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7241300000010

第10章 河的子孙(9)

“知道!”他眯着眼,脸上挂着冷笑,满不在乎地把头一晃,“他们敢上魏家桥来揪我么?我不打断他们的狗腿才怪!”

“不错,他们不敢上魏家桥来揪你,可你敢上县上去么?”政治干事不愧当上了统战部副部长。“你总不能一辈子窝在魏家桥吧。他们现在学‘一月风暴’,夺了县委的权,以后,贷款、分配农机化肥、派统购粮、要民工,嘎尔马什的,稍微给你的鞋紧上一点,叫你半步路都迈不开哩。你别忘了,你魏家桥大队过去是越过公社,直接跟县上挂钩的,这一来,你吃你的瘪果子去吧!”

他的心怦地一跳,暗想:“这家伙比我看得远!”他略微扬了扬眉毛,睃了一眼,政治干事正以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态呷着热茶,抽着香烟。他看出政治干事是带着一个既解救县上的干部,又有利于他的方案来的,此刻,肯定正在盼着他听了这番话会吓一大跳:“哎呀!这咋办呀!你赶快给我想个办法呀!”然后,再以救苦救难观世音的架势,不慌不忙地拿出方案……

于是,他眉头一展,神色自若,仍然轻松自如地坐在那把旧太师椅上。

两人沉默地僵持了一会儿,统战部副部长终于拜了下风,放下茶缸,神秘地从怀里掏出一封没有封口的信。

“这是王书记给你的,锦囊妙计全在这儿了。你好好想想,‘四清’那阵子,不是王书记,你不划成三类干部才怪。王书记待你可不薄呀。”

“呸!”他在心里暗暗骂了声娘。

实际上,“四清”那阵子,县上的王一虎怕他功高盖主,尾大不掉,未必不想搞他一点材料,敲打他一两下子,曾经领着社教工作队到魏家桥大队来过两趟,这帮人一来就疑神疑鬼,风声鹤唳,好像到处都有“马小辫”拿着匕首躲在门后头,贫下中农家也不敢住,全挤在独眼郝三留下的两间破土坯房里。庄子上的社员都骂道:“让这些家伙冻得狗啃绳去!咱们里面谁要说天贵一句坏话,以后就别想在这大队呆!”吓得连“黄毛鬼”的烂眼婆姨也不敢去告密。十几个工作队员拿着记录本,东溜溜,西窜窜。“背靠背”——这是“四清”中令人毛骨悚然的词儿——开了无数次小会,竟没有抓住他一点可疑的材料。附近社队干部全倒了,他成了硕果仅存的宝贝。其实,他们魏家桥大队的“黑田”就占全大队耕地面积的七分之一。这次社会主义教育运动给他最大的教育,就是使他真正认识到了“群众是铜墙铁壁”,许多倒下去的干部并不是拍上面的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而是得罪了群众;倒霉的人必有他可恶之处,幸运儿自有幸运的道理……

信封里装着一张写得很潦草的信纸,他只能认铅印的或打印的仿宋字,书写体的信他连一半也读不下来。他又把信纸塞进信封,往政治干事面前一扔。

“我不看。你说吧。”

政治干事无可奈何地看看他,想了想,又对他谅解地一笑,把信装回口袋。

“咳,是这样的:他们夺权,实际上是反革命行动,跟毛主席支持的上海工人不一样。你原来欠考虑,站错了队,可反戈一击有功哇。我告诉你一个绝密:他们夺了权以后,内部又分出了一派,叫‘红革造’,清一色是革命干部、红五类,没有那些嘎尔马什的狗崽子。其实,那就是保咱省委、贺书记跟王书记的,‘红革造’决定在星期天——四月二十二号举行反夺权,也不要你使多大劲,你就在你附近公社、大队凑上二百个年轻力壮的社员,打起‘农民赤卫队’的旗号,那天到县上去一冲,这就证明咱们反夺权有贫下中农的支持了……”

