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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谋划

在经过几场小型的火拼后,陈耀庆终于稳住了四眼明的场子,利用洪兴的牌子驱逐了一些小社团的势力,在蓝田月华街一带清一色。陈耀庆手下小弟分布:疯狗带着自己在学校收的那7、80号小弟负责四眼明留下那十几间马栏,小弟们轮流看场;新收的大飞负责四眼明留下的二间麻将馆,大飞的四十几个小弟固定在这里看场;虎仔负四眼明留下一家赌坊,看场主要是以前那些看场子的古惑仔;毒蛇负责学校的保护费以及吸收一些敢打敢拼的学生仔小弟;火鸡负责搞定以前商量的录像厅的事,陈耀庆计划在蓝田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及附近开设3家录像厅,有疯狗搞定的超人威和他的小弟看场。陈耀庆承若这些场子里的收益,一半分给看场子的,一半上交自己手里以备不时之需。大飞和超人威以及他们的小弟看到陈耀庆对待兄弟大方,也死心塌地跟着陈耀庆,在以后的社团争斗中为陈耀庆打下了荃湾和中环(不过这是后话了)。

在稳住了小弟的心,以及建立了自己的势力范围,陈耀庆觉得是时候干掉飞鸿,毕竟承若老顶一个星期摆平飞鸿,时间拖久了对洪兴不好交代。陈耀庆一直觉得飞鸿不好搞,毕竟在这个年代能打出一片地盘,还搞得清一色的大哥,只有洪兴以前的尖东之虎俊哥可以比较。飞鸿不光能打够狠,头脑还是聪明的,这样的人往往很难缠,一次搞不定的话,就再也不好找机会下手了。陈耀庆考虑是自己动手还是找一些大圈仔去干掉飞鸿,自己动手的话,怕留下什么尾巴,找大圈仔的话,往往会搞的场面很大,到时候不好收场。或许自己找乐哥商量一下,毕竟乐哥是支持自己的,如果自己干掉飞鸿成功上位,增加一个堂口,对乐哥争夺坐馆多了一份把握,自己是乐哥扶起来的肯定为乐哥马首是瞻。

陈耀庆在路上逛着直到街上的路灯都已经亮了起来,想起大B在湾仔看场,陈耀庆拦计程车去了湾仔热闹的渣甸街,和街上卖A货的古惑仔打听了一下大B的名字,一个古惑仔告诉他大B看场的酒吧叫飘飘酒吧。

陈耀庆慢慢走过去,没等进酒吧,就看到大B正蹲在酒吧外吸着烟,身边围着一群小弟,看那神情,显然是讲故事给一群小弟听。

“喂!B哥!又讲你英明神武的经历出来吓人哗!”陈耀庆叼着香烟,站在街边,朝对面的大B叫道。

大B抬起头看到霍东峻,晃了晃脖子,慢慢起身,摆摆手叫身边的小弟散去:“没有,酒吧还没客人上门,讲些神话故事给他们听喽,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湾仔?四眼明的地盘都摆平了?”

陈耀庆摊摊手,说道:“你不会以为几个小场子还要大费周章吧,小弟上心,不用我动手就搞定啦。”

说着,穿过街道走到大B身边,看看身后的酒吧,有些感觉像是那种热舞迪斯科酒吧,不是陈耀庆喜欢的音乐酒吧,所以也没了进去看看的心思,就站在街边和大B聊天。

两人聊了聊各自遇到的趣事,然后就转到了打拳上面,大B是练拳出身,小时候跟着湾仔一家拳馆的拳师学拳,大了之后没练出什么名堂,但是靠着义气、够狠、不要命才在阿乐的手下混出头,成为洪兴的红棍。陈耀庆和大B说起摆平飞鸿的事,想请乐哥拿个主意。

大B哈哈笑了两声:“乐哥早知道你会来找他,但是乐哥在老顶面前说过不出手的,暂时不方便见你,他让我给你点东西,走先去吃饭,吃完再聊。”

