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只响了两声便归复平静,岑暮邪捞起一旁放着的银色面具盖到脸上,大半张脸便遮住了,只露出鼻子以下红润的嘴唇和削尖的下颚。把白净的脸颊遮住以后,一双乌黑的大眼便显得格外显眼。
门“咔哒”一声便开了,水门把目光移向门口。
门外站着一个踌躇不前的妇女。她惨白着脸冲门内犹豫道:“听说这里可以解决那些…常人解决不了的事情?”“是的。”她看到少女微微晗首,“请进。”
她犹豫着走进门,眼角余光看到门在她身后轻轻关上。“请坐。”她顺着少女抬手示意的方向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不知夫人需要解决的是什么事情?”少女勾唇浅笑,虽然大半的脸被遮住但是却让人觉得异常的亲切,妇女瞬间放松了不少。水门侧目,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岑暮邪这笑有点假,他抬眼看到少女沉黯双瞳中分明没有半点变化。但她嘴角勾起笑得那般自然。
“你这里,真的可以解决…那种事情?”她经人介绍找到这里,却没想到对方看起来也不过双十年华,或许还不到。“既然你找到这里,自然也只能相信我。”丝毫没有被质疑的不满,她笑容不变。
脸色苍白的妇女犹豫了半饷才娓娓道来。原是图便宜在郊区买了一栋小楼,哪知从搬进去起就频频出事,一开始都没怎么在意,但是从前几天开始,情况愈演愈烈,一回到家里就磕磕碰碰,大伤小伤不断。直到昨天家里的吊灯突然落下来把他老公砸进了医院她才终于意识到这已经不是意外的程度了,正到处找办法时遇到以前的一个大学同学好心告诉她可能是招到了什么脏东西,她也不敢相信那些法师道士,于是就经人介绍找到了这里。
岑暮邪看到她露在外面的皮肤上的伤痕,垂眉思考了一下:“我差不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麻烦您先带路。”“好!好!”对面坐着的妇女猛地站起身,满脸惊喜,苍白的脸色都红了许多,“我们现在就走?”“嗯。”她站起身走到身后的架子旁,从与手腕平行的那层拿了一根用黑色布套装着的扁物来,一臂长,三指宽。水门只扫了一眼便觉得那形状太像一把剑。
岑暮邪将手臂穿过上面的肩带背到背上,迈步走到门口,水门自觉跟出去随手将门带上。至于一边的妇女看到本应大开着的门自动关上的惊吓,水门后知后觉的感到十分抱歉,不过对方自然是看不到。至于岑暮邪,自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她冲一旁呆呆的妇女微笑道:“走吧。”“哦,好。”可能是有什么感应装置吧,她这样想着。
此时已近黄昏,街上来往的人已不多,不过岑暮邪戴着面具受到了一些注目,不过她本人倒是毫不在意,只要不被委托人看到长相便行了。
打车来到郊区,妇女走到门口开门,岑暮邪站在外面微眯着眼打量这栋两层小楼,听到那女人说过房价后再看这栋楼,这价钱的确是太低了些。
“嗯?”岑暮邪侧目看到前面的一方矮墙后有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她几步走近站在他身后:“你在看什么?”那人一惊猛地转过身来看向她,是一个年龄不大的中年男子,说年龄不大是因为他比先前那妇女小了不少,因此她打消了个中猜想。
那人本来很是紧张,但看清是一个戴着面具的奇怪少女时便很快冷静了下来:“我看什么关你什么事!”岑暮邪还未开口,突然响起一个声音,“小杨,你怎么来了?”
岑暮邪很明显的看到男人一瞬间的慌乱:“我路过,先告辞了。”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岑暮邪扭头看向走过来的妇女:“他是?”“哦,小杨就是这栋楼以前的房主,因为买了新房急需置办家具所以就把这里买给了我。”
呵,还真是好说辞:“你就没想过,问题或许不是出在你们身上,而是这房子的问题?”那女的一怔:“不会吧!小杨他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其实她最开始也有过这种猜想,但是小杨是她家那口子好多年的朋友了,所以也没往那方面想,没想到居然…想到这里她忽的冒出些火气来:“枉我们对他这么好,他居然这么不厚道!”“也说不定,”岑暮邪倒是没什么反应,“你呆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这里有什么不对么?”进入房门没多久,一路都保持沉默的某魂突然开口道。“嗯,这里阴气很重。”走到二楼后岑暮邪微眯了眯眼,二楼的客厅空荡荡的,只放了一台电视机和两把躺椅。
把肩上的黑色条套拿下,岑暮邪一边向中间走一边将上面拉链拉开,安静的客厅只能听到拉链在齿间下滑的哧哧声,水门看到她从里面拿出一把棕色的木剑来,里面果然是一把剑。
岑暮邪将手中的黑布丢到地上,淡然道:“出来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下一刻,空间一阵波动。