骤然,一种领袖欲和野心混合在一起的汁液,像针剂一样注入了他的血管。他如同喝醉酒似的又飘然又兴奋。在那天批斗贺立德的大会上,他就曾这样想:啥“滚他妈的蛋,罢他妈的官”,要叫我这个没上过学的庄户人来编词儿,还比你们强哩!可是这些人居然也能搞得“天翻地覆慨而慷”。既然把世界翻个个儿是这么容易,我魏天贵为啥不能试试呢,这个桀骜不驯的汉子在那时候就滋生了一种想去与“造反派”拼搏一下的勇气。现在,正如政治干事鼓动他的:“历史的任务是历史地落在你的肩上了。”他捋捋袖管,决定干它一番。

第二天一早,他跑到本公社的其它大队和罗渠公社的几个大队去纠集人。就在这时候,他也没有忘记尤小舟的话:“要保护好自己的乡亲。”他跟那些还没倒下去的社队干部多说了一百,谎称王一虎要的是三百,他自己大队出一百,其余的二百要由别的大队出。果然,他成了反面人物以后,号召力倒更大了,下午,各大队就派人把认的人数给他报了来。愿意支持他反夺权的人十分踊跃,竟上了千。

他从一千多人里挑出二百个精壮小尕子,魏家桥大队单枪匹马仅出了他一个。四月二十三日清晨,他率领二百人马,杀气腾腾地往县城开拔了。

“喂,听着,”他骑在大青骡子上,挥舞着民兵练武用的红缨枪,向魏家桥大队的队长和社员们发表告别演说,“小麦要淌头水了。渠要清好,化肥要撒匀。‘军队向前进,生产长一寸。’一寸还不行,得长一尺!要不,现在全国都在武斗,国家就没粮啦!”

“你放心走吧,队上有咱们哩。”

“天贵,打到省城去,当上省主席,我给你牵马坠镫!”

“你要拿把青龙偃月刀,就跟咱关老爷一样啦!”……

“熊!”他勒着不停地倒动着蹄子的大青骡子。“我才不当走麦城的关云长哩,要当,当忠心救主的赵子龙!”

韩玉梅系着加工房的白布围裙,也在欢送他的人群里。他的目光接触到她那一对黑晶晶、火辣辣的大眼睛,刹那间,如同韩玉梅合上了她管的电闸一般,一道电流猛地鞭打了他一下。他精神抖擞地松开缰绳,两肩一耸,双腿一夹,大青骡子撒开蹄子,风驰电掣一般向庄子头奔去,和等候他的队伍会合。

一九六七年,中国疯了,他也疯了!

蓦地,一片游云掠过月光。那是一阵夜风刮来的。暗影悄悄地溜到草滩上、树林上、芦苇丛和古道上。远处的狗在不安地乱吠,仿佛要驱赶那团阴影似的。他把空麻袋在车底板上铺好,腰背后垫上一团麻绳,两腿伸出车外,斜靠着车栏,仰望着那片游云。

和来时一样地匆忙,游云很快又消散了,溶化了,溶化在又黑又深的夜空中,溶化在凄清的月光里。狗完成了任务,不再吠叫,异常的寂静又笼罩了四野。他看看头上的星星,已经是后半夜了。

那一切发生过么?好像有,又好像没有。就像那片游云带来的阴影,不可捉摸,不可把握,不可思议……他曾经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么?好像是,又好像不是……夜气乍暖乍凉,飘忽不定,时强时弱地送来黄河深沉而哀婉的滔滔声。年华就像这样流逝了,而且不知流逝到了何方……他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一路上,春风得意马蹄疾。

但是,他率领着二百名“农民赤卫队”队员,尘烟滚滚地冲到县城的时候,“革造联”已经被县城的“红革造”打散了。

“你是魏家桥大队的魏书记吧?”一个佩着“红革造”袖标的年轻人在东门迎住他们。“快!现在就是抓他们的头头,抓吴尚荣!这兔崽子没跑,还在县城里躲着……”

二话没说,他手一挥,带着二百人冲进县城。县城里像正闹地震,屋里的人全拥到了外面,满街是伸长了脖子的好奇的群众和佩红袖标的革命群众,到处尘土飞扬,乌烟瘴气,如同被特大的“土暴”笼罩着一样。拿着锤锤棒棒的“纠察队”,在大街小巷吼成一片:“抓吴尚荣!”

