

俄罗斯族人的“外流移民”同样是困扰俄罗斯族群人口发展的问题。俄罗斯不同的历史阶段中,曾有多少俄罗斯人移居国外,居住在世界不同的国家,这些移民的数量已很难统计。

可以说,独联体国家的族群构成正在向单一化趋势发展,主体族群人口数量所占比重不断加大。而俄罗斯的族群构成则变得更加丰富,其中俄罗斯族群的人口数量越来越少,非俄罗斯族群人口数量逐渐上升。这也正是俄罗斯与其他许多前苏联加盟国家族群人口构成的本质区别。

为了更加直观地了解俄罗斯族群构成走势,我们把2002年俄罗斯的人口数量居前25位的族群加以列举,并与它们在1989年普查的数据做一对比,表格中的数据来源是俄罗斯2005年出版的《2004年俄罗斯统计年鉴》:№.族群2002年人口数量

单位:万人占总人口比重1989年人口数量

单位:万人1俄罗斯人11588.979.83%11986.62鞑靼人555.53.83%552.23乌克兰人294.32.03%436.34巴什基尔人167.31.15%134.55楚瓦什人163.71.13%177.46车臣人136.00.94%89.97亚美尼亚人113.10.78%53.28摩尔多瓦人84.30.58%107.39阿瓦尔人81.50.56%54.410白俄罗斯人80.80.56%120.611哈萨克人65.40.45%63.412乌德穆尔特人63.70.44%71.513阿塞拜疆人62.20.43%33.614马里人60.40.42%64.415德意志人59.70.41%84.216卡巴尔达人52.00.36%38.617奥赛梯人51.50.35%40.218达尔金人51.00.35%35.319布里亚特人44.50.31%41.720雅库特人44.40.31%38.021库梅克人42.20.29%27.722印古什人41.30.28%21.523列兹金人41.60.28%25.724科密人29.30.20%33.625图瓦人24.30.17%23.5

§§§第三节俄罗斯的人口危机

2002年人口普查数据显示,作为俄罗斯联邦这个多族群国家的核心族群——俄罗斯族的人口比重已经低于俄罗斯总人口的80%,而且每年都在减少。人口减少已经威胁到俄罗斯的民族生存和民族安全。

1991年俄罗斯的人口死亡率略低于出生率,出生率为12.1‰,死亡率为11.4‰。从1992年起,死亡率开始超过出生率,分别为12.2‰和10.7‰。俄罗斯萧条的人口进程持续多年后,已转化为人口危机。自上世纪90年代初俄罗斯的人口状况急剧恶化,人口开始停止增长。1993年国家的人口数量创纪录地达到了1.487亿之后,人口开始每年以数十万计的速度减少。90年代起初,人口总数因为从前苏联共和国返回的俄罗斯族群人口较多,整体数量保持良好,但到了90年代末,返回潮接近尾声,人口数量就开始一直呈现减少趋势。到2010年人口普查时,这种趋势仍未能得到遏制,从2008年到2010年人口又减少了220万,人口总量为1.429亿人。

2002年的人口普查是俄罗斯联邦成立后的第一次全俄人口普查。俄罗斯常住人口总数为1.452亿。俄罗斯的北部和东部地区的人口问题更加严重。苏联时期的高薪政策曾经推动了远东、西伯利亚和极北地区的人口数量的增长。但到2002年,这些地区的人口总量,与1989年的数据比较,人口数量减少了四分之一到一半不等。楚科奇自治区的人口危机局面最为惨重。整个楚科奇自治区的居民,1989年统计人口为15.7万人,到1992年仍有14.6万人,1994年:11.3万人,1996年:9.1万人,1998年:8.1万,2000年:7.2万,到了2002年,则只剩下约6万,与1989年相比,减少了一半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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