说着,朝旁边的小弟交代了两声,带着陈耀庆去了旁边的一家火锅店,两人要了两瓶啤酒,点了一些牛尾,羊肉和鱼丸,就着沸腾的火锅汤底,边吃边聊,大B讲起了湾仔的一些事。

听大B说起湾仔,陈耀庆才发现自己重生之后看到的香港原来还只是冰山一角,蓝田和湾仔不止是夜生活上的不同,连社团争斗都比蓝田多出太多,最多的时候,湾仔一天能发生四五次聚众砍人事件,多数都是和帮派成员有关,而且全港够身份的大底,几乎都在油尖旺和湾仔讨生活,那些江湖上出名的红棍或者双花红棍最多出现的地方,就是这里。

当然,这里油水的丰厚程度也超乎陈耀庆的想象,一家高档夜总会,一个月的毛利最多时能达到两千万,返给负责罩场的社团就能有10%,也就是两百万,所以各个社团都想在这地区插旗讨生活,帮派多,争斗自然就多,一些热门的场子更是各个社团瞄准的对象,可能今天夜总会的睇场是洪兴,明天就变成了东星,后天又变成了号码帮。

大B喝了一口啤酒,朝陈耀庆说道:“知道吗,警察统计过,湾仔每天都有一个烂仔挂掉,四个烂仔残废,六点七个烂仔流血受伤,,可是每天这里却又多出十一个古惑仔,为什么?这里是风云地,英雄地!当年的风云地是西贡码头,占了码头就意味着能做毒品庄家,现在,边个占了油尖旺和湾仔,就能证明他能吞下香港最多的货。没来过这里的古惑仔,都不叫出来混过!”

看到陈耀庆沉默不语,大B继续说道:“阿耀,你也是人才,乐哥让我告诉你,出来混,不光能打那么简单,还要有头脑,最能打,最嚣张的往往死的最快。乐叔说你比你老豆有头脑,你肯定会出头的。”

陈耀庆心中却是想着,如果自己上位成功,来湾仔插旗也不错,不过来湾仔,自己可不想如同原来的陈耀庆一样一拳一刀打出地位,然后在如前世一样成为十二堂口大佬之一。自己要做就做古惑仔心中的神,成为传奇。

所以听到大B的话,陈耀庆笑笑:“我会来的,不过最近不是时候,你也知道,我还有事要做,不做完,怎么也离不开蓝田。”

大B自然知道飞鸿的事,所以举起啤酒和陈耀庆碰了一下:“当然,做出好戏给所有人看下,给你这个电话,找人做事的时候,打这个电话,说!”

大B和陈耀庆一直处于两个环境,大B入洪兴是因为自己除了混社团没别的生计可以谋生,打拳没练出什么名堂,可是没有文化的大B,只能出来捞偏门,还好跟了乐哥,凭借自己的够狠、义气收拢了一班兄弟,才成为洪兴的红棍,更是因为义气才在以后对待每位兄弟都尽力照顾,只是后来被阿坤所害。

说起这段事时,大B脸上很平静,用筷子夹着一片牛肉在滚汤中轻轻的涮着,眼睛望着那一团团涌起来的滚水说道:

“既然出来混,就要混到最好,何况后面还有一班兄弟在挺自己,我要打出一片属于我的地盘,给兄弟们一种好的生活。我不能保证每个兄弟都平安无事,但是我起码要给他们一种富裕的生活。”

陈耀庆望着大B那双从来不曾懂得掩饰野心的双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香港底层的孩童,对偏门和江湖的向往,超出那些研究这项课题的人的想象,也许是贫穷占了一大部分因素,但是肯定还有一些其他的因素。当然重生的陈耀庆知道大B在后世里九几年成为湾仔的大佬,手下更是有陈浩南、山鸡、大天都一批猛人,不一样被人全家死光光,陈耀庆决定拿话点大B一下。