他领着人跑到县城广场,他的大名果然赫赫在目,有的在大字报上,有的在大幅标语上,都打着三个大叉叉。

“熊!”他脚一跺,把红缨枪一挥,骂爹骂娘地对手下人喊,“给我扯!给我扯!”

贴他的大字报,刷他的大幅标语他暗地里高兴,但名字上打叉叉却触犯了他的忌讳——那是挨枪子儿的死刑犯的标记。

“他妈的!”他擎着红缨枪,恨恨不已地在广场上转来转去,“吴尚荣这兔崽子跑到哪儿去了呢?”

倏地,他灵机一动,撇下手下的二百人,独自向那两层砖楼——工办大楼汹汹跑去。

显然,工办大楼演出过一场激烈的武斗,已经被搜索过了。走廊上空无一人,一层层撕下来的大字报盖住了横溢的尿水。缺腿断胳膊的桌椅板凳,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电话机连着电线,和狗吃羊肠子一样,从办公室一直拖到过道上。他不看别的房间,一气奔向楼梯下面的暗室。

他先背靠着楼梯,在门口悄悄地谛听了一会儿,然后,用两根手指头轻轻地戳戳门——门是反扣着的。于是他后退一步,猛起一脚,“砰”的一声把门闩带门框踹得碎片迸散。一手“嗖”地扎迸红缨枪,一手拉门边的灯绳。

“哈哈,”他狞笑一声,“好久不见!”

正如他所料。吴尚荣战战兢兢靠墙站着,手中拿着一根钢丝拧成的钢鞭。

一眨眼,他又拉下脸,厉声喝道:

“把那玩意儿撂下!撂下!”

吴尚荣的脸即使在红灯下也透着灰白,迟疑了一会儿,乖乖地把钢鞭撂在地上。

他跨进一步,举起红缨枪顶着吴尚荣的胸脯。

“哼哼,还贴我的大字报么?”

吴尚荣的嘴唇无声地颤动着。

“说!”

“谁……反对……毛主席,我就……贴……谁的……大字报。”

“嚯,属鸭子的——浑身肉煮烂了嘴还煮不烂!”吴尚荣没有告饶,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不知再问什么好了,眼睛眨巴眨巴地想了想。

“说!我是刘少奇的铁杆保皇派么?”

“你说……红宝书撕下来当烙饼吃,就是……刘少奇的人。”

“狗日的!现时还要跟我大辩论哩,我他妈是这样说的么?”他无可奈何了,掉过头朝外面瞥了一眼,勾起小腿,向后一蹬,“砰”地把门关上,压着嗓子嘶嘶地叫道:

“老子非捅死你不行!”

“你……敢……”吴尚荣抬起通红的眼睛,惊恐地瞪着他。

“嘿嘿,国民党的连长咋样?我照样捶扁他!捅你,就跟捏个臭虫一样!”他又像宰羊时那样,绷着牙巴骨,下嘴唇可怕地噘起来。

“我叫你死个明白,我告诉你:我就是刘少奇的人,我就赞成‘三自一包’!你到阎王爷那儿去贴我的大字报吧!”

说着,他把磨得锃光闪亮的红缨枪尖对准吴尚荣工作服的第二颗钮扣,端起胳膊,咬牙扬眉。

吴尚荣听见他公开承认自己是刘少奇的人,知道自己真的死到临头了——现在,谁敢对活人说这个话?全身都战颤起来。但一瞬间,他又干脆豁了出去,结结巴巴地喊道:

“无、无、无产阶、阶级文化、化大革、革命万、万岁!”

“好!你万岁去吧!”

他真的狠劲往前一戳。“咯崩”一声,胶木钮扣裂成了四瓣。

吴尚荣顿时翻开白眼,“啊……啊……”的像坨烂泥似地顺着墙溜到地上。他赶紧收起红缨枪,不然,枪尖会从吴尚荣的下巴、鼻子一直划到脑门子上。

“唔,还是条汉子。”

他赞许地咂咂嘴,又在吴尚荣的大腿上踢了几脚。

“起来,站起来!”

吴尚荣神志昏迷地倒在墙角,一动不动,而这时,从虚掩的门外传来一阵阵惊慌的喊叫:“快呀!快救火去呀!公安局起火啦……”

他仄起耳朵,紧张地听了听,弯下腰,一把把吴尚荣拽起来,摇晃了几下。

“快跑!你把这儿当不花钱的店呀?”

吴尚荣定了定神,但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扶着工作台,痴痴迷迷地用失神的眼睛瞪着他。

“啐!”他朝吴尚荣啐了一口。接着,把门半开,向外探了探头。只听见杂沓纷乱的脚步声从工办大楼门前经过,向公安局方向跑去。人们一边跑还一边喊“救火!”他又旋回身,把吴尚荣一掌推出门外。

“快跑!从后面翻墙跑!你他妈要落在他们手上,可没落在我手上这么轻松!”

吴尚荣眼珠子骨碌碌转了转,随即,绽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喉咙里咕噜着:“哦……好,好……”就一溜烟跑得不见影影子了——真不愧是个武斗的能手!

回忆是不按事件的时间顺序进行的。这时,他又联想到和吴尚荣有关的一件事。这件事决定了吴尚荣和他现在的关系。

但是,吴尚荣逃出去不久还是被抓住了。两年以后,一九六九年,县公安局的军代表到他们大队来调查,说吴尚荣的罪名是“纵火焚烧公安局,企图趁机抢夺档案,制造‘四二三’严重泄密案件”。按当时的“法律”和罪犯的家庭成分,吴尚荣是必死无疑。但吴尚荣举出了一个证人,能证明公安局被烧的时候他不在现场,这个证人就是他魏天贵。

“不错,我能证明。”他说。

“你怎么能证明呢?”军代表问。

“我咋能证明?因为公安局失火那阵子他正在我手上哩。”

“啊?当时不是没抓住他么?”

“当时我抓住他了,可他趁我救火去的时候又跑了。”

还有什么可问的呢?吴尚荣的对立面,响当当的贫下中农代表作了这样有力的证明。军管会终于把吴尚荣放出了看守所。但是,工厂已被“红革造”的那帮人掌了权,早把这个机修工人开除了。吴尚荣只得挈妇将雏回到河南老家。

驴车慢慢走上一处缓而长的高坡。这已经到他回程的三分之二的地方了。他们魏家桥大队、县和省城呈一个钝角三角形。回来,他没有路过县城,而是沿着黄河逶迤而行,路途虽然近了一点,但触目荒凉,景物单调而冷清。

高坡上光秃秃的,只有星星点点的骆驼刺,像一片片阴影似地铺在黄沙上,坡下是崩塌的崖壁,由于没有植物根须的牵连,像刀切的一样笔直。坡上,星空显得更加寥廓,四野显得更加空旷。夜风,随着驴车从坡下爬上来,忽前忽后地在他耳边轻吟。坡下,浑浊的河水反光不强,看不见星星在水面上跳动,也没有月亮的倒影,但是,整条黄河都在发光,成了一条博大的、宽阔无比的、银闪闪的光带,气势浩然地向东舒缓地飘荡,仿佛是她永不休止地环绕大地转动,才带动了两岸,带动了山峦,带动了地球的旋转似的。

他并不习惯于常常推敲生活的哲理,但是,每在万籁俱寂的深夜,当他俯望着月光下静静的黄河时,总是被一种深邃的、神奇莫名的力量所吸引,要他去思索,要他去探求生活的奥秘——包括过去,现在和将来。