“人都说古惑仔十个出来混,九个会被挂,你就那么有信心?”陈耀庆拿起啤酒瓶和大B碰了一下,说道。

大B喝了一口冰凉的啤酒,哈了口气,朝陈耀庆笑笑:“出来行,若是连搏一次的勇气都没有,活该一辈子衰。”

两人的火锅吃掉一半,火锅店外就走进来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干瘦青年,和那些吸毒吸的干瘪身材的瘾君子不同,这个青年一双眼睛极其灵动,扫了一圈火锅店的食客,直奔陈耀庆和大B这一桌而来,陈耀庆多年学拳,耳朵自然灵巧,听得出脚步是朝自己身后而来,不等他转头,大B已经扔掉筷子,抽出纸巾抹了一下嘴巴说道:

“是****佬来的,不用担心,他来交昨晚的数。”

那名青年直接拉了把椅子坐到两人中间,很自来熟的加了一份碗碟,又朝服务生要了一份汽水,这才朝陈耀庆笑笑,又望向大B:

“B哥,你小弟说你在这里食饭,所以我过来和你结下昨晚的数。”

虽然听到这个青年是粉佬,可是陈耀庆还是无法对这个一脸笑容灿烂的青年直接生出厌恶,顶多是心里稍稍排斥,明知道他的笑容是虚假的客套,可是不得不说他的笑容很有感染力,会让人觉得那笑容很真诚。

不过既然知道他是粉佬,就算这个青年此刻笑出影帝演技的真诚来,陈耀庆也都不会相信了,粉佬是各个社团下面专门负责毒品小份额出货的成员,将毒品在各个娱乐场所销售出去。

这个粉佬将手里的一个信封递给大B,然后喝了一口汽水才说道:“九千块,不用点啦,昨晚生意差。”

大B拉开信封的封口扫了一眼,微微斜过身子,把两条绷紧的手臂搭在桌面上朝这个粉佬说道:“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酒吧外散了多少货,这次我不计较,今晚若是让我看到你带人出酒吧散货,又不交钱,我的场你就不用再想进来。”

粉佬咽下一条青菜,哈哈一乐又喝口汽水,这才抽了张纸巾抹抹嘴巴:“昨天赌马输太多,用你酒吧的凯子填数,不好意思,下次不会了,吃好了,走了,慢慢饮!”

说完,这个粉佬站起身,很洒脱的离开。

看到陈耀庆疑惑的望向自己,大B把信封随意扔在桌上:“四大家族马家的****佬,你也知马家占了泰国的线,大庄家来的,在我们的场子里出货,按天交钱。这个混蛋虽然经常占便宜,不过懂事,出的货都是正货,不会惹麻烦,再加上马家也不好惹,所以不太过分就算啦。”

“在场子里出货,不应该场子和他们分利润吗?”陈耀庆叼着汽水的吸管,问道。

大B掏出一包寿福,扔给陈耀庆一颗,自己点燃后说道:“老顶和乐哥本来不愿意沾的,只是给马家面子才默许的。”

陈耀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现在的洪兴还是老辈叔父掌权,年轻的大佬都没有话事权,在过几年蒋家的老大回来了,洪兴才真正发展起来,一举成为全港的黑道龙头。

两个人吃完饭,拒绝了大B要带自己去芬兰浴起双飞的提议,陈耀庆拦车回了蓝田,无论是人头,还是实力,陈耀庆都觉得自己还不适合站在湾仔这块风云地上,他想站上来时,就不想在退出去,所以,不到有了必胜的机会,他不会轻率的带兄弟们来这里。

蓝田和湾仔的纸醉金迷比起来,已经无法用寒酸或者枯燥来形容,看到灯光黯了好多,等到达蓝田时,更是除了路灯和街边大排档的小灯,大部分店铺和屋邨都已经陷入了黑暗,街上除了三五成群的烂仔还在闲逛或者踢球,几乎不见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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