然而,人的命运不像河水的湍流,能让人一目了然,常常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会陡然出现一个想法,一个闪念,一个阻碍,改变人以后生活的流程,而一经出现,它就成了一个命定的必然性。他,在大发其疯的时候就遇到过这种情形……

不过,我们还是照他本人的回忆来叙述吧。

“革造联”夺了县委的权,“红革造”又夺了“革造联”的权。“红革造”台前虽也是一帮工人、贫下中农、机关干部,而背后摇羽毛扇的却是原来的县委书记王一虎。王一虎从他躲藏的老乡家跑出来,运筹帷幄,第一件事是抓两个人:一个当然是吴尚荣,另一个谁也料想不到,竟是他的搭档尤小舟。

尤小舟又被抓了进去,这给了他一个极大的刺激,他早先也闻风到正副书记一上来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可是想炸脑袋也想不到王一虎会使出这样的梨花枪:刚掌了权,就趁《红旗》杂志发表《从彭德怀的失败到中国赫鲁晓夫的破产》之机,给尤小舟戴上个“彭德怀分子”的帽子。

东山的老虎吃人,西山的老虎也吃人。吴尚荣是个坏熊,王一虎也不是个好东西。他在县委大院里摩拳擦掌,想回去把“农民赤卫队”再召集来干一场,而好心的政治干事跑来悄悄地告诉他,抓尤小舟的命令盖的可是省上的大印,因为北京批来了他给中央的一封信。你反对么?那就是反革命;你不同意么?那就是反党。“就尤小舟自己,不也是乖乖地坐上吉普车走了么?”

不是恐惧,而是失望;不是畏缩,而是气沮;不是惊吓,而是愤懣,他刚刚被王一虎扶上副县太爷的位子上,就扔下印把子跑回了老家。

“熊!”王一虎也是西北人,唾沫横飞地在“红革造”那帮头头面前骂了他一顿,“驴毛擀不了毡,野人当不了官;狗肉不上席面。去,把他给我找回来!”

同类推荐
  • 关东山复仇记

    关东山复仇记

    一场惨绝人寰的灭门之灾。两个青年,一段艰险的复仇之路。《关东山复仇记(看黑土地上的铁血抗战传奇)》中土匪的残暴,关东军的阻杀,善良与邪恶的殊死较量。那个残暴却又有怜悯之心,自称九尾的日本人究竟是什么来历?行军之路为何如此坎坷,这里面究竟隐藏着哪些不为人知的阴谋?面对爱情、亲情、友情、国之大情,谁能作出如此分明的抉择?谁是整个事件的背后操纵者?谁又能解开这迷雾般的身世之谜?
  • 幼学琼林

    幼学琼林

    《幼学琼林》是中国古代儿童的启蒙读物,作者程允升。《幼学琼林》初为明代西昌人程登吉(字允升)编著,本名《幼学须知》,又称《成语考》、《故事寻源》,清人邹圣脉作了增补,改名为《幼学琼林》,也叫《幼学故事琼林》。
  • 一世长安:纤弱女子江湖情

    一世长安:纤弱女子江湖情

    一场大火,将叶家小姐叶倾晨的记忆全部抹去。家族落败后,她只想在这个世上求得一方立锥之地,奈何命运的齿轮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只有六岁的叶倾晨被“江湖骗子”樊鹤翁收留,从此跟着这个骗子师父游戏江湖。幼年时皇帝亲定的姻缘,命叶倾晨嫁给全天下最有权势的千羽家族。从此,叶倾晨成为了千羽氏掌门人千羽寒的未婚妻,她和千羽寒的相遇是命中注定。两人在一番波折中相知、相恋。然而,叶倾晨没想到,在平静无波之下,却步步暗藏算计与杀机。太子妃、皇后,乃至最后的女皇,满眼的繁华又如何能人叶倾晨的眼?她不过是想守着自己的爱人,一直到白头,一世长安。看一个小小弱女子,在血雨膛风的江湖中,如何走上权力和爱情的巅峰!
  • 江湖真实往事:苍狼黑道

    江湖真实往事:苍狼黑道

    本书讲叙一个因过失杀人的当代大学生作为各方黑社会势力的“特使”,将年轻美貌的姐姐北大才女嫁给整合后的狱中第一霸主,利用各方面的黑社会势力,在出狱后,组建了名为天堂百货现代公司组织,重演了一遍现代黑社会流氓团伙形式,发展,发达的三个不同的发展阶段。刚纠集在一起的地痞流氓,为了占地盘敛财,只会打打杀杀,已经有了固定地盘,收入可观的黑社会团伙,开始收买三教九流迅速扩充自己的实力而羽翼丰满,具有相当经济实力的黑社会,早已和哪些贪官公检法系统手握重权的大人物们称兄道弟,打成一遍,他们瞒天过海,胆大妄为,在官场,商场,如鱼得水,在社会上更是呼风唤雨,灯红酒绿的大都市,就是他们的天堂。
  • 爱上不该爱的人:落英

    爱上不该爱的人:落英

    都市女孩郭夏夏一直暗恋公司老板叶吟风,并在叶吟风遭受意外打击时给予宽慰,却误解叶吟风对她也有好感。叶吟风的堂兄因生意失败而自杀,堂嫂邱文萱带着女儿前来投奔,叶吟风对美貌温柔的邱文萱产生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情难自禁的叶吟风与邱文萱走到了一起,不但气走了郭夏夏,也遭到了叶家父母的强烈反对,不得已之下,叶吟风和邱文萱分手,却在她即将离开自己时冲动地向她求婚。郭夏夏离开叶吟风后加入群新公司,并邂逅叶吟风的老对手田宁,田宁对她有成见,屡次刁难,两人在唇枪舌剑的工作过程中逐渐生出情愫。叶吟风和邱文萱最终走向了婚姻的店堂,由于家内不和,两人过得并不幸福,而一通敲诈电话更是让叶吟风对邱文萱的身世产生了怀疑,他秘密雇人对邱文萱展开调查,一个令他震惊的秘密逐渐浮出水面……逐渐从叶吟风的阴霾里走出来的郭夏夏终于接受了田宁,自以为从此能过得轻松幸福,殊不知危险正悄悄向她靠近……
热门推荐
  • 特工,你为何那么酷

    特工,你为何那么酷

    我叫易云浅!目前,我是一名优秀的少年特工,黔哥也是这么夸我,一年前,我因某些原因堕落,有幸韩叔出手相救把我带到中南海从而我便走上了特工之路。如今,我年17,没考上高中是我的遗憾,经过范叔允许,我易云浅终于重返校园了。其实,我返回校园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我的心里还一直牵挂着我曾经的“学习委”,话不多说,我来了。
  • 若相守,末世情缘

    若相守,末世情缘

    你是否还记得,曾经的我们是那样天真,看着夕阳落下,等待朝阳初露。你是否还记得,那时的我们是那样冷漠,生命最后一息,那把夺命的刀。若这世间还有真情,转生后的相遇,是会重演悲剧,或是迎来极乐天堂。一切,都只是未知数,背叛或是相守,我都会在末世,等待你最后的温存。
  • 沅有芷兮澧有兰

    沅有芷兮澧有兰

    “帝俊,那么长的艰难的时光都是我自己度过的,在我脆弱,艰难,焦虑的时候,你都不在。这一世我不后悔,如果可以,下一世再不要这样过。”“对不起…小芷,原谅我...”他还要说什么,抬头,她已经带着青鸾离开。帝俊,我要的不是对不起。那些年的美好光景,我对你说的每一句喜欢,句句肺腑;我说出我不再爱你的时候朦胧的眼泪,也都是真的;我没有办法爱你这一生,我是真的真的,很难过。往后生生世世的路,我不回头。你也莫回头。
  • 后宫文茵传

    后宫文茵传

    她是皇子的女人,夫妻相伴最后却天各一方!她是帝王的嫔妃,忠守一生却得不到想要的爱情!她是以天下养的太后,却落得孤寡哀家,深居幽宫!多少人不期盼进的紫禁城,却成了她们心目中的牢笼!这后宫,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看子嗣衰亡,嫔妃争斗。听红墙鬼哭,哀怨凄凄!二十年宅斗,二十年宫斗,嘉庆后宫,文茵能否问鼎后位?
  • 大隋暴君传奇

    大隋暴君传奇

    他喜怒无常,他冷酷无情,他杀戮无边,他残暴无度他深沉多谋,坚忍善断,谈笑间位九五之尊。他兵锋血刃,所向披靡,旌旗处承帝王之统。他溃灭突厥,践踏西域,铁血立天可汗之威。他南平弱陈,开辟南疆,成就天下一统之局。他的狂暴令百官战栗,令四海震畏,却也令美姬倾心。他的狂暴令无尽人头落地,令小国血流漂杵,却也令华夏子民傲立宇内试看以大隋之富强,以暴君之魄力,加上千年之智慧,华夏历史将会谱写怎样的辉煌?又一部架空历史小说,希望大家喜欢。大隋暴君传奇书友会1群号:53357113欢迎大家加入交流
  • 索爱:大少宠妻无度

    索爱:大少宠妻无度

    婚姻如戏,你见过见面不到三个小时就直奔民政局的儿戏么?婚里,他的温柔足以蛊惑人心:乔木木,除了我你还能嫁给谁。戏外,他却对另一个女人呵护备至。是游戏?还是演技?且戏且珍惜,看谁能赢到最后!
  • 封神邪少

    封神邪少

    离枫,凭借着自己接近人类极限的身体,成为了世上的黑道之主。“快,本少要去拯救世界,虾米?你居然不知道?好吧,蹲下来本少慢慢跟你说。”这是,离枫另一个冒险的开始...
  • 靖康

    靖康

    靖康,中国最屈辱历史的代名词!公元1126年,北宋靖康元年,女真大军南下,攻入汴京,掳走宋徽宗和宋钦宗,北宋灭亡,史称“靖康之耻”。山河破碎,中原沦陷,北方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在长达百年的宋金战争中,近两千万百姓死于这场战火。无数的仁人志士以收复失地为己任,岳飞大声疾呼“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然而,一心偏安的赵构杀害了岳飞,制造了悲恸千古的冤案!在历史浩劫即将来临之际,秦牧意外的来到了北宋,面临着家徒四壁的赤贫生活,艰难的时局,他将如何抉择?他的到来,是否会让历史的车轮发生改变?靖康之耻这段中国历史上最为屈辱的历史是否还要发生?历史又会有哪些改变?岳飞、李纲、宗泽、杨再兴、张宪、牛皋、岳云、韩世忠、种师道、余玠、梁红玉、李师师、李清照,宋徽宗、宋钦宗、赵构、秦桧,完颜兀术、完颜粘罕、完颜斡离不、金太宗、完颜谷神、耶律大石,他们的命运是否会发生变化?
  • 圣战之战狂噬血

    圣战之战狂噬血

    姑且将这人,魔,兽人以及精灵共存的广阔空间称之为神之大陆吧!魔兽联军与人族的战争在这本来和平的土地上疯狂的进行着。侵略、残杀、胜败、生死。在这乱世中所涌现出的英雄们,还没有从这狂岚暴雨的战争中回过神来,就又要面临一场更加严峻的浩劫与阴谋。北与南的征伐,光明与黑暗的较量,智谋和胆量的考验,绚丽的魔法与卓越的武技,展示着战争的魅力。同时也诉说着胜利或失败的背后,那些汗水和血泪,那些生离与死别,那些荣耀和欢笑所吟唱的骇人的牺牲..
  • 暗杀:3322

    暗杀:3322

    《王蒙文存暗杀:3322》内容简介:热烈也会冷却,记忆终将蒸发,留下一部小说,永远像刚出炉的烧饼,可口而又烫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